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這個美麗的城市,白天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繁華落盡的晚上,同樣散發著寂靜而衍生的浪漫氣息。


    特別是一場小雨過後,潮濕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兩邊的路燈更是灑滿一地溫暖的橙色。


    剛從一家川菜館吃完晚餐出來的楊容容,左手夾著小外套,右手提著手袋,穿著露著手臂的背心長裙在滿鋪橙色的路邊行走著。


    吃完辣味十足的尖椒雞及沸騰魚後,整個人都在冒汗。


    真是奇怪,懷孕以後胃口還真是變了,甜食一樣愛吃,但是辣味十足的菜式也很吸引人。她再這樣吃下去,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比朵朵當年懷雙胞胎肚子還大啊?


    她下意識地撫了撫仍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肚子,後麵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人應該不是知道她有了孩子才追來的吧?


    那剛才的示愛,是真的了?


    她真的是一下子被嚇懵了,連回應都不記得,後來就當作沒聽到一般,徑自往前走,然後他也不再開口叫她。


    就這麽跟在她身後兩三米的距離跟著,視線從未離開過,跟著她路過無數的街邊小鋪,跟著她走進餐館,他就在門外等著,透過玻璃窗看著她吃得興味十足,然後她從裏麵出來,他又繼續跟著那被溫暖的橙色包圍的曼妙女子。


    他不知道,對於他剛才當眾的示愛,她是怎麽想的。他隻想告訴她,他心裏最真實的感受。


    有些東西,真的是失去方知珍貴。


    愛情也是如此。


    他們之間,由開始到結束,都沒有人說過喜歡或愛,可是這麽多年下來,感情卻早已沉澱在對方的心底。


    自從他開口跟她說愛後,一股奇特的感動在心中萌發,陌生的悸動來回在胸膛竄動著,平複整個受傷的心靈。


    他才驚覺,自己真的很愛很愛她,她一定也是如同他一般很愛他,如若不然,不會說出她後悔的話。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很幸福。


    就連她不理他,他就這樣無言地跟在她身後,都覺得幸福無比。


    大概是走得有些累了,楊容容的腳步慢了下來。


    她停下來,回頭看他。


    季哲也頓住了腳步。


    兩人遙遙對望,半晌,楊容容一咬嘴唇,轉身繼續大步向前走去。


    “站住。”他終於開口。


    她卻裝作聽不到,忽然加大的腳步顯示她其實是聽得見的,卻故意裝作聽不見。


    “容容。停下來,不要故意忽略我的存在。”


    “我就忽略你,怎樣?”她頓住了腳步,慢慢扭著頭道有些挑釁,“我就是任性不懂事,缺心少肺,你喜新厭舊太對了。”


    說罷,她立即回過頭又繼續往前走。


    “容容。既然你對我的理解程度沒有超出我的預計,那你應該知道我從來未曾忘記關心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一樣。我怎麽可能在半夜看你一個人在街頭?我送你回去,好嗎?”


    說得動聽!


    上次她生日那晚,他明明有看到她坐在路邊,幹嘛不停車下來呢?


    可是,她仍舊再次頓住了腳步,也不說話。


    季哲歎了口氣,向前執起她那隻直直垂在身側的手,牽著她往回走,站到了路邊計程車停靠站。


    楊容容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地任他帶上了車。


    “你現在住哪裏?”他低下頭詢問著一上來就閉著眼靠在椅背上的楊容容。


    可惜楊容容不應他,知道她的倔脾氣,他不想再跟她爭執了,於是向司機報了他下塌酒店的地址。


    大概真的是走得累了,身旁的人也太過於熟悉,楊容容閉著眼竟然就真的睡了過去。


    怕她著涼,季哲伸手把她放在一邊的小外套給她披上。


    窗外橙色的燈光透過車窗柔柔地灑進來抹在她臉上。


    她的睡顏單純如嬰孩,少了人工的粉飾,反而多了一抹溫和。


    這些年工作,她已經養成了上妝的習慣。


    化妝品仿佛是她的麵具,讓她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變得精明幹練,掩藏了她最純真的內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把她覆在前額的秀發撥開,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兩道英氣的眉毛證明著主人不比常人的倔強,再往下是挺翹的鼻子,一張紅潤飽滿得讓人心動的紅唇。


    隻是,這下巴真的是瘦了。


    是因為與他分手太難過嗎?來墨爾本也是為了逃避兩人見麵?


