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院門“吱呀”一聲打開,從門縫裏,她看到了一個穿著淡粉長裙的窈窕身影。


    即使隻是粗略一望,那仙姿綽約,渾身散發著空靈之氣的少女也不由得讓她眼前一亮,好感頓生。


    可是還沒等她看清,對方慌慌張張地就要關門。


    她這邊還沒反應過來,申屠鴻煊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去,用兩隻手臂將門撐開,與那名少女展開了拉鋸戰。


    “快點兒放手,你這個登徒子!”少女嗔怒地瞪著他,柳眉倒豎。


    申屠鴻煊哼了哼,手上力道不減反增。


    “你倒是逃啊,你以為跑到這種地方藏著本少主就找不到了?快點兒把東西還來,否則休想離開!”


    “誰拿你東西了,本小姐認識你嗎?”


    少女那瑩潤白皙的下頜微抬,盈盈秋水的眸子閃著薄怒。


    若是仔細看的話,怒意之中分明還夾雜著懊惱。


    申屠鴻煊嗤笑一聲,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不認識本少主,為何看到本少主就要關門?識相的話乖乖將東西交出來,要不然的話……就將你賣到花樓裏去接客!若是本少主沒有猜錯,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吧?”


    “你……你卑鄙,無恥,下流!”少女聞言神色慌亂,貝齒緊咬著唇瓣。


    手腕上傳來的異樣感覺讓她下意識地想逃,白皙如雪的兩頰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那紅暈如同旭日初升染就的粉霞,更襯得她麵若桃花。


    水燁雖然還沒搞清楚狀況,但也知道她這個表哥有些不對勁。


    先是打量了一下門裏的少女,接著勸說道:“你們確定要在這裏說話嗎?這巷子裏可還有幾戶人家呢。”


    “進去再說。”申屠鴻煊瞪向少女。


    少女憤憤地冷哼一聲,盯著扣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道:“還不放手?”


    申屠鴻煊放了手,少女鬆開門扭頭就走。


    水燁走在最後淡定地關上了院門,一轉頭就見身後的兩人正像鬥雞似的看著對方。


    她饒有興味地挑了挑眉梢,漫步上前道:“誰能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讓她說!”


    “問他!”


    兩人異口同聲,話落時又極有默契地撇開眼,相看兩相厭。


    水燁越來越覺得有意思,雙臂環胸地看向申屠鴻煊,“不是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嗎?難道就是這裏?”


    “怎麽可能?小水兒,你先等一下,東西要回來就帶你去。”申屠鴻煊安撫完她,調轉頭看向少女,“本少主沒有時間跟你磨嘰,快點兒把東西交出來!還是說,你真想去花樓接客?”


    “你……你憑什麽說我拿了你的東西?”少女明明眼神閃爍,卻依然不服輸地否認。


    申屠鴻煊顯然已經沒了耐性,一把將她按到旁邊的石桌上,另一隻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摸索起來,“你以為不交出來本少主就拿你沒辦法了?那麽重要的東西一定是放在身上了。既然你不交出來,那隻能由本少主自己取走了。”


    “混蛋!你這個登徒子,你最好立刻放手!否則等本姑娘的同伴來了,一定要你好看!”


    也不知是生氣還是害羞,少女俏臉緋紅,眼含秋波,一嗔一怒間芳華盡顯。


    申屠鴻煊和她之間的距離本就離得很近,這一下頓時看得怔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少女一腳狠狠地跺下去,成功地脫離了他的掣肘,一下子跳到了旁邊。


    等到申屠鴻煊醒過神來再次動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少女身前。


    “流觴?”


    當水燁看到那人臉上的麵具,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流觴聞聲轉頭,驚喜地睜大雙眼,上前拉住她上下打量,歡喜地道:“太好了,就知道你不會那麽容易出事的!”


    誰知道他不提那茬還好,一提起來水燁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可是流觴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還拉著她給那名少女介紹道:“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水燁,小白如今就在她身上。可惜你的血脈還沒有覺醒,等你傷勢痊愈我們就可以一起跟在她身邊尋找……唔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少女一把捂住了嘴。


    水燁見少女一臉警惕地打量著她,友好地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水燁。你不用那麽警惕,流觴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


    記得當初流觴曾經提到過,這片大陸上還有來自神族的同伴。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少女應該也是來自神族。


    “落梨。”少女看著水燁,疏離冷淡地道。


    這時,被忽略在一邊的申屠鴻煊湊了過來,看看麵前的三人道:“誰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簡單說吧,我和流觴早就認識,當初就是他將我帶到中州來的,隻不過中間出了一些狀況我們分開了。現在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你和這位落梨姑娘之間的事,你說她拿了你的東西,到底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說完,水燁疑惑地看向了兩個當事人。


