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坦巨獸’幸存者之山落戶天堂城後，這座龐大的城池就有了更堅固的壁壘。
最外層就是幸存者之山的金屬牆，中間一層是後來建造的分割城牆，大部分檢查就在這裏發生。
運載著大批木材的隊伍進入了金屬牆，來到了分割城牆的入口處。
為首者使了個眼色，依舊是之前負責交流的那個人上前去和檢查人員們對話。
一會後，他悄悄往後比了個手勢。
首領暗自冷哼了一聲，那個貪婪至極的小偷絲毫不知道收斂，還好，雖然多收了錢，但至少事情是辦了。
交際者回到隊伍中，壓低聲音：“將軍，他們問我們要保管費呢。”
貪得無厭……被稱為將軍的人眸子裏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他正是樹人一族的強者，木林鴟。
作為樹人一族的先頭部隊，他們已經斬獲了無數竊賊的頭顱，相對應的，他們也損失嚴重。
不過，借著信息差的巨大優勢，他們不僅殺入了帝國的國境線，更是千裏奔襲了三大政區之一的伊利亞政區。
事後，他們被二皇子白問帶來的部隊圍剿，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找到自己這支部隊的具體位置的，但那位二皇子隻知道貪功冒進，在擁有巨大人數優勢的情況下，依舊沒能完全合攏陷阱。
木林鴟帶著僅剩的部隊潛逃，最後甚至離開了帝國的國境範圍內。
反正，這片土地上還生活著的人都是竊賊而已，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
當然，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作為樹人一族唯一一支深入腹地的部隊，他們承擔著各種任務。
就在不久前，隻能動用幾次的聖樹葉片亮起，落葉捎來了訊息。
木林鴟接到了新的任務，而完成任務的第一要點就是進入天堂城之中，如今看來，並不算難。
“保管費……嗬，竊賊們永遠都是這樣。”木林鴟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樹人一族實力越強，與自然的模樣就越接近，但木林鴟算是個例外，他擁有極其強大的偽裝能力，這也是他能夠成為先頭部隊將軍的重要原因。
不過，若是真有人細心檢測，就會發現那口已經和灰塵融在一起的唾沫，和正常人類不太一致。
下屬掃了眼負責檢查的工作人員，低聲道：“將軍，那我們要不要？”
木林鴟眸子裏閃過一絲厲色：“那就給他們……不過，讓種子們都注意了，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妄動。”
“是，我知道了。”
下屬扭過頭，再次換上了笑臉。
很快，一批木材從貨箱中拉了出來，大直徑的堅固原木，在天堂城裏也是價值不菲的，畢竟，有錢人們都喜歡靠近自然的那一套。
分出了保管費之後，這支隊伍再也沒有遭到阻攔，順利地進入到了第三層城牆下。
這也是天堂城原本的城牆，如今基本已經不再承擔防禦的重任。
一行人順暢無阻地走入，他們也終於見到了天堂城的全貌。
哪怕已經見識過帝國的第二大城市伊利亞市，但初見天堂城，即便是木林鴟也露出一絲驚愕之色。
無他，這裏有些‘幹淨’過頭了。
不僅是字麵意義上的幹淨，那些廢土居民間常見的齷齪場景也完全看不到。
不遠處有一大批剛剛建起的樓房，規整而嚴肅，就像是這附近急匆匆卻又不失秩序的行人們。
早就打聽過的木林鴟一行人知道，現在應該是下班的時間了——天堂城的所有居民每天都要進行固定時間的勞作。
剛進城的外民們自然也得格外遵守規矩，沒等他們打量，就有人走了過來。
“新來的，跟我走。八點的時候自己去領第一份口糧，然後順便拿自己的房票。”
“你們擁有一個月的免費居住時間，要想繼續住下去，那就讓天堂城看到你們的用處——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天堂城可不收閑人，一個月還適應不了的話，那就滾出這裏，到外麵繼續和癲狂獸兜圈子吧。”