    這真的不像是他所認識的楊容容!可是,這樣帶著些許女兒氣的她,卻讓他更是心疼了。


    以前工作再苦再累,她都沒這樣瘦,是他對不起她。


    看著她安靜睡著的模樣,他忍不住地想起她第一次喝醉酒時送她回去的情景——


    醉得一塌糊塗的她,問她住哪裏都不知道,卻醉眼朦朧的望著正在開車的他問道——


    “你是誰。”


    “季哲。”


    “季哲是誰啊?”


    “你很討厭的人。”


    “討厭?我覺得你長得還不錯啊,怎麽會討厭你?”她癱軟的身子從座位上坐起來,整個橫到駕駛室,雙臂纏上他的脖子。


    逼不得已的他不得不將車停到路邊。


    “楊容容,鬆手。”他想扯開她,她緊摟著不放,整個嬌軟的身子都掛到了他身上。


    聞著她身上的花香味,讓他的身體產生一些……反應。


    不行,他不能那麽禽獸,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下手。


    再說,如果在清楚的狀態下,在她眼中,他根本不是她的菜……


    醉得迷糊的楊容容,嗅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淋浴乳的香味,還有一股陌生的陽剛氣息。


    趴在他身上的感覺就像是抱著一個大大的火爐,而她們肌膚碰觸的地方似乎微微燃燒著——


    “喂,你要不要跟我上床?”


    他咽下一口唾沫,忍不住清了清喉嚨,“楊容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我想跟你makelove。”他的雙手圈住他的頸子,修長的雙腿也打開坐在他大腿上。


    這麽簡單直白地朝男人放話,讓他男人的本性正在他的體內蠢蠢欲動。他沒有胡思亂想就不是男人了。


    “在這裏?”他挑起眉頭,有些不確定。


    “你不敢嗎?”她挑釁的反問,冷哼一聲。


    “楊容容,我讓會你知道男人是激不得的。”話還沒說完,他攫住她的唇——


    這個女人,就連喝醉酒,勾引他都如此囂張,姿態擺得那麽高,不過他還是受她的勾引,欲罷不能——


    那天晚上,他們當然沒有在路邊就玩車震,把她狂吻一頓之後,他把她丟回座位上,發動車子,以前未有的速度衝回他的公寓——


    這是他輩子最衝動的一刻!從此一頭撲了進去,眨眼過了五年。


    求學時期,他也談過兩個女朋友,但他明白,自己沒有愛上她們任何一個人,工作之後,碰到的優秀女人也不少,卻也沒有多少心思去要追求誰。


    他都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以為世上哪個女人都差不多,談再多結局都一樣,等他年齡到了,無一例外就是找個自己看著不礙眼,對方覺得自己也差不多,可以與他家人好好相處的女人結婚。


    可是,命運終究不會按照個人的意願前行。


    那一晚過後,不知不覺中,他早已陷了進去。


    可她始終沒有意識到,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不是結婚,那便是分手。


    而現在,他發現了曙光,再次義無返顧地陷了進去!甚至忘記自己已經和另一個女人訂下要交往的約定,雖然他不愛那個女人。


    “先生,您要到的地方到了。”前方計程車司機提醒他。


    付了車資,季哲輕拍她熟睡的臉蛋,“容容,起來了,到了。”


    楊容容嘀噥一聲,沒有開眼,反而是雙手舉了起來,睡得半夢半醒地摟住他的脖子,“抱我回去。”


    有些無奈,更但多的卻是甜蜜。


    雖然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淋濕了,但現在也幹了一半,抱就抱吧!


    季哲抱著睡著的楊容容,一直到坐著電梯回到所屬的樓層,她都沒有醒來。


    讓服務生幫忙打開房門後,正欲抱著人進房,對麵的房門卻忽然打開——


    “季哲哥,你們——”


    在聽到他跟她告白之後,她傷心欲絕地回到酒店,打算著自己下一步該要怎麽樣,思前想後,大概隻能是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後才是最好的辦法了。


    其實她跟著他出國,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在國外,孤男寡女的,簡真就是幹柴烈火啊!


