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然不得不開始回憶。蘇婷什麽時候認識這麽一個男人的。為什麽他一點都不知情?難道是在他出差的這幾天。蹦出來的?


    是公司裏的同事。還是新來的客戶?


    看他們這熟稔的樣子。應該不是初識的。難道是在他之前。蘇婷的過往?他媽的。淩瀟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千一萬隻小螞蟻啃咬著。不舒服極了。


    不可諱言。即使淩瀟一向是目中無人。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極其出色的。單看外表。高大英俊。斯文俊秀的長相。骨子裏卻流露出一種霸氣。是一個人才。


    而且看他的衣著打扮。身後的車子。隻怕家世也不普通。


    而最令淩瀟然在意的一點。是他年輕。這個男人大概二十**的年齡。風華正茂。以前不怎麽覺得。突然和這個男人一比。淩瀟然開始疑惑。自己的年紀是不是有點大了。


    七歲。他和蘇婷相差了整整七歲。人家婚姻都有七年之癢的說法。可見七等於一輪了。差點很大的年紀。他們之前肯定會有代溝啊。


    而這個小子——天。如果不是自己極強的自製力。隻怕淩瀟然已經上前掄起拳頭了。


    原來。高馳突然上前。吻了蘇婷一下。雖然隻是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也足夠讓淩瀟然吃醋妒忌的了。


    就連蘇婷。也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的望著麵前的男子。“學——學長。你這是幹什麽?”


    因為太過於吃驚。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高馳淡然一笑。臉上的笑容輕輕地。“沒什麽。道別的回禮罷了。”


    看見蘇婷那錯愕不解的小迷糊樣。高馳笑得更開心了。“這是當年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你忘了?”


    還真有點忘了。蘇婷承認。她是刻意的。


    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她也是姻緣交錯之下認識了當時可以算是校草級的師兄高馳。蘇婷的性格比較外向果敢。小男孩似的。整日裏跟高馳稱兄道弟的。相處的很是愉悅。


    後來也是在高馳的推薦之下。才去了高氏。本著試試看的念頭。沒想到真的就慢慢幹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而說起高馳。蘇婷一直都是。怎麽說呢。對他有著一份很尷尬的感情存在。


    一方麵。她是喜歡他的。真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淩瀟然的存在。可能她也就愛上了高馳。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始終。在蘇婷心裏。有著那個王子似的首長大人存在。所以高馳也就隻能是炮灰、藍顏知己的命運了。


    當年高馳決定要出國留學的時候。最最割舍不下的。卻是好友蘇婷。說是好友。也隻是自欺欺人。其實在日漸相處中。他早就喜歡上了她。


    高馳知道自己以後一定會出去的。這是父親的希望。從小對他悉心的栽培。他不能辜負。也就不能自私的在提出交往之後。再讓一個女孩子等他幾年了。


    臨走之前。高馳掙紮猶豫。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感情。隻是暗示性的對蘇婷說:“幾年之後。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有男朋友。而我還沒有女朋友。我們湊合湊合。就這麽的過一輩子。好嗎?”


    蘇婷沒有多想。彼時的首長大人之於她。還是那高高在上、不可觸摸的雲。因此。含笑點頭了。甚至惡作劇似的在高馳額頭輕吻。說是蓋章留念。


    哎。做人還是不能太鐵齒的。雖然過了幾年。討債的果然上門了。蘇婷望著近在咫尺的學長。一臉的苦笑。因為她發現。她當年之所以對高馳很特別。純粹隻是移情作用罷了。


    在某些方麵。高馳和淩瀟然其實很像的。


    “蘇婷。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如今我回來了。且一直都是單身一人。實際上。我是很喜歡你的。一直都很喜歡。


    蘇婷。如果……如果你沒有男朋友的話。介不介意。介不介意答應我。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


    看見蘇婷臉上複雜莫測的表情。高馳突然一陣的心慌。自己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急匆匆的說了一句:“我不催你。給你時間考慮。”


    “師兄。我——”已經結婚了。


    結果是某人跑得太快。蘇婷的後半句話隻能說給自己聽了。


    同時。心裏暗暗苦笑。她這算是已婚婦女嗎?不是一直都打算著。想辦法離婚嗎?


    算了。還是改天再找個時間跟他說清楚吧。無論如何。都不能耽誤了人家一大好青年。她已經老了。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才沒有心思再去跟什麽男人交往呢。


    拖著沉重的步伐。蘇婷轉身進大樓了。沒有注意到一旁陰暗的角落裏。靜悄悄的躺著的那輛不起眼的小車。


    好你個蘇婷。居然跟人家玩這招。還以結婚為目的交往。你怎麽不告訴別人。你已經結婚了。而且是軍婚。在有軍婚在身的情況下重婚。罪名是很重的。你知道不?


