冬沁丟了根樹枝到火堆上,做著總結:“所以,咱們得小心些,可莫讓主子再摔著了,不然可就麻煩了。”


    所以,這幾個家夥,都覺得是她腦子不行了?


    她有那麽差勁嗎?


    寧夏表示很鬱悶,狠狠的咬了口饅頭,趴上石頭上站了起來:“至少我現在站在這裏,你們都沒發現我啊。”


    她一開口,幾人立馬就站了起來。


    瞧著她鬱悶又得意的模樣,心中同時說道:那是!您現在的內力比咱們都厲害,隱個形跡什麽的,那還不輕鬆?


    要是連隱個形跡都不會,那才糟蹋了王爺渡給您的內力!


    幾人神色跟複製粘貼的一樣,寧夏表示智商受到鄙視了。


    哼了一聲,轉身回去喝湯啃饅頭。


    一群壞人!鄙視她智商!


    瞧她哼哼著走了,幾人相視一眼,均是一笑。


    北宮逸軒亦是搖頭失笑。


    也就她這性子,能由著手下人這般隨性而為。


    “主子,生氣呐?你不是總說,人要麵對現實嗎?我們隻是說了實話嘛。”


    在京裏處處算計,這一進了山,冬沁就跟野了的猴子似的;說起話來,越發的不知輕重。


    後頭跟著的人,都怕冬沁沒了分寸,想要阻止,那丫頭卻說道:“主子,你那歌咱們都會了,咱們可以唱嗎?”


    瞧這丫頭狡詐模樣,寧夏咬了口饅頭,又是哼了一聲。


    笑話她就笑話她嘛!反正她臉皮厚,不怕笑話!


    她就唱了!就喜歡逸軒了,怎麽著啊?


    “愛唱不唱,我能對心上人唱,你能對心上人唱嗎?”


    看著冬沁麵上瞬間轉紅,寧夏成功反擊。


    幾人同時看向昊焱,那意思,不言而喻。


    “是啊,敢唱嗎?”


    方曉當先發問,冬沁麵上紅的明豔,卻是將話頭引到了秋怡身上:“有什麽不敢的?秋怡敢,我就敢!”


    秋怡沒料到冬沁這般耍賴,和昊天相視一眼,亦是紅著臉朝她瞪了過去。


    來笑話的人自個兒鬧起來了,寧夏啃著饅頭,笑眯眯的走到了北宮逸軒身旁。


    與他坐在一起的暗衛,瞧她過來,忙行禮退開。


    “瞧瞧,多熱鬧!”


    都是年輕人,沒必要整天死氣沉沉的。


    多麽好的年歲啊,能重來一次,也是幸運的。


    “你呀,就是太由著他們了。”


    看著那頭笑罵起哄的幾人,北宮逸軒起身淨手。


    仔細用茶水淨了口,這才牽著她,坐到了路邊石頭上。


    “探子來報,查不到宇文瑾的蹤跡。若不是換了路,便是藏了起來。”


    宇文瑾回大宇,雖說提前幾日,可那人身上有傷,行程必然慢。


    此時卻探不到消息,隻怕不利。


    “鎮上呢?”


    一邊是防著宇文瑾,一邊是正事兒。此次任務重大,不容馬虎。


    看著遠處高山層疊,北宮逸軒將她摟在懷中 :“北宮榮軒的行動在計劃之內,地方上的官員不似京中那般好處理;再加上,基本都是他的人,我的人處理起來,甚是費力。”


    一場刺殺,簡單粗暴的將京中官員換水。如今到了地方上,哪怕是小皇帝去了,那也是‘龍遊淺灘遭蝦戲’,隻能生氣惱著自個兒。


    “你明日要去鎮上嗎?”


    行了幾日,因著她的緣故,將行程拉慢了許多;本該早早去鎮上做安排的,結果推遲了這麽久。


    “暗衛已經去做著安排,我需親自去走一遭;北宮榮軒此時在前一個鎮子裏,必須在到達蘇江穆鎮之前 ,來個水淹王府。”


    水災泛濫,官道之上,災民為患;地方官員多方打壓、造勢,如今有些身份的人,都不敢隨意在路上走動。


    再加上水災伴著瘟疫,更不敢將她帶去鎮上。


    如今一路而來,也隻有這荒山野嶺,對她才算得上好。


    雖說身子虛,隻要放慢行程,不累著,倒沒什麽大礙。


    如今的她,半點沾不得病,不然就麻煩了。


    二人說話間,那頭笑鬧聲越甚。


    轉眼看去,卻聽著輕輕淺淺的歌聲傳了過來。


    冬沁坐於石頭上,甜膩的嗓音唱出那首《簡單愛》,別有一番味道。


    “逸軒,待回京之後,我想給她們準備一處宅子;昊天二人兄弟情深,必然是不願分開的;秋怡二人到時嫁過去做了妯娌,也能更熱鬧。”


    這些日子,那兩對兒感情越甚;若是沒個意外,待一切結束了,也該給他們辦婚事了。


    “到時開間酒樓,給他們技術入股。”


    開酒樓是她一直的夢想,把天下好吃的匯聚一堂。將天朝所有好吃的,在這裏發揚光大。


    她這般說著,北宮逸軒點頭讚同。


    看著那頭幾人笑鬧,北宮逸軒抬眼看向天空,目光中透著笑意。


    秋怡二人,在原文裏早就死了;如今因為著她的緣故,保了命,對她亦是忠心耿耿。


    她處處為二人著想,二人亦將她照顧的甚好;故此,她想如何,他都不會阻止。


    歇息夠了,眾人收拾東西上路。


    背了背包,翻身上馬。瞧著不算晴朗的天空,真怕老天爺不給力啊!


