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唐瑛暗自昏睡升級,還把身體托管給小金,山莊之主黃裳又一門心思地照顧媳婦,家中的庶務便全由慕容繼接了下來。


    慕容繼也算是為現實所迫,在小學畢業的年紀就不得不經營家業,執掌全家上下好幾百口,如今已是該上大二的時候,當黃唐山莊的大總管當然沒有問題——別看黃唐山莊建立起來不過幾年,但論家底之豐厚,已經遠遠超出有些落魄的慕容世家了。沒辦法,唐瑛這位神醫隻是對達官貴人們稍微“黑心”那麽一點,就撈足了家底……


    可自從唐瑛躺平,就沒人能出麵看診,偏偏隨著唐瑛治好了官家以及杭州城裏不少達官貴人以及他們的親眷,自然聲名鵲起,前來求醫問診的書信、請帖紛至遝來,甚至專程前來看病的人也住滿了山下鎮子的客棧。


    因此歐陽家送來報信的書信,慕容繼收到後就和那堆求醫的信箋放到了一起:他哪裏知道歐陽鋒是何方神聖?


    碰巧這天獨孤小哥跑到書房跟表弟聊天,眼睛賊尖的他一下就瞄到了放在“不緊急不重要”這一欄裏的歐陽家來信,撿起來一瞧,就連忙拉住表弟把歐陽一家子和七娘的淵源說了一通。


    這不,慕容繼就拿信匆匆前來稟告了?還趕在唐瑛正小心地哄著丈夫的時候。


    黃裳畢竟不是小姑娘,再有情緒也是正事要緊,看了信眉頭也輕輕地皺了起來。


    黃裳這人說好聽點兒,就是冷淡,要是按唐瑛心裏話,就是陰沉,可他偏偏喜歡活潑明朗的性子,比如七娘、獨孤小哥,還有歐陽鋒他哥歐陽銳也在此列。


    看歐陽銳傷重,黃裳也擔憂了起來。


    說起來,前些日子之所以任得敬派來那幾百口子攻打自家山莊,也是因為歐陽家。


    別看歐陽家不顯山不露水,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了不起,但比起來整個黃唐山莊,再加上王鐸與慕容繼的家產,恐怕都趕不上他們歐陽家——畢竟這是個掌握商路與幾個礦井的人家,真正的頂級土豪,其威猛程度完全可以參考後世煤老板們的各種“英姿”。


    而在冷兵器時代,鐵礦的重要性實在不用多說,這也是任得敬認準了歐陽家,無論如何都不肯鬆口的原因。雖然唐瑛知道任得敬最後沒啥好下場,可在他咽氣之前,還有幾年呢,這過程也的確很是煩人啊!


    黃裳看完,便把信遞回七娘手中:歐陽鋒還在信裏說,近日要登門拜訪討些好藥。


    唐瑛仔細看完信裏敘述的各項症狀,才把信箋疊好,不免輕歎一聲,“才躺平幾天,又得出山啦。”


    當年分別之際,唐瑛送了歐陽鋒一本基礎教材,以這位未來西毒的天賦和家傳毒術,享譽全國可能還早了點兒,但聞名西域就是板上釘釘,連他都拿自己哥哥的身體沒招,可見情況真不樂觀。


    跟小金討論了一下,唐瑛才抿了抿嘴,旋即眉毛一揚,“三郎陪我嗎?”


    黃裳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慕容繼見狀連忙賠笑道,“弟子會照顧好弟弟妹妹。”


    唐瑛挽著丈夫的胳膊微微一笑:這美少年是她日行一善,無意之中撿得的大寶。


    慕容繼經曆坎坷,性情裏未必一點陰暗的東西都沒有,卻很能把持得住,不輕易表現出來,而且這些日子臨危受命,管理庶務的手腕相當不錯。唐瑛自是“老懷大慰”:再培養出一兩個智囊以及若幹打手,黃唐山莊至少能傳承三代。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能撐過三代才有資格掛個“世”字,不過這些也是百餘年之後的事情了,唐瑛自覺再長壽也看不到那一天。


    目送師伯與師父相偕遠去,慕容繼這才悄悄擦了把汗,衝著忽然出現的表哥獨孤劍感慨道,“師伯這幾天氣勢越發駭人。”


    獨孤小哥道:“好在七娘還攏得住。”三郎這殺氣與真氣同時離體,隻要在他身邊就會通身不自在,這還是三郎不想傷到他們的時候。


    唐瑛因為超高的精神力,足夠免疫丈夫帶來的負麵狀態,但身周氣勢周邊,她自然感受得到。話說後世流傳的《九陰真經》裏可還有精神控製方麵的法門,足見黃裳於此道即使沒有她的點撥,也能當成“學術權威”。


    與此同時,小金也出聲道:“黃先生自行悟出了領域技能……雖然隻是個雛形,但威力不錯。”


    其實唐瑛那個“隔空取物”也算領域技能,不過她也是付出了放空全部精神力,加上躺屍數天的代價,才升級成功,獲得了這個大招,而她丈夫……她靈光一閃,連忙問道:“難道情緒劇烈波動,也能催生靈感,促進技能開發?”


