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拉撒哈的沙漠落日下,即使熱得她有些受不了,可是席月依然感到很高興,嘴角彎了起來,日出聽說要去海邊,落日則到沙漠,她覺得若再去海邊看一回日出,她的人生便完滿了。


    武耿之背著背襄兩手插在褲袋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一直跟著她後麵,也不出聲打擾她的感受,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因她快樂而快樂,因她的開心而開心,兩個人即使不像情侶那般親密,卻有著一種無法形繪的默契。


    “累不累?”


    席月轉身把手裏的相機遞給他笑道,“還好,雖然有些累,不過能看到這麽美的落日,很開心,來,你拍攝的技術比我好,你幫我拍幾張落日的相片。”


    “沒問題。”武耿之接過相機,調了幾下畫麵攝像,便在不同的角度拍攝了幾下,不經意間的也抓拍了幾張她的相片。


    “真舍不得離開這裏,看起來真的很美……”席月還來不及把話說完,突然的風塵變得很大,明明還非常好的天氣,突然間的就轉變了起來。


    “我們快走,沙塵暴來了。”武耿之的臉色一變,一拉把住席月的手便往回路上跑。


    席月有些呆愣,也連忙跟著跑,邊跑邊問,“這是怎麽回事哦?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天氣變化漠測,完全是預料不到的。”武耿之拉著她狂奔,風塵變得越來越狂驟,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


    武耿之看著他們光是這樣跑,完全不可能快得過這樣的塵暴,便迅速拉著席月蹲到一個大岩石的凹下,從背包裏拿出一塊布把兩人遮擋住,抱歉地說,“不知道今天會突然有沙塵暴,我們也趕不回去了,隻能在這裏躲避一下,或者過半小時就會停住的,有時會來得急,去得也快。”


    “沒事,沒人會料到這天氣變得這麽快的,”說話的同時,席月拿出濕布的擦拭自己臉上的泥土,又用水來漱口,將嘴巴裏的泥沙都漱幹淨後,看到武耿之也是滿臉的泥人,忍不住地笑了起來,看他兩手沒空,便拿濕巾仔細的幫他擦拭,也將水湊到他的嘴邊讓他含些水漱口。


    她的舉動,讓武耿之心頭一陣震蕩,深邃的眸子炙熱的看著她,突然冒出一句,“我想親你。”


    席月心頭一震頓覺臉上發燙,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凶巴巴的對他罵道,“你亂說什麽呢,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回去才是正經的事。”


    武耿之的嘴角緩緩地咧開,眉一彎,不知為何,他覺得此刻的她真的很可愛,即使是凶巴巴罵人,還是覺得這樣的她令他有種著迷感,也顧不到兩人會被泥塵蓋住的危險,他任由布蓋住兩人,他緊緊摟著席月,在她開口之前頭一低覆上了她的唇,溫柔的舔、吮誘使她張開嘴,深深地吻了起來……


    席月隻覺,心中一動,有酸酸澀澀的暖流從中流過,那份悸動,讓她不知所措起來,大腦一片空白,她連拒絕的舉動都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席月隻覺自己快透不過氣來了,推了推武耿之的胸膛,他才終於把她鬆開,席月靠在他的胸膛猛喘著大氣,武耿之依然緊摟住她,深深地吸吐幾口氣,他掀起布看了看外麵,暴風塵竟然停住了。


    武耿之小心地把布掀開,但卻發現短短的時間內,旁邊的塵土竟然有高過膝蓋那麽厚。


    “已經停了。”武耿之低頭看向席月,見她微惱的瞪著自己,不由得莞爾又在她的額頭了吻了吻,說道,“我們已經蓋章了,你可不能拋棄我哦。”


    “廢話。”席月忍不住飛他一記白眼,推開他站起來,恨不得咒死老天,搞什麽飛機害得她被人占了便宜不說,她還沉迷其中,差點就……


    武耿之也不急著追問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他隻知道他是真的愛上了這樣一個女子,他曾經走遍了全世界,幾番尋找他的歸屬,卻是在她的身上找到了。


    “月,我是認真的,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武耿之將東西都收拾好後,大步追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看著她認真的問道。


    席月的目光遊移就是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她從未想到過再婚的事情,麵對武耿之的直白她不由得有些膽怯,聲音有些不自信的說,“你應該找一個比較好的女人,我離過婚,不太適合你。”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明白武耿之對自己的心思,可是一方麵她的心裏存在著慕勉的身影,另一方麵說她矯情也好,虛偽也罷,她不覺得這樣對武耿之公平,至少她有過一段那麽長的婚姻,而他卻沒有。


