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那由多暫時要在伊月房間住上一陣子。


    那由多拖來的行李箱裏裝有換洗衣物和日用品,她一邊哼著歌一邊把衣服放進衣櫃,還有把牙刷豎在洗麵台的牙刷立架上。


    她從各個角度欣賞自己和伊月的牙刷擺在一起的畫麵,麵露幸福的笑容。


    接著那由多回到客廳,窩在暖爐桌旁邊,笑咪咪地注視著伊月坐在書桌前埋首工作的模樣。


    伊月被她的視線搞得渾身不自在,無法專心工作。


    「……不要一直盯著我看,會害我分心。」


    「你現在寫的是『妹法大戰』第五集嗎?」


    「是啊。」


    「那我想看你寫完的部份。」


    「……我先印出來吧。」


    「耶?」


    伊月打開印表機的電源,開始列印原稿。


    那由多眼睛閃閃發光,一張一張地拿起從印表機裏吐出來的紙。


    等列印一結束,那由多立刻回到暖爐桌旁開始閱讀原稿。


    那由多不隻是對伊月懷抱著強烈的戀愛感情,同時也是小說家,羽島伊月的頭號粉絲。過去身為閉門不出的繭居族時,也是因為看了伊月的出道作品,她才開始提筆寫作,進而成為職業作家。之後也沒有錯過伊月的任何作品,每一本都重看了好幾次。


    雖然以前她就會像這樣跟伊月要完成前的原稿看,可是有別於編輯土岐和分析能力很強的春鬥,那由多基本上隻會從頭誇獎到尾,所以她的意見對伊月來說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不過能獲得他人肯定終究是件開心的事,也能提升幹勁,所以把稿子拿給她也不是毫無意義。


    「啊嗚……這一集超有趣的呢!前輩快點寫完啦!」


    那由多用約莫一個鍾頭的時間看完列印出來的稿子後,就像討東西吃的狗兒一樣興奮地向伊月催促。


    「哼……稿子又不是說快點寫就能寫得出來的,閉上嘴巴慢慢等吧。」


    雖然一如期待得到誇獎,讓他心情好不爽快,不過伊月的語氣還是冷冷的。


    「對了,你有帶工作的用具來吧?」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好奇地問道。


    那由多過去從來沒在伊月的房間工作過,可是這次一待就是兩個禮拜,這段期間不可能完全都不工作。


    「啊,嗯。基本上我有記得帶啦。」


    如此說道後,那由多打開行李箱拿出了一部尺寸和任天堂n3dsll差不多大的扁平方形機器。


    打開一瞧,那部機器有螢幕和折疊式鍵盤,外形上看起來就像一台小型的筆記型電腦。那是一部名叫『pomera』,專門用來打字的機器,不像電腦或手機,裏麵完全沒裝任何新奇的應用程式,甚至也不能上網。可以把打字內容以文字檔的形式保存,然後傳送到電腦。


    這部機器原本是開發給會議或出差記錄時使用的樣子,可是因為拿掉多餘的機能,不但機器運作速度快而且價格便宜,也不怕會不知不覺把時間浪費在上網和電玩上,所以深受不少作家和劇作家的喜愛。不過這終究隻是一台文書編輯器,喜歡像#這樣子#裝飾句子,或者常常加上特殊的旁注標記(例如寫作《魔炎葬送擊》讀作《dark me punisher》之類)類型的小說,就不太適合使用這部機器了。


    「你都用pomera寫稿嗎?」


    伊月有些驚訝似地說道。


    「我對寫稿的工具沒什麽執著就是了。」那由多說:「我也會用電腦或智慧型手機寫稿,有時候也會實際提筆寫在筆記本上。不過還是有鍵盤打字比較輕鬆啦,所以重量輕又不燙、可以放在大腿上寫稿的pomera目前最深得我心吧。」


