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眼中,有著不一般的洞察力,似乎能夠透過表象,看到本質一般。


    剛才這一眼,許飛覺得,似乎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了。


    回過神來,向著這女警輕輕一笑,女警也是禮貌式的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繼續聽蘇姍他們說著王通和沈少剛的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三位警察在算是問完,終於離開了許飛的屋子。


    其間,許飛也是過去,隨口說了兩句曾經見過兩人兩次,又闡述著自己心中的可惜之意。


    許飛是覺得可惜,不過可惜的不是他們的死,而是他們死的,這麽容易。


    等警察離開之後,屋裏,隻有許飛,張羽墨,還有蘇姍。


    “沒想到王通也死了,雖然我也不太喜歡他,但是他追你追了那麽久,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看著張羽墨,蘇姍說道。


    “以前覺得他煩,讓他去死去死,沒想到竟然真的就這麽死了,我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張羽墨輕歎了一聲,坐在桌子上,隨手擺弄著一支筆。


    有些東西,你就算不喜歡它,但是若是它一直存在在你周圍,你也會慢慢覺得親近。


    更何況這幾年來,王通對張羽墨不可謂不是百依百順,雖然目的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張羽墨還是把王通當成半個哥哥了。


    今天收到王通的死訊,張羽墨心中,忍不住的悲傷。


    聽著蘇姍和張羽墨的談話,許飛站在旁邊什麽都沒有說。


    那天晚上,王通把為什麽要接近張羽墨的目的告訴了許飛,其行可恥,其心可誅,要是讓張羽墨知道的話,肯定會覺得王通萬死也難辭其咎。


    隻是這一切,沒有必要讓張羽墨知道,反正王通已經死了,死者為大,就讓他在張羽墨心中,還留著一絲光輝的形象吧。


    “那我們今天還出去玩麽,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在家裏休息?”蘇姍和張羽墨多少年好姐們,對張羽墨了解的很。張羽墨如今的狀態,根本就high不起來。


    就算是強行出去玩,也會一天都悶悶不樂的。遇到這種事情,需要慢慢療傷才是。


    “我就不出去了,許飛,對不起了,等改天我休息好,我再跟你出去買衣服。”張羽墨看著許飛,帶著歉意的說道。


    “沒有關係,你好好休息,我下午有備選的安排,還有幾本書要看,我就回圖書館了。”衝著張羽墨點了點頭,許飛如此說道。


    “那我在家陪你。”蘇姍摸了摸張羽墨的腦袋,安慰道。


    屋子裏麵,一片溫馨,許飛走了出來,既然今天不需要跟著這些姑娘逛街,那就趕緊找地方修煉去。


    最近這幾天,修為毫無存進啊,溫柔鄉是英雄塚,這話說的太對了。


    這些姑娘,許飛隻是有好感而已,並沒有什麽實質的感情,就算是對蘇姍,大多也是覺得自己對不起了她。


    這些天,許飛還是一直睡在地上,相敬如賓的,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找到了師姐,或者找到真愛的那一位,到時候修為就別想再有存進了。


    無論什麽情況之下,都要自強才是。


    走出門去,許飛打算找個僻靜的地方打坐內觀,可是剛剛走出來,就被一道聲音給叫住了,


    “許飛你好,我叫沁蘭。”


    女子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剛毅的氣息,出現在許飛身後。


    停下腳步,許飛轉過頭來。眼前,是一位一身警服的姑娘。


    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自己屋裏問話的那個女警,不知道為什麽,留了下來,似乎在等自己。“


    “警官,不知道找我有什麽事麽?”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許飛依舊是淡淡然的臉。


    “隻是關於王通和沈少剛,還想問你一些問題。”沁蘭走上前兩步,來到許飛身前,直直的看著許飛的眼睛,似乎想要讀出來什麽。


    “警官隨便問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飛說道。


    對許飛來說,一直是有優越感的,修真之人看到平民,心中自然不會因為他們的話有所波瀾,這沁蘭想要從許飛眼睛裏讀東西,根本就什麽都讀不出來。


    “在問之前,請你先聽聽我的分析。”沒有從許飛眼裏看出來什麽,沁蘭的目光變得正常起來,繼續說道,


    “這件事情,如果是我,我隻會懷疑是你做的。”


    “哦?”許飛臉上一陣好奇,自己隱藏的這麽好,沒想到這警察竟是直接懷疑上自己,當真是奇怪。


    “你說說看,倒是為什麽懷疑我?”許飛示意沁蘭繼續。若是真的有理有據有節,剛才那些警察,就該把自己給逮起來了。


    “如果按照常理推斷的話,這兩個人都屬於事故,不能算作人為,因為根本就查不出來任何證據。”沁蘭看著許飛,慢慢的說道。


    許飛點了點頭,沒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證據,因為自己用的方法,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以理解的。


