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燁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麽多說法,頓時覺得身邊有金麟這樣的獸獸也不是一件壞事。雖然它經常傲嬌偶爾坑爹,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憑她自己不一定知道這麽多的東西。


    淩緋煙見水燁發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想什麽呢?”


    “沒什麽,隻是想到一些瑣事。”


    水燁沒有將尊皇秘境的事說出來,決定到滄蒙峽穀探探情況再說。如今她並不知道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更不知道白昊天知不知道這件事,此時告訴他們並沒有什麽好處。


    薛浩然直覺水燁並沒有說實話,不過也沒有開口詢問的打算。他相信她現在不說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他們。想到這兒給表妹使了個眼色,三人先後離開了水燁的房間。


    翌日一早,以寧遠帶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城主府。


    除白昊天要留下坐鎮城主府之外,朗天傭兵團派出的百十來號人和城主府招募的幾名好手都在隊伍之內。


    此外,城主府邀請的煉藥師葛盛和白少羽乘坐的馬車,被團團保護在隊伍的中心位置,緩緩地向前行進著。


    至於水燁和赫連夜等四人則跟在朗天的隊伍裏,已經正式成為了朗天傭兵團的一員。


    隊伍離開陶源城後,梓珩騎著一匹風翼馬走在隊伍最前方,跟在他身邊的是水燁和另外一名召喚師葛赫。葛赫是一位風係召喚師,同時還是葛盛的侄子。


    他傲慢地昂著頭,身下的坐騎是一隻九級魔獸疾風狼,也是他的契約魔獸。


    他冷冷地睇著乘坐在獅鷲背上的水燁,鼻孔朝天地冷哼一聲,口中喃喃道:“不是誰都能冒充召喚師的,也不知道白城主是怎麽想的,竟然那麽容易就相信了。”


    前天發生在城門外的事他也聽說了,被外麵的百姓傳的神乎其神,說那個白衣公子一拳打死了黑鴉傭兵團的熊烈,最少是一名實力強過熊烈的劍師。還說她身邊跟著一隻已經化形的魔獸,應該也是一位實力強橫的召喚師。


    哼,真是愚蠢的百姓,連召喚師和劍師都分不清楚。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既是召喚師又是劍師,實在是太可笑了!


    水燁的靈魂感知力相當強大,早在隊伍出城時就已經將靈魂之力鋪設在了周圍的每個角落。本意是為了防止突然發生危險時應接不暇,沒想到卻將葛赫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她不會跟一個井底之蛙計較,因為沒有必要。


    但是呆在銀靈空間裏的幾隻魔獸不幹了,其中最激動的竟然是一向乖巧軟萌的小呆。


    “姐姐,那個討厭的召喚師在說你的壞話。應該把他丟進混元靈塔,讓他和那幾個想要傷害你的壞家夥作伴!”


    水燁心間一暖,覺得認下這個弟弟是她做得非常明智的一件事。剛想勸慰幾句,就聽一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藍月道:“本大爺同意,愚蠢的人類腦子裏長得都是草。扔進混元靈塔燒成灰,正好撒進小木的藥園當肥料。”


    “喂,我的藥園才不需要那些垃圾。”小木抗議道。


    最後,是金麟總結發言:“你們那些方法都沒有小爺的好,都聽小爺的。滄蒙峽穀一定有很多魔獸,萬一要是遇到危險把那個愚蠢的人類推出去,嘿嘿,保準讓他死得既痛又爽。”


    水燁的嘴角抽了抽,用意念和它們交流道:“那個葛赫喜歡說就讓他說,我身上也不會少塊肉。他要是真的做出什麽事來,不用你們說我也不會放過他。”


    “不過,出門在外還是低調一點兒好,憑你們主人現在的修為不一定能保護好你們。金麟,你也見過即墨煜和納蘭玄夜的實力了,既然他們能夠降臨,難保別人不會降臨。”


    幾隻魔獸在空間中麵麵相覷,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但它們不出頭,不代表沒有人出頭。


    梓珩就走在葛赫旁邊,自然也聽到了他小聲咕噥的那些話。如果說得是其他人,也許他不會出頭。但水燁現在不僅是朗天傭兵團的一員,還是成功勸解過哥哥的人,怎麽能讓別人隨意詆毀她呢?