    用力的關上車門之後。蹭蹭蹭幾步上了台階。淩瀟然泄憤似的。用力的按著電梯。媽的。小丫頭。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隨便的跟其他男人勾搭。是吧。沒門。看我不捏死你這個小丫頭。又想給他淩瀟然戴綠帽子了?


    上次就是太心軟才會留下禍根。這次。一對狗男女一同掐死。


    拿出鑰匙。開了蘇婷家的大門。將手裏的車鑰匙啪嗒一下甩在鞋櫃上。踢掉鞋子也不換拖鞋。光著腳就直接衝了進去。


    先是用力一腳踢開蘇婷臥室的門。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淩瀟然是氣得不行。脫下外套摔在地上。直接就奔這屋裏唯一沒找過的地兒去了。


    淩瀟然來到浴室門口。直接伸手咚咚的砸門。一邊砸著。嘴裏還不住的嚷嚷著:“蘇婷。出來。你他媽給我快點出來。”


    本來蘇婷一個人滿懷心事的回了家。喝醉之後睡了一覺。又出了一身汗。隻想好好地泡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剛脫光了衣服。跳進熱水裏。卻聽見了淩瀟然的聲音。他不是說要十天嗎。這才剛過一個禮拜。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更令蘇婷鬱悶的是。她覺得自己還真是不爭氣啊。心裏竟然隱約有一些驚喜。


    可是一看自己現在這模樣。還真不適合見人。就沒好氣的喊了一句:“好了。別敲了。我在洗澡。等一會兒。”


    咚咚咚。淩瀟然反倒是敲得更起勁了。“開門。聽見沒有?蘇婷。你他媽的。快點給我出來。”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話。淩瀟然是更加的生氣了。洗澡。是做了什麽事。必須一回來就洗澡?他現在滿腦子滿心想的。都是一些齷齪下流的想法。


    這邊蘇婷也生氣了。幹嘛呢。這大半夜的。你說回來就回來吧。怎麽就鬧騰上了?首長大人這個脾氣也真是的。習慣了唯我獨尊。該改一改了。


    這麽想著。她索性將整個身子都縮進浴缸裏泡著。隻露出倆鼻孔出氣。根本就不理外麵那個蠻橫的男人。


    淩瀟然敲了半天門。居然毫無反應。怒火燃燒的是更加熾烈了。丫抬起一腳。直接用力的開始踹門。一腳不解氣。又是一腳。連著幾下佛山無影腳。哐啷一下。門居然給踢開了。


    這下子。蘇婷是真給嚇住了。騰地一下從水裏站起來。又想起自己現在全身上下不著寸縷。趕緊又縮回到水裏。隻剩下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衝著那蠻牛打轉。


    本來隻是怒火。可是剛剛眼裏閃過的。貨真價實的女人的嬌軀。而且是唯一引引起他滿身欲火的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小媳婦。一下子。兩種火焰一起。在他的全身燃燒起來了。


    一個箭步衝上前。淩瀟然一把抓住蘇婷的頭發。就想把她從水裏拎出來。


    “啊。疼。我疼。”蘇婷是真的很疼。頭皮本就是人身上很脆弱的部位。淩瀟然在氣頭上。用的力氣又太大了。


    這麽一下。她的眼淚都快忍不住了。


    聽見蘇婷這麽淒厲的一嗓子。淩瀟然心裏還是禁不住的一軟。鬆開她的頭發。從上到下的。俯視身下的女人。眸中的礪色。令蘇婷害怕起來。搞什麽。首長大人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陰冷和寒氣。好像是。剛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想要毀掉這世上美好的一切。


    蘇婷嚴重的驚恐。讓淩瀟然的理智。稍微回複了少許。也僅僅隻是如此。卻是按捺不住的開口了:“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你和他什麽關係?”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那語氣。那神態。卻是已經給蘇婷定罪:你就是給我。紅杏出牆了。


    而蘇婷所想到的卻是。“你跟蹤我?”


    “跟蹤?”淩瀟然冷笑。口氣很衝。“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人看見?”


    “什麽見不得人。淩瀟然。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滿門心思的就懷疑著自己的妻子出軌了。”比起他。蘇婷的態度卻更為的冷然。


    那天晚上。淩瀟然是詳細的解釋過有關於趙智剛和他前妻之間的事情。當時被他的悲傷情緒所感染。蘇婷隻是一心為他難過。沒有想太多。


    事後。蘇婷卻是有著更多的疑惑和不解。


    記得三年之前。淩夫人告訴她有關於淩瀟然悲慘過往的時候。是說。他的第一任妻子和奸夫雙雙墜樓身亡。那麽這個趙智剛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淩瀟然所講的那個故事版本跟淩夫人所說似乎不太一樣。


    於是乎。那一天蘇婷跟淩夫人商量完對付趙總的公事之後。順帶的。有意無意的提起了趙柔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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