    可惜季哲哥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不但開了兩間房,晚上還不許她到他房間去!


    不過,為了自己的幸福,今晚無論如何,她也要把季哲哥勾引上床,到時他不想娶她也不可能了。


    女人的執念,真是太可怕了。


    可她怎麽也沒料到,她才打開房門,竟然看到季哲哥抱著那個女人一起回來,原本為了助膽而喝了酒紅潤潤的臉蛋一瞬間蒼白了——


    “曉柔——”季哲回頭,看著臉色不佳的錢曉柔,眼神裏有著一絲內疚,“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季哲哥,你怎麽可以帶她回來這裏?”她失控地指責著,“你讓她走,讓她走,不許跟她在一起……”


    似乎被錢曉柔的叫聲驚醒的楊容容,眼睛開也沒有開,雙手卻把男人的脖子摟得更緊了,聲音也清清楚楚傳出來:“好吵啊!我要睡覺,抱我回床上!”


    季哲知道她最討厭睡到一半的時候被人吵醒,在她耳邊安撫著:“好了好了,馬上回去。”


    看來他真的是注定得做負心漢了!看著臉色蒼白快要哭出來的錢曉柔抱歉道:“對不起,曉柔。她累了,我先抱她進去。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紅著眼眶的錢曉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季哲哥抱著明明已經分手的前女友回房,然後關上房門,把她這個名正言順的正牌女友隔絕在門外——


    她好氣,好氣!轉身回房,崩一聲甩上房門,衝到床邊,拿起電話就撥回季家——


    她相信,季媽媽一定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


    進了房,季哲把仍舊酣睡的人兒放到床上去,怕她著涼又把被子蓋到她身上才轉身往浴室方向而去。


    被雨淋了一場,身上早已很不舒服,但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眼裏心裏隻有她一個人。


    隻是,曉柔那邊——他有些頭疼了!


    雙方父母一定不會放過他,隻願,經過這一次之後,那隻小野貓可以有所領悟,該改掉的壞脾氣還是要改,至少在外人麵前,她得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不管有多討厭麵前的那些人。


    當然,他最希望的還是父母可以接受她。


    等他衝好澡出來後,卻發現原本睡得香的人竟然好好地坐在床上睜圓一雙眼看著他:“你怎麽把我帶到這裏來了?”


    季哲扔下手中正在擦發的毛巾,走到床邊:“不知道是誰一上車就昏睡不醒。我不知道你住哪裏,當然隻能把你帶回來了。”


    “哦。那我回家了。”楊容容朝他瞪了瞪眼,下床,往門口走去。


    季哲忙上去,拉住她的手,“現在這麽晚了,就不要回去,在我這裏住一晚好不好?”


    楊容容扭頭就罵他:“我能在這裏住嗎?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有新女友的!”


    剛才在門口還罵得這麽厲害,當她真的睡死了啊?


    在車上的時候她確實是睡了過去,不過,車子停下來她就醒了。


    說她壞心眼也好,說她卑鄙想要破壞別人的感情也罷,反正她叫他抱回酒店就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看他有沒有跟新女友住同一間房,如果沒有,那她就原諒他一次。不過,雖然沒住同一間房,但剛才那個女人的叫囂可不是假的!也讓她氣悶不已。


    讓他花心!


    “她?我會解釋清楚的。”


    “解釋什麽?一句解釋清楚就能抹掉她是你新女友的事實啊?你這個花心大蘿卜,總一天被活活撐死或腎虧而死。”


    季哲無計可施了,“容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別氣了,好不好?”


    “你要管的應該是你的新女友氣不氣,而不是我氣不氣!”楊容容瞪他。


    “我們別再吵架了,好不好?我跟曉柔還沒有正式交往,當時那樣說隻是想試探你對我是不是有感情——容容,我愛你,真的愛你。”


    男人做再多的事情,說再多的甜言蜜語都抵不過一句‘我愛你’能打動女人的心。


    如果,他在大街上就衝著她喊出這句話,那大概也不會傻傻地跟著她一個晚上還被罵了。


    楊容容霎時驚喜莫名,胸口“怦怦”急跳,卻瞪著他低罵:“騙子,你這個花心騙子!”