工作人員相當不客氣，不過，木林鴟一行人也算是早有準備，毫無怨言地接受了一切。
等到算是安頓下來，已經接近半夜了。
“明天讓兄弟們都分散出去，把城裏的情況都摸清楚。”
“是，將軍。”
“兩天時間，我要弄清楚天堂城大致的情況，尤其是那所謂的【金鬼】……”木林鴟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意，“先給我確定那個深紅中層的位置和情況……然後，嗬。”
下屬點點頭，隨即有些疑惑地問道：“將軍，咱們究竟要做什麽？根據資料來看，天堂城不過是一個深紅中層和一個深紅下層，真要對付他們絕對不用付出太多代價，隻不過我們人數不夠沒辦法完全掌控罷了。”
木林鴟平靜道：“所以，我們要控製那個叫金逵的深紅中層……天堂城，理應為我們所用。對了，打聽一下一個叫恩得利的人，是個機械師，也是【金鬼】的人。”
“是，主要是？”
木林鴟搖搖頭：“還不是合作者的事情……不過，我們也可以從這個叫恩得利的人入手……反正先打聽，注意一些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去找恩得利，恩得利有沒有關於機械上的大動作。”
“我明白了。”
“歇息吧，嗬，倒是難得可以睡個好覺……”
……
一大早，位於【金鬼】總部深處的實驗室中又再度傳出了敲敲打打的聲音。
天堂城易主，而這內部的區域堪稱寸金寸土，能夠在這裏巡邏的都算是【金鬼】的核心成員了，更別說常年住在這裏的人。
而除了住所外，這裏還有一座占地麵積極大的實驗室，每天不同的聲音都會從實驗室裏發出，對於巡邏人員來說，早已習慣。
他們很清楚裏麵的人是誰，更清楚這座極大的實驗室是當初肖恩大哥親自批下來的。
除了幾位元老級別的人物，實驗室裏的那位主兒，在【金鬼】的地位已經極高。
有路線固定的巡邏人員走過這裏，他們下意識看向實驗室，直接打賭道：“恩得利大哥昨晚沒睡，賭一頓酒。”
“都幾天沒睡了……賭了，他是早起過來的，三頓酒。”
“成交。”
隻要等到中午，假如沒有人送飯，那就說明恩得利大哥是早起過來。要是有人送飯，就說明他一夜沒睡，需要吃東西避免餓死了。
不過，外麵的交談沒人在意，實驗室裏難得陷入了一陣沉默。
雙臂抱胸的瓊熒輕聲問道：“恩得利，怎麽樣？”
恩得利一如既往那副神神叨叨又過度興奮的狀態，隻不過黑眼圈比以前更加嚇人了一些。
好不容易得到了肖恩的消息，他自然也興奮異常，不過，肖恩帶來的消息不算好——胖達的程序出現了大問題，換核心都解決不了。
恩得利很喜歡胖達，再加上大哥的吩咐，他自然全力以赴。
皺眉看著實驗數據，他不斷撓頭：“不對勁啊，大哥存在芯片裏的這些具體參數的確屬於胖達……可是，即便胖達到了深紅，我也能夠調整才對……嘶，怎麽模擬實驗全都失敗了。”
“全部失敗？”瓊熒不太懂機械，隻能疑惑地提問。
恩得利點點頭：“我用十幾種方式，但模擬試驗全都失敗了。”
似乎是覺得這樣說瓊熒不會太清楚，恩得利又補充道：“我解析過汙染的具體數據，所以我特意變了參數。因為按照大哥的要求，主要是為了恢複胖達正常的思維和記憶……怪了，我以前拿金屬生命體的癲狂獸試過，明明有效的啊。”
聽到恩得利這麽說，瓊熒有些擔憂：“那怎麽辦，聽肖恩說的，這對他應該很要緊。”
恩得利反而揮揮手：“嫂子你放心，要緊不到哪兒去，不然按照大哥的性格，一定會給我定個時間，我完不成他就把我的份額給扣掉什麽的。”
瓊熒：“……”
恩得利摸著下巴：“要是能和大哥直接聊天就好了，他了解一種特殊的汙染和增殖，我懷疑胖達的異變和那個有一定關係。”
“特殊汙染……”瓊熒想到了什麽，旋即拿出芯片插入播放設備，一陣操作後，“你說這個？”
播放設備中，肖恩的全息投影正站在一片空地的中央：“還記得當初的教廷嗎？他們名叫本我教，主業似乎就是研究特殊的汙染。我碰到不少他們的人，無一例外，他們都掌握著各式各樣的儀式，而且全都利用特殊的汙染和增殖。”