    這要是下雨了,可就麻煩了!


    “哎呀,姑娘家家的不害臊啊,還唱著呢?”


    都上馬了,冬沁還在哼著調調 ,寧夏不免打趣。


    這唱歌啊,就跟去ktv是一樣的;剛開始放不開,等唱到興起了,就想一首接一首的唱了。


    單曲循環什麽的,那也是正常的!


    寧夏打趣,冬沁麵上緋紅,不滿的嗔了一眼。


    在這兒唱情歌,那是絕對的沒羞沒燥;可是,誰讓她們主子是這樣厚臉皮呢?再加上都是些江湖上跑的,誰也不去計較。


    冬沁這一唱起來了,便是想繼續唱著;沒承想,寧夏居然調侃她!


    “呀,生氣啦?”抓了抓頭,寧夏一副為難模樣;轉眼看向昊焱:“瞧瞧你家冬沁,生氣了。我當如何哄著才好啊?”


    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戲,在這兒,用在大男人身上,倒也是十分有趣。


    昊焱那隨時抽風的性子,這會兒倒是抽不起來了。


    瞧著冬沁害羞的模樣,也跟著抓了抓頭,嘿嘿傻笑兩聲:“夫人向來會哄人,多哄哄便好了。”


    “……”


    眾人無語,你倒是真有意思啊,讓夫人哄你家姑娘!


    寧夏直接就笑噴了。


    瞧瞧,離了那朱門大院,沒了那些個規矩,個個都是這般有趣的!


    這會兒,倒有些像驢友組織春遊一般了。


    又是一番打趣,冬沁這才扭了臉,哼了一聲。


    主子是越來越壞了!就知道打趣她!


    前頭暗衛砍出道路,馬兒亦是加快了速度,一路的歡聲笑語。


    偶爾一隻彩蝶飛過,停於野花之上,美的讓人心中喜悅。


    翻過高山,經過泉水,看著春日景色,寧夏忍不住的唱了一首《蝴蝶泉邊》。


    把裏頭的媽媽、爸爸,改成了曾經二字,亦是十分順口。


    歡快的曲調,伴著‘噠噠’的馬蹄,猶如置身歌中的景色,讓人心情愉悅。


    多唱了幾遍,眾人都會了;伴著一串清脆的笑聲,一首大合唱在這深山飄揚。


    “可惜沒瞧著美麗的小小村莊。”冬沁一聲感歎,寧夏腦子裏,閃過那一群淳樸的人。


    雖說因為周宇鶴,那裏給她的記憶都是不好的;不可否認,那些村民,卻是樸實善良。


    “主子。”


    前頭,寧夏與方曉幾人歡歌笑語;後頭,北宮逸軒放慢了速度,與一名暗衛並行。


    “何事?”


    “主子,周宇鶴追來了。”


    暗衛一句話,北宮逸軒目光一寒。


    那人為何還要追來?他都決定放過,那人還不罷休?


    “離我們還有多遠?”


    不知那人追來的目的是什麽?也不管那人是抱著怎樣的心思而來。既然來了,他就不能坐以待斃!


    “以他的輕功,最多一日便追上來了。”暗衛回道。


    他們行程慢,自然比不得那人不要命的追法。


    暗衛常與周宇鶴的人周旋,自然明白對方有多難纏。


    如今若是加快行程,倒能拉出些距離,做些安排;隻是,夫人不能受累,這速度自然是沒法子的。


    北宮逸軒正在想著那人為何而來?老天卻在這時開了個玩笑。


    本就不算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


    要下雨了!


    大雨趕路,別說加快速度,能保持此時的速度就不錯了。


    伴著山風呼嘯,北宮逸軒沒再言語,拉了韁繩,朝寧夏追去。


    “逸軒,要下雨了,快叫他們都換上雨衣。”


    雨衣,出發前秋怡就帶著府上丫鬟在趕製。


    不但有人的,還有馬的。


    是在棉布上刷了熟桐油,然後用來做雨衣;跟油布傘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提出來時,北宮逸軒還有些質疑,等到做出了成品,他眸子裏都是亮晶晶的。


    隊伍停下,各自脫了外袍,穿上寬大的雨衣。


    每匹馬,也給套上了縫合的雨披。


    戴著鬥笠,穿著雨衣;就算是大雨傾盆,照樣能趕路。


    有暗衛提前出發,在前頭開路,尋休息的地方。


    如今還沒到地兒,自然是不能停的,不然晚上沒有山洞休息,隻會更麻煩。


    “夫人,這雨衣真有意思,雖說奇怪,卻比蓑衣有用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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