    “原諒我了嗎?”他把她整個人轉到眼前來,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著。


    “不原諒!”嘴裏說著不原諒,其實眼底眉梢已經漲滿笑意。


    “那要我怎麽做才原諒我?”


    “抱我去洗澡!”


    季哲愣了一下。


    “不願意?”


    “樂意至極。”


    ——


    半個小鍾後,當季哲抱著她出來時,她整個人神彩奕奕,可是他卻隻能苦著一張臉。


    女王說隻許看不許吃,他也不敢再強迫。


    夜漸深,窗外萬籟俱寂,床上的人兒卻未睡著,兩人緊緊依偎,臉頰摩挲——


    不知過了多久,季哲以為她睡著了,小心地撐起身子把她輕放在枕間。


    原本閉著眼的容容卻睜大眼,幽幽地說:“季哲,你就做前世埋葬我的男人好不好?”


    “確定了嗎?”


    “嗯!”


    “不許後悔哦。”


    她眨了眨眼,“才不會。”


    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嘴巴沿下滑去,溜到她耳邊低說:“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非常樂意。”


    “要是你敢反悔,我一定打爆你的頭!”果然溫柔小女人的風格不適合她,她瞪著他,“如果你敢再找別的女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這麽不相信我?”


    “才分手不到幾天就有新女友還準備結婚的男人,你覺得你的誠信度如何?”


    “我說了那不是真的。我跟她還沒有開始。隻是雙方父母一頭熱。”季哲歎了一日氣,愣望著她好一陣子,才解釋,“曉柔我從小就認識她了,要是真的有感情不會等到現在。”


    “青梅竹馬不是更好?沒感情你還帶她出國,孤男寡女你就不怕出事啊?”


    “我真的把她當妹妹。我發誓,我跟她連手都沒有牽過。”至於錢曉柔偷吻了他臉頰的那件事自動忽略不算。


    人家國外,親吻臉頰那是禮貌。


    她故意考慮了好一會才開口:“算是原諒你一次。可是,我還是好難過……”


    “難過什麽?”


    “你說有了新女友,還說要結婚。”


    “都說那是假的,騙你的。”


    “就算是欺騙,我還是覺得難過。”


    “那是因為你真的在乎我,也愛我。”


    楊容容鼻子一酸,潸然淚下,“是的,我現在知道了。”


    他伸手,替她拭去腮邊的淚珠,“乖,別哭了。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一支梨花春帶雨的神態。”


    “你敢說我醜!?”她又瞪他。


    “我哪敢啊!”伸手捏捏她的鼻頭,“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


    “花言巧語不足信。”


    “全都是肺腑之言。”


    “你都不知道,我在墨爾本這段時間,為了你有新女友即將結婚的事情流了多少眼淚。我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要在乎,可是心卻仍是好痛。好痛……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覺得你應該是在乎我的,可是你從來沒有說過要挽回的話,讓我一點信心也沒有了,我每天都在哭,這兩天才慢慢想開了,可是你又帶著那個女人出現在我麵前……”


    “對不起,容容,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麽傷你的心!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那以後吵架,你會不會回來哄我?”


    “會。”


    “要是我再提分——”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許她說出來,“我們不會再分開了。”低下頭審視著她,“你跟那位科技小開——”


    “我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我愛你,真的很愛。”


    “為了你這句話,讓我死一百次也願意了。”他擁緊她,輕吻她的發頂,“還好沒讓我等到頭發都白了。”


    楊容容吸吸鼻子,也笑了。


    “容容,你的小肚子好像長了些肉,嗯?”


    剛才在幫她洗澡的時候就發現了,隻是沒有說而已,現在抱著她,撫著她的時候,那軟軟的感覺讓他忍不住開口。


    “季哲,你的意思是說我胖了?”楊容容擰了一下他結實的胳膊,口氣有點衝。


    有寶寶的事情,她決定過段時間再說。看看他有沒有能力領悟。


    “就算你真的胖了,我也不會嫌棄你。”


    “混蛋!你敢嫌棄我?”


