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了多少種靈獸的精血了？”海兒看了一眼一臉苦澀的第三鎮殿侯，估計這輩子他就沒與做過這樣的事情吧，不過海兒自然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過分了，這些人本來就是李智弄來給她打下手的，要是不用那才是傻子呢！再者而言，這件事很簡單很輕鬆，對於殺人如麻的第三鎮殿侯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哦！
“差不多這裏的靈獸的精血都收集了兩份！”第三鎮殿侯很謙卑的說道，看到海兒那麽的對待那可憐的小美人魚，第三鎮殿侯覺得自己沒道理不謙卑，萬一娘娘看他不順眼，也想讓他玩一次人體飛車怎麽辦？他年紀大了，經不得這樣的恫嚇！
“差不多？”海兒突然轉頭冷冷的看著這位第三鎮殿侯。
那冰冷的眼神，讓在血海中徜徉過的第三鎮殿侯都忍不住全身泛冷，因為這個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該有的眼神，哪怕是最冰冷的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眼神，這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身在看螻蟻一般，仿佛下一刻他的小命就不在自己的手中。
“娘娘——”第三鎮殿侯的牙齒開始打顫，真的是太可怕了點兒，他甚至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我不需要差不多的答案，必須將這裏所有靈獸的精血都給我收集到，而且不止是兩份，最好是四份，懂嗎？”海兒語氣有些冷，想到那個該死的小美人魚，海兒就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最讓她憤怒的是，這個該死的小美人魚竟然還真的不見了，什麽東西嗎這！
“是！”第三鎮殿侯一個廢字都不敢說，立刻快速的離開，繼續取尋找靈獸們放血了。
海兒抬起頭看了看那朵白雲，突然笑了一下：“灰大人不下來談談嗎？”
沒有任何的聲響，就似乎海兒這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隻是海兒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玩味了。
“怎麽，灰大人難道覺得不好意思麵對我嗎？嗬嗬，近百萬年來你都陪在這所謂的‘天’的身邊，害了整整的八代海公主，怎麽，現在見到我倒是怕了？”海兒無所謂的說道，似乎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簡單的她脫口而出。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答，但是這氣息似乎濃重了幾百分。
海兒笑的更加的玩味了：“既然灰大人不想說，那就聽本宮說。”海兒手一揮，一個華美的軟榻出現在旁邊，海兒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上麵，甚至在這個過程中一個小小的茶幾出現了，上麵還有著一個小火爐，在火爐上麵正燒著一壺上等的玉溪鐵觀音，看這架勢有打算長談的意思。
“灰大人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了，肯定也累了吧，不知道大人要不要喝杯茶呢？這上等的鐵觀音現在可是不好找了。”海兒慢悠悠的說道，雖然根本就沒有人站在自己的麵前，但是海兒依舊故我的說著，估計要是讓別人看到肯定會認為海兒是從精神病院走出來的某位。
不過此時在白雲後麵的灰衣人身上的氣息卻是完全的跟剛才不一樣，雖然看不出他的臉色（被布蓋著呢！），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不鎮定以及稍稍的恐懼之心。
“怎麽？灰大人好像不敢下來呀，這可不像是無法無天，敢幫著一個亂臣賊子的灰大人呢！而且你不是吸收了八位海公主的血脈嗎，怎麽這個時候突然怕了？難不成灰大人還怕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傷害到你不成？”海兒說的有些嘲諷。
灰衣人眼神一定，隨即直接從白雲後麵走了出來，做到了海兒茶幾對麵的椅子上，定定的看著海兒：“你想說什麽？”
海兒看著這個灰衣人，聲音沒錯，氣息沒錯，連身上那海公主血脈被稀釋之後的味道都沒錯，隻不過她當初以為隻有這麽一個還是大錯特錯了，看來這位“天”似乎被自己的“謀朝篡位”給嚇到了，對自己的手下也不是那麽的放心嗎！
“其實本宮挺好奇灰大人的長相的，不知道本宮有沒有這個榮幸看一眼呢？”海兒突然提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不過這也不能怪海兒，作為一個女子，向來都對於一切具有著很強的好奇心，雖然眼前這個人是敵人，但是敵人的八卦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你是海公主？”灰衣人沒有回答海兒的話，而且有些遲疑的問道，雖然聽海兒這話裏的意思她已經承認了，可是會議人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怎麽？不像嗎？是我沒有以前那八位漂亮？還是我很笨，笨蛋跟這樣的身份套不上關係？”海兒倒是有些好奇，自己都承認了，可是沒想到這位竟然還不信，這件事還真是稀奇啦。
“不是，你很美，比她們都美，但是——”灰衣人有些糾結的看著海兒，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怪異的就算是他知道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是有些著想了，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是神仙遇上這樣的事情腦子估計也得打結的！
“有什麽問題就說吧，今天本宮之所以叫下你來，就是想跟你好好的聊一聊。”海兒笑的很是溫和，她向來都是一個仁慈的人，尤其是對於一個要死的家夥來說。
海兒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低頭喝下了一口茶，似乎是品嚐著這人生中難得的一份仁慈。
“你真的是海公主？”灰衣人依舊糾結著這個問題。
“如假包換。”海兒淡定的說道，甚至還在灰衣人的麵前表現了一下自己的血液顏色，金燦燦的血滴讓灰衣人有些目醉神迷，他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甚至他曾經喝過八位海公主的血，可是此時吃此刻看到海兒的血，他卻有一種著迷的感覺，這血真的是太完美了，完美的讓他都有些不敢置信，這真的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嗎？這真的隻是一滴血嗎？
