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出了食堂才把電話接起來,語氣也變得開心輕快。


    “行悠哥,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你說呢?”電話另一端的人不疾不徐地反問。


    “行悠哥好像不高興喔,為什麽?”席月聽到他的語氣,立刻覺察到白行悠的心情不太好了。


    “沒有,今晚有時間嗎?”


    席月歪頭想了幾秒,便說,“有,行悠哥要請我吃飯嗎?”


    “我記得某丫頭說過等她有工作了,請我吃大餐的,貌似一直都未等到她請我。”


    “嘿嘿,那我請你,怎麽樣?”席月幹笑幾聲,說到這點上她真的窘了,很不好意思的說原因來。


    “行,我中午就準備肚子,晚上吃窮你。”


    “就怕行悠哥舍不得。”席月笑嘻嘻的說著,突然她聽到有腳步聲後,便收起了笑意,小聲地跟白行悠說了幾句話後便掛了電話,簡直就是迅速地恢複了平常淡淡的表情。


    她才轉過身來,便看到了楊姍姍緩步走向自己,神情帶著一絲高傲,席月站在那裏淡淡的看著她走向過來,自然不會認為她是找自己聚舊的,也不認為她會在找茬,挑釁或者是有可能的,隻因為慕勉。


    “聽說我出國的時候,你就跟慕勉結婚了?”楊姍姍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真的被震驚到了,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席月不過是與慕勉同居而已,甚至隻當她是他的床伴,卻怎麽也想不到慕勉居然在她出國之後立刻與席月結婚!


    “有什麽問題嗎?”席月淡淡的說。


    “你居然問我有什麽問題?你不覺得很可恥嗎?小偷!”楊姍姍被她氣得發抖,氣急敗壞的質問。


    席月微嘴角微翹,覺得好笑,“小偷?我偷了你什麽?我所得來的都是自然而然來的,我席月從不需要偷。”


    “你----”楊姍姍指著她,被她噎得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也對,從小到大她席月何時需要偷?想要什麽隨時有人送到麵前任她選擇,傷心有人哄,累了有人靠,哭了有人擦淚,隨她哭鬧也有人寵溺,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是她一直仰望著的人,即使她怎麽努力怎麽爭奪,依然是被唾棄的那一個。


    她就是看不過席月那淡然的神色,仿佛世間從未有過她在意的東西,直到慕勉的出現,她就知道席月心動了,她知道隻要奪走了慕勉,席月就會在她人生中添上一筆失敗的記錄,她以為慕勉會等自己的,殊不知自己前腳才出國,慕勉後腳就將她娶回家!


    “你以為這次爭得過我嗎?”


    “我怎麽了?勸你還是把手收回去吧,免得一會人多了難看,同時我想告訴你,不是我與你爭,而是你想爭。”席月說完,漠然的轉身離開。


    “席月你別得意得太早!”席月的話就像一根刺般插中楊姍姍的心髒,臉色變了又變,她恨恨的盯著席月的背影,緩緩地從嘴裏吐出這句話來。


    她一定會讓席月跪在她的麵前哭著求她!一定!


    席月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麽一定要與自己爭,她是楊家的掌上明珠要什麽有什麽,家庭與自己也是旗鼓相當,長得又漂亮又一直那麽優秀,她想要爭什麽?


    若非是在那次親耳聽到她說的那句話,她還天真的以為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不過被蒙在鼓裏,還把她當親姐般相待,也因此兩人的友情宣告而破。


    下午五點下班時間一到,辦公樓的人基本上都走空了,席月慢慢把電腦裏的文案存檔,收拾好桌上的資料一一鎖好後才拿起包包走,她想著反正慕勉說他晚上不回家用餐,她不正好與白行悠一同共進晚餐麽?


    於是也就沒再給慕勉說,卻怎麽也料想不到,兩人竟然在同一個餐廳裏遇到,同時也讓慕勉對她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下班後,席月回家換了一套衣服才出門,打車直接去了與白行悠約定在他們常去的伯頓西餐廳。


    “歡迎光臨,席月小姐幾位?”迎賓服務生看到她一個人走進來,便上前問道。


    席月停了下來,便說,“我約了人,白行悠先生到了嗎?”


    “白先生剛到五分鍾,他在88號座。”


    “好,謝謝你。”席月聽了便向他道謝。


    帶著輕快的笑容走過去,那是白行悠最喜歡坐的位置,剛好在角落又不易被發現,也很安靜。


    “行悠哥。”


    拿著一本雜誌正在看的白行悠聽到席月的聲音後,抬頭看向她揚起一抹愉悅的笑容,“席丫頭很準時。”


    席月抿唇笑了笑,便在他的對麵坐下來,“行悠哥從來都是早到五分鍾。”


    “哦,小妮子什麽時候學會調侃人了?”白行悠失笑,待她坐下後便招手叫來服務員,問席月,“想要吃點什麽?”


