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號街區,僻靜但整潔的街道深處。


    這裏是藍友山為自己女兒、也就是當今藍妃置辦的產業之一。


    隻不過,藍妃基本所有時間都呆在宮殿內,基本沒有使用這裏的機會。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那種大事,藍妃暫時搬出了宮殿,便住在了這裏。


    清晨剛到,宮內帶出的侍女們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才會有人去輕輕敲響藍妃的臥室房門。


    “主人,早餐準備好了,我來幫您更衣。”


    侍女輕聲說道,等待一會後,臥室裏傳來聲音。


    “不用了。”


    藍妃的聲音聽上去很是疲憊,甚至還帶有一絲痛苦。


    常年伺候藍妃的侍女自然能注意到,她立刻擔憂地問道:“主人,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不用了……啊……”藍妃又發出一聲短暫的呼聲,但這次,聽上去又千嬌百媚,令人浮想聯翩。


    而且,有另一種細微的聲音傳來,隻不過聽不清楚是什麽。


    藍妃怒斥的聲音響起:“我說什麽你聽不懂嗎?”


    侍女慌忙後退:“是,主人。”


    她也不敢去觸藍妃的黴頭,誰都知道,自家主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睡不好吃不下,更是常常做噩夢。


    唉,那位世子殿下身死,引得帝都發生了這麽多變動,主人也暫時不敢回宮,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心中默默想著,侍女快步退出了走廊。


    而此刻的房間,氣喘籲籲的藍妃死死咬住嘴唇,不讓更糟糕的聲音傳出來。


    她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墊著自己的腳尖,上半身趴在了冷冰冰的化妝台之上。


    昂貴的化妝品被胡亂地丟到地上,前方是巨大的梳妝鏡,鏡子裏的一切都落在她的眼底,一清二楚。


    她下意識地想要拉動一下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條薄毯子,但是,後方伸出一隻手,將毯子扯下,隨手丟到了旁邊。


    鏡子裏映出藍可兒嬌媚誘惑的身軀和不斷的起伏,而在她的身後,是另一具強健的軀體。


    忍受著那難以描述的感覺,藍可兒咬著牙,她不敢去看鏡子裏自己酡紅的臉蛋和搖曳的身軀,隻好側過頭,低聲道:


    “你瘋了嗎?她會聽到的!”


    “嗯?”不滿的聲音響起。


    隨即便是一道清脆的聲音。“啪。”


    火辣辣的,伴著些許痛感,但很快又被更多的東西淹沒。


    肖恩調笑的聲音響起:“怎麽和我說話呢?”


    藍可兒死死地咬住嘴唇,但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姿態,她帶著些可憐巴巴的味道,勸阻道:“會被聽到的……那樣會被發現的……”


    肖恩隨意笑了笑:“昨天晚上你喊那麽大聲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會被別人聽到呢?”


    一說到這,藍可兒立刻羞愧難當地低下了腦袋。


    可是,身後加快的速度又在提醒她,昨晚究竟發生了多麽瘋狂離譜的事情。


    本以為,在黑鴿子監獄的屈服已經是最恥辱的做法了,但藍可兒沒想到的是,肖恩竟然還跟著自己回到了住所之中。


    然後,便是無窮無盡難以描述的一切。


    從羞愧難當、滿懷恥辱,她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慢慢習慣了這一切,甚至於,她不由自主地沉淪了進去。


    恍惚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遭遇懲罰,還是在享受這一切。


    難以想象的恥辱感和刺激感混在一起,這是藍可兒半輩子都沒有體驗過的東西。


    當然,在一切褪去之後,她總是會在自己的心底裏提醒自己:“我這隻是為了保護白憂不被傷害,保證自己的秘密不會被傳播出去……這也是在保護藍家人,保護其他人……”


    ……


    後麵有提醒的聲音傳來。


    藍可兒轉過身去,熟練地跪下身子,嬌俏的雙唇張開。


    ……


    屋子裏全都是糟糕的味道,藍可兒輕輕擦了擦嘴,她看了眼正在躺回到床上去的肖恩,不由自主地開口問道:“你……你什麽時候走?”