良久，灰衣人反應過來，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好完美的血液，隻怕是那個人也不具備。”
這也許才是真正天地造就的寵兒吧！灰衣人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情緒突然有些落寞。
“完美？”海兒笑了下，“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東西嗎？任何完美的東西隻有被毀掉的可能，當年的八位海公主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看到氣氛有些凝重，海兒轉移了話題，今天她的目的就是別讓這個灰衣人有遺憾，至於其他的，嗯，不必跟他廢話！
“咱們還是說點兒別的吧，至於這完美不完美的血液，其實真的不是你應該關注的重點！”完美她也不可能給他，而且就算是她很大方的送給了他，他覺得他自己能夠吸收嗎？
“我明白。”灰衣人點了點頭，這些年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反正隻怕自己就算是去說，主人也不可能相信他的。
“那不知道我可以不可問你一個問題。”灰衣人也打算讓自己做一個明白鬼，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出了錯誤，為什麽當年那些克敵製勝的法寶都通通的不管用了呢？
“你問。”海兒沒有什麽遲疑的說道，反正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不是嗎。
“你真的有孩子嗎？親生的兒子？”灰衣人目光炯炯的看著海兒，那模樣似乎要是海兒不說實話的話，他就用目光殺死她！
海兒輕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問道：“為什麽灰大人會這麽問，女人能省孩子這是天經地義的吧！雖然本宮也算是海公主，但是海公主隻是一個身份，她並不能改變本宮是女子的事實吧！”
“可是，可是——”灰衣人覺得自己難以接受，正如海兒所說，她是海公主沒錯，但是誰規定海公主就不能有孩子呢，可是這種打破常識的事情，他真心的接受不了，畢竟前八個海公主可是都成親了，但是她們別說是孩子了，就算是身孕都不曾有過！
“沒有什麽可是的，我想若是這件事被你身後的‘天’知道，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懷疑的。”這就是一個人的接受能力的問題，很顯然這位灰大人的接受能力並不強。
灰大人苦笑了兩聲，突然一把將自己頭上的布罩掀開了，然後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隻是當海兒看到這張臉的時候，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
她是有所有海公主記憶的結合體，對於這張臉自然不會陌生了！這明顯就是——
“人皇？”
天地人三皇，那是最初天地混亂的時候天地意誌選擇出來的平定天地的具有大氣運，大毅力的人，可是現在在海兒的麵前卻上演了這樣的一幕，這怎麽能不讓海兒吃驚，同時很痛心呢！
怪不得海公主會全軍覆沒，有跟著這麽一個人，要是她們能不死才怪呢！這人可是有著千百種逼死她們的方法呢！
“人皇？”灰衣人詫異的看了海兒一眼，隨即反應過來就有些好笑，“我不是人皇。”灰衣人搖了搖頭，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了，不過那是當年，他倒是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認識這張臉。
摸著自己的臉，灰衣人忍不住的一歎，眼神中隱隱的出現了一抹名為追憶的神色。
“可是你這張臉——”海兒還是覺得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人相似，但是相似到完全相同的程度，要不要這麽的玄幻啊，就算是雙胞胎也長不成這樣吧！
“這張臉是人皇的，也是我的，我跟人皇是雙胞胎。”灰衣人想到當年的時候，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都已經快要過去百萬年了，說實話，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還以為這些事情我早已忘記了。”
“你——”雙胞胎？可是沒看到曆史上說人皇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兄弟呀！
“做位海公主，作為人皇的妻子，你現在還如此的相信曆史，實在是讓我忍不住的覺得這個世界很詭異你知道嗎！”灰衣人笑了下，似乎海兒這糾結怪異的麵色取悅了他一般。
海兒滿頭黑線，徹底的是不說了，看來這人也是一個毒舌，他愛說啥說啥吧，反正他是半點兒也不在乎了！哼！這些破事當誰願意知道似的，哼！
“我跟大哥是一個部落酋長的兒子，在那個時代雙生子可是特別不被人期待的，因為這在傳說中是善良與邪惡的雙生子，一人為善，必有一人為惡。”灰衣人的嘴角輕撇著，似乎在嘲弄著世人的無知。
海兒蹙了下眉頭，她倒是知道曾經的那段曆史，其實哪有這樣的事情啊，人性本善，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哪有什麽善惡之分，而他們之所以最終會走上人們期待的道路，那完全就是被這些無知的人逼得！當正道如不下他，他要活下去隻能走上邪路了！
“而很不巧的是，我就是那個被人定會成為壞人的那一個。”灰衣人笑著，“你是不是覺得那些人非常的有先見之明呢？哈哈，其實當初我真的沒打算走上這條不歸路的，因為不管是爹娘還是哥哥，對我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他們絲毫不顧忌外麵那些叫囂著要殺我的人，而且爹爹甚至為了保護我，被趕下了酋長的位置，帶著我們一家三口隱居到了一個小山上。”
海兒詫異的看著灰衣人，要是這樣的話，這個灰衣人怎麽會走上這條路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可是灰衣人沒有在乎海兒的詫異，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那個時候的我一點兒也沒有覺得自己比別人差，甚至我認為我比別人都幸福！有愛我的爹娘，我疼愛我的哥哥，雖然時不時的有人會罵我，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在乎，因為他們那是羨慕妒忌恨，對於這樣的人我向來是鄙視之的！可是後來，後來一切都變了！”
灰衣人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讓海兒的心猛地一揪，她知道轉折點來了，一個幸福快樂的人走上不歸路，要是沒點兒原因她是一點兒也不信！甚至很可能是這個原因讓他恨海公主到了極點，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毀了八位海公主。
