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國內數一數二的一流學府,被稱為精英的搖籃。學校最古老,最具有文化底蘊的行政樓大廳裏,獨有的一整麵“the wall of meri”,白色大理石的雕花,金色耀眼的文字,清晰深刻的記載著這棟百年老校最輝煌的曆史。


    “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來這裏念書?難道你以後想進s大?”今天是s大新生開學的日子,而聶曦珍報考的高中就是s大附屬的私立高中。


    今年不管是聶曦珍這樣的高中新生,還是s大的大學新生都同一時間報名,進行統一的軍事化開學訓練,原本聶曦珍可以不用參加的,可是她卻想來體驗一下學校的氛圍,不顧家人的反對按時來學校報到,當然在此同時她還帶來了一個小尾巴,那個如影隨形的衛景軒。


    “聽說這裏的金融學院是最好的?”聶曦珍沒有否認,隻是看著牆壁上雕刻的名人中,大部分都是從事金融專業的精英人才。


    “是啊,這裏的金融學院沿用的教育方式都是模仿西方劍橋大學的教育體係,彈性的課程分配,創新理論研究,結合實戰的經驗……,簡單來說,就是一種散養模式,要求自我約束,自我管理,自我開發,同時還要學會自我推銷。這樣的體係本身就是一種磨練,就像s大校訓中說的,自力更生,自強不息……”


    “你還挺了解的?那你呢?喜歡這個學院嗎?”


    衛景軒微微一愣,“你說金融?談不上喜歡,在我看來不過是每天和數字打交道,感覺自己好像是上了發條的筆記本電腦。”


    “怎麽辦?我很喜歡這裏?”聶曦珍轉頭看向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打趣的笑道:“看來我上大學以後就能丟開你了。”


    “你真要念s大?金融係?認真的?”


    聶曦珍點了點頭,“我當然是認真的,不然幹嘛來這裏念書?我的理想是以後做個富婆。”


    “你不是因為那個穀鈺?”衛景軒的臉色有些黯然,“穀鈺,十八歲,s大金融管理專業,十六歲考取ciia(注冊國際投資分析師),第二年考取cfa(注冊金融分析師),參與企業並購整合案例七例,今年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僅僅半年其資產管理達到七個億……”


    “你記得還挺詳細?看來做了不少功課?”聶曦珍剛說完,衛景軒就指著學校正廳上方的滾動液晶屏幕,“這應該算是自我營銷的手段吧?上麵全是s大的精英,而他還是精英代表。”


    聶曦珍抬頭看去,那偌大的電子屏幕正好顯示著穀鈺的檔案,而他們旁邊的一些新生見到穀鈺的照片,都暗自興奮的呢喃:“帥哥哎,你們看見沒有,長的好像明星,哇,真的好帥,還超有錢的,簡直就是白金鑽石單身……”


    而一旁的學姐這個時候很是熱心的當起了經紀人,很是炫耀自得的說道:“這是金融係的學長穀鈺穀學長,今天開學之後他就是大四畢業生的代表,是金融係的驕傲……”


    “學姐,我看那個學長的簡曆,他今年才十八歲就能念大三?那他什麽時候上學的?”有細心的新生發現了這個問題,嘴巴張的好像找到新大陸了一樣。


    “我們穀學長絕對是個傳奇,他一直是跳級上學,他在十四歲就考入了我們s大,聽說當時的成績還是全省的前十,不過期間休學了一年,但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知道盛穀集團上百億的並購案吧?穀鈺學長就是其中一員……”


    “真的?天啊,才十八歲就這麽厲害,我還和學長同歲呢,這些年我都幹了什麽?”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女生嚴重受挫的發出一聲哀嚎,也因為她的話,很多人的臉色都是慘白,特別是一旁的男生,更是無地自容,本來社會的競爭就已經很激烈了,再遇到這麽一個商業驕子,他們還活不活了?剛入學就遭受這樣的打擊,他們還活不活了?


    “那學姐,我們能見到這位穀學長嗎?”一個長的不錯的女孩,聲音很是嬌柔的問道,一雙大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情,一看就是別有用心。


    那位原本笑意盈人的學姐一看女孩這樣的舉動,眼神中帶著一抹不屑的冷笑,“穀學長現在有自己的工作室,每天非常忙,有的時候上課都要提前安排,我們一個學期都不見得見到他幾次,你們那就更要看緣分了,不過開學典禮上他會有迎新發言,你們應該可以遠遠的看他一麵。”


    聽見這位學姐的話,很多女生的臉上都出現了極大的失望,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聶曦珍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就算吃不到,看看也是好的。


    “沒想到他在這裏倒是很受歡迎?”衛景軒推著聶曦珍就往外走,他可不想讓那些白癡女的花癡病傳染給聶曦珍,她隻能是他的。


    “如果是你,我相信你們就是半斤八兩。”聶曦珍看著衛景軒帶著那寬大的墨鏡,揶揄的一笑,“你幹嘛把自己的眼睛擋住?你知道你最有魅力的地方,就是那雙迷人的桃花眼。”


    衛景軒嘴角微彎,略有幾分得意的說道:“知道就好,算你有眼光,不過這麽好看的東西,怎麽能讓別人看去?留給你了。”


    “我才不要呢,在外麵戴墨鏡還能讓人理解,在大廳裏那麽陰涼的地方,你還戴著,沒看見旁邊的人都給我們讓道嗎?”