    肖恩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把她名貴的絲綢長被往身上拉了拉。


    “休息一會……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你還要在這兒住下?!


    腦子裏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來,但藍可兒又不敢斥責對方。


    當第一次發生之後,第二次、第三次都開始變得順理成章,更多次之後她已然習慣了這一切,而肖恩要住在這裏,也隻不過是為了讓她徹底接受這一切。


    肖恩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子:“我在外麵就是個死人,回去也一樣睡大覺,在哪睡大覺不一樣呢?行了,別管我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藍可兒升起一股荒謬感來。


    自己要殺的人,而且被認為已經死去的人,現在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


    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一下心情,她快速來到衣櫃前拿出一套新的衣服。


    也許是羞恥感作怪,她下意識地回頭望去,想看看肖恩會不會偷看。


    然而,床上已經傳來了男人的鼾聲。


    我在想什麽……藍可兒苦笑一聲,換上了新的貴婦服。


    做賊似的拉開房門,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下走廊,確定沒有人看到之後,藍可兒才走出了房間。


    剛剛繞過走廊,迎麵便遇上了自己的貼身侍女。


    對方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快速說道:“主人,您醒了?怎麽沒喊我幫您更衣啊。”


    藍可兒維持著自己的威嚴,隨意揮了揮手:“本宮又不是死人,要伱動手幹嘛?”


    “噢、噢,好的主人。”侍女心中納悶,自己這位主人,向來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性格,別說更衣了,就算是去盥洗室,也得她們伺候著。


    “主人,早餐準備好了,您這邊請。”


    “嗯。”藍可兒威嚴地點點頭,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又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把早餐再準備一份放到我的臥室門口……我……我新養了一隻寵物,隻是那孩子不太聽話。”


    “主人您真是有愛心,需要我進去幫您喂食嗎?”侍女問道。


    藍可兒說道:“不用了,就放在門口,對了,我的臥室也不用打掃,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可以進入臥室……嗯,那孩子現在比較害怕。”


    侍女恍然大悟,怪不得藍妃早上不肯出門呢,原來如此。


    她立刻讚歎道:“主人,您真是有愛心,噢,您今天的項圈也很好看,是因為收養了那個孩子嗎?”


    項圈?藍妃一愣,隨即便想起,是那個混蛋套在自己脖子上的。


    還寵物呢……誰是誰的寵物……


    藍可兒勉強地笑了笑:“按我說的去做。”


    “是,早餐已經備好了。”


    女廚精心準備的早餐相當可口,勞累了一整晚的藍可兒吃了更多,美食下肚,她糟糕的情緒總算得到了一些緩解。


    隻是……肖恩說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可她現在又能有什麽事情去忙呢?


    身邊也沒人商量事情,自己也不在皇宮之內……


    正這麽想著,突然有侍女快步走來通報。


    “主人,藍友山議長到了。”


    藍可兒一愣,下意識地就慌亂了起來。


    要是被父親知道……不,不對……肯定不可能知道……


    她勉強恢複,輕聲咳嗽了一下。


    “請我父親進來。”


    很快,須發皆白的藍友山便走了進來。


    “父親。”


    “嗯。”


    藍友山戴著一頂帽子,把裏麵的繃帶很好地遮掩了起來。


    那天晚上,白有命在他頭頂點燃了蠟燭,不知材料的蠟油把他嚴重灼傷,到現在都沒有恢複好。


    習慣性地坐到藍可兒身邊的位置,他下意識打量自己的女兒一眼。


    “用完早餐了?”


    “嗯,父親您用過餐了嗎?”


    “我用過餐才來的……嗯?”藍友山微微皺起眉頭,他指了指藍可兒的臉頰,“早餐粘上去了?還是梳洗沒弄幹淨?”