“後來我跟我哥一起出去曆險，在那個混亂的時代，作為一個男子漢，我們都是有成年禮的，而這個成年禮就是曆險的成果。哥哥很棒，他出門的第三天就赤手空拳打死了一直大老虎，而我，嗬嗬，我不行，我到了第十天才打死一隻小豹子。可是哥哥狠狠的誇獎了我，因為我自小身體不好，所以不管是哥哥還是我都覺得很滿足了。隻是就在我們打算回去的時候，我和哥哥遇到了一個終身難忘的女孩，她是從樹上跳下來的，下手的目標就是我手中的小豹子。她很可愛，而且特別的有正義感，看到我手中那受傷的小豹子，竟然劈裏啪啦數落了我好一頓，然後將那隻小豹子給救活了。她的醫術很不錯吧？就這樣我們跟這個女孩認識了，她叫海星兒。後來她知道了我跟哥哥是出來曆練完成成年禮的，就跟我道歉，那個時候她的臉色漲的紅彤彤的，可漂亮了，那一幕讓我至今都難以忘記。”
“你喜歡海星兒？”海兒瞪大了眼睛，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星兒她真的是好可愛，也好善良，讓我忍不住的心生好感。”灰衣人嘴角帶著笑，“那個時候哥哥是有未婚妻的，所以我不認為哥哥會跟我搶，而且哥哥看星兒的目光就跟看普通人一樣，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哥哥也在那一刻動心了。”
“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我跟哥哥說自己好喜歡星兒，哥哥那個時候隻是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鼓勵我，喜歡就去追。然後，我就真的去追了，而星兒隻是笑著對待我的追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在那一天星兒也跟哥哥表白了，可是哥哥知道知道我喜歡星兒，所以狠狠的拒絕了星兒，而星兒因為一些原因沒有離開，可是卻有意無意的開始疏遠我跟哥哥，甚至在後來的某一天，她突然跑到我的屋子裏，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她跟我說，她不喜歡我們兄弟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讓我們不要再去煩她！她隻是完成自己的任務回家。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我不明白為什麽星兒會這麽說？可是在不久之後，星兒突然就不辭而別了，我看到哥哥很失落的模樣，我很不解，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還是我的哥哥，竟然因為我偶爾的抱怨而再一次的去找星兒，讓她跟我在一起。可是星兒根本不愛我，她怎麽可能這樣的委屈自己呢！所以那天星兒打了哥哥一巴掌，然後來找我，打了我一巴掌。嗬嗬，我有一個好哥哥是不是，可是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對我這樣的好，那模樣就好像是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傻瓜一樣！我是喜歡星兒，可是我也喜歡哥哥，若是他們在一起的話，我很開心的！”
灰衣人臉上是又哭又笑的表情，“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就知道要滿足我的要求！所以我恨他們，他們所謂的愛都是假的！他們讓我生活在騙局之中！我恨他們！所以我離家出走，我想找到星兒，跟她說明這一切，我不要任何人的憐憫，我一定會用我的誠心打動自己喜歡的人的！”
“然後呢？”好吧，海兒得承認，這個故事相當的不錯，不過她很好奇，海星兒到底是嫁給了誰了？而且海陽，海悅兒，海星兒，她們是一體同胞的三姐妹，可是就是這三人卻同時都看不破情關，不容於世，直接被天地意誌毀滅了，這不是很怪異嗎。
“然後？然後我發現天皇和地皇的身邊也跟著一個海姓的女子，都是那麽的美，那麽的溫柔善良，後來我確實在那裏見到了星兒，那個時候的星兒很憔悴，但是卻似乎忘記了我一般，之後一切都過去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的星兒已經吃下了忘情丹，她根本不會記得曾經跟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了。後來我被人抓走了，就是現在這個所謂的主人，他告訴我，我哥哥是天地意誌選中的代言人，是未來的人皇，而海星兒就是天地專門為我哥哥準備的妻子。很可笑的理由是吧，可是當時的我就如同入了魔障，就這麽的相信了。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當時的我怎麽就相信了這樣的鬼話，竟然認為我的父母，我的哥哥對我的愛護全都是假的！”
灰衣人狠狠的灌了一口茶，很顯然他是將這上等的鐵觀音當成某種消愁的物件了！隻是酒是越喝人腦袋越糊塗的，但是茶卻是恰恰相反的。
“你知道嗎，後來有一天，我看到星兒竟然躺在我哥哥的床上，甚至我哥哥還，還在親吻著星兒，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我不相信那個人是我的哥哥，可是那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時候星兒竟然已經成了我哥哥的二位夫人之一了。哈哈，哈哈哈！”
灰衣人笑的很是悲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海兒突然有些憐憫眼前的這個灰衣人，他完完全全就是被一堆的謊言給毀了。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離開之後，星兒突然就推開了我的哥哥，然後跟他說，跟他說，他們這一輩子都隻是假夫妻，要是我哥哥敢動她的話，她一定會殺了我哥哥的！”
海兒聽了這話，倒是對這位海星兒刮目相看，這人真的是一位奇女子啊！不過，既然她都這樣的做了，為什麽還會不容於天地呢？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點兒？
“這些都是我哥哥在死的時候親口告訴我的。他跟我說，他不恨我殺了他，在星兒死的時候他就已經生無可戀了。他這輩子一直都在妥協，一直都在退讓，可以說沒有一次是為了自己而活的。他唯一一次的自私就是，在知道星兒是他跟另一個大部落的聯姻對象的時候，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而是同意了，哪怕他知道自己娶回來的隻是一個擺設。哪怕是因為這次的聯姻，讓他被自己的父母誤會，被我仇視。因為他不想在做一個好哥哥，一個孝順兒子，無條件的去滿足那所謂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他累了。”