    夜更深了!天上的星星不知什麽時候又從雲層裏鑽出來,一閃一閃的特別亮眼,似乎都在慶賀這對小別的戀人重新開始。


    ——


    自從那天晚上夜不歸宿的之後,楊容容每天臉上都蕩漾著甜甜的笑容,也開始去公公司處理公事。


    這天早上,家裏的兩個孩子上學後,江心朵才與容容一起出門,一個去公司,一個去學校。


    “既然和好了,什麽時候結婚啊?”


    兩人邊走邊聊往離家最近的公交站而去。


    看到好友臉上恢複了往日的笑容,江心朵替她高興。


    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抓著對方的錯不放,不是懲罰自己嗎?各退一步,海闊天空,給自己,也給別人一個機會。


    “結婚?”楊容容伸出兩隻纖長的手指在江心朵麵前晃了晃,“你看到有求婚戒指嗎?”


    “季哲他還沒有求婚啊?混蛋!”江心朵很憤憤不平,“難道要等到肚子大起來嗎?容容,不要啦,這樣穿婚紗不好看。”


    “哦,他還沒知道孩子的事情。”楊容容收回雙手淡淡道。


    第二天兩人在酒店裏相擁著醒來時,他說要先把那位新歡送回新加坡,然後再安排見雙方父母的事宜,或者應該說她是這個醜媳婦準備見準公婆了。


    反正兩人現在已經和好了,也相互坦承了愛意,雖然她是很不喜歡他與新歡一起回新加坡,但總不能讓他為難吧?


    瞧她,現在是不是懂事多了?自家男人要送別的女人,她還這麽大方地讓他去。


    “為什麽不告訴他?他不喜歡寶寶嗎?”


    “不是。時機未到,再說吧。我不急,結婚的事情也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我結婚的時候你都沒有來我的伴娘,等你結婚了我又不能做了。好遺憾啊。”


    “沒關係,我不介意你跟貝貝兩個大小美女做伴娘,反正你現在也是單身啊。喂,倒是你哦,什麽時候與範先生再結連理?要不然我們一起舉辦婚禮好不好?這個主意好像真的不錯耶!”


    “不錯你的頭啦。”這樣的想法也虧她想得出來,“我們已經辦過婚禮啦。不過,他說要追求我,我還享受過被人追的感覺耶,讓他追個夠好了。”


    就到追求,因為那天晚上在視訊裏被他欺騙,調戲後,她已經惱了他三天,不接他的電話,不回信息,更不要說視訊聊天了。


    “去。你這是說我也沒享受過被人追的樂趣,是吧?你倒是提醒了我,季哲跟你們家範先生一樣沒追過我耶,好,讓他也來追吧。這些臭男人,哪有這麽好娶老婆的啊?”


    “那個臭男人可是上輩子埋了你的人哦!”江心朵取笑她。


    “笑話我了,是吧?你們家範先生呢?不是要追你?回來這麽久也沒來看你?讓他把那小帥哥一起帶過來。好想見見他哦!”


    說到那個隻見過照片卻未曾謀麵的小正太,楊容容可是期待許久了啊!


    “你看貝貝還不是一樣?”


    “no!no!no!絕對不一樣的。”雖然兩張臉蛋是沒什麽區別,但是光是看照片,她也知道小帥哥臉上的沉穩,小貝貝是沒有的。


    “那你等他放假好了。”


    “5歲的小朋友而已,隨便請個十天半個月的假有什麽關係?對了,有件事問你——”楊容容雙手搭上好友的肩膀,湊近她耳邊輕聲問道:“你以前懷那兩個小家夥的時候,有沒有跟範先生xxoo——”


    “楊容容,我還是覺得你失戀的時候比較可愛一點。”江心朵半真半假笑道。


    “你見不得我好過,是吧?”


    “我哪有,是你又開始不正經了。又不是沒有經驗,還整天拿這個話題講。不懂不會上網查啊?你去做產檢的時候,醫生沒說過啊?”


    “幹嘛這麽氣惱?範先生不在,欲求不滿?”看到江心朵揚起小拳頭,她神色淡定地接住,“江小姐,請注意,在你麵前的可是個孕婦。”


    “我怎麽沒見過這麽不安份的孕婦啊!”


