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山豹意識到不對勁,想抽身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胸口一涼,鋒利的匕首貫胸而入,徑直刺入心髒,將山豹定在了當場。


    “咳咳!”慕洪舉再次大口渴血,鮮血撒滿了衣襟,血流滿地,他鬆開匕首,山豹的屍體向後仰倒,咕咚摔在冰涼的地麵上,至死眼睛都睜的大大的,他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必勝,怎麽反而先死了。


    慕洪舉滿身是血屹立當場而不倒,冷笑著望著對麵,無論是匪徒還是人質都驚的目瞪口呆,這哪是人啊,分明是戰神。


    僵持了片刻,江川無奈的笑道:“好吧,這一場也算你們僥幸勝利!”自己雖然輸了兩場,但是畢竟己方真正的強者未出,他仍然不太在意。


    人質們明白,慕洪舉用鮮血為他們贏來了生的機會,不管是不是僥幸,最終的勝利屬於他們。


    “呼!”慕洪舉油盡燈枯,麵帶笑意向後仰倒,他的傷太重了,骨頭被踹斷,胸腔被插透,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洪舉!”幾名警察衝過來將他扶住,慕洪舉艱難地轉頭望向雲一航,“雲……雲隊長,我……我盡力了!”


    慕洪舉說完,雙眼慢慢合上,臉上帶著笑容。


    慕洪舉雖然關鍵時刻讓開了要害,以自殘的方式殺了山豹,可是自己傷勢都樣很重,已經難以活命。


    警察們望著死去的戰友,血灌瞳仁,熱血洶湧,他們沒有掉眼淚。慕洪舉沒有愧對自己頭上的警徽,他死的光榮,對的起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警察這份偉大而光榮的職業。為了保護華夏的人民,為了保護自己的鄉親而死,他們無怨無悔。


    江川一皺眉。沒想到慕洪舉也死了,早知道他死的這麽快自己再晚宣布一會結果好了。這樣最起碼也是個平局,雖然如此,他仍然沒在意,因為在他看來,剩下的幾場己方必勝。


    慕洪舉用自己的死為警方贏來了一場難得的勝利,人質們有的淚流滿麵,有的表情木然。已經被剛才的血腥場麵嚇傻了。


    “川哥,第三場我來!”一名明級中期武者緩步踱到場中,此人身形瘦削精壯,十指頎長。臉長的象個蠍子,右手上戴著鋼箍,鋼箍上麵是凸起的鋼針,手上的指甲足有寸許長,看起來遠不如死去的山豹雄壯。但是身上陰冷的氣息卻遠勝山豹十倍,而他手上的鋼針更加讓人膽寒。一個嗜殺冷血的武者無疑是最可怕的,


    江川慢悠悠道“蠍子,小心點!”


    “無妨!”蠍子冷然看向對麵的警察,以他的意思。剩下的幾場比賽自己完全可以包打,身為一名古武修煉者,他也有這樣的實力。


    幾名刑警都要上前,被雲一航的副手賀風攔住,他感覺到了對方的危險,不算這一場還有兩場比賽,己方必須爭取到這場比賽的勝利,一旦取勝就是三場勝利,也無需再比,即使不能取勝,最起碼也要重創對手才能給雲一航創造機會,與其讓同事們送死,不如自己來。他和雲一航搭檔多年,無需言明也知道她和自己同樣的想法。


    雲一航拍了拍賀風的肩膀沒說話,一起搭檔多年,破獲大案要案無數,根本無需多說。


    賀風也取出警匕握在手中,跨步來到蠍子對麵。


    “你去死吧!”蠍子陰冷的眼神在賀風臉上掃過,淡淡地說道,語言雖然平淡,卻透著強大的自信。


    “死的是你!”賀風巍然而立與對方對視,緩緩握緊了匕首,強大的戰意蓬勃而出。


    “嗬嗬,是嗎?那就動手吧!”蠍子口氣依然平淡,陰冷的眼神根本沒把賀風放在眼裏。


    戰友的死讓賀風胸中熱血洶湧,左手晃對方麵門,右手匕首橫掃,率先動手,欲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當!”蠍子手中的鋼箍擋住了匕首,左手猛然探出抓向賀風胸前,對方太快了,麵對一名武者,賀風隻能憑借本能向後閃避,蠍子鋒利如刀的指甲從他胸前掃過,帶起一大片血肉,空中血花飄灑,胸前露出了森森白骨,賀風疼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一個趔趄,險些沒跌倒,鐵血刑警緊咬牙關強行穩住身體。


    一招即遭受重創,賀風立即就明白了,在一名武者麵前自己根本沒有一點勝算,他再次緩緩握緊了匕首,妻子的囑托,孩子的笑容,父母的期盼,戰友臨死時堅毅的麵孔一一在腦海中閃過,他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


