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對著佟想勾了勾手指,後者一愣,往她身邊湊了湊。


    依依一看她鼻青臉腫的模樣,噎了一下,還是覺得跟她保持一點距離的好,真的是有礙觀瞻啊。


    她往後仰了仰,這才笑著說道:“我身上有能讓那兩個保鏢昏迷的東西。”


    “什麽東西?”佟想愣了愣,小娃娃身上還帶著這玩意?不會隻是玩具而已吧?


    “當然是……”依依一怔,迅速的扭過頭去,在身上摸了摸,“咦,我的針頭呢?我的小包包呢?”


    佟想抽了抽嘴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自個兒回到床上去坐著了。算了,她還是指望自己吧,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她居然還真的相信她有法子,自己的腦子真的是秀逗了。


    依依嘟著嘴,在身上好一陣的摸索,將外套,小裙子都給脫了下來,放在床上抖啊抖,可是裏麵空蕩蕩的,就是她平常裝的零食也沒一個能抖出來。


    佟想撫了撫額,小心翼翼盡量不碰觸傷口的慢慢下床,給她將衣服裙子重新穿上,“好了,別找了,把衣服穿上,不然要著涼的。你也別費勁了,你被抓進來,那人肯定把你身上的東西都搜刮走了,哪裏還有可能給你留下能讓你逃走的物件,別找了,咱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依依惱恨的跺了跺腳,恨聲道:“一定是那個醜的要死的大嬸,一定是她。”她一定記得上次在醫院門口,她用針頭紮在她身上的事情,所以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搜刮走了。


    可是……


    “那她把針頭啊毒藥啊春.藥啊鐵鉤子啊拿走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拿走我的零食?氣死我了,沒電視看沒美男看,還不讓我吃零食嗎?一群大牲口。”


    佟想翻了翻白眼,隨即一頓,毒藥春藥鐵鉤子?“你身上帶那些玩意做什麽?”


    “當然是自衛了,像我這樣可愛的迷人的簡直就是風華絕代的小淑女,肯定會受到各種各樣的綁架的,那些東西帶在身上當然是為了各種各樣的對付壞人的。”


    佟想忍不住想噴了,她還能再自戀一點嗎?哪有小小的孩子這麽的……自我膨脹的?


    “哎,現在沒工具了,隻能想想別的主意了。”小依依爬到了床上去,盤著腿托著下巴努力的想。


    半晌,她忽然一拍手,興奮的說道:“對了,我們可以用美人計,勾搭外麵的那兩個保鏢,怎麽樣?”


    “……”佟想嘴角抽搐了兩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依依靜默,隨即歎了一口氣,“還是算了,你已經醜的不成樣子了,難道要我一個人去勾引兩個嗎?雖然是沒什麽問題了,但是總覺得有些吃力,要是兩個人都看上我了,我就沒機會逃跑了。哎……”


    該歎氣的是她好不好,你歎個毛氣?佟想真的是吐血的心都有了。這小天才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怎麽能想得出如此……別出心裁的‘主意’。她好想自裁……


    依依見她不說話,想著應該是認同她的話了。所以,還是另外想別的辦法吧。


    “對了,那邊不是有窗戶嗎?咱們一起大聲喊救命,別人聽到了,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佟想扭過頭,順著她的手指朝外看去,確實是有個窗戶,而且是防盜窗,窗戶也沒有鎖死。但是她真的確定能喊救命喊到人家來救她嗎?


    “小依依啊,是這樣的,這是侯家的房子的後麵,所以窗戶外麵基本上是沒什麽人家的。我們在這裏喊一聲,救我們的人沒來,可是門口的保鏢絕對是聽到,然後進門將我們敲暈,這樣我們就更加沒機會想辦法逃出去了。”


    依依想了想,也對。隨即奇怪,“你怎麽知道這後麵沒什麽人家,我都隻看到兩排樹。”


    “因為一天前,我還躲在這窗戶下麵度過了一晚上。”說起來,都感覺特別的心酸啊,她到底做了什麽孽,居然被這麽惡整。


    依依眨了眨眼,“你為什麽要躲在窗戶下麵,偷窺?”


    “……”佟想抽了抽嘴角,“嚴格說起來,也差不多。我呢,是一家偵探社的員工,最近剛接了一個案子,有人委托我們搜集侯家犯罪的證據。可憐我隻是個新進的小員工,本來我們偵探社有規定不打算接這種涉及到政界成員的案子的,我哪裏知道還有這種規矩,人家來委托了,偵探社又正好隻有我一個人,我就十分有義氣的接了。”


    結果社長回來了,其他員工也回來了,這樣的案子沒人肯下手。最終,社長要她親自‘下海’,不對,是親自執行這個任務,於是她隻能苦哈哈的來到侯家外麵來監視侯家。


    可是菜鳥就是菜鳥,還沒拍幾張照片呢,就被人家給發現了。侯家人搜走了她的相機,要她交出其他照片,說出委托人是誰,偵探社是哪一家。她哪裏來的其他照片,不就拍了這幾張嗎?