投影的肖恩笑了笑：“遇見的多了，我也研究出來一點東西……暫且也當做一個儀式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可以試一試，但記住，使用這個儀式的時候，院長必須在旁邊。”
“具體步驟如下……”
一長串繁雜的祈禱詞下來，恩得利撓著頭：“這怎麽像是邪教儀式啊……大哥開始信教了？”
“肖恩說，這是一個有效的指向，雖然我也不明白具體是指什麽，而且為什麽一定要我老師在旁邊才能使用……不過，也許可以試試？”
“試試唄。”恩得利眼睛發亮，他最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
萬裏之外的帝都，一棟別墅內，一隻瀕死的癲狂獸隻剩下了最後的喘息。
將對方殺死，肖恩利用儀式提取出了還未淨化的力量。
“這應該算是本源吧……”
他最近一直都在研究本我教的那幾個儀式，當然，從倫斯那兒得到的儀式肯定不是什麽核心儀式，但了解最淺顯的東西是夠了。
現如今，肖恩完全掌握的儀式隻有兩個，一個就是吸取絕望和死亡的力量轉化，這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準究竟是什麽來曆，和潛誘者高訽又有什麽關係。
另一個，則是來自大光頭馬修的時之教派，他們信奉名為上層敘事者、時之竊賊的所謂神明。
肖恩把其中最有用的淨化儀式完全掌握了。
一直以來，他都有意地進行著研究，而本我教的出現讓肖恩有了另外的參考對象。
肖恩發現，所謂儀式，本質上還是一種特殊汙染的動用方式。
照這個來講，不管是潛誘者高訽，還是時之教派和本我教信奉的神明，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且，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當初大光頭馬修會把肖恩當成自己的主。
所謂神明，本質相近，全都和特殊汙染、增殖有關係。
事實上，肖恩壓根不覺得有什麽神明存在——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群更強大的人罷了。
當然，不一定是人，是癲狂獸或者變異種也說不準。
但是，有了本我教的儀式作為參考，肖恩也開始逐漸明白特殊汙染的運行規則了。
拋去汙染、增值、儀式等等概念，肖恩發現，這實際上更像是一種‘程序’，以固定的運行方式和‘程序’指向的源頭進行共鳴，隨後發生各種奇異的現象。
這也是他在芯片中留下了一個儀式的原因，因為，肖恩認為，這些儀式最終都會在以太層進行。
而他則擁有以太層的‘釘子戶’——思維大廳。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改變一下儀式最終指向的對象，利用思維大廳在以太層的高層次，就可以真正實現‘響應’儀式。
當然，限製頗多，必須要石板在附近才能聯通思維大廳。
目前能試驗的對象也隻剩下了拉提雅一個，而且瓊熒和恩得利的忠誠度不需要擔心……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試驗成功。
正想著呢，突然，思維大廳傳來了訊息。
諾亞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聖徒叁大人，有人在嚐試聯絡您的以太體。”
肖恩眼睛一亮：“難道有效？”
進入思維大廳，在諾亞的降解下，肖恩頓時心中一喜。
真的有效果……拉提雅的石板充當了媒介，而這次使用儀式的人，應該是恩得利……
“假如我回應，會出現什麽情況？”肖恩問道。
諾亞說道：“資料庫中沒有記載……正在查詢……正在運行計算模型……”
“假如您選擇回應，會以石板作為中介和思維大廳聯通，您的以太體可以借助力量固定在現實世界中——恭喜您，聖徒叁大人，您找到了影響現實世界的方法。”
