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言許久不出來,大家都有些擔心,可連班花同學都灰溜溜得被趕了出來,也沒有人再敢去自討苦吃。最後,還是沈沫勇敢地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隻見柯言坐在冰冷地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放在一邊的手機,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


    沈沫在柯言身邊蹲下,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地問:“柯言,你還好吧?”


    柯言木然地看了沈沫一眼,嘴角上揚,試圖露出他招牌式的帶著惡作劇的壞笑:“沒事!就是喝的有點多,讓你們擔心了,抱歉。”


    “柯言。”沈沫默默地看著他,“其實你不用這樣,憋在心裏會更難受。”


    “我不難受,真的!不就失戀嘛,誰都要經曆的,再說,淩安修他也沒多好,不要老子是他瞎了眼。”柯言頓了頓,聲音突然小下去了,“更何況,說出來你也不懂啊。”柯言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臉蛋,“好了,我們出去吧!”


    沈沫看著被柯言關上的門,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會不懂呢。”


    這場狂化一直持續到午夜,大家最後實在被家長催得不耐煩,不得不回家睡覺。柯言家的保姆也給他打了幾個電話,可他說什麽也不回去,嚷嚷著要玩通宵。最後,連柯景澤的國際長途都打開了,柯言接都不接,直接把手機關機。


    沈沫隻能把好兄弟的責任進行到底,一直陪著柯言。柯言又喝了不少酒,簡直就處於瘋魔的狀態,拿著話筒一陣嘶吼,吼完了又縮在角落裏嗚嗚地哭。最後,唱累了,也哭累了,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躺著。


    “柯言,我送你回家吧。”沈沫搖著柯言說。


    “不要,”柯言不耐煩地嘟囔著,翻了個身,“不要回家。”


    “那你想去哪?”沈沫無奈道。


    柯言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我、我想去他……反正我不要回家。”


    “……”


    沈沫隻好打電話給自家司機,把已經睡過去的柯言先帶到自己家。沈沫的父母都不在身邊,但也有保姆司機隨時待命,不過沈沫比較喜歡一個人待著,他還是有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不像柯言,連燒個水都不會。


    沈沫把柯言放在自己床上,自己也被這一米八多的大男孩弄得腰酸背痛,出了一身汗,便脫下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柯言依舊睡得很沉,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沈沫坐在床邊,看著柯言英俊卻稚氣未脫的臉龐,輕輕地歎了口氣。


    ——是不是每個求而不得的人,都會這麽痛苦?


    沈沫替柯言蓋了被子,關了燈,走出房間,輕輕地蓋上房門。


    柯言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他記憶還停留在他在包間裏唱歌,可這裏這麽安靜,顯然不是在ktv裏。柯言摸索地找到了壁燈的開關,突如其來的光線讓他一時有些不適應。等他緩過神來,看著這件有幾分眼熟的臥室,才知道自己是被沈沫帶回家了。


    這樣也挺好的,失戀的時候有個好兄弟一直陪伴著自己,也算是莫大的安慰。


    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沈沫估計已經在別的房間睡著了吧。柯言起身去床頭的小冰箱裏拿了一杯冰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這才覺得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柯言的目光無意中落到了沈沫的書桌上,上麵擺著一本畫本——沈沫一直很喜歡畫畫,也畫得非常好,他甚至一直打算去一所藝術學校。


    柯言不由自在地翻開畫本,頓時就愣住了。


    ——這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男人,男人穿著修身的西裝,慵懶地靠著一輛跑車,一副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卻給人一種如果男人摘下墨鏡會更驚豔的感覺。


    柯言有些懷疑,真的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存在?


    第二頁,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古典美男。軍裝的款式很奇怪,柯言從來沒有見過,非常的莊嚴,又有一種禁欲的性感。男人雖然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臉上的表情卻冷漠嚴肅,儼然是職業軍人的風範。


    翻到第三頁,果然還是一個男人,不,這次應該用男孩形容更貼切:遮住額頭的劉海,大大的眼睛,有些瘦小的身軀……


    柯言難以置信地看著畫中的男孩,胸口快燒起來一般發著熱。沈沫,為什麽要畫淩安修的畫像?


    柯言顫抖地翻開畫本的下一頁,瞬間覺得頭暈目眩——原本潔白的畫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三個字…… 一個讓柯言一見到就心如刀割的名字。


    沈沫,他,他……


    柯言不敢想下去,卻又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如果,真的是那樣……沈沫為什麽要和自己一起欺負淩安修,聽到自己要追求淩安修時又是抱著怎麽樣的心情給自己出謀劃策?