    侯家人不信,抓著她又是威脅又是利誘,最後打的她鼻青臉腫的關在了這個房子裏麵,餓了她兩頓了,一定要她妥協為止。


    但是,她佟想是個十分有誌氣有骨氣的人,出賣同事出賣雇主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幹的。所以……所以……其實她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好餓……


    依依恍然大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情的說道:“你真可憐。”


    佟想決定還是忽略她的話比較好,轉移話題問道:“那你呢,你為什麽會被他們裝在行李箱裏麵帶過來?”


    說道這個就氣氛,依依用力的捶了一下身下的床,憤恨的說道:“我知道我聰明可愛能賣個好價錢,但是這樣將我裝在行李箱裏麵就太不人道了,我好歹也是個氣質高貴的小淑女,這樣弄皺了我的衣服,弄亂了我的發型,真是罪無可恕。”


    依依說著,去抓了抓頭上的小辮子,扭頭問佟想,“我發型是不是很糟糕?”


    “額……不會,還是很漂亮。”佟想無力了,她想想還是算了吧,估計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遭受到綁架。但是,賣個好價錢?虧她想的出來,侯家人可是一點都不缺錢,她就算長得再可愛也不會讓侯家頂著拐賣兒童的罪名將她給賣了。


    估摸著這小孩身上,也有侯家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會被帶進來的。隻是可憐了,也不知道侯家要怎麽對付她。她還一副天真的沒有任何防備的表情。


    依依斜睨了她一眼,總覺得她的表情很複雜,甩了甩腦袋,“我不相信你,我自己去照一照鏡子。”


    說著,她從床上劃了下來,一下床,視線倏地被窗戶外麵給吸引過去了。


    “信鴿?”


    佟想一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有些詫異的看著外麵飛過來的鴿子。


    依依興奮的上前幾步,忙對著外麵的鴿子招了招手,“快點進來。”


    鴿子看到她的手勢,虎軀一震,二話不說調轉方向朝著窗戶直直的飛了進來,然後,“砰……”的一聲,撞到了玻璃上麵,扭曲的滑了下去。


    佟想扭過頭去不忍直視,這鴿子的智商……


    依依調教,“哎呀,你怎麽還是和歐陽大叔一樣的笨啊,沒看到玻璃嗎?”


    佟想偏過頭鄙夷她,不是她自己招手讓它進來的嗎?


    歎了一口氣,她走上前將窗戶給打開,讓重新飛起來的信鴿沿著鐵欄杆的縫隙飛了進來,停在依依的身上。


    “你認識它?”佟想蹲下身,看著那鴿子似乎極通靈性一般的蹭了蹭依依的小臉蛋,有些詫異的揚眉。這種時候,這個年代,居然還會有信鴿?


    依依點點頭,將鴿子抓了下來,把它腿上幫著的字條抽了出來,一邊朝著床邊走,一邊開口說道:“是啊,這是我歐陽大叔養的鴿子,你看,它身上有一點紅色的羽毛,那是歐陽大叔弄上去的。不過好神奇,這鴿子找到這裏來了。”


    說著,她將紙條放在床上攤開,隨即皺了皺眉,一臉苦惱的看向身邊的佟想,“這上麵說的是什麽?哎呀,歐陽大叔明明知道我認識的字不多,居然還寫那麽一大串。”


    佟想拿過紙條看了一眼,隨即嘴角一抽,“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等著我,親愛的。”念完,她古怪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依依,“你確定這是給你的?”


    這分明是一首情詩啊,她有一種上窮碧落下黃泉的感覺,怎麽可能是寫給她的呢?


    依依探頭看了看,點點頭,“歐陽大叔應該隻是想表達三個字,等著我。”


    佟想望天,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是寫給她的,也許是哪對別出心裁的情侶用信鴿互傳情誼而已。


    依依想了想,小手摸了摸下班,忽然一拍手,“好,咱們回信。”


    “回信?”佟想欲哭無淚,她都不確定這信鴿是不是飛錯地方了,怎麽回信?


    依依壓根不理會她,隻是繼續摸著下巴開口,“可是沒有筆,不能寫。”她想了想,豁然抬頭看向身邊的佟想,眸子亮晶晶的,“不然你咬破手指,用血……”


    “我知道哪裏有筆。”佟想急忙回答,舉了舉手趕緊阻止她的異想天開。隨即,在依依詫異不解的目光下,伸長手在床底下夠了夠,好半晌,才勾出一隻小小的筆芯。


    這是當初被抓的時候,她被那些人威逼利誘毒打之時不小心從身上掉出來的,後來那些人搜刮走她身上所有的東西,卻沒發現有隻筆芯已經落入了床底下了。


    試了試,還好筆芯還能用。她將原本的那張小紙條翻了個麵,抬頭問她,“你要回什麽?”


