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停下來休整的時候程永智果然沒有問起她異能的事情,這算是一種心照不宣,也是因為彼此的關係還遠沒有到能夠無話不談的程度。
吃過午飯繼續上路。村民跟程永智說的位置隻有一個大概範圍，在走錯了兩次道以後,他們終於趕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這個由度假村改建而成的小型基地。
基地的院牆加高了不少,而且掛了一圈電網。圍牆上的幾道明哨更是讓於楠和湛旭陽一凜,每一名站崗的人身上都背著把95式步槍,不知道是基地護衛隊的“標配”,還是隻有崗哨有這個待遇。
“站住！什麽人？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幸好提前開了車窗，他們才能聽到城牆上麵的喊話。程永智探出頭,“聽說這邊有個集市,我們是慕名而來的。“
“貿易區不從這邊走，”上麵的人擺擺手，“你們去東門，順著院牆走就能到。”
“行，謝啦哥們。”
按著哨兵的提示，他們開車繞到東門。表明要買東西以後，沒花一粒糧食，就順利進入了基地大門。
道路兩邊都是直徑三四十厘米的樹樁，看切口還很新，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個月。車子沿著道路前行，很快便有來往的行人出現，同時還有兩棟灰白色的6層連體樓。
有些人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蹲在車旁啃幹糧。有的則是將車停在連體樓前，進入樓內。湛旭陽觀察了一會兒，拿起對講機，“我去前邊那棟樓裏問問情況，最好是能找個住的地方，不然咱們今晚也隻能學別人睡在車裏了。”
“好嘞。”程永智回了句，把車往旁邊靠了靠，停在不影響後車行進的地方。
“旭哥，我跟你一起去。”於楠的話成功讓湛旭陽取消了停車的打算，直接開到樓前。將湯圓留在車上，湛旭陽落了車鎖，兩個人走進連體樓的大堂。
大堂內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十分熱鬧，如果不是人人捂得嚴嚴實實造型詭異，說不定會給人以時光回溯還處在末世前的錯覺。於楠跟著湛旭陽直接走到前台，“小姐你好，我們是慕名來這裏買東西的人，請問這裏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嗎？”
“當然有的。”那名前台隱晦的打量了他們一眼，微笑著說道：“經濟房和大床房都是每天5斤大米，套間8斤，商務房10斤。凡是入住我們客房的客人可以免費獲得拍賣會目錄，享有事先出價權。”
“隻收大米嗎？別的要不要？比如臘肉、煙什麽的。”於楠問。他們車裏的大米存量不多了，哪怕是加上程永智那份，撐死了有30斤。不考慮從商城購買的情況下，她希望能用別的代替。
“抱歉，不可以。”前台小姐雖然還是笑著，不過眼睛中已經沒有了笑意，“你們是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想在這裏入住隻能用大米換取。不過等開市以後買東西倒是可以用你說的那些臘肉之類，前提是你要跟貨主商量好。”
“能說說拍賣會的情況嗎？”湛旭陽捏了捏於楠的手，將一小盒巧克力擱到櫃台上，推到前台小姐跟前。是早上於楠拿給他吃的，沒吃到他嘴裏，反而便宜了別人。
前台小姐立刻收起巧克力，換了一副笑模樣，“拍賣會每次舉行的時間都不一定，不過你們運氣好，後天就有一場，而且這次的拍賣會上還有一件不得了東西。拍賣會在這棟樓後麵的大會議室舉行，分為明拍和暗拍兩種，明拍就是公開叫價，價高者得。暗拍則是每個人將自己願意支付的物品種類和數量記在紙上，投入拍賣品對應的紙箱，有貨主自行選定成交者。這兩種拍賣都會事先告知競標所需物資種類，加價也是在這個基礎上來的。”
“那你剛才說事先出價權……”
“這是隻有入住客房才有的福利，我們將會給客人提供一本拍賣目錄，裏麵有拍品的詳細介紹，如果您對某件拍品感興趣，可以提前出價。若貨主同意，便可以提前完成交易。”
湛旭陽點點頭，最後兩個問題，“市場的營業時間和地點。”
“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外麵所有的空場都可以擺攤。”前台小姐立刻回答說。