肖恩揉了揉臉，好了，這下子真是邪神了。
最外層就是幸存者之山的金屬牆，中間一層是後來建造的分割城牆，大部分檢查就在這裏發生。
運載著大批木材的隊伍進入了金屬牆，來到了分割城牆的入口處。
為首者使了個眼色，依舊是之前負責交流的那個人上前去和檢查人員們對話。
一會後，他悄悄往後比了個手勢。
首領暗自冷哼了一聲，那個貪婪至極的小偷絲毫不知道收斂，還好，雖然多收了錢，但至少事情是辦了。
交際者回到隊伍中，壓低聲音：“將軍，他們問我們要保管費呢。”
貪得無厭……被稱為將軍的人眸子裏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他正是樹人一族的強者，木林鴟。
作為樹人一族的先頭部隊，他們已經斬獲了無數竊賊的頭顱，相對應的，他們也損失嚴重。
不過，借著信息差的巨大優勢，他們不僅殺入了帝國的國境線，更是千裏奔襲了三大政區之一的伊利亞政區。
事後，他們被二皇子白問帶來的部隊圍剿，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找到自己這支部隊的具體位置的，但那位二皇子隻知道貪功冒進，在擁有巨大人數優勢的情況下，依舊沒能完全合攏陷阱。
木林鴟帶著僅剩的部隊潛逃，最後甚至離開了帝國的國境範圍內。
反正，這片土地上還生活著的人都是竊賊而已，想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
當然，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作為樹人一族唯一一支深入腹地的部隊，他們承擔著各種任務。
就在不久前，隻能動用幾次的聖樹葉片亮起，落葉捎來了訊息。
木林鴟接到了新的任務，而完成任務的第一要點就是進入天堂城之中，如今看來，並不算難。
“保管費……嗬，竊賊們永遠都是這樣。”木林鴟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樹人一族實力越強，與自然的模樣就越接近，但木林鴟算是個例外，他擁有極其強大的偽裝能力，這也是他能夠成為先頭部隊將軍的重要原因。
不過，若是真有人細心檢測，就會發現那口已經和灰塵融在一起的唾沫，和正常人類不太一致。
下屬掃了眼負責檢查的工作人員，低聲道：“將軍，那我們要不要？”
木林鴟眸子裏閃過一絲厲色：“那就給他們……不過，讓種子們都注意了，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妄動。”
“是，我知道了。”
下屬扭過頭，再次換上了笑臉。
很快，一批木材從貨箱中拉了出來，大直徑的堅固原木，在天堂城裏也是價值不菲的，畢竟，有錢人們都喜歡靠近自然的那一套。
分出了保管費之後，這支隊伍再也沒有遭到阻攔，順利地進入到了第三層城牆下。
這也是天堂城原本的城牆，如今基本已經不再承擔防禦的重任。
一行人順暢無阻地走入，他們也終於見到了天堂城的全貌。
哪怕已經見識過帝國的第二大城市伊利亞市，但初見天堂城，即便是木林鴟也露出一絲驚愕之色。
無他，這裏有些‘幹淨’過頭了。
不僅是字麵意義上的幹淨，那些廢土居民間常見的齷齪場景也完全看不到。
不遠處有一大批剛剛建起的樓房，規整而嚴肅，就像是這附近急匆匆卻又不失秩序的行人們。
早就打聽過的木林鴟一行人知道，現在應該是下班的時間了——天堂城的所有居民每天都要進行固定時間的勞作。
剛進城的外民們自然也得格外遵守規矩，沒等他們打量，就有人走了過來。
“新來的，跟我走。八點的時候自己去領第一份口糧，然後順便拿自己的房票。”
“你們擁有一個月的免費居住時間，要想繼續住下去，那就讓天堂城看到你們的用處——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天堂城可不收閑人，一個月還適應不了的話，那就滾出這裏，到外麵繼續和癲狂獸兜圈子吧。”