灰衣人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淚水。
“哥哥說他看上去好像什麽都有，可是他什麽都沒有，甚至連自己的愛都不能說出口，每天麵對著自己的殺妻仇人還不能報複，他很累很累，他說他這輩子已經注定了對不起星兒了，可是沒了星兒他活著也沒意思了，他求我將他跟星兒葬在一起，可是哥哥到死都不知道，星兒根本就沒有留下屍體，那具所謂的屍體是我準備的。我去找我那對父母，我問他們為什麽要這樣的對待我們兄弟，哥哥就是因為他們的教育，對我一味的忍讓，才造成了這一生的悲劇！而我呢？我也是因為哥哥對我的極度寵溺，才會最終走上這條不歸路的，甚至害死了自己的愛人和最敬愛的大哥！”
海兒繼續歎息著，父母的教育果然是最重要的，瞧瞧，眼下這個不就是因為父母教育不當而造成的悲劇嗎！
“哥哥死了，星兒死了，我的父母也因為愧疚很快的病死了，這個世界上就還隻有我一個人活著，我覺得活著特別的沒意思，這個時候那個將我擄去的人再一次的出現了。他們不是都說雙生子注定一個是好人一個是壞人嗎，哥哥是好人，那我就做壞人好了！哈哈，我成功了不是嗎，我害死了包括星兒在內的八位海公主，用他們的血改變了我的資質，甚至到達了現在這種半神的地步，我很厲害不是嗎？”
灰衣人笑的很是詭異，他看著海兒，嘴角帶著莫名的冷凝：“不知道我若是吸了你的血，是不是會讓我成為神呢，到時候這個該死的‘天’也完蛋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我的了不是嗎！”
“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嗎？”海兒收回了所有的思緒，雖然說這個灰衣人很可憐，但是這並不是他做了這麽多壞事的借口，有些事情既然做下了，那就得付出代價！不管你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是無辜的還是被迫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灰衣人目光炯炯的看著海兒，“其實你知道嗎，你跟星兒長得有那麽幾分的相似，不過你比她更美，更精致，說實話我真的不忍心，但是我更加的不能容忍這個世界上有比星兒更加完美的存在！”
“看來這也是你殺海公主的理由之一。”海兒看著灰衣人，這個人已經瘋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說的沒錯，那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呢！”灰衣人的眸子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來他對於殺海公主還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不知道你是不是做好死的準備了呢？我可不打算放過你了！”海兒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抹冰藍色的長劍，語氣帶著傷了幾分森然，這是她第一次出手殺人，以前哪怕是對練的時候，也從來都是夢境中的假想敵！不過這一刻海兒心中是沒有絲毫的慈悲的，也許海公主本身是善良的，甚至那八位海公主到死都沒有出過一次手，但是她不會！她跟她們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她是一個母親，她必須要好好地活著，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孩子！
為母則強，這句話可絕對不是說說而已，作為一個母親，她能創造的奇跡絕對是任何人都難以想象的。
“嗬嗬，那就不要廢話了，打吧！”灰衣人眸子中的興奮之色更加的濃鬱了，比起陰謀詭計，他更加的喜歡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哥哥說過，這才是男人應該喜歡的地方，陰謀詭計那是女人才會用的手段！
海兒一句話也沒說，手中的長劍陡然甩了出去，然後再空中迅速的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最終形成了三百六十五把同樣冰藍色的長劍，組成了一個偌大的陣法。
“好劍法！”灰衣人長嘯了一聲，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鬼頭大刀，然後將這些冰藍色的劍全都打飛了，甚至有不少一部分竟然倒飛回了海兒的身邊。
“好身法。”海兒眸子中也出現了一抹興奮之色，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跟以前的那些海公主不一樣，至少那些人是絕對不會覺得打架好玩的，但是她卻很熱衷於這樣的遊戲，尤其是在夢境幻海中拚殺過之後。
海兒直接將這些劍都收了回來，然後向著灰衣人攻擊過去。遠程打擊始終沒有近身攻擊來的更讓人熱血沸騰！
“真的沒想到你竟然已經突破了海公主極限的大圓滿！”灰衣人再跟海兒交手之後，立刻後退了一步，臉上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看著海兒，這一步可以說非常的難以跨越，李智強吧，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到了半神的地步，但是他還沒有跨出這一步，而他百萬年的時間也沒有跨出這一步，而眼前這個少女模樣的海兒竟然已經跨出去了！？雖然他一直都知道海公主的資質是這個天地間絕無僅有的，但是能到這樣的程度還是讓他忍不住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怕了？”海兒笑了下，“不過就算你怕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你隻是被這個所謂的‘天’蒙蔽了，但是既然錯了就得付出代價！”海兒眸子中冷光一閃，隨即速度極快的衝著灰衣人攻擊了幾十下，招招對準要害，而且是用力十足！
“怕？我這輩子什麽時候怕過！若是怕當年我就不會做下殺死自己親哥哥的事情了！”灰衣人眼中凶光大放，雖然他覺得活著很沒意思，但是卻還不想死，尤其是死在海公主的手中！他的命隻能由自己終結！
“是嗎？”海兒繼續攻擊著，但是一柄玄色的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灰衣人的身後，“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這樣的本事了！”
“噗嗤！”
灰衣人低下頭看到這病從自己的後心投過來的玄色寶劍，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很是享受的表情。
“終於可以去了。”
