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嗬嗬……”


    “嘻嘻……”


    寂靜的警局辦公室裏,彌漫著各種怪異的微響,除了淡定的聶曦珍和憤怒的衛景軒外,其他人都憋的臉頰通紅,未婚夫十二號?還真是夠別致的稱呼,就算百年一遇有同名的也不見得千年回眸有同號的,想到這裏,臉部肌肉又開始不停的顫抖收縮……


    “我奶奶說過,想笑就笑,想說就說,不然會憋出病的,就像有大便就要去洗手間,不然會憋到便秘,聲音也不會好聽,就像現在,好像要拉肚子了一樣,噗、噗、嘩……”


    “噗”的一聲,不知道是誰先噴了出來,但接二連三的聲音還真像拉肚子一般噴射而出,就連在一旁猛啃漢堡和薯條的聶家兩兄弟,也惡心的捂著嘴巴……


    “吞回去,你們兩個敢浪費糧食,回家繼續待小黑屋。”聶曦珍雙眼如利箭般瞪過去,聶家兩兄弟的臉立刻憋的通紅,原本想吐掉的漢堡,愣是被兩個小家夥鼓著嘴巴大口嚼,奮力的咽進了肚子裏,最後小手一抹嘴唇連渣都沒掉,這不禁讓人暗歎:這家的家教真好,隻是姐姐就這麽霸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張嘴。”一根薯條伸到聶曦珍的嘴邊,她看了一眼拿著薯條的主人,欣然說道:“我要沾過番茄醬的。”


    衛景軒默默的收回手,耐心的撕開番茄調料包給她沾好醬,再次遞過去,“吃吧。”


    聶曦珍毫不客氣的一口,邊吃邊說:“我不要吃漢堡裏綠色的東西。”


    “那是蔬菜對身體好,不吃不行。”衛景軒又把漢堡遞到她的嘴邊,見她不張嘴,他眉頭微蹙,“好孩子就應該聽話,來,先吃一口,你現在受傷了,更不能挑食。”


    看著隻比聶曦珍大三歲的衛景軒如此體貼細膩的照顧她,旁邊和他一起來的一男一女不禁再次愣在原地,女人腦袋混沌的拉了拉身邊男人的製服袖子,輕聲低語:“衛三,這還是你家老大那個性格孤傲冷漠的天之驕子嗎?”


    男人僵硬的牽動了一下嘴角,苦笑的說:“我也在懷疑。”


    “我知道你家這寶貝腦子聰明,智商高,可是怎麽還早熟,看他那悶騷的樣子,他不會連終身大事都給自己提前預備了吧?”


    “你還真說對了,那女孩就是衛景軒認定的老婆,這事我們全家人都知道,最支持的就是我們家老爺子和老大,簡直就是非聶家這丫頭不娶,所以我們家這位驕子的腦袋不僅聰明,而且還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要知道他的情商和智商測試的數據是成正比的。”


    看著那麽優秀的侄子,衛立國對自家大哥真是又羨慕又嫉妒,真是不知道他上一世是積了什麽德,居然能生出這麽優秀的兒子,要知道他的智商還沒有自家兒子的一半呢。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衛三公子,你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喝茶?”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衛立國要把自家侄子偷過來做兒子的衝動,轉頭望去,那張嚴肅的國字臉不由的一沉,“程副局長真會說笑,我每天忙於公務就是有時間喝茶也是請你去我那裏喝,哪能來這喝?連個茶葉渣都沒有,這隻能算是涼白開吧?”


    程副局長一聽,臉色有些難看,他知道衛立國在國安局任職,去他那裏的人,不是調查,就是雙規,哪有一個“清白”之身的,這不是明擺著給他下馬威嗎?


    “是我招待不周,讓三公子受委屈了,去我辦公室怎麽樣?”程副局長自來熟的拉住衛立國的手臂,熱情的在他耳畔低語:“上等的鐵觀音,還是昨天剛從徐副市長那裏拿來的,絕對好茶。”


    衛立國不客氣的拉下他的手臂,“這茶我可是喝不起,拿人家的手短,喝人家的嘴短,萬一我喝了這茶可就張不開嘴了。”


    “難道三公子還有什麽事情?”程副局長看了一眼旁邊吃的愜意的聶曦珍,眉角微微抖動,難道這個女孩是衛家的人?可是沒聽說衛家還有孫女啊?


    衛家的情況和聶家很像,衛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兩個已經結婚,現在單身的隻有麵前的衛三,而他兩個哥哥生的又都是兒子,衛家老爺子老太太想要個孫女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因為這件事衛三也沒少被逼婚,那戰績真是壯烈輝煌,但看這孩子的年齡,難不成是他私生女?