“好的，謝謝。”湛旭陽勾起唇角，“我需要跟我的夥伴們商量一下，然後再決定住宿問題。”
“當然，沒問題帥哥，如果有什麽疑問隨時來找我。”說著，她竟然對湛旭陽拋了個媚眼，讓旁邊的於楠相當無語。就算同性相斥，也不要直接當她不存在好不好？
離開大堂，兩個人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一個麵色不虞，一個則是唇角帶笑。看到於楠繃著臉的樣子，湛旭陽唇角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幾分。“我們還剩下多少大米？”他問。
聽到他問話，於楠連忙收起心裏那點兒小別扭，“還有7、8斤，加上程哥那份大概還有不到30斤的樣子。”
湛旭陽點點頭，“扣去5斤大米還能支撐多少天？”
“呃……”於楠盤算了一下，又想起今天還沒有從“夢中”往外拿東西。到嘴邊的話就轉了個彎，“差不多一周左右。不過我昨天晚上去弄了點水稻和玉米種子，農村都有脫殼機，加工一下應該不會太麻煩。”
“沒有電，脫殼機怎麽運行？”湛旭陽瞥了她一眼。
“……好吧，也許我們還需要一台大功率發電機。”於楠沮喪的垂下頭。
回到車上，湛旭陽用對講機跟程永智溝通。於楠用一床小被子包住湯圓，預防蟲子的侵襲，然後打開後備箱蓋整理糧食。這邊剛稱出五斤米，就聽到湛旭陽喊她，“帶上湯圓，咱們今晚就住這了。”
程永智出米訂了一間套房，於楠帶著佳佳住裏間，程永智和湛旭陽住在外間。
拍賣會的目錄隻有短短幾頁紙，黑色的墨水甚至脫色脫的很厲害，不小心就會蹭一手黑。大多數介紹隻有短短幾句文字，偶爾才有那麽一件、兩件配上一副不大的黑白照片。不過他們在目錄最後找到那件“不得了的東西”時，在程永智的解釋下著實吃了一驚。
防護服：變異蠶絲製成，自動產生恒溫環境，穿著後可抵禦一切二級以下攻擊。
程永智說，這種防護服他也隻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實物。據說是由專門用變異桑葉喂養的變異蠶吐出的絲織造而成，穿在身上以後寒暑不侵，透氣防水，最重要的是可以抵禦二級及二級以下喪屍的攻擊。
防護服是連體款，除了沒有帽子和手套，穿上以後從腳到脖子都捂了個嚴實。目錄中注明：l碼女款，並且隻接受阿莫西林或類似藥物交易，起拍價10粒。
以“粒”為單位，而不是盒，由此可見現如今的藥物已經稀缺到了什麽樣的程度。何況被拍賣的物品，還是一件在於楠看來極其珍貴的防護服。沒錯，是珍貴，因為她在係統商城裏根本找不到這種或者與之類似的防護服。能量值商城裏倒是有效果更好的，可惜她到現在都找不到獲得能量值的辦法。
“小楠，想要嗎？”湛旭陽側過頭，在她耳邊詢問。
於楠連忙點頭，“當然！旭哥，你覺得貨主能接受的價位在多少？”
“阿莫西林啊……”湛旭陽的指尖在目錄上一下下的叩擊。
“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到手。”程永智搖搖頭，“這件防護服選擇的方式是暗拍，我們連個參照都沒有，給多給少都不合適。而且賣方的條件太苛刻了，隻接受抗生素交易，現在一般情況下個人手裏很少會掌握有大量藥物……”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露出一個十分憨厚的笑容。（看的於楠直捂眼。）“要麽是真的有人生病了急需藥物，這種情況數量不是最終要的，而是速度。要麽就是對方另有所圖，也許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賣衣服，而是想要吸引什麽人。”
“不管怎麽樣，都要試一試。”於楠從床上跳起來。“唔……我這裏有上次任務時順下來的兩盒阿奇黴素，用其中一盒來投石問路，賣就賣，不賣就算了。”
糾結了這麽一會兒，她也想通了，不就是變異蠶嗎？不就是變異桑葉嗎？大不了她就刷一堆正常的蠶出來，總會有一部分產生變異，哪怕麻煩一點，最後收獲的數量反而比現在要多的多。到時候還不是想要多少防護服，有多少防護服。
佳佳安靜的扯了扯她的衣服，麵露關心。
“沒事。”於楠回給她一個微笑。
“拍賣會後天才開始呢，明天先看看市場的交易情況再說。”湛旭陽坐起來，朝她伸出手，“行了，把藥給我，我去給你問問看。”
“誒，我去拿。”於楠樂嗬嗬的進到裏間，買了兩盒阿奇黴素，拆掉外包裝，隻留下兩板藥片。