“你——”海兒蹙了下眉頭，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估量錯誤。
“小丫頭，我早就已經後悔了，當年的事情若非我強求，怎麽會造成三個人的悲劇，可是沒想辦法，我想自殺卻下不去手，謝謝你了。”灰衣人的臉上此時竟然出現了一抹光芒，“不知道我能不能上天堂，哥哥和星兒一定在天堂中等我，我看到他們來接我了……”
海兒漠然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隻有黑白兩種，正如他自己的衣服顏色一樣，也許這就是灰色地帶，而灰衣人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吧！隻是不管他是好是壞，如今都已經隨風而去了。
“差不多這裏的靈獸的精血都收集了兩份！”第三鎮殿侯很謙卑的說道，看到海兒那麽的對待那可憐的小美人魚，第三鎮殿侯覺得自己沒道理不謙卑，萬一娘娘看他不順眼，也想讓他玩一次人體飛車怎麽辦？他年紀大了，經不得這樣的恫嚇！
“差不多？”海兒突然轉頭冷冷的看著這位第三鎮殿侯。
那冰冷的眼神，讓在血海中徜徉過的第三鎮殿侯都忍不住全身泛冷，因為這個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該有的眼神，哪怕是最冰冷的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眼神，這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身在看螻蟻一般，仿佛下一刻他的小命就不在自己的手中。
“娘娘——”第三鎮殿侯的牙齒開始打顫，真的是太可怕了點兒，他甚至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我不需要差不多的答案，必須將這裏所有靈獸的精血都給我收集到，而且不止是兩份，最好是四份，懂嗎？”海兒語氣有些冷，想到那個該死的小美人魚，海兒就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最讓她憤怒的是，這個該死的小美人魚竟然還真的不見了，什麽東西嗎這！
“是！”第三鎮殿侯一個廢字都不敢說，立刻快速的離開，繼續取尋找靈獸們放血了。
海兒抬起頭看了看那朵白雲，突然笑了一下：“灰大人不下來談談嗎？”
沒有任何的聲響，就似乎海兒這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隻是海兒臉上的表情更加的玩味了。
“怎麽，灰大人難道覺得不好意思麵對我嗎？嗬嗬，近百萬年來你都陪在這所謂的‘天’的身邊，害了整整的八代海公主，怎麽，現在見到我倒是怕了？”海兒無所謂的說道，似乎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簡單的她脫口而出。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答，但是這氣息似乎濃重了幾百分。
海兒笑的更加的玩味了：“既然灰大人不想說，那就聽本宮說。”海兒手一揮，一個華美的軟榻出現在旁邊，海兒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上麵，甚至在這個過程中一個小小的茶幾出現了，上麵還有著一個小火爐，在火爐上麵正燒著一壺上等的玉溪鐵觀音，看這架勢有打算長談的意思。
“灰大人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了，肯定也累了吧，不知道大人要不要喝杯茶呢？這上等的鐵觀音現在可是不好找了。”海兒慢悠悠的說道，雖然根本就沒有人站在自己的麵前，但是海兒依舊故我的說著，估計要是讓別人看到肯定會認為海兒是從精神病院走出來的某位。
不過此時在白雲後麵的灰衣人身上的氣息卻是完全的跟剛才不一樣，雖然看不出他的臉色（被布蓋著呢！），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不鎮定以及稍稍的恐懼之心。
“怎麽？灰大人好像不敢下來呀，這可不像是無法無天，敢幫著一個亂臣賊子的灰大人呢！而且你不是吸收了八位海公主的血脈嗎，怎麽這個時候突然怕了？難不成灰大人還怕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傷害到你不成？”海兒說的有些嘲諷。
灰衣人眼神一定，隨即直接從白雲後麵走了出來，做到了海兒茶幾對麵的椅子上，定定的看著海兒：“你想說什麽？”
海兒看著這個灰衣人，聲音沒錯，氣息沒錯，連身上那海公主血脈被稀釋之後的味道都沒錯，隻不過她當初以為隻有這麽一個還是大錯特錯了，看來這位“天”似乎被自己的“謀朝篡位”給嚇到了，對自己的手下也不是那麽的放心嗎！
“其實本宮挺好奇灰大人的長相的，不知道本宮有沒有這個榮幸看一眼呢？”海兒突然提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不過這也不能怪海兒，作為一個女子，向來都對於一切具有著很強的好奇心，雖然眼前這個人是敵人，但是敵人的八卦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你是海公主？”灰衣人沒有回答海兒的話，而且有些遲疑的問道，雖然聽海兒這話裏的意思她已經承認了，可是會議人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怎麽？不像嗎？是我沒有以前那八位漂亮？還是我很笨，笨蛋跟這樣的身份套不上關係？”海兒倒是有些好奇，自己都承認了，可是沒想到這位竟然還不信，這件事還真是稀奇啦。
“不是，你很美，比她們都美，但是——”灰衣人有些糾結的看著海兒，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怪異的就算是他知道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好吧，他承認他確實是有些著想了，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是神仙遇上這樣的事情腦子估計也得打結的！
“有什麽問題就說吧，今天本宮之所以叫下你來，就是想跟你好好的聊一聊。”海兒笑的很是溫和，她向來都是一個仁慈的人，尤其是對於一個要死的家夥來說。
海兒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低頭喝下了一口茶，似乎是品嚐著這人生中難得的一份仁慈。
“你真的是海公主？”灰衣人依舊糾結著這個問題。
“如假包換。”海兒淡定的說道，甚至還在灰衣人的麵前表現了一下自己的血液顏色，金燦燦的血滴讓灰衣人有些目醉神迷，他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甚至他曾經喝過八位海公主的血，可是此時吃此刻看到海兒的血，他卻有一種著迷的感覺，這血真的是太完美了，完美的讓他都有些不敢置信，這真的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嗎？這真的隻是一滴血嗎？