    小金果斷答道:“是的。”而後話鋒一轉,“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情緒劇烈波動的結果都是精神障礙……”


    唐瑛終於也皺了眉頭,“你在諷刺我這回把三郎刺激狠了嗎?”


    小金理直氣壯道:“主人您太熱衷於事業了,也該將注意力放到家庭之上。”


    唐瑛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提醒得很對。”


    自從生了孩子,她就開始冷落丈夫了——這是母親的天性,可孩子們長大、開蒙,可以交給小五帶著之後,她的心思也沒轉回丈夫身上,倒是黃裳一直兢兢業業、毫無怨言地操持家事,再加上差點讓人家以為老婆成了植物人……


    話說回來,唐瑛聽了小金的敘述,都覺得黃裳對自己親爹媽可能都沒照顧自己這般精心和“孝順”。


    因此以黃裳什麽事都愛們在心裏的性子,這次肯定特別不好哄,唐瑛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唐瑛的工作間兼“傳道授業”的地方在山莊的東北角:周邊有花園和藥園,背後靠著已經被鏟得禿了吧唧的山坡。


    這個地方其實黃裳來得很少,七娘親自邀請就更是難得。他對七娘那個造出無數靈藥的小屋子,早就好奇不已。


    唐瑛大大方方地拉著丈夫站在自己身邊,靜靜看著她輕車熟路地配了一小盒白色的藥膏。最後,她把盒蓋塞好,直接揣進了丈夫懷裏,“快去抹抹你的腳丫子。”


    這幾天黃裳腳氣比以往犯得都厲害,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當著七娘露腳丫,即使如此都讓七娘細心察覺,他心頭一暖,神情也跟著柔和了一分。


    他點了點頭,應了聲“嗯”。


    唐瑛見狀,拉著他笑道:“現在就抹!這還要挑好時候不成?”


    黃裳也隻好脫鞋脫襪子……唐瑛這次躺倒,黃裳也沒像上回那樣,邋遢得讓人受不了。感覺丈夫這腳丫子還挺幹淨,也沒什麽氣味,很能下得了手,唐瑛便坐在他身邊,親手給他塗藥。


    這時黃裳的表情就更舒展了一點。


    不過抹完腳丫,唐瑛無意之中又有了新發現:大黃雙腿處的經脈走向……可真不一般。和小金討論了一下,主仆兩個都覺得大黃似乎又研究出了挺了不得的真氣運行技術。


    唐瑛剛升了級,財大氣粗,由著小金全力推算:這一次升級,不僅僅是量變到質變,精神力槽也比以前長了好大一截。對於小金以及唐瑛所掌握的技能來說,這是更高效的能源,因此消耗反倒比以前更少。


    給貼心小秘書安排了任務,她斜眼瞄了眼丈夫,“借你大腿玩~弄~一下。”


    黃裳老實地起身,坐到榻上,伸直雙腿道:“來吧。”


    夫妻倆一坐一臥,正是聊天的好時候。


    俗話說人紅是非多,如今可不缺眼熱嫉妒之輩,這些人本事有限,也隻能偶爾破壞下唐瑛藥鋪的生意。可設計藥鋪的小伎倆都輪不到慕容繼出手,唐瑛的堂弟十四郎就自己料理妥當了。


    有事業有家庭的十四郎,這些年無論頭腦手段,甚至武功都有大幅長進,頗有“士別三日”之感。


    聽見丈夫親口誇讚他以前不成器的小舅子,唐瑛在欣喜之餘也要挑剔上一句,“哼,再好也懷了個男孩。”


    唐十四與黃裳表妹成親後,動作迅速,不出三個月便傳出了喜訊,可惜肚裏還是個男娃。幸虧黃藥師的爹娘給他添了個妹妹,隻是自家這邊男女比例依然十分不協調,有道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可僧多粥少也勢必要鬧矛盾的,青春期的男孩子熊起來,有時真是沒道理可講。


    唐瑛也坦誠了她的想法,“等臭小子們長大,準得因為小師妹而勾心鬥角。”