    “黑椒牛扒配意粉,要一份羅宋湯,行悠哥也是一樣嗎?”席月笑道,她記得白行悠跟自己一樣都很喜歡黑椒牛扒。


    白行悠微笑的看著她,不承認也不否認,但心裏的酸澀在泛濫,她記得自己常食的食物,她卻不知道實際上那是因為她喜歡,所以他才喜歡。


    然而,這一切他依然心甘情願,讓她以為自己真的一直與她的喜好都相同。


    “行悠哥是回g省軍區嗎?”見服務員走後,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後,席月又開口問道。


    “上個月底調回來的,以後我們可以常見麵了,開心嗎?”白行悠點點頭對她說道,在她麵前他也大都很坦白,除了自己的感情外。


    “開心,是不是白爺爺讓你相親去了?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嫂子了?”席月笑嗬嗬地說,沒發現他的眸底閃過一絲黯然。


    “沒有,緣份未到,急不來。”白行悠搖了搖頭,勾唇淡淡地笑,有些苦苦也有些澀澀,他喜歡的人在麵前啊,可惜她一直都以為他隻是她的哥哥。


    “夏夏姐她一直都在等你誒。”席月聽到這裏,有些撓頭的急急脫口而出,卻不想看到白行悠臉色微微一變。


    席月看了,忙軟聲道歉,“行悠哥,對不起。”


    “傻丫頭,不關你的事,她該等的人不是我,我這裏隻住了一個女子,她永遠不會知道的。”白行悠深深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底帶著濃濃的深情,指著自己的胸口。


    席月努力扯起一絲笑容,拒絕心中那一絲絲的震驚,虛弱地說,“行悠哥----”


    卻怎麽也說不出下麵的話來,氣氛變得有些沉默,白行悠微扯扯唇,欲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剛好服務員把他們的餐點送到,他便又閉上嘴,直到服務員 離開後兩人也沒有出聲,更沒有任何的動作。


    最後,白行悠輕輕地歎口氣,微微地笑著語氣也平平地對她說,“吃飯吧,別想太多,嗯?”


    席月點點頭,擺在麵前冒著香氣的食物頓時讓她有種嚼蠟的感覺,感覺不到半點的讚的味道。


    “他對你還好嗎?怎麽舍得讓你出來陪我共進晚餐?”白行悠見她這樣,便轉移了話題。


    席月聽了,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笑了,“他對我很好,剛好今天他也有事,是你碰得巧。”


    “哦,聽到你這麽說,真傷自尊呐,原來我隻是一個陪食客。”白行悠不由得搖頭曬笑,但對她的誠實感到一絲欣慰,她對自己不曾設防,那是一種信任,即使是親人的信任他也認了,他也會永遠都是她的行悠哥,給予她最忠心的信任。


    突然席月想起了白天的事,遂小聲地問,“行悠哥,你知道楊姍姍回國了嗎?”


    白行悠微頓了一下,輕蹙眉,“她什麽時候回國了?”


    席月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邊才說道,“我今天在單位看到她,不知道她怎麽會進這個單位。”


    “她有沒有欺負你?”白行悠蹙起眉,在他的印象中,楊姍姍最喜歡搶席月的東西,對她甚是不討喜。


    “行悠哥,我已經長大了。”席月黑線,怎麽大家都把她軟妹子?


    “是呀,那個小小的席丫頭已經長成大姑娘了。”白行悠看著她滿臉抗議的神色,忍不住樂了。


    “哼,不跟你說話,就知道欺負人。”席月嗍起嘴不高興的嘟嚷,說完了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兩人相談甚歡。


    卻沒看到同一餐廳裏的另一端有個人從她進來的那一刻便發現了,雙眸更是死死的盯著她。


    楊姍姍覺察到慕勉的異常,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白行悠與席月兩人也在,而且兩人交談得很愉快,她臉色微微一變,握著杯腳的手忍不住緊了緊,眸底露出一抹嫉恨,而看到慕勉隱忍著有發怒的跡象,佯裝驚訝地說,“那不是席月與白行悠嗎?他倆個人的關係可真好,明明我跟席月是閨蜜,但是席月跟白行悠兩人卻顯得親密無間,真是讓我羨慕。”


    這句話聽到慕勉的耳朵裏,更讓他想起今天早上她說的話,眸中的妒火燃起,站起身拋下楊姍姍大步走過去,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暴怒地扯起還在用餐的席月。


    “啊----”席月不防,嚇得叫了一聲。


    白行悠迅速站起來一把捉住他的手道,“你想幹什麽?”


    慕勉勉強停住了動作,目光移向白行悠,不得不承認他與自己比起來,一點也不差,甚至可以說他比自己更出色,但----他勾起唇諷刺地說,“我想幹什麽,她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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