良久，灰衣人反應過來，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好完美的血液，隻怕是那個人也不具備。”
這也許才是真正天地造就的寵兒吧！灰衣人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情緒突然有些落寞。
“完美？”海兒笑了下，“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東西嗎？任何完美的東西隻有被毀掉的可能，當年的八位海公主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看到氣氛有些凝重，海兒轉移了話題，今天她的目的就是別讓這個灰衣人有遺憾，至於其他的，嗯，不必跟他廢話！
“咱們還是說點兒別的吧，至於這完美不完美的血液，其實真的不是你應該關注的重點！”完美她也不可能給他，而且就算是她很大方的送給了他，他覺得他自己能夠吸收嗎？
“我明白。”灰衣人點了點頭，這些年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反正隻怕自己就算是去說，主人也不可能相信他的。
“那不知道我可以不可問你一個問題。”灰衣人也打算讓自己做一個明白鬼，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出了錯誤，為什麽當年那些克敵製勝的法寶都通通的不管用了呢？
“你問。”海兒沒有什麽遲疑的說道，反正這本來就是她的目的不是嗎。
“你真的有孩子嗎？親生的兒子？”灰衣人目光炯炯的看著海兒，那模樣似乎要是海兒不說實話的話，他就用目光殺死她！
海兒輕笑了一聲，若無其事的問道：“為什麽灰大人會這麽問，女人能省孩子這是天經地義的吧！雖然本宮也算是海公主，但是海公主隻是一個身份，她並不能改變本宮是女子的事實吧！”
“可是，可是——”灰衣人覺得自己難以接受，正如海兒所說，她是海公主沒錯，但是誰規定海公主就不能有孩子呢，可是這種打破常識的事情，他真心的接受不了，畢竟前八個海公主可是都成親了，但是她們別說是孩子了，就算是身孕都不曾有過！
“沒有什麽可是的，我想若是這件事被你身後的‘天’知道，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懷疑的。”這就是一個人的接受能力的問題，很顯然這位灰大人的接受能力並不強。
灰大人苦笑了兩聲，突然一把將自己頭上的布罩掀開了，然後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隻是當海兒看到這張臉的時候，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
她是有所有海公主記憶的結合體，對於這張臉自然不會陌生了！這明顯就是——
“人皇？”
天地人三皇，那是最初天地混亂的時候天地意誌選擇出來的平定天地的具有大氣運，大毅力的人，可是現在在海兒的麵前卻上演了這樣的一幕，這怎麽能不讓海兒吃驚，同時很痛心呢！
怪不得海公主會全軍覆沒，有跟著這麽一個人，要是她們能不死才怪呢！這人可是有著千百種逼死她們的方法呢！
“人皇？”灰衣人詫異的看了海兒一眼，隨即反應過來就有些好笑，“我不是人皇。”灰衣人搖了搖頭，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了，不過那是當年，他倒是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認識這張臉。
摸著自己的臉，灰衣人忍不住的一歎，眼神中隱隱的出現了一抹名為追憶的神色。
“可是你這張臉——”海兒還是覺得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人相似，但是相似到完全相同的程度，要不要這麽的玄幻啊，就算是雙胞胎也長不成這樣吧！
“這張臉是人皇的，也是我的，我跟人皇是雙胞胎。”灰衣人想到當年的時候，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都已經快要過去百萬年了，說實話，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還以為這些事情我早已忘記了。”
“你——”雙胞胎？可是沒看到曆史上說人皇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兄弟呀！
“做位海公主，作為人皇的妻子，你現在還如此的相信曆史，實在是讓我忍不住的覺得這個世界很詭異你知道嗎！”灰衣人笑了下，似乎海兒這糾結怪異的麵色取悅了他一般。
海兒滿頭黑線，徹底的是不說了，看來這人也是一個毒舌，他愛說啥說啥吧，反正他是半點兒也不在乎了！哼！這些破事當誰願意知道似的，哼！
“我跟大哥是一個部落酋長的兒子，在那個時代雙生子可是特別不被人期待的，因為這在傳說中是善良與邪惡的雙生子，一人為善，必有一人為惡。”灰衣人的嘴角輕撇著，似乎在嘲弄著世人的無知。
海兒蹙了下眉頭，她倒是知道曾經的那段曆史，其實哪有這樣的事情啊，人性本善，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哪有什麽善惡之分，而他們之所以最終會走上人們期待的道路，那完全就是被這些無知的人逼得！當正道如不下他，他要活下去隻能走上邪路了！
“而很不巧的是，我就是那個被人定會成為壞人的那一個。”灰衣人笑著，“你是不是覺得那些人非常的有先見之明呢？哈哈，其實當初我真的沒打算走上這條不歸路的，因為不管是爹娘還是哥哥，對我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他們絲毫不顧忌外麵那些叫囂著要殺我的人，而且爹爹甚至為了保護我，被趕下了酋長的位置，帶著我們一家三口隱居到了一個小山上。”
海兒詫異的看著灰衣人，要是這樣的話，這個灰衣人怎麽會走上這條路的？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可是灰衣人沒有在乎海兒的詫異，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那個時候的我一點兒也沒有覺得自己比別人差，甚至我認為我比別人都幸福！有愛我的爹娘，我疼愛我的哥哥，雖然時不時的有人會罵我，可是我一點兒也不在乎，因為他們那是羨慕妒忌恨，對於這樣的人我向來是鄙視之的！可是後來，後來一切都變了！”
灰衣人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讓海兒的心猛地一揪，她知道轉折點來了，一個幸福快樂的人走上不歸路，要是沒點兒原因她是一點兒也不信！甚至很可能是這個原因讓他恨海公主到了極點，才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毀了八位海公主。