    蠍子吹了吹手上的血,任憑血花飄灑,臉上的笑容更加殘忍。賀風胸前血水模糊,染紅了警服,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多,隻能以靜製動,爭取最大限度的殺傷對手,給隊友創造機會。


    蠍子猛然欺身,枯瘦的右手如鷹爪般直接抓向賀風的咽喉,這是一種強大的自信,視對方為無物。


    鷹爪瞬間就到了眼前,賀風別無選擇,揮動匕首斬向對方手腕,蠍子猛然將手倒轉,一拳砸在匕首上,手指順勢向前一滑,反而扣住了賀風的手腕,拿住了他的經脈,鋒利的指甲如鋼鉤一般深深地紮進肉裏,頓時將賀風製住。


    看著賀風痛苦的表情,蠍子麵現猙獰,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顯示自己強大的同時,無情地折磨對方,羞辱濱海,乃至整個華夏的警方。


    賀風被製,手腕上動脈被對方割破,頭上冒起青筋,冷汗涔涔,手腕上更是鮮血長流,一顆顆鮮紅的血滴在冰冷的地麵上,與戰友的血混在一起。


    蠍子桀桀怪笑,陰冷的眼神在每位警察臉上掃過,冷傲、不屑,狂傲。


    刑警們內心沉痛無比,他們知道,此時唯有求饒認輸才有機會保住賀風一命,可是他們不會這樣做,對一名警界的熱血男兒來說,求饒還不如殺了他,即使勉強活下來,還不如戰死。


    雲一航緊咬銀牙,心中暗自為戰友祈禱:“賀風,一定要挺過去,我相信你,我們還要並肩作戰呢。”


    蠍子見沒人替賀風求饒,轉向賀風冷笑道:“賀隊長,你現在向我求饒,或者認輸,我就饒你一命,怎麽樣?”


    “做夢!”賀風額頭上流下顆顆豆大的汗珠,手上,胸前都是血,因為失血臉越來越蒼白,但仍然緩慢而堅毅地說道。


    “嗬嗬,既然你不肯求饒,我就一點點折磨你,直到你求饒為止!”蠍子手上用力,頓時賀風手上血流如注,另一隻手更是傲慢地向賀風臉上劃來,鋒利的指甲堪堪刺進肉裏。


    賀風臉疼的變形,右手再也難以抓住匕首,手指鬆開,匕首緩緩滑落。


    見此情形,蠍子冷笑連連,“武器都拿不住了還逞強,再不求饒你必死無疑!”


    賀風默不作聲,手上的匕首終於從指間脫落,向地上落去。


    “哈哈,難道濱海警方都是熊包嗎?就這點戰力還……”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怒吼:“狗賊,你居然偷襲我!”


    匕首落地的刹那,賀風強忍疼痛,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在匕首握柄的低端,這是他練了多年的必殺技,平時總給同事們表演,同事們也隻是一笑而過,認為這種招式對一個警察來說根本用不上,卻沒想到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警匕劃出一道寒光,斜著向上飛起,蠍子隻顧著得意,哪能想到落地的匕首居然奔自己的小腹而來,等他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倉促間,蠍子本能後退,鬆開了右手,左手十指如鉤劃過賀風咽喉。


    匕首沒入蠍子的小腹,賀風一手捂住噴血的脖子,飛起一腳再次揣在匕首握柄低端,警匕齊根而沒,蠍子被踹飛出去,摔落在天台上。


    賀風脖頸間鮮血狂噴,同時向後仰倒,摔倒在地。猴子不甘心地捂著匕首,雖然想站起來表示自己沒輸,可是根本站不起來,尤其是最後那一腳踹在匕首上幾乎將他紮透,傷的太重了,勉強掙紮了幾下,被匪徒七手八腳抬進了直升機。


    見此情形,江川雖然遺憾卻無可奈何,畢竟雙方誰也沒能站起來繼續戰鬥,隻得幹咳兩聲道:“這一場算平局!”


    幾名警察衝過來幫著賀風捂住脖子,雖然賀風幾近昏迷,可是求生的本能使他仍然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不鬆開。


    “賀風,堅持住,堅決不能鬆手!”雲一航大聲呼喚,一旦賀風鬆手,血管爆裂,神仙也救不了。


    “快送醫院!”雲一航想讓兩名刑警將賀風送走搶救,卻被江川阻住:“沒有分出勝負之前誰也不能走,比賽繼續!”


    “江川,你沒有人性!”雲一航怒吼。


    江川冷笑:“我沒有人性?我們的人一樣躺在飛機裏沒送去醫院,有戰鬥就有死亡,何必這麽在意,既然下了賭約,就應該遵守約定,這是我的準則,何況賀警官的情況已經必死無疑,即使送到醫院也活不了,你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是個魔鬼!”雲一航怒吼,卻無可奈何,畢竟對方說的是事實,賀風喉嚨被割破,不等送到醫院一樣會死亡,而此時他已經陷入迷離狀態,隻是求生的本能使他仍然捂著傷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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