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少對老馬說道:“你留在這裏,我也出去看看。”


    說完,他也跟了出去。


    出了茅樓,丁大少隻能夠看見程世陽一個渺渺的背影,跟著背影跑了過去,程世陽正按著一個家夥。


    這個家夥長得怪瘦的,明顯營養不良,程世陽稍微使勁,他大聲的嚎喪:“好痛,好痛!放手。”


    程世陽聽著聲音感覺怪熟悉的:“你是白文!”


    “是,是,我是白文。”白文剛才確實趴在程世陽的包間門口偷聽來著,可是聽到裏麵傳來了一聲大喝,立馬轉頭就跑。


    如果說放在燕京城,程世陽不出五米就能夠抓到白文,偏偏這裏是騰衝,各種各樣的小巷子,還有茅草棚,活生生讓白文跑了一百多米。


    丁大少此時悠悠的走過來:“陽哥,你真快啊,我就晚出來一會,你已經跑了這麽遠。”


    程世陽笑了笑,鬆開了手,他料定白文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走吧,白文,去茅樓裏麵喝兩盅,順帶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沒有誰派我來的,我是自己來的。”


    丁大少仔細瞅了瞅白文的模樣,對程世陽說道:“陽哥,你確定是這個家夥趴在門上麵偷聽咱?瞧著幹巴巴的樣子!明顯營養不良啊,打個屁都能夠震斷肋條骨!”


    程世陽戳了戳白文的腦門:“大少,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個瞎貨,他鬼點子多著呢。”


    突然間,後麵傳來了老馬和老海的喊聲:“不得了了,不得了了,聞大小姐被人給劫走了。”


    “陽哥,陽哥,出大事了。”


    程世陽和丁大少一聽,立馬往回跑。


    不過跑了三四米,程世陽始終覺得白文不對勁,一回頭,揪住了白文的脖子,像是踩著風一樣的返回了茅樓。


    “咋回事啊?”


    老海和老馬都氣喘籲籲,聞舒雅還在身後大哭:“我姐姐被人抓走了,我姐姐被人抓走了。”


    程世陽四處看了一眼,深夜的茅樓外麵連貓叫都沒有,安靜得有些過頭。


    “走!先去包間裏麵,咱們從長計議。”程世陽知道瞎追肯定追不上,目前是要保證這裏不能再掉一個人,萬一聞舒雅也掉了的話,那可就真不好辦了。


    “還有你,也跟老子進去,如果不好好交代,砸掉你丫滿嘴的牙。”程世陽扯住了白文,一惱火,給直接扔進了茅樓裏麵:“我告訴你,今天你如果不將所有的事情說清楚,咱們大半夜的就好好說道說道。”


    他回過頭,繼續問海東青:“老海,你們這裏有沒有隔音效果很強的房間。”


    “有!咱們地下室專門囤貨的,但是隔音條件特別的好。”


    “行了,那就宰了這個王八蛋也沒有任何人聽見了。”程世陽恐嚇道,其實他清楚白文是個貪生怕死的家夥,越是有錢越加怕死,越是窮也越是怕死,好像兩個極端的都怕死。


    白文在地上立馬跪了起來,身子直挺挺的:“陽哥,眼神,我之所以過來,是為了聞雪姬,可是真沒有誰指使啊!”


    他是一個爛賭鬼,非常惜命,眼神也利落,立馬知道這裏發生了大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動機和目的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免得給人當成靶子那可就難受了。


    “你跟我講講為什麽雪姬給人抓走了?”程世陽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


    白文連續磕了兩個頭,告饒道:“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其實我找聞雪姬小姐是因為,是因為……我是他的未婚夫。”


    噗!聞舒雅大罵白文:“你丫放屁呢?我姐姐的未婚夫是小陽子,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我真是,我真是。”


    程世陽二話不說,從褲袋裏麵拔出了巨大的沙漠之鷹,頂在了白文的眉心處:“狗日的,你不但侮辱了我的智商,還侮辱了我的人格,老子今天如果不在你這裏射一個透明窟窿出來,我就不叫程世陽。”


    丁大少知道程世陽有多狠,老馬和老海兩人就嚇壞了,感情這位大爺是來真的,這把槍可不是逗著玩的。


    “我是真的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沒有騙你。”


    “嘴硬!”程世陽拉動了槍膛,對著白文就是一槍!