    “程副局長,三公子的稱呼也不必了,還是叫我名字吧,今天我來這裏為的是公事,稱呼名字才能讓我說話沒有顧忌。”


    “那我叫衛中校總可以了吧,不親也不生疏,怎麽樣?”程副局長有意把語調放輕鬆,如果可以他不想和衛家成為敵人,何況現在的情況還未分明。


    “這樣正好,人總是要擺正自己的身份,在其位謀其政,這也提醒我們什麽事應該做,什麽事做不得,您說呢?”衛立國別有深意的說著,轉身向身邊的女人伸出手,女人含笑默契的遞給他一張紙,“聽說錢局前幾天剛剛高升,現在局裏由程副局長主持工作,我可就靠程副局長為我主持公道了,想來,程副局長應該會和錢局一樣秉公執法,剛正不阿。”


    看著衛立國遞過來的一張紙,程副局長頓時愣在原地,“這是?”


    “報案書,我是來報案的。”衛立國話音剛落,程副局長心口猛跳了幾下,不是來保人,而是報案?他驚疑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裏吃的正歡的聶曦珍,見那小丫頭沒有任何異常,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他們這邊的談話,他的視線又忐忑不安的移到麵前的報案書上,這不看則已,一看就讓他的心差點跳到嗓子眼,上麵寫的犯罪嫌疑人居然是徐副市長的夫人和兒子,這不是存心給他找麻煩嗎?


    “這,這個……”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衛立國見他臉色陰晴不定,故意說道:“我自認為事實和理由已經寫的很清楚了,但是見到程副局長的表情,難道我還有什麽地方沒有表達的不夠清楚?”


    程副局長臉色僵硬的低語:“衛中校,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哪裏的誤會?程副局長是覺得事實過於誇張,還是覺得證據不夠充分?”衛立國身邊的女人突然站了出來,拿出一個dv機,還有一遝照片和資料擺在桌子上,譏諷的說道:“程副局長的辦案方式還真是嚴謹,不管有沒有罪,最先質疑的是報案人的證據,而不是取證調查,這要是證據不充分,弄不好我們還要擔一個報假案的罪名。”


    “林夕,說什麽呢?程副局長是那樣的人嗎?隻是我們告的人比較棘手罷了,程副局長也是為了我們好,是吧,程副局長?”


    程副局長牽強的一笑,“不瞞衛中校,今天早晨我就接到了一個報案,相關的人正好就是這上麵寫的兩個人,不過報案人和嫌疑人的位置對調了,而據我了解,事情好像不是這上麵說的,而且你這上麵還說毆打軍人,這個叫林城的,隻能算是傷殘軍人吧?”


    “看來程副局長的調查工作做得不夠徹底啊。”那個被叫做林夕的女人從手提包裏有拿出一份資料放在程副局長的麵前,“這是我從林城所屬部隊調來的檔案,他是傷殘軍人不假,但是距離他退伍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而他的傷殘是被國家認可的一級傷殘,還被授予了一等軍功,說起來還是位當代英雄呢。”


    “什麽?”程副局長立刻拿起那份資料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當他看完最後一頁的時候,額頭已經滿是冷汗,“這,這,這是真的?”


    “軍委的鋼印印在上麵,難不成這些我也能偽造?”


    程副局長哽咽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著林夕小心的問了一句,“這位小姐,你的身份……”


    “這是我的律師執照。”林夕直接遞出自己的律師證,並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身份,不過這些已經夠了,“程副局長是不是應該可以請嫌疑人過來審訊了?”


    “衛中校,你看,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程副局長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衛立國,可是沒等他回答,林夕不客氣的說道:“難道警察局出警還有時間限製嗎?我的當事人已經被你們無理由扣留了十四個小時,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嫌疑人已經被你們放縱了十四個小時,你說我應該投訴你們什麽呢?瀆職?亂用職權?還是知法犯法?”


    “林律師,你說話要有根據,不然你就是誹謗。”程副局長臉色陰沉的瞪著林夕,可是她卻冷哼了一聲,“所以呢?你也要把我關起來?”


    “林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詞。”


    林夕走到程副局長的麵前上下打量著這個冠冕堂皇的小人,“我的言詞就是維護法律的公正,律師可以根據手中的證據做出任何的假設,如果您想反駁我的話,請您拿出證據來替自己澄清,不然我的假設就有可能成立,所以我的言詞沒有誹謗的成分,倒是程副局長說話要注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程副局長憤怒的握緊手中的資料,整個辦公室瞬間凝聚出一股一觸即發的壓迫感。


    “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林夕伶牙俐齒的乘勝追擊,“比警察更了解法律的就是律師,比檢察官更會運用法律的也是律師,所以跟律師打交道最好的方式就是一切按照程序來,這樣您少些麻煩,我也少些嘮叨,您說呢?程副局長?”


    程副局長的額頭一串汗珠滑下,整張臉都像剛被煮過一般紅的嚇人,而衛立國這個時候卻來和稀泥,“程副局長,有些事您是解決不了的,還是按程序來的好,不然你不好辦事,我更是左右為難,您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受到審查吧?”衛立國狡黠的一笑,聲音輕喃的在他耳邊低語:“現在的程序應該帶嫌疑人來這裏了吧?”


    程副局長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憋過背去,可就是這樣還得賠笑的去抓人,今晚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而他不知道的是,就是這樣一個夜晚就是他政途的終結。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這些吧,最近檢查,弄的都沒有心思更文了,聽說涉及軍旅和政治的都不讓寫,說不定這個文還要鎖呢,不過先寫著吧,看看情況,盡量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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