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席月與梁霞約好了一起去逛商場,兩人興致勃勃的在大街小巷吃那些小食,雖然不是什麽美食,但對這兩個平時甚少接觸過的女子來說,那也是個美味呀。


    “哇,吃得好飽,今晚都不用吃飯了。”席月撐著腰走,那簡直就是有啤酒肚般,剛才一路吃過來,居然沒有半點節製。


    “噗,我怎麽覺得你比我更沒吃過這些東西。”看到席月撐腰的樣子,忍不住樂了。


    “近年來確實沒怎麽吃,一來平時喜歡在家裏做吃,二來出門後他說外麵的東西太髒,從不給我吃這些東西。”說到後麵,席月雖然笑著,卻沒抵達眼底。


    與慕勉在一起,雖然不常在外麵吃飯,之所以慕勉不讓她吃外麵的食物,是因為她曾經吃過一次麻辣燙,結果卻得了急性腸炎,從那之後他便禁止她吃外麵的東西。


    “哈哈,那我們下次再……”


    “呦,看看這是誰?堂堂一個席家公主,居然淪落到吃路邊攤,嗬嗬,差點都忘了,你都離婚了呢,想不到離婚後這麽墮落,猛吃猛喝,也不怕身材走形。”


    不等梁霞把話說完,便被一道諷刺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順著聲音望過去,便看到了楊姍姍與一名中年男人緊摟著各自的腰間,兩人行甚是親密。


    席月抿嘴淡淡一笑,反唇以譏,“總比某些人攀龍附鳳來得好,至於身材問題,從不需要擔心,誰叫我是吃不胖的,天生麗質呢。”


    “噗--”梁霞忍不住樂了,楊姍姍,她當然認識了,大家還曾做過同學呢,不過由於楊姍姍覺得她是富二代而不是官二代,所以對她特別的看不起。


    現在,雖然她與楊姍姍同是一樣的都不是什麽富官二代,但她們依然是走不到一塊的。


    “哼,自欺欺人罷,還以為你們有多恩愛呢,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被拋棄。”楊姍姍冷哼,對於席月與慕勉離婚的事,當初她聽到的時候,還開了一瓶香檳慶祝。


    “這人呐,就是不作賤就不會賤,不知內情也就罷,連點常識都沒有。”席月勾唇淡笑,對於楊姍姍的話,隻當她在嫉妒自己呢。


    “你說誰呢?”楊姍姍氣極,要不是人多,她幾乎想要上前就扇她一記耳光了。


    “誰應就是誰唄。”梁霞很是開心的接口。


    “嗬嗬,我道是誰呢,這不是那個財產婆嗎?哦,不對哦,都已經是負債上百萬的落魄千金了,嗬嗬,怎麽?終於攀上了席家的大腿了?”楊姍姍終於看到了梁霞的存在,一看是她,不怒反笑的諷刺她。


    “是呀,總算能抱到大腿了,可不像某些人兩腿一張,隨時有各種大腿抱。”要說毒舌,梁霞恐怕還沒遇到一個對手,當然她也不是那麽粗俗的女子,但也會遇神說神話,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當然遇到某些爛人的時候也是會毒舌的。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奉陪。”攬著楊姍姍的中年男人兩眼貪婪的在席月與梁霞兩人身上掃來掃去,目光裏的猥瑣顯然易見。


    “惡心的人年年見,今年特別多,尤其是貪心不足的人,什麽鍋配什麽蓋,為了眼睛的明淨,我們還是走吧,以免汙了雙眼。”席月冷眼瞟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那一身贅肉也不嫌累,還玩女人。


    “也是,早知道不吃那麽多了,害得我反胃。”梁霞跟著席月身後,抱怨的說。


    對於剛剛的這一幕,席月並沒有放在心裏,在她看來,楊姍姍那不過是墮落,也對,楊家隻剩下她與楊母,其他楊黨都下馬了,楊家也算是家破人亡,要說與席月無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是因為她與楊姍姍兩人之間的恩怨所引起,隻是,若楊家人稍微的知趣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也許結局又是另一番局麵了。


    隻是,楊姍姍若是懂得為自己著想的話,也不會如此自甘墮落,至少她不會相信楊母不會為她們留一條後路的。


    與梁霞分開後,席月怔怔的望著身旁來去匆匆的人群,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潮羨慕地淡淡一笑,再歎一聲,慢慢地往住處的方向走去。


    一個人住,是孤獨的,也是寂寞的,於是,她漸漸的變得愛在街上,路上晃蕩,累了回到家就直接躺在床上沉沉入睡,完全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