    轟!沙漠之鷹有一個外號——小跑,明顯說的就是這種槍械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近距離的轟中人的頭,肯定能夠轟掉半拉腦袋來著。


    而現在的場景是白文下意識的低頭,躲過了程世陽的一槍,可也屎尿齊流,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目光呆滯,明顯是恐嚇過度了。


    老海更是暗暗叫苦,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啊,自己怎麽就交上了這麽煞神的朋友,說開槍就開槍,牆板都被轟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安穩日子被攪和了。


    老馬兩隻手捂住了耳朵,他第一次聽到真槍的聲音,想不到如此恐怖。


    程世陽也沒有一定要殺白文的意思,不然這一槍對方根本沒有辦法躲掉,他隻是想用更加極限的法子比出白文的真話。


    “狗日的,還裝死!剛才一槍失誤了,這一槍肯定打死你個王八蛋。”說著程世陽的槍口再次對準了白文。


    白文突然回過神來,像個小孩似的哭了氣啦:“哇……哇,陽哥,我是真不敢騙你啊,我這裏有信物,我是聞雪姬的前未婚夫啊。”


    如果不是這個場景,程世陽說不定要笑出聲來,媽的,還前未婚夫?你丫逗樂呢。


    白文從臭氣熏天的褲子裏麵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程世陽:“陽哥,你看,我半句謊話都沒有說呢。”


    程世陽結果信封,是那種很老式的牛皮紙,明顯有些年頭。


    他拆開信件,寫信的人是聞正陽,也就是如今屹立華夏商場巔峰的聞老。


    信件的內容是白文的爺爺和聞老立下了一份約定,如果以後下一代是同性則結為兄弟或者姐妹,然後延續下一代,隻要性別不一樣,就成婚。


    所以白文的父親和聞雪姬的父親是異性兄弟,而到了聞雪姬這一代,自然是應該和白文結婚的。


    程世陽看了看信,又瞧了瞧白文:“這封信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這是我爸爸臨死前傳給我的,讓我賺了足夠的錢就去聞家提親,結果所有的錢都輸給名揚賭石場。”白文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


    程世陽點了點頭:“我現在就給聞老打電話,如果有一句假話,老子將你的腦子打成肉醬,聽見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白文下意識的縮了縮頭,這句話給予了他無窮的壓力。


    “喂!聞老,你認識一個白文的家夥嗎?”程世陽也沒有太多的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


    聞老仔細的想了想,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是吧。”程世陽再次將槍口對準了白文。


    白文膽戰心驚,抱住了程世陽的手臂,大聲的吆喝道:“聞爺爺,聞爺爺,我爺爺是白首義,我爺爺是白首義,你們還一起當過兵的……你不能不認識啊。”


    為了活命,這條爛賭鬼也顧不得太多的東西了。


    聞老明顯是聽到了話筒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初聽下來,便清楚了:“哦!世陽,這個白文是白首義的孫子是吧。”


    “對!還有一份信,說他是雪姬的未婚夫,我過來求證一下,免得有些人欺世盜名。”


    “哦!你把他帶回燕京吧,有些話在電話裏麵講不清楚。”


    “行!”程世陽掛上了電話,收起了手槍,對老海說道:“海哥,這個人就先丟在你們地下室,我們事情辦完了回燕京的時候再帶走,可以嗎?”


    “當然,當然。”不管是欽佩程世陽的人品,還是恐嚇與對方的實力,他都有足夠的理由將人留下。


    回去的路上,程世陽的情緒似乎沒有因為白文的情緒衰減。


    一旁的聞舒雅問道:“小陽子,你對我姐姐有個前男友似乎不怎麽上心啊。”


    啪,程世陽賞了聞舒雅一個爆栗:“請注意你的措辭,那不是前男友,是前未婚夫。”


    “那你為啥不上心。”聞舒雅揉著自己的小腦袋,打破了砂鍋問到底。


    程世陽將信遞給了聞舒雅:“你自己瞧瞧吧,這是你爺爺很多年前定下來的規矩,不過到現在白文估計還沒有見過聞雪姬呢,或者白文隻是見過聞雪姬的照片。”


    的確,白文在會場上麵看到聞雪姬的時候覺得很眼熟,所以迅速退出了會場,去自己的廉價出租屋內尋找到了照片和信,確定那個人就是聞雪姬後才去偷聽程世陽他們的**。


    豈料被人差點當成了歹人。


    丁大少也有些意動。


    程世陽瞥了他一眼:“得了,大少,你一個八卦男就別憋著了,去看吧。”他老早就知道丁大少想要看這封信。


    丁大少嘿嘿笑道:“我也不是想看信,我主要是為了研究一下當年華夏的包辦婚姻是怎麽形成的,然後嚴重的批判他!對,就是這樣。”


    程世陽望了望天,差點暈死了過去,丁大少如果當了狗仔隊那可了不得啊:“我不是想偷拍你們的車震照片的,我是想探討一下這種愛愛的方式是否可行,舒適度怎麽樣,真不是想看看你們的**。”


    老馬的神情還是很緊張,神秘兮兮的對程世陽說道:“陽哥,你說聞小姐不會出事吧?”


    “當然!如果木帝想逼我去跟他賭一把的話,肯定不會動雪姬一根手指頭的,如果他動了,我想他離死期也不遠了,到時候,我可不管什麽緬甸礦主的兒子,照殺不誤。”程世陽扭了扭脖子,說道。


    老馬縮了縮脖子,他今天算知道麵前這位主是幹什麽買賣的了。


    “走!咱們今天去賓館裏麵歇一歇,明天早上去賭石場要人。”程世陽大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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