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寶丫調皮地說:“我知道二哥不會再罰我了……”


    她話沒說完,頭上挨了一栗鑿子,“啊”地一聲大叫,吸引了不少目光。


    陽寶丫委屈地揉揉腦袋,雖然不疼,卻著實嚇了一跳。


    然後她又嘻嘻笑起來,說:“二……俊斐哥,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我的,打我都舍不得用力氣。”


    “別再叫錯了。”他揉了揉她的頭。


    “我盡量努力,我先多念幾遍,熟了就不會叫錯了。”陽寶丫搖頭晃腦地念:“俊斐哥,俊斐哥,俊斐哥。”


    來到車邊了,陽寶丫繼續念:“俊斐哥,俊斐哥。”然後突然揚聲叫:“二哥,開門。”


    南宮俊斐啼笑皆非,揚手要敲她栗鑿子,她又是一聲大叫,喊:“俊斐哥,別打我!”


    周圍的人一起看過來,南宮俊斐擰了擰她的臉,說:“你個小迷糊,總是記不住。”


    她抱著南宮俊斐的手叫:“開門,開門,我拿手機拍照。”


    南宮俊斐打開車門,拿出數碼攝像機遞給她說:“用這個拍。”


    “好啊,沒想到你還帶這個了。”


    陽寶丫拿了機子,雀躍著跑了,一邊跑一邊喊:“二哥,我先去拍夕陽,你趕緊過來。”


    南宮俊斐搖頭,這女人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長心?


    南宮俊斐把他和陽寶丫的手機帶上,走過來的時候,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斜陽西下,紅紅的落日周圍有萬道金光穿雲而出,藍色的海水被晚霞染紅,閃著粼粼的金色波光。


    大片的海鷗從遠處向海邊飛來,在晚霞中歡騰雀躍,極為壯觀。


    偶爾幾隻海鷗突然如離弦之箭,在空中直矢海麵,瞬即又騰空而起,相互追逐著翩翩飛舞。


    灰白色的海鷗、豔紅色的晚霞、金黃色的餘輝、蔚藍色的大海,數種顏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副絕美的圖畫!


    南宮俊斐的腦海裏掠過兩句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詩寫的就是這樣的意境吧。


    凱特琳雖然不識字,南宮俊奕的父親南宮燕卻是一個武雙全的男人,南宮燕的父親以前是教書先生,他從小就背了大量的唐詩宋詞。


    有了南宮俊奕和南宮俊斐後,南宮燕沒事就教他們背詩詞,所以南宮俊斐對古詩詞極為熟悉。


    現在他覺得這句詩太切合眼前的美景了。


    還有更美的,就是陽寶丫。


    陽寶丫手拿著攝像機,向著夕陽認真地拍攝,她身上披著金色的霞光,修長的身材挺拔健美,兩條白晰的大腿性-感得撩人。


    從南宮俊斐的角度看過去,穿著藍色泳衣的陽寶丫就像在夕陽中間躍出水麵的一隻海豚,更像美人魚,海鷗也像圍著她在盤旋,這幅畫更加美得醉人。


    南宮俊斐心裏又飄來一句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他一邊拿起手機拍攝,一邊在心裏將這詩作了改動:“你在海邊拍風景,我在身後拍你,晚霞裝飾了你的身體,你裝飾了我的視線。”


    拍完了夕陽,陽寶丫一回頭看見南宮俊斐向她舉著手機,她喊起來:“呀,二哥,你在偷-拍我啊?”


    “什麽偷-拍?”南宮俊斐瞪她一眼。


    陽寶丫嘻嘻笑,說:“你拍我了,我也得拍你,二哥,快來,我幫你拍照。”


    “我不拍。”


    “來嘛,來嘛,這景色好漂亮哦,我給你拍幾張,然後我們拍合影。”


    陽寶丫不由分說,把南宮俊斐拽了過去,又給他拍照,又拍他們的合影,忙得不亦樂乎。


    拍了不少照片後,陽寶丫把照片和視頻從頭到尾翻看,又把南宮俊斐的手機拿過去翻看,說:“二哥……”


    南宮俊斐忍無可忍,在她頭上用力敲了一下:“又叫錯?”


    “啊!”陽寶丫大叫,急忙改口:“俊斐哥,你看我給你拍的照片好帥哦。”


    南宮俊斐說:“我拍你的不也很漂亮?”


    陽寶丫又嘻嘻笑,舉看他們的合影說:“二哥,如果人家看見這照片,會不會說我們是天生一對?”


    南宮俊斐擰了擰她的鼻子:“你羞不羞。”


    “羞什麽啊?我們不是已經訂婚了嗎?”


    “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


    “是啊,”陽寶丫趁著南宮俊斐興致好,試探著問:“二哥,我們可不可以等一年再結婚?”


    “為什麽?”


    “等我讀一年大學再結嘛,現在結婚,人家會笑我。”


    “笑你什麽?”


    “笑我迫不及待想結婚,高中剛一畢業就嫁了。”


    “你是為你自己結婚,還是為別人?”南宮俊斐說:“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為什麽要在意別人說什麽?”