工作人員相當不客氣，不過，木林鴟一行人也算是早有準備，毫無怨言地接受了一切。
等到算是安頓下來，已經接近半夜了。
“明天讓兄弟們都分散出去，把城裏的情況都摸清楚。”
“是，將軍。”
“兩天時間，我要弄清楚天堂城大致的情況，尤其是那所謂的【金鬼】……”木林鴟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寒意，“先給我確定那個深紅中層的位置和情況……然後，嗬。”
下屬點點頭，隨即有些疑惑地問道：“將軍，咱們究竟要做什麽？根據資料來看，天堂城不過是一個深紅中層和一個深紅下層，真要對付他們絕對不用付出太多代價，隻不過我們人數不夠沒辦法完全掌控罷了。”
木林鴟平靜道：“所以，我們要控製那個叫金逵的深紅中層……天堂城，理應為我們所用。對了，打聽一下一個叫恩得利的人，是個機械師，也是【金鬼】的人。”
“是，主要是？”
木林鴟搖搖頭：“還不是合作者的事情……不過，我們也可以從這個叫恩得利的人入手……反正先打聽，注意一些最近有沒有陌生人去找恩得利，恩得利有沒有關於機械上的大動作。”
“我明白了。”
“歇息吧，嗬，倒是難得可以睡個好覺……”
……
一大早，位於【金鬼】總部深處的實驗室中又再度傳出了敲敲打打的聲音。
天堂城易主，而這內部的區域堪稱寸金寸土，能夠在這裏巡邏的都算是【金鬼】的核心成員了，更別說常年住在這裏的人。
而除了住所外，這裏還有一座占地麵積極大的實驗室，每天不同的聲音都會從實驗室裏發出，對於巡邏人員來說，早已習慣。
他們很清楚裏麵的人是誰，更清楚這座極大的實驗室是當初肖恩大哥親自批下來的。
除了幾位元老級別的人物，實驗室裏的那位主兒，在【金鬼】的地位已經極高。
有路線固定的巡邏人員走過這裏，他們下意識看向實驗室，直接打賭道：“恩得利大哥昨晚沒睡，賭一頓酒。”
“都幾天沒睡了……賭了，他是早起過來的，三頓酒。”
“成交。”
隻要等到中午，假如沒有人送飯，那就說明恩得利大哥是早起過來。要是有人送飯，就說明他一夜沒睡，需要吃東西避免餓死了。
不過，外麵的交談沒人在意，實驗室裏難得陷入了一陣沉默。
雙臂抱胸的瓊熒輕聲問道：“恩得利，怎麽樣？”
恩得利一如既往那副神神叨叨又過度興奮的狀態，隻不過黑眼圈比以前更加嚇人了一些。
好不容易得到了肖恩的消息，他自然也興奮異常，不過，肖恩帶來的消息不算好——胖達的程序出現了大問題，換核心都解決不了。
恩得利很喜歡胖達，再加上大哥的吩咐，他自然全力以赴。
皺眉看著實驗數據，他不斷撓頭：“不對勁啊，大哥存在芯片裏的這些具體參數的確屬於胖達……可是，即便胖達到了深紅，我也能夠調整才對……嘶，怎麽模擬實驗全都失敗了。”
“全部失敗？”瓊熒不太懂機械，隻能疑惑地提問。
恩得利點點頭：“我用十幾種方式，但模擬試驗全都失敗了。”
似乎是覺得這樣說瓊熒不會太清楚，恩得利又補充道：“我解析過汙染的具體數據，所以我特意變了參數。因為按照大哥的要求，主要是為了恢複胖達正常的思維和記憶……怪了，我以前拿金屬生命體的癲狂獸試過，明明有效的啊。”
聽到恩得利這麽說，瓊熒有些擔憂：“那怎麽辦，聽肖恩說的，這對他應該很要緊。”
恩得利反而揮揮手：“嫂子你放心，要緊不到哪兒去，不然按照大哥的性格，一定會給我定個時間，我完不成他就把我的份額給扣掉什麽的。”
瓊熒：“……”
恩得利摸著下巴：“要是能和大哥直接聊天就好了，他了解一種特殊的汙染和增殖，我懷疑胖達的異變和那個有一定關係。”
“特殊汙染……”瓊熒想到了什麽，旋即拿出芯片插入播放設備，一陣操作後，“你說這個？”
播放設備中，肖恩的全息投影正站在一片空地的中央：“還記得當初的教廷嗎？他們名叫本我教，主業似乎就是研究特殊的汙染。我碰到不少他們的人，無一例外，他們都掌握著各式各樣的儀式，而且全都利用特殊的汙染和增殖。”