將藥片交給湛旭陽，待他離開後，於楠和佳佳開始準備晚飯。當然，主力是於楠，佳佳隻是在旁邊打下手。曾經程永智也想過幫忙，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凡是經由他幫忙做出來的菜都會變得難以下咽。於楠這才知道他當初為什麽會拿著食材來要求搭夥，實在是程永智做的飯太難吃了，隻能達到做熟和吃不死人的程度，真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麽生活的。
房間裏的光線黑下來的時候，程永智嚐試著按下“照明”開關，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一盞燈亮了起來。“竟然還能通電？”他顯得相當意外。
於楠攪合了一下鍋裏的麵條，一隻手捏著筷子，倚在桌邊，“生活在這裏的幸存者，物質條件比華東基地可是高出太多了。”
“起.點不一樣，一個是新建，一個是改建，自然在發展程度上會有所區別。不過，七大基地，華東是唯一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基地。”程永智坐在靠近門邊的一張床上，雙腿微微分開，胳膊撐在腿上，支著下巴。
“唯一一個？為什麽？”於楠還以為除了華北，另外五個基地的情況跟華東都是一樣的。接過佳佳遞來的鹽，“好了，你去玩吧，我床上有筆記本，一會兒吃飯了叫你。”
“嗯。”佳佳點點頭跑進裏間。
程永智搖搖頭，“聽說原本劃出的華東基地並不在匯川市，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臨時改到了那裏。”
“原來是這樣。”於楠也隻能感慨自己運氣不好，要不然怎麽會偏偏進了唯一一個一無所有的基地呢？
麵條煮到沒有硬芯，關了火，給佳佳和程永智盛了兩碗出來，讓他們先吃，她等湛旭陽回來一起。
湛旭陽回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手裏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遞給於楠。盡管掩飾的很好，可是仍舊能看出他臉上的疲態。“總算沒有辜負你的期望，喏，去試試吧，看合不合身。”
見到他回來，於楠提起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不過鑒於他的臉色，心裏仍是有些不安。“旭哥……”她躊躇著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湛旭陽安撫的對著她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不過我把你的兩板藥都用了，你不會怪我吧？”
於楠連忙搖了搖頭，感覺明明之前還非常想要得到的防護服也不是那麽喜歡了，甚至拿在手裏還有些堵得慌。“你吃飯了沒有，我去給你重新做一點。”說著，就要轉身去拿食材。
“小楠。”湛旭陽拉住她，“不是煮了麵嗎？熱熱一起吃吧。”他看著爐子上此時已經坨成一大坨的麵條說道。“程哥吃了嗎？再一起吃點？”他扭頭問。
程永智笑著擺擺手，“我跟佳佳已經吃過了，於楠非說要等你回來一起。時間不早了，你們倆趕緊熱熱麵條吃飯，再不吃該餓壞了。”
兩個人吃完鍋裏味道實在不怎麽樣的糟麵條，湛旭陽就催促著於楠去試衣服。
蠶絲未經過印染，織出的麵料為銀白色。衣服摸上去手感跟普通絲綢製品差不多，不過稍微扯一下就會發現其中帶有一定彈性。衣服的實際尺碼偏小一些，穿上身以後剛好貼合在身上，完全沒有束縛的感覺，就像是多了一層皮膚。
於楠隨便套上件外衣，走出房間。
“怎麽樣？”見她出來，湛旭陽從床上直起身問。
“很合身，而且穿上以後感覺很舒服。”於楠在原地轉了個圈，給他看。
程永智湊到跟前，貼著她的手腕摸了摸麵料，“應該沒錯了，就是這種防護服，全國都找不到幾件。如果不是尺碼不對，連我都要心動了。”
“變異蠶很難找嗎？”於楠坐到湛旭陽旁邊，有一點好奇。
程永智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主要是變異蠶卵的出蠶率不高，很多幼蠶還沒有出殼就直接喪屍化。你們也都知道，用來抽絲的蠶繭不能有洞，出過蛾的蠶繭就不能用了。留種或是出絲，兩者隻能選其一，所以這種蠶絲的產量極其稀少。”