    黃裳卻不怎麽在乎,“咱家太安生對小子們也不好。”


    唐瑛怒捶丈夫胸膛,“你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表哥跟你搶我,不過點到為止,鬧得你連點遠見都沒有,“孩子們血氣方剛,萬一為小師妹而鬥出了真火呢。”


    郭靖和歐陽克,令狐衝與林平之,他們之間的仇怨女人雖然不是根本原因,卻也無疑點火澆油了。


    黃裳笑了,“咱們的孩子怎麽會不懂事。”


    唐瑛這才回過味兒來:自己跟他對待孩子的基本觀念都不一樣!她還堅持“戀愛~自~由”呢,可孩子的爹卻篤信,敢不聽老子的話,老子捏死你!


    偏巧,黃裳還補了一刀,“不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有我呢。”


    唐瑛也有點胸悶,“你的意思是讓我安心去配藥治人,別多管閑事是吧?”


    黃裳仔細打量了七娘一番,也沒看出她是真生氣還是開玩笑,“你已經夠累了,我不想讓你事事操心。”他沉默了一下,便大略交代了自家山莊建立以來,他先後除掉的對手,以及對手派來的刺客和探子。


    唐瑛越聽越驚訝:在她專心自家的醫學事業之際,大黃這回可有得力的兄弟,他們已經順著長江,把能殺得到的仇家一掃而空……可躲在金國境內,甚至投靠了金國權貴的幾個人,就有些鞭長莫及。而正是這批人坑了黃裳的親哥哥,還是圍堵、追殺黃裳數年的幕後指使。


    黃裳如今也殺不了他們,而他們也不肯放棄仇怨——生死之仇對於武林中人肯定化解不了,於是便不停地派出管事和探子,挑唆周邊的門派一起對付黃唐山莊。


    黃裳沒過多久,便瞧出勢頭不對。


    他便帶著獨孤劍他們去鄰居家“拜訪”,這些鄰居自然是方圓百裏內出名的門派、武館,乃至鏢局,他們之中態度最差也就是不冷不熱,大多是都能客氣,甚至還有十分熱切的——人家家裏正好有人患了疑難雜症,還想借機套套近乎,爭取插隊早點讓神醫診治一番呢。


    恩威並施之下,敵人的計劃也“破了產”,之後這群人便把目標瞄準了往王家堡和荊襄鐵掌幫運送藥品的商隊。


    唐瑛一手按在丈夫的小腿上,另一手拖著下巴,“這群人原本還有顧忌呢。”


    唐瑛的藥,成本其實挺低,原材料成本最多也就是售價的兩成,但藥效十分驚人:她的藥都有配額,每月賣光不補,上門求醫問藥也得交錢排隊,她如此“霸道”,廣大消費者們都認為神醫唐瑛和她的藥鋪簡直就是“業界良心”……


    以前仇家們沒在運輸藥品的商隊身上下手,純是因為不想牽連太多,畢竟盯著每月這幾車藥的人不僅為數不少,這些人本事和身家地位也都不容小視。


    唐瑛想了想,又道,“怕是有什麽大人物逼得他們鋌而走險吧?”海陵王完顏亮當政的金國,貴族收到極大打壓,大肆提拔上來的漢人、契丹人乍得富貴和權勢,有些人吃相就挺難看了。


    黃裳又是微微一笑,“如今他自己就是大人物了,自封的。”


    難怪!唐瑛笑道:“手裏有權,自然也要借機弄出支隊伍嘛。”她的藥可不就是籠絡人的好東西,不過完顏亮也沒幾年好活就是了。


    黃裳應道:“可惜隻抓到一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如今一對一的時候,沒人能在黃裳手下討得半點便宜,可在外遭遇襲殺時,黃裳好幾次卻對一心跑路的刺客……多少有心無力。


    黃唐山莊如今最大的問題還是人手不足,高端戰力足夠,但下麵就是斷層。而且經過“長年鬥爭”,敢再來捋胡須的人手輕功都挺了不得。


    黃裳又是個很驕傲的人,發現自己的不足,便立即想辦法彌補,這些天剛琢磨出些門道,就讓七娘發現了端倪。


    他的雙腿經脈處有些細小的損傷,再根據小金的推測……此路不通。黃裳修煉過《基礎內功》,內力也由鋒銳逼人變得柔和許多,但以全新的運行方式反複衝擊自己的經脈,爆發力的確驚人,但後患可真不小。


    就好比不小心摔跤,胳膊擦破一小塊皮,這當然沒什麽大不了;可若是天天摔,還總是擦破同一個地方,日積月累遲早得出大事。


    唐瑛當即便阻止他繼續“胡來”,劃拉著他俊臉臉道,“聽人勸吃飽飯啊。我可不想再想那會兒一樣,抹著淚拚了命給你療傷,你可不能負我,讓我當寡婦,守活寡就更不行了!”