    “你問她,她心裏清楚!”申屠鴻煊磨著牙道。


    水燁下意識地看向落梨,落梨卻拉起她就往主屋的方向走。


    一邊走一邊吩咐流觴在主屋外麵設下結界,並讓他攔住了想要追上來的申屠鴻煊。


    少頃,兩人回到了房間中。


    落梨做了個請的手勢,自己坐在桌旁倒了杯茶水灌了下去。


    水燁見狀走到對麵坐了下來,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


    過了片刻,落梨從懷裏拿出一個紅色的絲絨袋,從裏麵倒出了一塊黑色的令牌和一塊神器的寶圖碎片,示意道:“這就是他追著我想要討回的東西,既然流觴和你相識,這個牌子我可以還給你們,但是寶圖碎片必須留下來,還有你身邊的小白。”


    “什麽意思?”水燁冷然一笑,問道。


    落梨坐直身子,哂笑道:“很明顯不是嗎?我不認為憑你這個小丫頭能夠幫我們對付魔族。怎麽,舍不得即將到手的神器?放心,你身上的神器我暫時不會收回,這也算仁至義盡了。”


    “嗬,這恐怕由不得你。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不過是想讓我暫時為你們保護這兩件神器罷了,看來你也沒有什麽把握。哦,對了,流觴剛剛說你的神族血脈還沒有覺醒對吧?”


    水燁可不是笨蛋,落梨打得什麽主意她心裏很清楚。


    本來對這個仙姿絕色的少女挺有好感的,可是一番談話下來已經所剩無幾。


    落梨被人戳中痛處倏地瞪向水燁,問道:“你想怎麽樣?”


    “牌子我要,碎片我也要。你想怎麽樣我管不著,但是你和流觴商量過嗎?當初說好了讓我尋找神器,既然已經把我拉進來了,那麽剩下的事就由不得你們了。”


    水燁說著速度飛快地躲過了牌子和寶圖碎片,在落梨的瞪視下收進絲絨袋中扔進了銀靈空間裏。


    “你……”


    落梨心裏暗惱,想到血脈之力,她就恨不得殺了申屠鴻煊。


    記得當初正在激發血脈之力的關鍵時刻,誰知道那時候他偏偏出現在自己麵前。


    不但激發失敗,反而讓她受到了嚴重的反噬。


    一想到她這個堂堂神族護法落到了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結果,再想到那個登徒子對她的所作所為,周身立時散發出濃濃的殺氣。


    不過,水燁才不管她想到了什麽,這種程度的殺氣根本影響不到她。


    她悠然起身,在落梨的瞪視下走出了房門。


    流觴見她出來頓時迎了上來,金眸中盈滿笑意。“你們商量好了?落梨答應和我們一起走了吧?”


    “我們?”水燁挑了挑眉梢,好笑地看著他。


    流觴搔了搔後腦勺,嘿嘿一笑道:“你不會還記著之前的那件事吧?那隻是一個失誤而已。落梨和我的身份一樣,隻要她成功激發了血脈之力,將來會是一個很強的助力。”


    “我想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那個同伴並不想和我們在一起。”


    水燁說完抬腳就走,停在申屠鴻煊麵前道:“走吧,東西已經拿回來了。”


    申屠鴻煊狐疑地看了流觴一眼,問道:“你們剛剛在裏麵說了什麽?那個小賊到底是什麽身份?”


    “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現在時間不早了,先去吃飯,其他的以後再說。”


    水燁說著就往院門口走,剛走出兩步就聽追出來的落梨道:“站住!流觴,攔住他們。”


    “落梨,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也知道老頭子的意思,既然他把小白交給了水燁,又讓我們盡力配合,我們就應該按照他說的做。現在不是耍性子的時候,我們必須團結才行,還有很多同伴等著我們去找呢!”


    雖然流觴平日看上去比較單純,但其實他心裏什麽都明白。


    有些人屬於精明幹練型,有的屬於大智若愚型,流觴就是介於兩者之間的那種,單純簡單有時候隻是一種偽裝罷了。


    此時對於尋找神器的事他就看得比落梨要明白,所以才會勸導她暫時放下神族的驕傲。


    落梨沒想到流觴竟然這麽信任水燁,雖然之前聽他提起過,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現在有關神器的下落和寶圖碎片明明都在他們手上,可是聽他的意思卻是準備全力配合水燁。


    不得不說,這時她變得有些猶豫了,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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