“唔。”於楠點點頭，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致盜文者：麻煩你盜文的時候自覺延遲幾章，可？
吃過午飯繼續上路。村民跟程永智說的位置隻有一個大概範圍，在走錯了兩次道以後,他們終於趕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這個由度假村改建而成的小型基地。
基地的院牆加高了不少,而且掛了一圈電網。圍牆上的幾道明哨更是讓於楠和湛旭陽一凜,每一名站崗的人身上都背著把95式步槍,不知道是基地護衛隊的“標配”,還是隻有崗哨有這個待遇。
“站住！什麽人？來這裏有什麽目的？”
幸好提前開了車窗，他們才能聽到城牆上麵的喊話。程永智探出頭,“聽說這邊有個集市,我們是慕名而來的。“
“貿易區不從這邊走，”上麵的人擺擺手，“你們去東門，順著院牆走就能到。”
“行，謝啦哥們。”
按著哨兵的提示，他們開車繞到東門。表明要買東西以後，沒花一粒糧食，就順利進入了基地大門。
道路兩邊都是直徑三四十厘米的樹樁，看切口還很新，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個月。車子沿著道路前行，很快便有來往的行人出現，同時還有兩棟灰白色的6層連體樓。
有些人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蹲在車旁啃幹糧。有的則是將車停在連體樓前，進入樓內。湛旭陽觀察了一會兒，拿起對講機，“我去前邊那棟樓裏問問情況，最好是能找個住的地方，不然咱們今晚也隻能學別人睡在車裏了。”
“好嘞。”程永智回了句，把車往旁邊靠了靠，停在不影響後車行進的地方。
“旭哥，我跟你一起去。”於楠的話成功讓湛旭陽取消了停車的打算，直接開到樓前。將湯圓留在車上，湛旭陽落了車鎖，兩個人走進連體樓的大堂。
大堂內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十分熱鬧，如果不是人人捂得嚴嚴實實造型詭異，說不定會給人以時光回溯還處在末世前的錯覺。於楠跟著湛旭陽直接走到前台，“小姐你好，我們是慕名來這裏買東西的人，請問這裏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嗎？”
“當然有的。”那名前台隱晦的打量了他們一眼，微笑著說道：“經濟房和大床房都是每天5斤大米，套間8斤，商務房10斤。凡是入住我們客房的客人可以免費獲得拍賣會目錄，享有事先出價權。”
“隻收大米嗎？別的要不要？比如臘肉、煙什麽的。”於楠問。他們車裏的大米存量不多了，哪怕是加上程永智那份，撐死了有30斤。不考慮從商城購買的情況下，她希望能用別的代替。
“抱歉，不可以。”前台小姐雖然還是笑著，不過眼睛中已經沒有了笑意，“你們是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想在這裏入住隻能用大米換取。不過等開市以後買東西倒是可以用你說的那些臘肉之類，前提是你要跟貨主商量好。”
“能說說拍賣會的情況嗎？”湛旭陽捏了捏於楠的手，將一小盒巧克力擱到櫃台上，推到前台小姐跟前。是早上於楠拿給他吃的，沒吃到他嘴裏，反而便宜了別人。
前台小姐立刻收起巧克力，換了一副笑模樣，“拍賣會每次舉行的時間都不一定，不過你們運氣好，後天就有一場，而且這次的拍賣會上還有一件不得了東西。拍賣會在這棟樓後麵的大會議室舉行，分為明拍和暗拍兩種，明拍就是公開叫價，價高者得。暗拍則是每個人將自己願意支付的物品種類和數量記在紙上，投入拍賣品對應的紙箱，有貨主自行選定成交者。這兩種拍賣都會事先告知競標所需物資種類，加價也是在這個基礎上來的。”
“那你剛才說事先出價權……”
“這是隻有入住客房才有的福利，我們將會給客人提供一本拍賣目錄，裏麵有拍品的詳細介紹，如果您對某件拍品感興趣，可以提前出價。若貨主同意，便可以提前完成交易。”
湛旭陽點點頭，最後兩個問題，“市場的營業時間和地點。”
“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外麵所有的空場都可以擺攤。”前台小姐立刻回答說。
“好的，謝謝。”湛旭陽勾起唇角，“我需要跟我的夥伴們商量一下，然後再決定住宿問題。”
“當然，沒問題帥哥，如果有什麽疑問隨時來找我。”說著，她竟然對湛旭陽拋了個媚眼，讓旁邊的於楠相當無語。就算同性相斥，也不要直接當她不存在好不好？