    對沈少剛的遊龍七傷,傷勢要十幾二十分鍾之後才會發作,而對王通下的藥,更是真氣催動,或者滿月之力才能夠引動,根本就不在科學的解釋範圍之內。


    這樣的話,許飛有著完全的不在場證據,就算是警察認定自己,也沒有半點意義。


    “但是,我卻打聽到,王通和沈少剛之間,有個共同點。”沁蘭慢慢的說著,不斷的看著許飛的表情,“這共同點就是,他們兩個,都想把你給弄成殘廢,而你,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他們卻死了。”


    “?!”許飛神色一驚,沒有想到,這姑娘竟然查到了這些事情,果真不簡單。


    “而且,沈少剛出事之前,你曾經和他有了衝突,還打傷了他,最後法醫鑒定,那傷勢和車禍沒有關係,才不了了之。”沁蘭說道。


    廢話,當然沒關係,遊龍七傷才是殺招好麽,最後那一腳,隻是泄憤用的。許飛心中碎碎念。


    “還有什麽?”許飛繼續問道。


    “這是關於沈少剛的,對於王通,我還有一點覺得奇怪,”沁蘭繼續說道,“我們檢查過他登山是的車況,剛開始一直開的很平穩,等到後麵,突然變得四處亂撞,最後衝下了山崖。”


    “其中最為奇怪的是,按照車胎的痕跡,當時車上,應該有四個人才是,除了王通和後備箱的兩個人,副駕上應該還有一人!”沁蘭的分析,竟然把當晚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


    “..”許飛默默的看著眼前這位女警,強人啊,若不是遇到了自己這種人,什麽樣的案子破不了?


    “四個人?”許飛輕輕一皺眉頭,說道。


    “對,這樣就能夠解釋通為什麽車胎劃痕顏色這麽重,為什麽王通會忽然之間失去了控製,一定是因為和那第四個人有了衝突!”沁蘭點了點頭道。


    “你分析的合情合理,那第四個人是誰呢?”許飛淡淡的聽著。


    “我會覺得是你,純粹是身為一個警察的嗅覺,可是你要是第四個人,除非你會飛!”沁蘭說出自己的分析時,連她自己都感覺不能相信,然而事實上,這最不可能的分析結果已經無限接近了事實。


    說的沒錯,除非許飛會飛,要不然,不可能從車裏出來,消失不見的。


    “若你覺得是我做的,不應該告訴我才是,應該查到證據之後,直接把我逮捕,又何必多此一舉,來把這些,說給我聽?”許飛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笑意中,有對這位警察的尊重,“再說,我可是人,有人能飛的麽?”


    “我來說這些是因為,我覺得邏輯上沒有任何瑕疵,最終推論到一個不可能的點上,此案最終以交通事故處理的可能性機會百分之百,我隻是想過來確認一下,你,是不是會飛?”非常鄭重的看著許飛,沁蘭認真的問道。


    “..”


    “哈哈哈哈哈,這種問題,你又何必來問我?還是那句話,普天之下,可有人是能飛行的?”許飛放聲大笑,這姑娘雖然是警察,還是這麽天真,直接這麽問,有意思。


    “我知道這麽問很幼稚,甚之答案我都已經知道了,可是我隻是覺得,若你是凶手的話,那這案子就更有趣了。”沁蘭不肯放棄的道。


    許飛又深深的看了這姑娘一眼,這位警察和一般警察很不一樣,她並不是那種要除暴安良的人民警察,她喜歡的,似乎隻是案子本身。越是有趣,越是難解的案子,對她來說就越有挑戰性,她的目的不見得要將凡人繩之以法,隻是想要探索其中的本質。


    “好吧,你若是覺得我會飛,我就會飛就是,姑娘,聽你這一番話,我有種大慰平生的感覺,若是沒有什麽事情,我先走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帶你去飛。”許飛帶著敷衍的口氣答道。


    這姑娘,真有些奇特的地方,以後帝都,算是有一名包青天了。除了變態如自己一樣,還真沒有人能夠逃得出她的偵查。


    “好吧,算我多話,臨走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看著已經起身要離開的許飛,沁蘭大聲說道,“如果那天晚上王通去找的真的是你,那你就要小心王通家對你的報複了。”


    “王通家?報複?”剛剛邁開步子,許飛又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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