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之舉,乃下下之策;若沒有起兵之名,便是奪了皇位,也是坐不長久的。


    她所問,北宮逸軒微一躊躇,終是說了出來:“三日前傳來消息,太後崩了。”


    “什麽?”


    不由的加大了聲音,寧夏不敢相信。


    太後怎麽會在這時候死?小皇帝既然知道北宮榮軒的計劃,就不會讓太後在此時死!


    皇宮受雷劈,上香遇刺,水淹攝政王府,太後死,再加上蘇江水災。


    這些事兒利用的好,可都能說成是在位皇帝不受上天庇護,故此天災**不斷,甚至連累了滿朝文武,還連累了攝政王!


    “皇上非太後所出,如今已是人盡皆知。”


    又是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寧夏忙喝了口水,順著氣。


    “這些日子,外麵豈不是翻了天?”


    這般多的事都鬧出來了,想想也當知道,此時小皇帝,有多麻煩!


    “據暗衛傳來的消息,皇上離宮之時,便有人夜探皇宮;就在那一晚,太後遇刺身亡。”


    夜探皇宮,除了北宮榮軒有此安排,還有誰會將心思放到宮中?


    隻怕是北宮榮軒的人尋到了太後,死之前,太後將事情告訴了北宮榮軒的人。


    “太後被困荒殿,雙眼剜去,雙足被斷,手筋被挑之事,已是傳的沸沸揚揚。坊間均傳,皇上非太後所出,更非先皇子嗣;再加上天災**,北宮榮軒自然有理由起兵。”


    恰巧這時,周宇鶴耍計,讓他沒法子全心處理外頭的事兒;故此,給了那些人有利的機會多加部署。


    還有一點,此時再說,已是沒了意思了。


    這些事兒,少不得周宇鶴的參與;那人要一統三國,可眼下是東周皇帝在位,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若是在東周皇帝手中,三國便有一統的苗頭,待得那人登基,自然是沒有那般麻煩。


    方才他與周宇鶴說,那人任性之舉,壞了二人計劃。


    其實,隻是壞了他的計劃,那人計劃,進行的可謂完美。


    完美,那是對以前的周宇鶴而言;當他看到,周宇鶴看向她的眸光中盡是複雜的情緒之時 ,便明白了,所謂的完美,在此時,興許是變了。


    他不知道,這些日子,二人到底經曆了什麽?可是,看周宇鶴的神情,想必也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


    至於是如何知曉的,他不敢去問,也不能去問。


    看她此時神色坦然,對周宇鶴亦無半分異樣,他心裏清楚,那人知曉之舉,必是齷齪至極!


    故此,若是追問,隻會讓她難堪;既然已經找到了她,又何苦去追問那些讓她難受,讓他震怒之事?


    北宮逸軒心中壓著太多的事無法去問,寧夏卻對他帶來的消息震驚不已。


    對此消息,寧夏隻能說一句:天意如此 !


    朝中大臣,全是小皇帝一手安排;如今處理地方官員,卻是被反將一軍。


    此次變故,關乎幾人性命;小皇帝若是死在此地,她和逸軒就算是活了下來,將來也是朝廷重犯。往後別說行商,便是真麵目,也再不敢於人前示。


    “東周那邊傳來消息,東周皇帝已有部署,隻待時機成熟便橫插一腳,分一杯羹。”


    之前諸多布置,均是為了防止東周落井下石;卻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因周宇鶴之舉,統統被破。


    寧夏自然明白其中意思,東周參與,北煜內亂之下再受外敵,自然淪為附屬。


    想到這,想起周宇鶴之舉,她總算明白了,那人引逸軒而來,到底是何目的。


    她所想,雖不盡然,卻也有五分相符。


    周宇鶴一統三國的野心未減,自然是想讓北煜與大宇當先開戰。


    北宮逸軒更清楚那人的心思,那人是想江山美人共得。東周皇帝在位之時,三國混亂,等那人登基,大業雖未大成,卻也差不得多少。


    隻不過,他也不知曉,那人與她這些日子的相處,心思到底有怎樣的變化?


    那人向來重權勢,今時今日,心思有變;此番計劃,天下將亂,關乎她的性命;那人是會繼續計劃,攻破北煜?還是會阻止計劃,引禍大宇?


    氣氛一時沉重,那幾人自然是退到了旁處,不敢打擾二人談話。


    北宮逸軒看她神色,道出最後一件事:“蟬兒,之前我們便說過,暗衛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是當年將士之後。”


    這件事,之前便提過。


    他說回京後問師父,看看手下人中,有多少人是當年受牽連之後。


    隻不過,回京後,諸事纏身,她竟將這事給忘記了。


    此時聽北宮逸軒提起,她隱隱覺得,他所說的人,就在這幾人之中。


    “旁的不說,便是當年於人前五馬分屍的莊將軍,你可還記得?”