    「……用什麽工具都能寫稿還真好!」


    伊月感到羨慕。


    作家寫稿使用的工具各不相同,即使是使用電腦,也有分桌上型電腦派和筆記型電腦派,也有用ipad等平板工具寫稿的作家。更有作家是利用傳統手機和智慧型手機,把稿子當簡訊一樣在打。雖然輕小說業界幾乎找不到有沿襲傳統方式直接在原稿用紙上寫稿的人,不過在一般文藝和純文學界還是有少數作家堅持使用這種方式創作。


    伊月使用的電腦為panasonic的let"s note,螢幕尺寸12.1吋,軟體則是一太郎,采直書的方式。


    最初他用來寫小說的機器是父親的中古let"s note,螢幕尺寸相同。後來他自己買新電腦的時候也一直都選同款的機器,如果換成其他尺寸大小或者按鍵配置不一樣的鍵盤,他打錯字的機率就會突然變高,所以他打算以後也繼續使用同款式的機器。


    「總之,用什麽工具我都好啦,不過……」


    那由多話說到這有些吞吞吐吐。


    看來她的執著是針對工具以外的部分吧?伊月做出推測。


    「該不會是你在家就寫不出來吧?」


    跟工作用具一樣,每個作家對工作環境的講究也各有不同。


    有人因為待在家誘惑太多,隻能跑去咖啡廳或大眾餐廳工作,也有那種待在有其他人的地方絕對寫不出東西來的人,還有不聽音樂就寫不出來的人、有不吸菸就沒有靈感的人、有不喝咖啡就寫不出東西的人、有不坐在椅子上就寫不出來的人、有不坐在地上就寫不出來的人、有不站著就寫不出來的人,總之什麽樣的人都有。


    相較於工作用具,伊月對寫作的地點就沒什麽太大的要求。除了有美少女在一旁衝澡之類的極端情況,他不管是在房間、咖啡廳還是電車上都可以毫無窒礙地寫稿。


    「不,我對工作地點也不怎麽講究……啊啊,不過地點說來其實也挺重要的呢……」


    那由多的回答讓人摸不著頭緒,伊月露出詫異的表情問:


    「所以呢,到底是?」


    那由多臉紅了起來,開口說道:


    「…………穿著衣服的話我就寫不出來了。」


    「啊?」


    伊月聽得一頭霧水,表情呆愣,那由多臉漲得更紅了。


    「我是說,我一定要脫光光才寫得出小說。」


    「為什麽啊!」


    「問我為什麽我也很困擾……我每次寫小說一定都是全裸。你想想,衣服脫光的話注意力會特別集中不是嗎?」


    「什麽『你想想』,別說得好像是一般常識一樣,這種歪理我還是第一次聽過!」


    伊月斜眼吐槽。那由多繼續說明:


    「當我還是繭居族的時候,每天都關在房間裏打電動,有些我穿衣服時不管怎麽打都無法破關的困難遊戲,隻要衣服一脫光,立刻就能破解了。好比說《斯貝蘭卡》這款遊戲,我一般最多隻能連續全破三次,可是脫光光玩的話,就可以連續全破好幾十次。不隻是打電動,看書的時候也是一樣,光著身子看書時,理解程度會提升到完全不一樣的層次。」


    「……所以你寫小說也習慣全裸嗎?」


    「嗯。對我來說,寫小說尤其需要很高的注意力,不把衣服脫光我完全寫不下去。」


    「唔呣……」


    雖然從未光著身子寫作的伊月完全無法體會那是什麽感覺,不過卻也覺得或許就是有這種情況,因此完全可以接受那由多的說法。


    寫作風格因人而異。所以世界上有不全身光溜溜就沒辦法工作的小說家一點也不奇怪。


    「……這樣的話,地點對你來說的確滿重要的。」


    總不能光著身子上咖啡廳或大眾餐廳吧。


    「那,你住我家的期間工作要怎麽辦?」


    聞言,那由多定晴注視著伊月的麵孔開口:


    「伊月前輩……」


    「幹、幹嘛……」


    「我可以脫光在你的房間工作嗎?」


    「可以才有鬼,笨蛋!」


    伊月不假思索一秒回答。


    「通融一下嘛!」


    「別蠢了!」


    要是跟光溜溜的那由多共處一室,伊月自己就別想好好工作了。


    「……前輩你討厭全裸的女孩子嗎?」


    「我隻接受全裸的妹妹!」


    話雖這麽說,伊月好歹也是男孩子,除了妹妹以外,基本上也喜歡全裸的美少女。而且不局限於二次元範圍,三次元的全裸也很喜歡。


    不用說,自願把衣服脫個精光的巨乳美少女當然是棒呆了。螃蟹公你到底要侵蝕我的內心到什麽地步才肯善罷甘休啊──伊月雖如此心想,可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


    「不然我可以隻脫掉內衣褲就好嗎?」


    「為什麽結論會是這樣!」


    「身體被包緊緊的感覺會讓人心浮氣躁,我不喜歡這樣。我會找件寬鬆的衣服套上啦!」


    「討厭被包緊緊的感覺……」


    那由多的說法,讓伊月聯想到討厭被人類硬拿衣服套上而躁動不安的寵物貓狗。


    「……算了,外麵有穿衣服就好。」


    如果不仔細看也看不出沒穿內褲的話,自己應該也不至於會太過胡思亂想吧?如此心想的伊月最後硬著頭皮妥協了。


    *


    得到可以在房裏脫掉內衣褲的允許,那由多立刻脫光,把胸罩和三角褲丟進洗衣籃後,隻穿了一件從家裏帶來的寬鬆t恤。


    那件t恤那由多常常拿來當家居服穿,尺寸雖大,可是它終究也隻是件t恤,沒辦法連大腿也遮住,隻要動作稍微大一點內褲就會走光。不過那由多現在沒有穿內褲,所以不用擔心內褲走光的問題。


    衣著令人想入非非的那由多一邊鑽進暖爐桌,一邊興奮地偷偷心想:「我竟然穿成這種淫亂的模樣待在伊月前輩的房間……」如果這不是暖爐桌而是一般桌子的話,下半身早就被看個精光了吧?看我嘛。好想挑逗伊月,讓他心癢難耐。來摸摸我的腳、脫掉我的衣服,隨心所欲地擺布我吧。


    伊月對那由多饑渴無比的妄想渾然不覺,埋頭工作。


    這時門鈴響了。


    伊月起身去開門。


    「……噢。」


    「嗯。」


    新來的訪客是位身穿防風外套,有著中性麵孔的美少年。


    伊月法理上的兄弟,羽島千尋。


    他手上提著超市的購物袋。


    「打擾了……啊!」


    進入房間的千尋發現那由多已先來一步窩在暖爐桌邊,表情顯得有點僵硬。


    「你好,未來的小叔。」


    「我不是未來的小叔……你好,可兒小姐。」


    千尋低頭問好後,把帶來的食材塞進冰箱,開始清洗砧板和菜刀。


    「你要做晚飯嗎?」那由多問。「對啊。」千尋回答。


    「那我以前輩妻子的身分幫忙吧。」


    「誰說你是我妻子了啊混帳東西。」


    伊月眼睛盯著電腦吐槽,那由多將他的話當作耳邊風站了起來。


    「不必了,不用幫忙──」


    千尋邊開口邊把視線投向那由多,瞬間啞然失色。


    「你、你怎麽會穿成這樣,可兒小姐!」


    「哎呀呀……對高中男生來說刺激性會太強了嗎?」


    那由多用手指拎著t恤下襬,朝著麵紅耳赤的千尋輕輕掀動。


    「住、住手!」


    「可不可以不要性騷擾人家的弟弟!」


    千尋連忙把臉轉向旁邊,而伊月則把臉貼近螢幕,以免眼角餘光瞥到那由多,一邊大聲抗議。


    那由多惡作劇似地向千尋露出俏皮的微笑說:


    「嗬嗬嗬,雖然我的身體隻屬於前輩一個人的,不過我不介意你拿去當助興的配菜用。」


    「助興的配菜?」


    「就是打手槍用的好料。」


    「打手槍用的好料……是什麽?」


    被目瞪口呆的千尋這麽一問,這回換那由多臉紅了。


    「……這個純潔小男生是怎樣!害我覺得自己原來很骯髒齷齪……」


    深感羞恥的那由多又鑽回了暖爐桌。


    「……?哥,打手槍用的好料到底是什麽?」


    「咦!呃、呃,那個是……」


    千尋納悶地向驚慌失措的伊月繼續說道:


    「既然可以拿來當配菜,表示那是可以吃的對吧?哥你也會拿打手槍用的好料當配菜嗎?」


    插圖012


    「嗯、嗯,有時候我也會、吧。」


    伊月紅著臉回答道。


    「哦……哥哥你喜歡打手槍用的好料?」


    「這、這個……也要看是什麽東西啦……」


    「?打手槍時的好料還有分很多種嗎?」


    「……可多著呢。」


    好比說妹妹或巨乳或巫女或班長之類的。


    「哦,原來如此。那我需要助興配菜的時候會挑上等好料的。」


    「噢、噢……」


    看到個性老實的千尋一下子把配菜一下子把打手槍好料掛在嘴邊,讓伊月有種悖德感。


    「所以呢,打手槍好料到底是什麽食物?」


    「…………你自己去查──啊啊不,等一下,你還是別查好了!」


    「咦?」


    想像到千尋用網路搜尋後受到衝擊的畫麵,伊月連忙訂正。


    「……關於打手槍好料……等你到了適合知道那是什麽的『時候』,我再親自告訴你吧……所以你絕對不可以上網自己調查,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我會拭目以待的。」


    千尋向語氣沉重地如此說道的伊月麵露開心的微笑後,著手準備晚餐。


    「……適合瞭解隱語含意的『時候』到底是何時?」


    「……我也不知道。」


    伊月和那由多小聲地竊竊私語。


    「……是說,令弟的性教育到底都學了些什麽?」


    「……啊啊……我也有點擔心了。」


    伊月還是高中生的時候,沒有人教,自己就主動大量吸收了猥褻的知識。


    搞不好千尋懂的東西隻有在學校的健康教育學到的知識而已。


    ……想想千尋的母親,這個結果教人還挺意外的就是了。


    *


    三人一起吃過晚餐後,洗好餐具的千尋接著檢查要清洗的衣物。


    伊月自己偶爾也會洗衣服,不過他不管毛衣還是有圖案的衣物通通都丟在一起,隨便倒個洗衣精按下開關就算了,而且洗好後常常忘記要收,就讓衣服堆在洗衣機裏麵。


    所以千尋會定期檢查,如果發現有衣服還沒洗,他就會幫哥哥代勞。


    今天也不例外,洗衣籃裏堆積了好幾天份的衣服。


    「真的是令人頭痛的哥哥呢……」


    開心似地麵露微笑的千尋檢查了要清洗的衣物後──


    「咦……?咦咦……?」


    他手上拿著隨手亂丟的女性內衣褲,啞然失色。


    那是一件上頭有精致刺繡的白色胸罩,以及布料少到像繩子一樣的三角褲。兩件都是薄到有點透明的蕾絲布料,非常煽情。


    「哥、哥哥哥哥!」


    千尋抓著內衣褲滿臉通紅地衝出更衣室。


    「怎、怎麽了?」伊月一臉驚訝。


    「你、你看這個!這是什麽?」


    「啊啊,那是我的內衣褲。


    」


    那由多若無其事似地說道。


    「你想要嗎?」


    「我不需要!」


    千尋大叫。


    「為什麽可兒小姐的內衣褲會放在洗衣籃裏?」


    「因為我脫下來了。」


    「脫……!為、為什麽可兒小姐要在我哥房間脫內衣褲?」


    那由多一聽之下,用雙手摀住嘴巴說:


    「拜托別問那種問題嘛,很難為情耶。」


    「你們做了羞於見人的事情嗎?」


    「嗬嗬……那就任君想像了。」


    「別故意講那種引人遐想的話!」


    伊月從旁打岔。


    「唉,該怎麽說呢……」


    伊月向千尋說明了那由多要在這裏暫住約兩個禮拜的事。當然,他絕口不提自己在鏡子前模仿弗利沙最終形態那件事。


    「什麽……要一起住兩個禮拜……」


    千尋錯愕不已,然後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地詢問:


    「那個……哥你和可兒小姐……是不是……正、正在交往?」


    「是的。」


    「我們才沒有交往!」


    那由多一臉正經、不假思索地點頭承認,伊月連忙否認。


    千尋向急於否認的哥哥投以譴責的視線。


    「……哥,你和她沒有交往也在同居嗎?」


    「我、我們這不算同居!我隻是短暫收留她而已!舉例來說的話……就跟暫時幫人收留寵物是一樣的道理!」


    那由多把雙手擺在頭上,像獸耳一樣動了動。


    「就是說喵,人家是前輩的寵物喵~」


    「你、你不要插嘴!」


    情不自禁地被她那個模樣萌到,讓伊月一臉狼狽。


    千尋對兩人的說法還是感到不以為然。


    「我、我還是無法接受!我覺得這樣不好!絕對不可以!」


    「呣……」


    收留跟自己不是情侶關係的女孩子,伊月也知道世俗的眼光比較難以接受這種行為,他本身也亟欲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可是像這樣明確遭到千尋的強烈反對之後,他反而被激起了想唱反調的心理。


    「……這件事你管不著吧。」


    「咦?」


    聽到伊月那語帶不悅的聲音,千尋像受到打擊一樣渾身僵硬。


    「……我要讓誰住我房間是我的自由吧,又不會給誰造成困擾。」


    「可、可是這樣不妥啦!搞不好……會出問題之類的……」


    「嗚……」


    伊月對這個可能性也抱著不安。


    如果隻有一晚也就算了,日以繼夜動不動就要受到那由多的誘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保持得住理性。


    「出問題的話正如我所願!」


    總之先無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的那由多。


    「而且爸爸媽媽知道會擔心的……」


    千尋喃喃說道後,伊月突然臉色一沉。


    「……等事情發生了再說吧。」


    「咦?」


    「……我已經是大人了。工作上還算有點知名度,也有在繳稅,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負責。」


    「話、話是這樣說沒錯!」


    「嗬嗬嗬,死了一條心吧小叔。」


    那由多插嘴道。


    「心智成熟的男人和女人關起房門做什麽都沒有問題。」


    「或、或許是這樣吧,可是……嗚嗚~……」


    「喂、喂……千尋……?」


    見千尋好像快哭出來了,伊月不禁慌張起來。


    這時,千尋向伊月投以堅定的眼神說道:


    「……問題是!你們不是什麽『心智成熟的大人』啊!」


    「咦!」「什、什麽!」


    沒料到會遭到反擊,那由多和伊月都嚇傻了。


    「哥哥你確實是會賺錢沒錯!可是你不會煮飯也不會洗衣服和打掃環境!穿著邋遢、有時候關在房間裏摸魚一整天、有時候心血來潮就跑去旅行,常常平日大白天就在喝酒、生活不規律,工作擺在一旁玩到快要火燒屁股才臨時抱佛腳……我覺得這樣根本不能算『心智成熟的大人』!」