    “恩,我想想……就寫,其實不是依依故意要等到你們來救命的,依依自己也有能力逃出去的,可惜身上的東西都被搜走了,影響我發揮了,所以,不能否定我的聰明才智。”


    佟想努力了好久,才能忍住將筆扔出去的衝動,在紙條上寫上她說的話。末了,抽著嘴角抬頭問她,“你確定不用和你的歐陽大叔說說我們在哪裏,門外有幾個保鏢,還有和誰在一起,要不要製定周密的計劃將自己的同伴一塊救出去?”


    依依眨了眨眼,“這些要寫嗎?歐陽大叔都沒問。”


    佟想真想拿塊豆腐撞死算了,頓了頓,隻能在後麵加上一句,“我是和依依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裏的佟想,代筆。”


    這樣意思應該很明顯了吧,說明還有一個人也被關著,所以要救人,也順便將她一塊給救出去吧。


    寫完了,佟想這才心滿意足的將紙條重新綁在了信鴿的腿上。雖然她覺得這信鴿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不是那個什麽歐陽大叔的,不過還是心存僥幸,能有一絲機會就多一絲機會吧。


    鴿子重新沿著窗戶飛了出去,依依坐在床邊等著。


    佟想還是覺得不太靠譜,心裏開始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然而沒多久,那隻信鴿又重新飛了進來,腿上重新綁了一張紙條,這次佟想比依依還要焦急,急忙將紙條展了出來。依依在她身邊一蹦一蹦的,焦急的問:“怎麽樣怎麽樣,寫什麽了?”


    “小依依,我必須告訴你一件我忽略了好久的事情,其實你身上衣服的下擺隔層裏,縫了三枚沾了迷.藥的細針。我在你來w市前給縫上去的,但是忘記跟你說了。”


    依依雙眸一瞪,氣憤的瞪著那張字條,鼻子哼哧哼哧的噴著氣,“我就沒見過這麽蠢這麽笨的歐陽大叔,把針縫在我衣服下擺,不跟我說縫了有什麽用?”


    佟想卻是臉色一喜,暗暗的呼出一口氣來,看起來,那個信鴿還真的是屬於她口中的歐陽大叔的。


    看他們如此輕鬆的對話,看來是要得救了。


    將紙條收好,她忙推了推依依,小聲的說道:“快,看看你衣服下擺。”


    “哦。”依依將外套脫了遞給她。佟想琢磨了一下,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用牙齒將下擺處的線給扯斷,撕掉了一大塊,露出不少的鴨絨。


    不一會兒,從裏麵掉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真的又小又精致,而且還有些軟軟qq的感覺,怪不得就算是藏在衣服的下擺裏,也不會被發現。


    佟想疑惑的撿起,剛想去觸碰,卻被小依依給阻止了。“等一下,歐陽大叔說裏麵的針沾了迷.藥,你要拿東西包一下,不然不小心紮到了你就要暈了。”


    佟想點點頭,將撕破的衣服下擺那一塊布料卷在了手上,這才將那個蓋得死緊的小盒子給打開。


    果然,三枚細細小小的針頭露了出來。


    佟想懷疑的趴在床上看,小聲的問她,“這東西真有用嗎?門外的兩個保鏢可都是高頭大馬的,這一枚紮下去,確定會暈?”


    “哎呀,你就放心吧,歐陽大叔的迷.藥,一頭大象都能被紮暈,管他外麵那兩個保鏢是不是又三頭六臂呢。”依依拍著胸脯保證,對於這點,她還是很信任歐陽大叔的。


    畢竟她是醫學史上的一朵奇葩,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研究的出來,更何況是這麽簡簡單單的藥物呢。再說了,她爺爺的手術,都要大老遠的把歐陽大叔給請過來做呢,所以對歐陽大叔,這點還是十分的靠譜的。


    佟想隻能點點頭,雖然她覺得其實留在這裏等著她口中的那個半老的大叔來救命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自力更生是個好孩子。主要是她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再餓下去她很擔心會不會將依依給吃了,所以,出了這個門,找點吃的東西也是好的。其他的,再慢慢的想辦法逃出整個侯家。


    “那現在怎麽做?”這三枚針,要怎麽用?


    依依歪著腦袋看了看,抿著唇用力的點了一下頭,“你去喊救命。”


    “為什麽要喊救命?”這不科學。


    依依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過,喊一聲救命門外的保鏢就能聽見外麵的聲音跑進來嗎?你喊了,等他們進來,我們一人一個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用針狠狠的紮他們一下,然後他們暈了,我們就可以逃命了啊。”


    佟想自我鄙視了一陣,好吧,她的智商已經朝著後退的線路走了,連小孩子都能想明白的問題她卻忽略了。


    歎了一口氣,她這才將細針藏好,等依依將身上的衣服穿好,兩個人同時守到了門邊,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救命!!!!”


    ‘砰’的一聲,果然,房門一瞬間就被外麵的人用力的打開了。門外的兩個保鏢陡然闖了進來,皺眉問道:“喊什麽?”


    佟想想也不想的對著其中一個的手臂紮了下去。


    依依握緊了細針,抬頭,剛想依樣畫葫蘆,然而下一秒,看到那個保鏢的模樣時整個身子一僵,動作瞬間僵住了。


    “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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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上傳完畢,二更六點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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