“後來我跟我哥一起出去曆險，在那個混亂的時代，作為一個男子漢，我們都是有成年禮的，而這個成年禮就是曆險的成果。哥哥很棒，他出門的第三天就赤手空拳打死了一直大老虎，而我，嗬嗬，我不行，我到了第十天才打死一隻小豹子。可是哥哥狠狠的誇獎了我，因為我自小身體不好，所以不管是哥哥還是我都覺得很滿足了。隻是就在我們打算回去的時候，我和哥哥遇到了一個終身難忘的女孩，她是從樹上跳下來的，下手的目標就是我手中的小豹子。她很可愛，而且特別的有正義感，看到我手中那受傷的小豹子，竟然劈裏啪啦數落了我好一頓，然後將那隻小豹子給救活了。她的醫術很不錯吧？就這樣我們跟這個女孩認識了，她叫海星兒。後來她知道了我跟哥哥是出來曆練完成成年禮的，就跟我道歉，那個時候她的臉色漲的紅彤彤的，可漂亮了，那一幕讓我至今都難以忘記。”
“你喜歡海星兒？”海兒瞪大了眼睛，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星兒她真的是好可愛，也好善良，讓我忍不住的心生好感。”灰衣人嘴角帶著笑，“那個時候哥哥是有未婚妻的，所以我不認為哥哥會跟我搶，而且哥哥看星兒的目光就跟看普通人一樣，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哥哥也在那一刻動心了。”
“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我跟哥哥說自己好喜歡星兒，哥哥那個時候隻是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鼓勵我，喜歡就去追。然後，我就真的去追了，而星兒隻是笑著對待我的追求，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在那一天星兒也跟哥哥表白了，可是哥哥知道知道我喜歡星兒，所以狠狠的拒絕了星兒，而星兒因為一些原因沒有離開，可是卻有意無意的開始疏遠我跟哥哥，甚至在後來的某一天，她突然跑到我的屋子裏，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她跟我說，她不喜歡我們兄弟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讓我們不要再去煩她！她隻是完成自己的任務回家。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我不明白為什麽星兒會這麽說？可是在不久之後，星兒突然就不辭而別了，我看到哥哥很失落的模樣，我很不解，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還是我的哥哥，竟然因為我偶爾的抱怨而再一次的去找星兒，讓她跟我在一起。可是星兒根本不愛我，她怎麽可能這樣的委屈自己呢！所以那天星兒打了哥哥一巴掌，然後來找我，打了我一巴掌。嗬嗬，我有一個好哥哥是不是，可是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對我這樣的好，那模樣就好像是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傻瓜一樣！我是喜歡星兒，可是我也喜歡哥哥，若是他們在一起的話，我很開心的！”
灰衣人臉上是又哭又笑的表情，“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就知道要滿足我的要求！所以我恨他們，他們所謂的愛都是假的！他們讓我生活在騙局之中！我恨他們！所以我離家出走，我想找到星兒，跟她說明這一切，我不要任何人的憐憫，我一定會用我的誠心打動自己喜歡的人的！”
“然後呢？”好吧，海兒得承認，這個故事相當的不錯，不過她很好奇，海星兒到底是嫁給了誰了？而且海陽，海悅兒，海星兒，她們是一體同胞的三姐妹，可是就是這三人卻同時都看不破情關，不容於世，直接被天地意誌毀滅了，這不是很怪異嗎。
“然後？然後我發現天皇和地皇的身邊也跟著一個海姓的女子，都是那麽的美，那麽的溫柔善良，後來我確實在那裏見到了星兒，那個時候的星兒很憔悴，但是卻似乎忘記了我一般，之後一切都過去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的星兒已經吃下了忘情丹，她根本不會記得曾經跟我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了。後來我被人抓走了，就是現在這個所謂的主人，他告訴我，我哥哥是天地意誌選中的代言人，是未來的人皇，而海星兒就是天地專門為我哥哥準備的妻子。很可笑的理由是吧，可是當時的我就如同入了魔障，就這麽的相信了。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當時的我怎麽就相信了這樣的鬼話，竟然認為我的父母，我的哥哥對我的愛護全都是假的！”
灰衣人狠狠的灌了一口茶，很顯然他是將這上等的鐵觀音當成某種消愁的物件了！隻是酒是越喝人腦袋越糊塗的，但是茶卻是恰恰相反的。
“你知道嗎，後來有一天，我看到星兒竟然躺在我哥哥的床上，甚至我哥哥還，還在親吻著星兒，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我不相信那個人是我的哥哥，可是那一切都是真的，那個時候星兒竟然已經成了我哥哥的二位夫人之一了。哈哈，哈哈哈！”
灰衣人笑的很是悲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海兒突然有些憐憫眼前的這個灰衣人，他完完全全就是被一堆的謊言給毀了。
“可是我不知道的是，在我離開之後，星兒突然就推開了我的哥哥，然後跟他說，跟他說，他們這一輩子都隻是假夫妻，要是我哥哥敢動她的話，她一定會殺了我哥哥的！”
海兒聽了這話，倒是對這位海星兒刮目相看，這人真的是一位奇女子啊！不過，既然她都這樣的做了，為什麽還會不容於天地呢？這是不是太奇怪了點兒？
“這些都是我哥哥在死的時候親口告訴我的。他跟我說，他不恨我殺了他，在星兒死的時候他就已經生無可戀了。他這輩子一直都在妥協，一直都在退讓，可以說沒有一次是為了自己而活的。他唯一一次的自私就是，在知道星兒是他跟另一個大部落的聯姻對象的時候，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而是同意了，哪怕他知道自己娶回來的隻是一個擺設。哪怕是因為這次的聯姻，讓他被自己的父母誤會，被我仇視。因為他不想在做一個好哥哥，一個孝順兒子，無條件的去滿足那所謂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他累了。”
灰衣人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淚水。
“哥哥說他看上去好像什麽都有，可是他什麽都沒有，甚至連自己的愛都不能說出口，每天麵對著自己的殺妻仇人還不能報複，他很累很累，他說他這輩子已經注定了對不起星兒了，可是沒了星兒他活著也沒意思了，他求我將他跟星兒葬在一起，可是哥哥到死都不知道，星兒根本就沒有留下屍體，那具所謂的屍體是我準備的。我去找我那對父母，我問他們為什麽要這樣的對待我們兄弟，哥哥就是因為他們的教育，對我一味的忍讓，才造成了這一生的悲劇！而我呢？我也是因為哥哥對我的極度寵溺，才會最終走上這條不歸路的，甚至害死了自己的愛人和最敬愛的大哥！”