    「嗚……」


    伊月也覺得千尋說得對極了,完全沒有反駁的餘地。


    「呣……」


    那由多本身對家事同樣一竅不通,而且是個比伊月還可怕的生活白癡,一聽之下也非常泄氣。


    「同為一家人,我不能坐視哥哥變成愈來愈沒用的人,所以我絕對不同意你們同居!」


    見千尋態度強硬地斷言,伊月屈服了。


    「……你也聽到了,螃蟹公,看來我還是不方便收留你。」


    那由多雖然有些不滿,不過也接受了這樣的決定。


    「……好吧。我也不想被未來的小叔討厭,這次我打消念頭就是了啦。」


    說完,那由多主動和責任編輯聯絡。


    那由多表示自己想閉關工作約兩個禮拜後,編輯部立刻為她安排了靠近車站的飯店。


    於是乎,那由多和伊月的同居計畫破局了。


    *


    那由多和千尋離開房間後,伊月繼續接著工作。


    希爾德向席克告白,從此他開始把妹妹當作女人看待──


    伊月突然文思泉湧,順利地寫完了這個重要的場麵。


    「……我是暗黑騎士。我走過鬼門關前好幾遭,也習得了業魔劍的精髓,我會為我自己負責。」


    希爾德口氣激動地向冷淡的席克反駁:


    「哥,或許不能否認你是非常了不起的暗黑騎士!可是作為一個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什麽……?」


    「哥哥你確實是有強大的力量沒錯!可是你不會下廚料理,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衣著打扮!心血來潮就跑去戰鬥,出門了就不知道要回來,日以繼夜地在暗黑世界戰鬥到昏天暗地……當我癡癡等你回來的時候,心裏有多麽不安,你一定不瞭解吧!作為一個人,哥哥你根本不及格!」


    「嗚……」


    希爾德說得頭頭是道,讓席克抬不起頭來。


    「身為你的家人……不,身為深愛著你的一名女子,我不忍心看哥哥你繼續受傷下去了……!」


    如此說道後,希爾德脫下了身上的純白洋裝──


    希爾德不把席克當做孤傲的暗黑騎士,也不把他當成拯救了無數人的英雄,而當他是一名平凡無奇的男子,從這樣的視角來提出質疑。


    因為她是席克在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血親,所以才有辦法這麽做。


    與因應故事情節需要無關,希爾德純粹是以一名有獨立人格的女孩子身分向席克表白,而席克也以男人的身分,直接麵對了她的感情──


    「呼──」


    寫完後,伊月自認這一幕堪稱是『妹法大戰』一作中少數扣人心弦的經典場麵,內心充滿了充實感。


    隻不過唯一的問題是──


    「…………要是讓千尋看到這一段,那可就尷尬死了……」


    插圖013


    伊月、那由多、春鬥、剎那,工作時經常使用的器材&主要工作地點


    伊月的情況


    let"s note。使用軟體為一太郎。


    無論在自家、咖啡廳、大眾餐廳、卡拉ok包廂或新幹線車上,基本上大部分的地方都能寫作,不過附近有全裸美少女的話就會寫不下去。


    那由多的情況


    對工作器材沒有特殊講究,電腦、智慧手機、遊戲機、甚至直接在筆記本上手寫,所有器材都ok。寫作地點基本上也沒有特別的偏好,


    不過受限於「必須可以脫光全裸」的條件,能工作的地方有限。


    春鬥的情況


    在外頭寫作時使用的器材是macbook。擬大綱或做筆記時偶爾會選擇平板電腦使用。在家寫作的器材是布魯米耶兒(春鬥為自己組裝的桌上電腦取的名字,並且將它設定為態度冷淡可是非常聽話的女仆)。寫作地點為星巴克這類時尚咖啡廳或自家,還有伊月的房間。


    剎那的情況


    對於器材沒有執著,至今仍在使用當初買的第一套繪圖軟體和繪圖板。即使用滑鼠也能畫出品質和平常相比毫不遜色的作品。對於工作環境也沒有任何要求,能激起他作畫欲望的地方就是畫室。太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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