    那地方有幾道彎彎扭扭的透明色痕跡。


    侍女立刻拿來了鏡子,藍可兒一照,心髒狂跳著拿起熱毛巾擦幹,勉強笑道:“早起偷懶了,沒梳洗幹淨。”


    哪是裏沒有梳洗幹淨,她恍恍惚惚的,壓根就不敢看梳妝鏡,隻是隨手用毛巾擦了擦,然後噴了一堆香水掩蓋身上的味道。


    那印子……就是肖恩留下的東西……一晚上過去,早就幹掉了。


    沒擦幹淨……藍可兒心中的屈辱之情又開始升騰起來。


    藍友山嚴肅道:“雖然你現在搬出來住了,但你畢竟是藍妃,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儀表,過不了多少天,還是要回宮殿的。”


    “……是,父親。”


    小小的插曲過去,藍友山打量一眼看上去有些疲憊的女兒,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擔心白憂,但是,陛下親自下令,除非他自己再次下令,否則沒人膽敢忤逆他的意思。”


    藍可兒苦澀道:“我知道……”


    藍友山搖搖頭:“我知道,你說不定想著要去黑鴿子看看他,聽我的,別去看了,等再過去一段時間,我親自安排人,你再去與他見麵。”


    “我知道了,父親……”


    藍可兒心中苦澀,父親,要是你早一點來提醒我就好了。


    我不僅已經去看了,還正好遇到了死而複生的肖恩,他知道一切……已經在對我展開報複了。


    但是,看似肖恩在臥室裏呼呼大睡,不會管她在外麵幹什麽,但藍可兒心中清楚,絕對不能向父親透露分毫。


    這和肖恩有沒有暗中監視的手段沒關係,一旦說出去了,等待自己的就是徹底的家破人亡……肖恩背靠白有命,他不會放過藍家的。


    閑談幾句,看女兒有些心不在焉,藍友山微微皺眉:“可兒,你貴為藍妃,這是身份地位權力,也是責任。你該知道,自己應該關注什麽,繼續做什麽。”


    一股悲意冒出,藍可兒知道,藍友山這是在規勸自己放棄白憂,不要沉湎於小小的情緒。


    她,以及整個藍家,依舊要為繼承權的歸屬鋪路。


    “我知道。”


    藍友山點點頭,他環顧四周,將所有仆人屏退後摸著胡子說道:“局勢暫且算是安穩了一些,親王那邊在忙著壓榨溫鍥大公和黃金黎明,我藍家這段時間沒什麽反應,查也沒查出什麽來,他們也沒辦法一直盯著我。”


    藍可兒不知為何緊張了起來,就像是在打探秘密的間諜:“那,父親,我們要?”


    藍友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厲色:“親王勢大,他又和大皇子親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你還是走你那邊的路子,不要和我藍家聯係上,你負責幫白思整頓白憂剩下來的資源,我麽……”


    “父親?”


    藍友山歎了口氣:“我得去和鳶鐵大公談談了。”


    鳶鐵大公,便是那位唯一的女大公,也就是二皇子白問的生母。


    藍可兒頓時露出驚色:“可是,鳶鐵大公和親王的關係極差……”


    藍友山皺著眉頭:“所以,不能讓他知道……否則的話,就是在惹他對付我們藍家……但形勢所迫,白憂白思的資源統合起來還算不錯,對上有親王支持的大皇子那就不夠看了,我們必須要聯合二皇子,集體向陛下施壓!”


    “這……能行得通嗎?”藍可兒擔憂道。


    “行不通也得行……”藍友山顯然也沒什麽把握,最後隻是搖搖頭,“當然,我們藍家和你、白思都要分開,這樣,即便惹怒了白有命,他也沒辦法找你們的麻煩……等事情能談成了,再看後續怎麽走吧。”


    “……我知道了,父親。”


    等藍友山離開了住所,憂心忡忡的藍可兒想著各種事情,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突然,一隻大手不知何時覆上了她的臀兒。


    她驚慌地轉頭望去,隻見肖恩就站在她的背後。


    “你……你……”她結結巴巴的,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出乎意料的是,肖恩完全沒提起藍友山的事情,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似的。


    “謝謝你的早餐。”他直起身子微笑道。


    要走了?


    藍可兒鬆了一口氣,她站起身子:“我帶你去後門……”


    肖恩疑惑道:“誰說我要走了?”


    藍可兒一窒,慌慌忙忙道:“那、那你……”


    肖恩笑起來:“你這兒不是有遊泳池嗎?走吧,我們遊泳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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