    黃裳看著唐瑛,就跟頭回認識她似的,心裏直嘀咕:嫌累是你,嫌旱怎麽也是你?


    唐瑛也知道剛才那句真心沒什麽說服力,便端著丈夫的臉一本正經道,“幾天沒好好看你,好像又帥了呀。”


    黃裳無奈道:“你沒正眼看我吧。”


    你怎麽總這麽犀利……唐瑛笑容漸深,“誰讓看多了你,根本把持不住呢。”嘴甜才好混嘛。


    甭管這吹捧多拙劣,反正黃裳這回也真笑了。


    唐瑛又問,“你抓到的那個輕功很好的小頭目……還健在嗎?”


    黃裳道:“活得可精神了。”


    “把他的功法要到手,你再參詳參詳?”


    黃裳麵皮這個時候忽然薄了起來,“生子藥和腦殘片都用完了……”


    唐瑛一怔,旋即大笑不止。黃裳的功法源於道藏,可拿到《基礎內功》之後也全靠自己推衍……他若是堅持閉門造車,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反正自己現在的精神力槽禁得起折騰,她衝進工作間調配生子藥和腦殘片可二十瓶,然後黃裳卷著這堆瓶瓶罐罐,夫妻倆一起殺向關押俘虜的牢房……


    說是牢房,其實也不怎麽恰當。


    這群俘虜隻是住在莊子圍牆之外,後山腳下王鐸給唐瑛收拾的花圃之中……不過放在山莊外麵的植物,必須都是帶毒的,還一圈兒圈兒地還埋好了幾層陷阱。


    也不是沒人想過“越獄”,隻是這勇於獻身的俘虜在獄友的眾目睽睽之下,拚命往外逃的時候,忽然一頭栽倒在地,臉色青白,嘴唇絳紫,可憐這位仁兄晾了足足半個下午,原先還信誓旦旦要幫他隱秘的獄友們竟無一人趕上前幫他。最後還是讓送飯的小夥子瞧見,把人就丟回了他住的地方。


    這位仁兄撕心裂肺地哀嚎了一整晚,第二天再看,整個人都折磨得脫了形。自此之後,俘虜們全都老老實實,再不敢越雷池一步……怎麽中的毒不知道沒關係,反正明白隻要想逃跑絕對沒門就夠了。


    卻說,自家的俘虜大致分為兩種,已經招了的,以及還沒審問完的,這兩撥人就住在一塊兒,自家手有妙藥真不怕他們勾結串供。


    夫妻倆有說有笑地來到後山,臨時牢頭獨孤小哥正坐在花海之上的涼亭裏,嗑著瓜子……


    無奈這群俘虜之中包括了兩百多西夏士兵,這群人“初來乍到”不曉得黃唐山莊的厲害,沒人坐鎮興許還真的出點亂子。


    自家人大多彪悍,這群人就算作亂也翻不起什麽水花,可自家還在建設許多地方都需要人手,殺了或是傷了這群隻吃飯不要工錢,還不敢偷奸耍滑的“苦力”準得心疼一陣。


    獨孤小哥老遠就望見黃裳與唐瑛夫婦,笑眯眯地把瓜子皮往藥田裏一拋,打招呼道,“見過三郎七娘。”而後便跟黃裳遞了個眼色,黃裳輕輕搖了搖頭,獨孤小哥便條條分明地介紹起來,“七娘你當時那震天一聲吼……”在唐瑛冷冰冰地斜視之下,他吸了口氣,“驚為天人的妙招之後,暈了一下還能掙紮著逃跑的有一百來個,剩下那四百來人有一小半暈過去就再也沒醒來,咱們淨得兩百七十三人,加上三郎這幾天新抓的,還有以前玩剩下的,正巧四百人。”


    話說黃裳與唐瑛占下的這座山穀,麵積就已經和北~京~市區差不多了,這四百“壯丁”再加自家兩百來口子……建設任務依舊十分艱巨:如今自家這個大本營雛形出來了,可細節還需要好好打磨呢。


    不過這些不能一蹴而就,唐瑛還是建議道,“人手缺口太大,以後咱們自己的安危自然是第一位的,可……能留活口就留活口吧。”