投影的肖恩笑了笑：“遇見的多了，我也研究出來一點東西……暫且也當做一個儀式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可以試一試，但記住，使用這個儀式的時候，院長必須在旁邊。”
“具體步驟如下……”
一長串繁雜的祈禱詞下來，恩得利撓著頭：“這怎麽像是邪教儀式啊……大哥開始信教了？”
“肖恩說，這是一個有效的指向，雖然我也不明白具體是指什麽，而且為什麽一定要我老師在旁邊才能使用……不過，也許可以試試？”
“試試唄。”恩得利眼睛發亮，他最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
萬裏之外的帝都，一棟別墅內，一隻瀕死的癲狂獸隻剩下了最後的喘息。
將對方殺死，肖恩利用儀式提取出了還未淨化的力量。
“這應該算是本源吧……”
他最近一直都在研究本我教的那幾個儀式，當然，從倫斯那兒得到的儀式肯定不是什麽核心儀式，但了解最淺顯的東西是夠了。
現如今，肖恩完全掌握的儀式隻有兩個，一個就是吸取絕望和死亡的力量轉化，這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準究竟是什麽來曆，和潛誘者高訽又有什麽關係。
另一個，則是來自大光頭馬修的時之教派，他們信奉名為上層敘事者、時之竊賊的所謂神明。
肖恩把其中最有用的淨化儀式完全掌握了。
一直以來，他都有意地進行著研究，而本我教的出現讓肖恩有了另外的參考對象。
肖恩發現，所謂儀式，本質上還是一種特殊汙染的動用方式。
照這個來講，不管是潛誘者高訽，還是時之教派和本我教信奉的神明，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而且，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當初大光頭馬修會把肖恩當成自己的主。
所謂神明，本質相近，全都和特殊汙染、增殖有關係。
事實上，肖恩壓根不覺得有什麽神明存在——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群更強大的人罷了。
當然，不一定是人，是癲狂獸或者變異種也說不準。
但是，有了本我教的儀式作為參考，肖恩也開始逐漸明白特殊汙染的運行規則了。
拋去汙染、增值、儀式等等概念，肖恩發現，這實際上更像是一種‘程序’，以固定的運行方式和‘程序’指向的源頭進行共鳴，隨後發生各種奇異的現象。
這也是他在芯片中留下了一個儀式的原因，因為，肖恩認為，這些儀式最終都會在以太層進行。
而他則擁有以太層的‘釘子戶’——思維大廳。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改變一下儀式最終指向的對象，利用思維大廳在以太層的高層次，就可以真正實現‘響應’儀式。
當然，限製頗多，必須要石板在附近才能聯通思維大廳。
目前能試驗的對象也隻剩下了拉提雅一個，而且瓊熒和恩得利的忠誠度不需要擔心……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試驗成功。
正想著呢，突然，思維大廳傳來了訊息。
諾亞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聖徒叁大人，有人在嚐試聯絡您的以太體。”
肖恩眼睛一亮：“難道有效？”
進入思維大廳，在諾亞的降解下，肖恩頓時心中一喜。
真的有效果……拉提雅的石板充當了媒介，而這次使用儀式的人，應該是恩得利……
“假如我回應，會出現什麽情況？”肖恩問道。
諾亞說道：“資料庫中沒有記載……正在查詢……正在運行計算模型……”
“假如您選擇回應，會以石板作為中介和思維大廳聯通，您的以太體可以借助力量固定在現實世界中——恭喜您，聖徒叁大人，您找到了影響現實世界的方法。”
肖恩揉了揉臉，好了，這下子真是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