    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去想到他,不讓自己去碰觸到傷口,隻有使自己沒有時間思考,甚至沒有時間考慮這樣到底對不對。


    從那天之後,她一直知道慕勉總在她住所附近等她,但她也會避開他的視線,也許不再相見,對大家都好。


    但當她沒再看到他的身影在樓下出現的時候,她的目光又總會在張望尋找。


    回到樓下的時候,席月下意識地看向慕勉慣停留的位置,沒有看到人,她不知道第幾次沒看到他了,一個月?或者是兩個月?她已經記不清了,有些失落的收回目光,轉身準備回去時,驀地被人從後麵緊緊的抱住。


    她心一驚,想要有什麽舉動的時候,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身體微僵,聲音微顫地說,“請你放開我。”


    慕勉微頓了一下,還是鬆開了手,雙眼緊緊的看著她,低低地說,“你最近還好嗎?”


    “嗯。”席月微點頭,這麽久沒再見到他,乍然再次見到他時,發現還是沒放下心中的影子,心裏漾起淡淡的哀傷。


    時間不該是療傷的良藥嗎?為什麽她依然有些不舍?


    “我。”慕勉張了張口,很想要說他很想她了,他出差了整整兩個月,想念得快把他逼瘋了,這是他從沒有過的經驗,更是硬逼自己把工作提前完成,讓底下的員工怨天恨地。


    “你有什麽事嗎?”席月抿抿嘴,微側頭望住他輕問。


    “我們一起吃頓晚餐,可以嗎?”慕勉看了看天色,現在是吃晚飯的時間,雖然他不能強求太多,但他依然希望能有與她一起相處,即使時間很短暫。


    “對不起,我已經吃過晚飯了。”席月搖頭,她不敢與他相處太多,她怕這樣會讓自己更加的舍棄不了這份感情。


    聽到她的話,慕勉感到心裏一空,湧上一股無力感,勉強的朝她笑笑,語氣有點蒼白的說“那我先走了。”


    還不等席月有所回答,他的步伐有些踉蹌地離開了。


    席月張了張口,想要出聲叫喚他,最終閉嘴看看他匆匆離開,直至消失在視線,惆悵的歎了一聲,便轉身回家。


    就這樣吧,對他、她都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又能如何?她曾經說過,在轉身後,你我便是路人甲,雖然她看到他依然會覺得有些哀傷,可是,她相信她一定會走出這段情傷的!


    她剛進屋裏電話就響起來了,拿出來一看,是媽媽打來的。


    “媽,你是打電話來請我吃飯嗎?”她接通電話後,便笑著問。


    “去,死小孩,怎麽不見你請媽媽吃呢?”電話那端的蘇妙聽到席月的話,忍不住笑罵。“好呀,等我星期天回去,就請蘇大美女去吃私房菜,怎麽樣?賞臉給小的嗎?”席月語帶調侃的說,話說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出去住了不過幾個月,跟誰學得這麽油嘴滑舌了?”蘇妙被她的話逗樂了,但同時又忍不住的試探,以她對席月的了解,肯定認識了一個對她有一定影響的人才會這樣的。


    “媽媽真敏感,我確實是認識了一個女子,她比我大兩歲,是個很堅強又有上進心的女子,與她的際遇一比,我便覺得自己的這點小小的挫折隻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席月淡淡的笑說,停頓了一下後又說,“我知道自己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我也知道我跟他已經離婚了,心是很痛沒錯,我想再給一些時間,我會忘掉的,媽媽,你放心吧,女兒是席家的人,不是那麽輕易就被打倒的。”


    “你明白就好,就好。”


    聽了席月的話,電話那端的蘇妙沉默了足有三分鍾,才聲音微顫抖的說。


    席月苦笑,如果她再想不通,想不開,恐怕家裏的人也會為了她的心事而長籲短歎,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媽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這麽久,直到現在才想通。”


    “傻瓜呢,你是媽媽的心頭肉,不疼你疼誰去。”


    “媽媽,我愛你。”


    “去,說得那麽感性幹嘛?天氣冷了,記得穿厚點,晚上睡覺蓋好被子。”


    “好,媽媽你們也要注意身體哦……”


    掛了電話,席月歎笑,離婚而已,真的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隻有過不去的心,她又何必自艾自怨?而且還讓家人擔心。


    手握拳狀舉高,嘴裏喊道,“加油席月,你一定會忘記不愉快的事情。”


    說完,她忍不住笑了,一滴眼淚悄然滑落,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這段已經過去的婚姻、兩個人之間落淚,她與他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如同那歌詞唱的:……有點心酸在我們之間,如此短暫的情緣,看著天空不讓淚流下,不說一句埋怨,隻是心中的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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