離開大堂，兩個人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一個麵色不虞，一個則是唇角帶笑。看到於楠繃著臉的樣子，湛旭陽唇角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幾分。“我們還剩下多少大米？”他問。
聽到他問話，於楠連忙收起心裏那點兒小別扭，“還有7、8斤，加上程哥那份大概還有不到30斤的樣子。”
湛旭陽點點頭，“扣去5斤大米還能支撐多少天？”
“呃……”於楠盤算了一下，又想起今天還沒有從“夢中”往外拿東西。到嘴邊的話就轉了個彎，“差不多一周左右。不過我昨天晚上去弄了點水稻和玉米種子，農村都有脫殼機，加工一下應該不會太麻煩。”
“沒有電，脫殼機怎麽運行？”湛旭陽瞥了她一眼。
“……好吧，也許我們還需要一台大功率發電機。”於楠沮喪的垂下頭。
回到車上，湛旭陽用對講機跟程永智溝通。於楠用一床小被子包住湯圓，預防蟲子的侵襲，然後打開後備箱蓋整理糧食。這邊剛稱出五斤米，就聽到湛旭陽喊她，“帶上湯圓，咱們今晚就住這了。”
程永智出米訂了一間套房，於楠帶著佳佳住裏間，程永智和湛旭陽住在外間。
拍賣會的目錄隻有短短幾頁紙，黑色的墨水甚至脫色脫的很厲害，不小心就會蹭一手黑。大多數介紹隻有短短幾句文字，偶爾才有那麽一件、兩件配上一副不大的黑白照片。不過他們在目錄最後找到那件“不得了的東西”時，在程永智的解釋下著實吃了一驚。
防護服：變異蠶絲製成，自動產生恒溫環境，穿著後可抵禦一切二級以下攻擊。
程永智說，這種防護服他也隻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實物。據說是由專門用變異桑葉喂養的變異蠶吐出的絲織造而成，穿在身上以後寒暑不侵，透氣防水，最重要的是可以抵禦二級及二級以下喪屍的攻擊。
防護服是連體款，除了沒有帽子和手套，穿上以後從腳到脖子都捂了個嚴實。目錄中注明：l碼女款，並且隻接受阿莫西林或類似藥物交易，起拍價10粒。
以“粒”為單位，而不是盒，由此可見現如今的藥物已經稀缺到了什麽樣的程度。何況被拍賣的物品，還是一件在於楠看來極其珍貴的防護服。沒錯，是珍貴，因為她在係統商城裏根本找不到這種或者與之類似的防護服。能量值商城裏倒是有效果更好的，可惜她到現在都找不到獲得能量值的辦法。
“小楠，想要嗎？”湛旭陽側過頭，在她耳邊詢問。
於楠連忙點頭，“當然！旭哥，你覺得貨主能接受的價位在多少？”
“阿莫西林啊……”湛旭陽的指尖在目錄上一下下的叩擊。
“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到手。”程永智搖搖頭，“這件防護服選擇的方式是暗拍，我們連個參照都沒有，給多給少都不合適。而且賣方的條件太苛刻了，隻接受抗生素交易，現在一般情況下個人手裏很少會掌握有大量藥物……”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露出一個十分憨厚的笑容。（看的於楠直捂眼。）“要麽是真的有人生病了急需藥物，這種情況數量不是最終要的，而是速度。要麽就是對方另有所圖，也許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賣衣服，而是想要吸引什麽人。”
“不管怎麽樣，都要試一試。”於楠從床上跳起來。“唔……我這裏有上次任務時順下來的兩盒阿奇黴素，用其中一盒來投石問路，賣就賣，不賣就算了。”
糾結了這麽一會兒，她也想通了，不就是變異蠶嗎？不就是變異桑葉嗎？大不了她就刷一堆正常的蠶出來，總會有一部分產生變異，哪怕麻煩一點，最後收獲的數量反而比現在要多的多。到時候還不是想要多少防護服，有多少防護服。
佳佳安靜的扯了扯她的衣服，麵露關心。
“沒事。”於楠回給她一個微笑。
“拍賣會後天才開始呢，明天先看看市場的交易情況再說。”湛旭陽坐起來，朝她伸出手，“行了，把藥給我，我去給你問問看。”
“誒，我去拿。”於楠樂嗬嗬的進到裏間，買了兩盒阿奇黴素，拆掉外包裝，隻留下兩板藥片。