    “讓道難道不對嗎?”


    “對,讓道沒有不對,關鍵在於他們讓道的理由,我敢肯定,那些人一定把我們當成了兩個殘疾人,一個是瘸子,一個是瞎子,沒看見他們的眼中不是鄙夷就是憐憫嗎?”


    衛景軒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我根本沒看他們,有你,他們有什麽好看的?”


    “衛景軒,你真是越來越悶騷了。”聶曦珍被他的話弄的雞皮疙瘩掉滿地,“我就這麽讓你喜歡?衛景軒,你說說,你習慣我什麽?讓我也增強點肉麻免疫力。”


    “那你聽好了。”衛景軒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戲謔,不過卻被墨鏡很好的遮掩住了,“我喜歡你流氓的——本質,調戲的——話語,不要臉的——模樣,雞賊的——狡猾,矯健的——伸手,還有齷蹉的——八卦……”


    聽著衛景軒在那津津有味的說著自己的“優點”,聶曦珍真是哭笑不得,原來她說的話都被他記在心裏,然後留著調戲她的?


    聶曦珍轉身就是一個手刀劈了過去,卻被他意料之中的接住,緊緊的握在手裏,“別生氣,我錯了。”


    “錯了你還敢說?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聶曦珍一把甩開他的手,“知道我這麽多的優點還敢喜歡我?衛景軒,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我爸說過,男人一輩子關鍵就是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都不能放棄。”


    “可是你說我是流氓……”


    “那我爭取比你更流氓。”


    “我還喜歡調戲美男……”


    “那我任你調戲。”


    “我還不要臉……”


    “自從我跟在你身邊,還有臉了嗎?”


    “我還狡猾,也許哪天就不要你了……”


    “放心,要是真有那麽一天,我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要麽我死在你的心裏,不然你就要死在我的懷裏。”


    聶曦珍一聽嘴角不自然抽動了幾下,這小子用不用做的這麽絕,這是要跟她玩命啊,或許她真要好好考慮,是不是要接收這位“貞潔烈女”……


    **


    “鞭子的滋味好受嗎?”沒有敲門穀雅馨就直接走進穀鈺的房裏,看見他整個人趴在床上,背上的傷口雖然擦了藥,但依舊猙獰血腥的嚇人。


    “滾。”一聲低喝毫不猶豫的響起,穀雅馨鄙夷的嘖了嘖嘴唇,“都這副模樣了還不忘裝酷?你以為自己是誰?看來爸的鞭子還真是打輕了。”


    “我現在還有力氣殺人,怎麽?你想死在我的手裏。”穀鈺的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眸,透著一股殺戮的戾氣,隻是瞪了穀雅馨一眼,她的身體就不由的一顫,手上端的藥和水,都差點被她扔在地上。


    “我是來給你送藥的,你以為我想來啊?好人沒有好報。”穀雅馨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趕忙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一旁,可是剛走到門口,卻又猶豫的停在了那裏,“你,你真的要放棄華宇集團?”


    聽見她聲音有些顫抖,穀鈺冷冷的哼了一聲,“我就說你沒有那麽好心。”


    穀雅馨猛的轉身,對於這個二哥,她現在的心情真是很複雜。


    一切都好像是在她出國的那一年發生的改變,原本性格懦弱有些自閉的二哥,好像在那一年性格大變。


    穀雅馨不否認穀鈺那天才般的頭腦,那是上天賦予他的能力。


    他幾乎繼承了穀家最純正,最有價值的血統,被爺爺精心培養,委以重任,穀家的未來,幾乎可以確定會交在他的手裏。


    但也許就是這種說不出的壓力,不知不覺中給他造成了一種自閉的傾向,他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除了學校他幾乎不去任何地方,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流,學習,學習,再學習,好像成了他生活中唯一的動力。


    不過就在五年前,穀鈺居然自殺了,他吃了大量的安眠藥,當他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被送到醫院急救之後,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卻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有可能成為一個植物人的時候,他居然奇跡般的蘇醒,好像就在那個時候,她這個二哥的性格全變了。


    他好像完全忘記了以前的自己,陌生的注視著所有的人。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穀家的人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但一個月之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他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他不在封閉自己,不在一味的學習,不在沉默不語的遵從,他變得霸道,變得犀利,變得張揚,甚至變得駭人……


    讓穀雅馨形容就是,沒有什麽事情他看不透,沒有什麽心思他猜不到的,所有人在他麵前都會變得透明,而他真正的氣勢爆發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隻有臣服。


    雖然今天穀嚴打了他,可是在穀嚴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已,因為穀鈺在被打暈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是我的父親,我不能殺你,今天是你第一次用鞭子打我,但也會是最後一次。”


    那一刻,穀雅馨清楚的看到她的父親在抖,就是那種恐懼產生的戰栗,不受控製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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