    獨孤小哥應了,又問過唐瑛的身體,這才帶著夫妻兩個去找那位輕功了得的好手了。


    卻說這位好手被抓之後,倒是好吃好喝,又從“同病相憐的獄友”口中得知黃唐山莊的厲害,一時半會兒也沒了逃跑之心,把能說的半真半假地交代了一些,便老老實實地做工,一點都不顯山露水。


    不過唐瑛蘇醒,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唐瑛二話不說,一瓶生子藥灌下去,她便出門繼續和丈夫獨孤小哥閑聊,其間那位輕功好手把博大精深的漢語中所有擬聲詞都叫了個遍……最後連“我招”這兩個字都沒力氣出口。


    而隔壁住著那位曾經的掌門——他也曾用過生子藥,他的好友便是曾經給慕容繼下毒,還和黃裳有仇怨的用毒高手,可這人最後也在杭州為慕容繼帶著人擊殺。


    聽著一牆之隔那犀利醒神的慘叫,倒還能氣定神閑點評一句,“別跟自己為難呀……”


    唐瑛這邊磕完一把瓜子,算算時候差不多,便拉著黃裳和獨孤劍,以及新招收的幾個少年青年一起回去提審了。


    你還別說,這位輕功高手肚裏還真有不少好貨……唐瑛開啟數字化視覺,發現這位的敏捷足足有二百六十多,而力量和耐力卻隻有三十出頭,難怪他的輕功讓黃裳念念不忘,若非耐力太差,還真就逃出了黃裳的“五指山”。


    話說,一個擁有這等數據的人必定不是無名之輩,唐瑛在小金的提醒下,果然從他臉上揭下來一張薄薄的人皮……除去易容之後,露出了一張還挺清秀的容顏。


    獨孤劍端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手,“這不是惜花公子嗎?”


    一聽這名,唐瑛就知道這位“惜花公子”肯定還是位“采~花”公子!唐瑛拿了粒補充氣力的丹藥給他喂了下去,“我問你答,答案不讓我滿意,你就立即享受第二輪吧。”


    唐瑛語氣十分平和,可在這位惜花公子聽來,卻不由打了個冷戰,而痛得無法挪動的下半身以及正滲血不止的那處,都在提醒他這世上可有比死更難受的折磨。


    在生子藥和腦殘片的效用下,真沒幾個英雄好漢,再說真英雄能去“采~花”嗎?惜花公子緩了口氣,斷斷續續把自己的目的,以及同僚都吐了出來。


    這位還真是條大魚!無論是武功還是門派與達官貴人之間的~隱~秘。


    惜花公子在大宋~朝~廷南遷之後,便投靠了金國權貴。憑他的能力,自然也得了重用,他此來便是偷或搶到唐瑛的幾樣好藥,順便跟荊襄鐵掌幫的裘千仞見麵。


    隻是聽說黃唐山莊拿下了西夏任得敬派來的幾百精兵,惜花公子便不敢擅動,隻想在運送唐瑛藥品的車隊行至陝南與西蜀交界之地下手,正運籌帷幄之際還被黃裳抓住了……


    不用細思量便知道金國那些權貴的目的了:幾年後,完顏亮便要南下,收買了荊襄的武林門派,與他的大軍兩麵夾擊,不說就此滅掉南宋,也足夠喝上一壺了。


    黃裳聽了也囑咐旁聽的幾位待考察的青年,指了指那一包生子藥,“慢慢挖。”他已經把惜花公子背下來的內功總綱記了下來,回去便好好琢磨一番。


    今天知道的東西也該消化一下,唐瑛起身跟獨孤小哥道,“給你做點點心吃,瓜子吃多了就該上火了。”


    獨孤小哥大樂,“太好了,我飯量可大。”


    囑咐完畢,夫妻倆攜手回房。


    半路上,唐瑛就問道,“上官兄那邊你不插手?”


    黃裳道:“生死有命,我管不了這麽多。”頓了一下,他又解釋道,“若是插手,他沒準兒還睡不著了。”


    唐瑛十分理解,“自己的地盤,輪不到別人指手劃腳。”


    第二天唐瑛正給獨孤小哥,以及全家上下一大堆無~肉~不歡的純爺們做花樣肉餡點心時,歐陽鋒到了。


    幾年沒見,他徹底蛻變成了個硬挺又可靠的青年,不過這邊還沒寒暄完,竟有不速之客跟著到訪。


    如今黃唐山莊不說是個鐵桶,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得來。隻是這回慕容繼居然親自過來通報:原來獨孤小哥的娘……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碼七千,覺得自己真是萌萌噠~~這禮拜睡得不錯,日更在望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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