    兩人笑笑鬧鬧地到了公交站,正好車子過來,於是,相攜著上了車,反正都同路,這感覺還真不錯,又像是回到了她們年輕的時候一起上學放學的模樣。


    ——


    江心朵的課程安排不算滿,今天隻有上午兩節課,中午放學後就可以回家了,不過,因為之前請假,落下了一些課程,所以她打算利用午休及下午補回來。


    她一個人提著書包往學生中心而去,打算在那裏隨便吃一點就好。走著走著,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嚇了她一跳,還沒回頭,那人就先開口了,“江同學,終於舍得回來上課了?”


    洛斯仍舊是一臉燦爛的笑容站在她麵前。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江心朵白他一眼,小手輕拍了兩下胸口。


    這家夥!什麽時候回墨爾本的?她都以為他不會再回這邊了!沒想到還能在學校裏見到他。


    “輕拍一下就能嚇死人?你膽子也太小吧?請我吃午餐,如何?”


    洛斯覺得自己快沒救了,即使到現在,他依然為她心動不已。


    如果真的沒有機會,他還是想跟她做朋友啊!


    誰叫他出生比fran晚呢?誰叫fran是他長輩?誰叫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更重要的是,當事人不看好他有什麽用?


    “大少爺,好像你請比較適合耶!”


    “fran給的贍養費不夠啊?我幫你跟他要!”他作勢就要拿出手機,惹得江心朵忍不住拿起手上的包包往他身上砸。


    跟洛斯在一起,真的讓人很開心!就像她與容容在一起一樣。


    “好了,我請還不行嗎?”她哭笑不得地答應了他。


    要是他真打電話過去給範仲南那個小氣鬼男人,估計又要憋一肚子的不爽,她可不想讓兒子看他臉色。


    不過,他們今天應該也回到倫敦了!


    真是想念那個小家夥了!


    ——


    下午放學後,洛斯竟然在圖書館樓下等她。


    看到她出來,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子,說要送她回去,順便去江家蹭飯吃。


    想到他與楊容容也是許久沒見,以前他們不是打得火熱嗎?正好,今晚湊一起好了。


    擔心家裏的菜份量不夠,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江心朵與洛斯又去了一趟超級市場買了好多蔬菜、肉類及水果。


    他們回到江家的時候,車子剛在大門停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她的小逸怎麽來了?


    她激動地下車,範逸展與貝貝朝她跑了過來,“媽咪——”


    “小逸——媽咪好想你!”她想抱起兒子轉一圈,奈何力氣太小了,隻轉了一圈又把兒子放下來。


    “媽咪,我也想你啊。”範逸展任媽咪在自己臉上親了又親的,唉,媽咪真的好喜歡親人啊!


    “誰帶來了的?你爹地呢?”她看了看,沒看到他,難道在家裏坐著嗎?


    幹嘛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咦,爹地不是去學校接你了嗎?”


    “對啊,媽咪,爹地早就去學校接你了。你沒有接到爹地的電話嗎?”小貝貝也上前解釋道。


    電話!?糟了,肯定是下午在圖書館調來無鈴聲無震動狀態之後沒聽到!


    那他現在在哪裏?


    江心朵有些不安地站直身子,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三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他的!


    她正要回撥電話給他,他又打了過來,這次,她不敢有任何的猶豫馬上接了起來——


    “你在哪裏?”那邊傳來了他焦急萬分的聲音,讓江心朵有些心虛了!


    “我已經回家了。”


    “回家了?”


    “嗯。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們等你吃晚飯。”


    “好。你給我等著。”


    他語帶威脅地說完後直接掛了電話。


    江心朵看著那被掛上的電話,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嚴重!


    他叫她等著,好像真的想收拾她一樣!她也不過是沒接他幾個,不,是三十幾個電話而已嘛!


    他有必要這麽生氣嗎?


    話說這三十幾個電話,他是不是一直在撥個不停啊?


    ------題外話------


    這幾天容容與季哲的戲份多了一點,暫時告一段落,謝謝親們的理解與支持,群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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