將藥片交給湛旭陽，待他離開後，於楠和佳佳開始準備晚飯。當然，主力是於楠，佳佳隻是在旁邊打下手。曾經程永智也想過幫忙，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凡是經由他幫忙做出來的菜都會變得難以下咽。於楠這才知道他當初為什麽會拿著食材來要求搭夥，實在是程永智做的飯太難吃了，隻能達到做熟和吃不死人的程度，真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麽生活的。
房間裏的光線黑下來的時候，程永智嚐試著按下“照明”開關，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一盞燈亮了起來。“竟然還能通電？”他顯得相當意外。
於楠攪合了一下鍋裏的麵條，一隻手捏著筷子，倚在桌邊，“生活在這裏的幸存者，物質條件比華東基地可是高出太多了。”
“起.點不一樣，一個是新建，一個是改建，自然在發展程度上會有所區別。不過，七大基地，華東是唯一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基地。”程永智坐在靠近門邊的一張床上，雙腿微微分開，胳膊撐在腿上，支著下巴。
“唯一一個？為什麽？”於楠還以為除了華北，另外五個基地的情況跟華東都是一樣的。接過佳佳遞來的鹽，“好了，你去玩吧，我床上有筆記本，一會兒吃飯了叫你。”
“嗯。”佳佳點點頭跑進裏間。
程永智搖搖頭，“聽說原本劃出的華東基地並不在匯川市，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臨時改到了那裏。”
“原來是這樣。”於楠也隻能感慨自己運氣不好，要不然怎麽會偏偏進了唯一一個一無所有的基地呢？
麵條煮到沒有硬芯，關了火，給佳佳和程永智盛了兩碗出來，讓他們先吃，她等湛旭陽回來一起。
湛旭陽回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情，手裏拿著一件白色的衣服遞給於楠。盡管掩飾的很好，可是仍舊能看出他臉上的疲態。“總算沒有辜負你的期望，喏，去試試吧，看合不合身。”
見到他回來，於楠提起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不過鑒於他的臉色，心裏仍是有些不安。“旭哥……”她躊躇著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湛旭陽安撫的對著她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不過我把你的兩板藥都用了，你不會怪我吧？”
於楠連忙搖了搖頭，感覺明明之前還非常想要得到的防護服也不是那麽喜歡了，甚至拿在手裏還有些堵得慌。“你吃飯了沒有，我去給你重新做一點。”說著，就要轉身去拿食材。
“小楠。”湛旭陽拉住她，“不是煮了麵嗎？熱熱一起吃吧。”他看著爐子上此時已經坨成一大坨的麵條說道。“程哥吃了嗎？再一起吃點？”他扭頭問。
程永智笑著擺擺手，“我跟佳佳已經吃過了，於楠非說要等你回來一起。時間不早了，你們倆趕緊熱熱麵條吃飯，再不吃該餓壞了。”
兩個人吃完鍋裏味道實在不怎麽樣的糟麵條，湛旭陽就催促著於楠去試衣服。
蠶絲未經過印染，織出的麵料為銀白色。衣服摸上去手感跟普通絲綢製品差不多，不過稍微扯一下就會發現其中帶有一定彈性。衣服的實際尺碼偏小一些，穿上身以後剛好貼合在身上，完全沒有束縛的感覺，就像是多了一層皮膚。
於楠隨便套上件外衣，走出房間。
“怎麽樣？”見她出來，湛旭陽從床上直起身問。
“很合身，而且穿上以後感覺很舒服。”於楠在原地轉了個圈，給他看。
程永智湊到跟前，貼著她的手腕摸了摸麵料，“應該沒錯了，就是這種防護服，全國都找不到幾件。如果不是尺碼不對，連我都要心動了。”
“變異蠶很難找嗎？”於楠坐到湛旭陽旁邊，有一點好奇。
程永智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主要是變異蠶卵的出蠶率不高，很多幼蠶還沒有出殼就直接喪屍化。你們也都知道，用來抽絲的蠶繭不能有洞，出過蛾的蠶繭就不能用了。留種或是出絲，兩者隻能選其一，所以這種蠶絲的產量極其稀少。”
“唔。”於楠點點頭，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致盜文者：麻煩你盜文的時候自覺延遲幾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