    柯言不斷地告訴自己,都是因為友誼,因為沈沫把自己看得比淩安修重才什麽都依著自己。可是,一個瘋狂的念頭不斷地侵蝕著柯言的大腦,如果……如果沈沫和淩安修一早就達成了共識……


    柯言再也待不下去了,思緒淩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髒。他覺得他真的瘋掉了!他要見淩安修,必須,馬上,他一刻都不能等了!他必須趁現在,趁著那酒後的瘋狂,放下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尊,做一些他平時死都不會做的事情。柯言猛地打開門,不顧現在的時間,迫不及待地衝進夜色中。


    打不到出租車,他就跑過去!他記得淩安修的公寓,離這裏不過是十分鍾的車程,他跑半個小時就到了。


    淩晨的街道上一片寂靜,偶爾經過的車輛在柯言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一閃而過的光束。柯言拚盡全力奔跑著,心跳如鼓,汗水浸染了他的襯衫和牛仔褲,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累。快了,馬上就到了——是不是隻要不知疲倦犯賤似的追求和奔跑,總能追到他?


    鈴聲響起的一瞬間,小安立刻自啟動,他拔下自己與插座之間的電線,迅速走出臥室。淩安修穿著睡衣從主臥走了出來,速度並不比小安慢。小安知道,他的主人又失眠了。


    “什麽情況?”


    “有人敲門。”小安的雙眼散發出兩道紅色的光線,“根據這個人的體型和骨骼,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柯言先生。”


    “這個不需要你的高科技也可以知道。”淩安修疲憊道,“有一種東西叫貓眼。”


    “……”


    淩安修歎了口氣,“小安你回房繼續充電吧,這裏有我就好。”


    “您確定?”


    “確定,他不會傷害我的。”


    小安點點頭,乖乖地回去了。


    淩安修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迎麵撲來。淩安修皺著眉頭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柯言——這才半天沒見,他怎麽就成這副鬼樣子了?


    “淩安修,我喝醉了。”柯言一臉木然地說,“我現在腦子不清楚。”


    “柯……”剩下的話被柯言火熱的嘴唇堵了回去。覆在嘴唇上的是滾燙的柔軟,柯言的動作有些笨拙與惶恐,似乎生怕淩安修推開自己,可探進口腔裏的動作卻很強硬。


    淩安修的後腦勺被柯言用雙手固定著,隻能被動地承受。柯言吻得非常用力,弄得淩安修舌頭發痛,完全透不過氣來。


    淩安修拚命地扭開頭,張開嘴想說話,柯言又追上來重新堵住他的嘴唇。淩安修火了,對這柯言的舌頭就咬了下去。


    柯言悶哼一聲,立刻就退了出來,捂著嘴,跪在地上,肩膀都在發抖。


    淩安修搞不明白,為什麽他的攻略目標一個個都喜歡玩強吻。不過,隻要不是強.奸,淩安修都勉強能接受。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要發瘋也不看看時間。”淩安修冷冷地說,“到底有什麽事?”


    柯言死死地抱著淩安修的腰,頭放在淩安修的肩膀上,目光卻不去看他,就像是想把自己藏起來一樣,“我很想你。”


    “……”


    “我說我很想你,淩安修,你這個王八蛋!就算是發錯人了,你回一下短信不行嗎?就連一個‘哦’都不願和我說嗎?”柯言緊閉著眼睛,聲音裏帶著一絲的懦弱和委屈。


    “柯言,”淩安修有些不忍心,卻依舊用平靜的口氣說道:“我想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你好像誤會了什麽,我並沒有要和你在一起的意思。”


    “那你現在不能好好考慮下嗎?我求你了……”柯言抬起頭,擔憂地,小心翼翼地,帶著乞求地看著淩安修的臉。


    “你是不是和沈沫早就說好了……”柯言抱著淩安修的手臂一緊,下一秒又鬆開了,“就算是也沒有關係,隻要……隻要你接受我就好。”


    淩安修想了想,道:“我和沈沫,其實……”


    似乎害怕聽到某個答案,柯言的嘴唇直哆嗦,他小聲卻急切地說:“我不介意,我沒事的……真的。”


    “沒事?對於你來說,最好朋友的背叛,喜歡人的戲弄,真的沒事?” 淩安修尖銳地反問。


    柯言看著淩安修淡漠的側臉,一下子掉下淚來,卻依舊孩子氣的固執著:“淩安修,我不要和你分手,死都不要……分手的事情,你想都別想。”


    淩安修轉過頭,不去看柯言的表情,咬著嘴唇說道:“柯少爺,我想你誤會了。我們根本就沒交往過,哪裏來的分手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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