海兒繼續歎息著，父母的教育果然是最重要的，瞧瞧，眼下這個不就是因為父母教育不當而造成的悲劇嗎！
“哥哥死了，星兒死了，我的父母也因為愧疚很快的病死了，這個世界上就還隻有我一個人活著，我覺得活著特別的沒意思，這個時候那個將我擄去的人再一次的出現了。他們不是都說雙生子注定一個是好人一個是壞人嗎，哥哥是好人，那我就做壞人好了！哈哈，我成功了不是嗎，我害死了包括星兒在內的八位海公主，用他們的血改變了我的資質，甚至到達了現在這種半神的地步，我很厲害不是嗎？”
灰衣人笑的很是詭異，他看著海兒，嘴角帶著莫名的冷凝：“不知道我若是吸了你的血，是不是會讓我成為神呢，到時候這個該死的‘天’也完蛋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我的了不是嗎！”
“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嗎？”海兒收回了所有的思緒，雖然說這個灰衣人很可憐，但是這並不是他做了這麽多壞事的借口，有些事情既然做下了，那就得付出代價！不管你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是無辜的還是被迫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灰衣人目光炯炯的看著海兒，“其實你知道嗎，你跟星兒長得有那麽幾分的相似，不過你比她更美，更精致，說實話我真的不忍心，但是我更加的不能容忍這個世界上有比星兒更加完美的存在！”
“看來這也是你殺海公主的理由之一。”海兒看著灰衣人，這個人已經瘋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說的沒錯，那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呢！”灰衣人的眸子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來他對於殺海公主還真是越來越喜歡了。
“不知道你是不是做好死的準備了呢？我可不打算放過你了！”海兒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抹冰藍色的長劍，語氣帶著傷了幾分森然，這是她第一次出手殺人，以前哪怕是對練的時候，也從來都是夢境中的假想敵！不過這一刻海兒心中是沒有絲毫的慈悲的，也許海公主本身是善良的，甚至那八位海公主到死都沒有出過一次手，但是她不會！她跟她們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她是一個母親，她必須要好好地活著，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孩子！
為母則強，這句話可絕對不是說說而已，作為一個母親，她能創造的奇跡絕對是任何人都難以想象的。
“嗬嗬，那就不要廢話了，打吧！”灰衣人眸子中的興奮之色更加的濃鬱了，比起陰謀詭計，他更加的喜歡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哥哥說過，這才是男人應該喜歡的地方，陰謀詭計那是女人才會用的手段！
海兒一句話也沒說，手中的長劍陡然甩了出去，然後再空中迅速的一分為二，二分為四……最終形成了三百六十五把同樣冰藍色的長劍，組成了一個偌大的陣法。
“好劍法！”灰衣人長嘯了一聲，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鬼頭大刀，然後將這些冰藍色的劍全都打飛了，甚至有不少一部分竟然倒飛回了海兒的身邊。
“好身法。”海兒眸子中也出現了一抹興奮之色，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跟以前的那些海公主不一樣，至少那些人是絕對不會覺得打架好玩的，但是她卻很熱衷於這樣的遊戲，尤其是在夢境幻海中拚殺過之後。
海兒直接將這些劍都收了回來，然後向著灰衣人攻擊過去。遠程打擊始終沒有近身攻擊來的更讓人熱血沸騰！
“真的沒想到你竟然已經突破了海公主極限的大圓滿！”灰衣人再跟海兒交手之後，立刻後退了一步，臉上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看著海兒，這一步可以說非常的難以跨越，李智強吧，短短的時間就已經到了半神的地步，但是他還沒有跨出這一步，而他百萬年的時間也沒有跨出這一步，而眼前這個少女模樣的海兒竟然已經跨出去了！？雖然他一直都知道海公主的資質是這個天地間絕無僅有的，但是能到這樣的程度還是讓他忍不住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怕了？”海兒笑了下，“不過就算你怕了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雖然你隻是被這個所謂的‘天’蒙蔽了，但是既然錯了就得付出代價！”海兒眸子中冷光一閃，隨即速度極快的衝著灰衣人攻擊了幾十下，招招對準要害，而且是用力十足！
“怕？我這輩子什麽時候怕過！若是怕當年我就不會做下殺死自己親哥哥的事情了！”灰衣人眼中凶光大放，雖然他覺得活著很沒意思，但是卻還不想死，尤其是死在海公主的手中！他的命隻能由自己終結！
“是嗎？”海兒繼續攻擊著，但是一柄玄色的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灰衣人的身後，“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這樣的本事了！”
“噗嗤！”
灰衣人低下頭看到這病從自己的後心投過來的玄色寶劍，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很是享受的表情。
“終於可以去了。”
“你——”海兒蹙了下眉頭，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估量錯誤。
“小丫頭，我早就已經後悔了，當年的事情若非我強求，怎麽會造成三個人的悲劇，可是沒想辦法，我想自殺卻下不去手，謝謝你了。”灰衣人的臉上此時竟然出現了一抹光芒，“不知道我能不能上天堂，哥哥和星兒一定在天堂中等我，我看到他們來接我了……”
海兒漠然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隻有黑白兩種，正如他自己的衣服顏色一樣，也許這就是灰色地帶，而灰衣人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吧！隻是不管他是好是壞，如今都已經隨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