    當年,莊偉澤分明是在人前被人五馬分屍;那記憶 ,莊映寒也給了她;可是,那日在遊船之上,莊映寒卻給了她不同的記憶。


    記憶中,莊偉澤卻是受了淩遲之刑。


    若說受淩遲之刑的,才是真正的莊偉澤。那麽,於人前被五馬分屍的,是誰?


    之前她也想過,那或許是老皇帝給的障眼法;此時聽他提起,她覺得,事情不似說的那般簡單。


    “當年有一方姓人氏,乃莊將軍死士。”


    “方姓人氏?”寧夏一愣。


    姓方,方曉兄妹?


    “你猜的沒錯。”北宮逸軒看向河流下遊,看著那兄妹二人的身影,“師父來信,當年被五馬分屍之人,乃方童兄妹的父親。”


    得此證實,寧夏越發不解。


    橫豎都是要莊偉澤死,不管是車裂還是淩遲,在那時候,無人會有異議。


    畢竟,乃逆賊。


    既然如此,先皇為何多此一舉?


    “師父來信,對此了解亦是不多,隻知此事與宇文瑾有關。”


    看她麵色不佳,北宮逸軒接著說道:“此事,方童兄妹已是知曉。”


    對於她而言,方童兄妹知曉此事,隻怕對她不利;可是,此事與莊映寒有關,寧夏自然有權力知曉,能定奪那二人生死的,也隻有她。


    所以,他在知曉此事之後,未對二人動手。


    不過,不殺,卻不代表不防。


    似早有準備一般,在他抬眼看去時,昊天提著兩隻野雞,從後方而來。


    “如何?他二人可有異樣?”


    北宮逸軒發問,昊天看了一眼寧夏,這才回道:“方童兄妹並無異樣。”


    昊天是萬萬沒想到,方童對夫人竟是有那份心思 ;方才偷聽那兄妹二人談話,著實被嚇著了。


    雖說方童矢口否認,可方曉那般篤定,他一時分辨不了真假。


    不管真與假,此事若是被主子知曉,別提有關當年之事,便是這件事,方童也是活不得的。


    覬覦夫人,那可是死罪!


    此事,昊天不敢提,北宮逸軒揮了揮手,那人自然退下。


    許多的事湊一起,寧夏表示,她已經不知道當如何應付了。


    轉眼看去,寧夏不由問道:“先且不提方家之事,此時我們出山,當如何行動?”


    “對方已經布置妥當,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不管如何,我們都必須與皇上會合。”


    說到布置,寧夏想到了縱橫死士:“兵符在皇上手中,他可曾尋到了縱橫死士的首領?不是說縱橫死士以一抵十?若是將那些人籠為已用,哪怕對方有兵,也不是想如何便如何的。”


    談到縱橫死士,北宮逸軒與她相對而坐,淺聲問道:“蟬兒,你對鬼月修羅有何感想?”


    “鬼月修羅?”寧夏認真的想了想:“有組織,有紀律;作為殺手,出手狠辣那是必然;作為混跡三國的一流殺手,卻又常常失手,怎麽看都與那高價,與‘一流殺手’的稱號不符。”


    說他們常常失手,倒是真的。


    便拿她遇著的幾次來說,真沒一次是成功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人挺多的,殺了一批又一批,好像都殺不完似的。而且,功夫路數全然相同;實在想不到,什麽人這般有本事?竟是將人訓練的跟機器似的。”


    她認真思索著,北宮逸軒點頭說道:“蟬兒不知,在這之前,他們從未失手!”


    “在這之前?”寧夏有些不解,是指在她來之前?還是在刺殺皇帝之前?


    “在刺殺皇上之前。”


    北宮逸軒總結著她的推論:“有組織,有紀律,人手充足;出手狠辣,更似行軍作仗;在刺殺皇上之前,從未失手,自打接了刺殺皇上的任務之後,便是連連失利。


    看起來,他們失手,是因為我與周宇鶴合作;可是,他們每一次安排都甚是周密。就拿上香那次來說,在鬼醫師父出手前,以他們以一抵十的本事,刺殺皇上雖非易事,沒理由能讓皇上毫發無傷。”


    北宮逸軒說這些,寧夏有些猜測,卻是不能肯定。


    瞧她若有所悟的神色,北宮逸軒拉著她的手,繼續說道:“遊船當日,是鬼月修羅行刺的最後一次,在那之後,鬼月修羅便沒再出現;我們進山而行,按理說,北宮榮軒有心殺我,沒理由放過這般好的機會動手;故此,我讓人去查了,查出的結果卻是,不是他放過這機會,而是他聯係不上鬼月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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