    “我不在意別人說什麽,也想等明年再結婚。”


    “說說原因。”


    “人家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不想這麽早進墳墓啊,而且我們才剛剛開始戀愛,我都還沒有享受夠戀愛的味道。”


    “結了婚以後一樣可以戀愛。”


    “那不一樣了啊,你現在叫我寶丫,結了婚就要叫老婆了。”


    “不會,結了婚我一樣叫你寶丫。”


    “可是,”陽寶丫又開始撒嬌,抱著他的胳膊搖:“二哥,俊斐哥,好哥哥,我們明年結婚嘛,好不好?”


    陽寶丫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南宮俊斐心裏有些發軟,但他也無能為力。


    他說:“你給我說沒用,如果你能說服媽咪,我沒有意見。”


    “真的嗎?”陽寶丫高興地問:“你是說,如果琳姨答應我明年結婚,你就同意?”


    “嗯。”他點頭。


    陽寶丫說:“那好,我回去就跟琳姨說,琳姨那麽疼愛我,她一定會同意的。”


    南宮俊斐的眼神黯淡下來。


    他知道母親絕不會同意他們把婚事拖到明年,所以陽寶丫的高興,注定是一場空。


    天色暗了下來,海風吹得很大,陽寶丫喊:“二哥,好冷,我要穿衣服。”


    南宮俊斐抬手就敲她的頭,陽寶丫脖子一縮,喊:“俊斐哥。”


    兩個人回到車邊,拿出衣服換上後,陽寶丫問:“二哥……”


    看見他的手揚起,她趕緊改口:“俊斐哥,我們真的不回去嗎?”


    “你想不想回去?”


    “我想就在這裏玩,可不可以?”


    “可以。”


    “那你呢?你要回去嗎?”


    “你說。”


    “你也不回去好不好?”陽寶丫抱著他的胳膊撒嬌:“我一個人在這裏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南宮俊斐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說:“好。”


    “二哥真好。”她將臉貼在他的胳膊上。


    南宮俊斐忍著沒有糾正她,這張嬌嫩的小臉貼在他精赤的胳膊上,給他帶來異樣的感受,讓他的心蠢蠢欲動起來。


    吃過了晚飯,兩個人到沙灘上去散步。


    到處都是散步的人,大多是一男一女的情侶,也有帶著孩子的一家三口。


    陽寶丫的手挽上南宮俊斐的胳膊,也像別的情侶那樣親熱,隻是陽寶丫總在他身邊蹦蹦跳跳,和沉穩的南宮俊斐形成了一個比較大的反差,使得他們跟別的情侶有明顯的區別。


    這樣的他們不像情侶,更像兄妹甚至父女。


    南宮俊斐在心裏暗想,如果不是母親苦苦相逼,他絕不會答應跟一個小他十一歲的女子談婚論嫁。


    相差十一歲的兩個人必然有代溝,有代溝的夫妻能和諧嗎?


    但現在,他卻覺得,這樣活潑的女孩是可愛的,她的身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這正是他現在缺乏的,如果他們在一起,就是互補型的婚姻關係,應該很完美。


    他覺得他現在能忍受陽小姨的天真,能忍受她的迷糊,能忍受她的一切缺點,甚至他還可以為陽寶丫做一些改變,比如,跟著她一起瘋!


    他彎下腰,抓起一把沙土,突然塞進陽寶丫的後衣領裏,然後跑開了。


    陽寶丫做夢也想不到南宮俊斐會有這麽惡作劇,她“啊啊啊”地尖叫著,拚命跳著腳抖。


    南宮俊斐看著她的狼狽,哈哈大笑。


    陽寶丫老覺得沒抖幹淨,跺腳喊道:“南宮俊斐,大壞蛋!你還笑,還不過來給我幫忙!”


    陽寶丫的直呼其名,兩個人竟然都沒有覺得別扭,南宮俊斐笑著過來幫她把後麵衣服下擺拉開抖沙土。


    陽寶丫嚷道:“貼在肉上了,你要用手才弄得掉。”


    南宮俊斐把手伸進去,細細地把她背部擦了一遍,說:“好了。”


    陽寶丫轉了轉身子,覺得差不多幹淨了,她突然蹬掉鞋子跳過來,雙腳分別踩在南宮俊斐的腳背上,兩手抱著他的腰說:“就這樣走。”


    “這樣怎麽走?想要我抱是不是?”


    南宮俊斐伸手抱她,她卻摟緊他的腰不鬆:“不要你抱,就這樣走。”


    南宮俊斐試著走了兩步,這可太費勁了,她故意用力往下壓著,他相當於是用腳背撐起她全身的重量,每抬一步都很吃力,雖然能走,卻走得極慢。


    南宮俊斐將她一把抱起來,橫著扛在了肩上,陽寶丫嚇一大跳,慌忙拍著他的背喊:“二哥,放我下來。”


    南宮俊斐不理她,扛著繼續走。


    “我的鞋沒有拿,”陽寶丫拍打著他喊叫:“俊斐哥,俊斐哥,南宮俊斐,你放我下來,我的鞋……”


    “還調不調皮?”


    “不了,不了,俊斐哥,快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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