    屬於統領巔峰威壓施放出去,壓得葛赫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憐他還沒從之前的得意中反應過來,就見梓珩隱在麵具下的那雙寒眸微微眯起,鄭重地警告道:“葛赫,雖然你叔叔是一名煉藥師,但那不代表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詆毀別人。水燁兄弟是我朗天的傭兵,更是白城主的客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你給我聽好了,以後最好放尊重點兒。”


    葛赫對梓珩的警告又氣又怕,但他知道憑自己的實力奈何不了他。咬緊牙關撇開頭,心中暗暗想著:等著吧,等我去告訴叔叔,到時候有你們受的。沒有煉藥師的幫助,看你們怎麽跟白城主交代。


    水燁倒是沒想到梓珩會為她出頭,輕挑眉梢,朝他望了過去。


    “放心,我不會把那些無聊之人的話放在心上。”


    “你……”


    葛赫被水燁的淡然自若氣得臉色發青,可是咒罵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梓珩的冷眼嚇得咽了回去。


    最後,這個小插曲以葛赫的落敗宣布告終。


    半個時辰後,因為白少羽需要休息,一行人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水燁離開原地回到淩緋煙和薛浩然身邊,就見屬於朗天傭兵團的林珊珊正圍在薛浩然身邊,噓寒問暖道:“浩然,你渴不渴?喝點兒水吧。瞧你,額頭上都是汗呢。”


    “多謝林小姐,我身上有水。”薛浩然躲開林珊珊想要觸碰他的手,舉起水袋往赫連夜身邊走去。


    林珊珊有些尷尬地收回手,見水燁和淩緋煙看過來,羞憤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淩緋煙見狀輕嗤一聲,轉頭對水燁道:“這個女人真不要臉,比藍如雪還讓人討厭。今兒個早晨就像蒼蠅似的圍在表哥身邊,趕都趕不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我們很熟呢。”說著,將腳邊的雜草一股腦地拔了出來。


    “幹嘛這麽大火氣?”


    水燁察覺到淩緋煙有些激動,望著她的眼神變得越發深邃。


    林珊珊是今晨負責接待他們的傭兵,看見薛浩然的第一麵就對他產生了好感。不過不管成不成都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她想不通淩緋煙為什麽這麽激動。


    淩緋煙擺擺手,撇開臉道:“你別這麽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倆有什麽呢。雖然那個家夥不肯接受我,但我這個人是很忠貞的,就算是你也不行。我隻是討厭那個粘著表哥的女人,你不用理我。”


    她的心裏一酸,眼睛都有些濕潤。擔心水燁看出來,隻得撇開腦袋。


    自從上次赫連戩在台下向水燁表白之後,她的心裏就一直有一根刺。雖然極力地表現出不在意,可心裏到底是不舒服的。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在赫連戩心裏是不是就跟那個討厭的林珊珊一樣?


    哎,原來是這樣?


    一隻白皙瑩潤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轉頭就見水燁望著她道:“別多想,你和她不一樣。”


    淩緋煙苦笑著搖搖頭,抹了把眼淚道:“如果你和我不熟的話還會這麽說嗎?”


    “這裏不存在假設關係,我已經和你很熟了。但我說這番話不是為了安慰你,而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你確實和她不一樣,因為暴發戶心裏是有你的,隻是他自己不知道。”


    如果沒有你,憑那個家夥的個性早就退婚了。雖然他天天嚷嚷著不承認,可他心裏怎麽想的自己真的知道嗎?


    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關係吧,她這個局外人倒是比他們兩個當事人清楚。


    淩緋煙聞言一怔,接著搖搖頭道:“不會的,那家夥可是恨不得馬上和我撇開關係呢。其實我答應表哥出來曆練,也是想考慮清楚,究竟還要不要堅持下去。我淩緋煙又不是嫁不出去,沒必要在他一棵樹上吊死。”


    “不要意氣用事。”水燁挪到淩緋煙身邊坐下,壓低聲音道:“其實那天在擂台上,他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真是個傻瓜,我怎麽可能讓他陪著我去死。又不是我喜歡的男人,真陪我去死我還嫌棄他呢!”


    “你……你都聽到了?”淩緋煙覺得心髒猛地一縮。


    水燁點點頭,覺得有必要早點兒解開淩緋煙的心結。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一直竭盡全力地護我周全。也許是習慣使然,他恐怕已經把保護我當成了一種習慣。至於對我的感情,那不過是一種執念。”


    “執念?”


    “嗯。”水燁莞爾一笑,勸慰道:“放心吧,他心裏的那個人隻會是你。如果不相信的話,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我才不要拿這種事打賭。”


    淩緋煙白了水燁一眼,雖然心裏不確定,但被自己狠狠壓在心底的感情,就像被壓在石頭下麵的一粒種子。一旦陽光充足,就會破石而出,迅速成長並悄悄綻放開來。


    水燁見她想通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鬆了一半。接下來隻要讓暴發戶察覺到他的心意,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銀靈空間中,所有獸獸都在為即墨煜的未來擔憂。


    追妻之路,長路漫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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