    “我想要的是一個讓我有歸屬感、能令我停下腳步不再漂泊,不再去找尋那樣的寄托的女子,不是一個完美無暇的女人,也許我這樣說,你隻會覺得我過於自信,但卻不是,你還記得當時我對你說的話嗎?那是真的,在那一刻,我已經後悔了。”武耿之悵然的歎息,他知道自己所說的她不一定會相信,隻因為曾經他親手把她送到另一個想要傷害她的人的手裏,即使他悔不當初,也無法抹平這個事實。


    席月微垂下眼簾,沉默了,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麽,以前她一直都在想為什麽慕勉不愛自己,到底為了什麽,而當一切真相都出來之後,她才驚覺,原來自己太過執著於一切事實真相,她很想再次裝傻,做一個傻女人,明知道那是不可以的,還是傻傻的去相信那便好了。


    可是,她卻無法做得到,她固執,力求事實真相,殊不知真相的事實往往是最傷人的,如果她問,武耿之為什麽非一定要她不可,他能說出的理由是她能讓他有歸屬感,可以令他停下腳步,誰又能令她感到有歸屬感?能令她感到幸福?她說不出來,也無法說慕勉便是她的良人,也不能肯定她又能與武耿之執手白首。


    “我們回去吧,我會等你直到願意。”武耿之揉了揉她的長發,微笑的說道。


    席月無奈,她是固執,可是他仿佛比自己更有耐心,開玩笑地說道,“真怕你哪天哭著對我說,原來你是個大騙子。”


    武耿之忍不住笑了,伸手搭到她的肩上將她攬向自己,笑罵,“真是個小笨蛋,這句話是你說的嗎?”


    “我說就不行哇,難道你有性別岐視?”席月仰頭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對於他時不時的一些親密舉動,從開始的抗拒到自然的接受,即使她拒絕他這樣的行為,卻無法阻止他的厚臉皮,他從不把她的拒絕當回事,即使她生氣他也會說些笑話來把她逗樂,讓她完全無法對他生氣。


    尤其是在她的麵前,他總會像個大男孩一樣笑得很燦爛,很開心,在她拐角看不到的地方她總能不經意間看到他落寞的表情,也看到了他即使與人交談,臉上永遠掛著一抹淺淡的笑容,卻從不抵達眼底,卻在她的麵前完全不掩飾他自己。


    這讓席月既矛盾又有些心酸,她不知道自己對他出自於何種的心態對待他,說同情太牽強,說喜歡談及不到,兩個人之間就這樣形成了一種暖、昧。


    “哦,原來席大姑娘這麽大女人。”武耿之挑眉。


    “大女人又怎麽啦?就允許你大男人?哼!”席月也學他挑眉,冷哼一聲。


    “女人善變。”武耿之下結論。


    “作死,女人就是善變,怎麽?你有意見?”席月抬起下巴,斜睨他一眼。


    “沒有,沒有,小的怎麽會有意見呢,女王大人說什麽即是什麽。”武耿之很狗腿地說。


    席月忍不住撲哧地笑了,說道,“你不去拍電影真是浪費,要是你演那什麽太監,肯定會紅遍全球的。”


    “哦,真受傷,我這麽帥的男人怎麽可能當太監,怎麽也得演個禦前侍衛啊。”武耿之作捧心狀。


    “噗,給你點陽光,還燦爛起來了哦。”席月笑不可抑,這個男人太愛耍寶了。


    武耿之滿帶笑意的看著她,他相信,時間是療傷的特效藥,隻要他一直都在陪伴著她,她一定會忘記以前,也會讓自己感動的。


    席月好不容易地停下了笑,見武耿之不出聲感到有些奇怪,抬頭想要出聲的時候,卻迎上了他覆過來溫熱的唇,這讓席月錯愕得瞪大眼,張口想抗議,卻讓武耿之有機可趁,加深了這個吻……


    待席月回過神來時,武耿之已經放開了她,抬手撫摸她泛著紅暈的臉頰,微笑的輕道,“真希望能與你共渡一生。”


    席月心中一動,隻是抬手捉住他的手緊緊的拽住,無法、更不知道怎麽回應他的話。


    武耿之似乎知道她內心的糾結,低笑道,“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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