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寵之特工主母嫁到,202 終章之冷梟絕身體背叛?


    冷宅三樓一間客房裏。舒愨鵡琻


    床上的夜清悠幽幽轉醒,一時間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輕揉著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夜清悠抬眼看向四周。


    她記得她進入冷宅後,由冷宅裏的另外一名傭人扶著上了三樓,來到了這間房間,然後……


    然後她就沒印象了!


    怎麽回事?她睡著了?睡了多久?她怎麽能在這節骨眼睡著!她可還要當新娘,今天可是她的大婚!冷梟絕還在等著她呢!


    心下這般想著,夜清悠急急從床上起身,甚至都忘了自己還沒換上新娘禮服,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婚禮現場趕。


    然,夜清悠剛踏出房間,卻發現冷梟絕正朝房間走來,當下,禁不住麵上一喜:“絕,你來找我的嗎?”


    冷梟絕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夜清悠健步如飛的腳上,黑曜石般的眼眸泛著幽幽暗茫:“悠兒,你的腿…好了?”


    夜清悠怔了怔,爾後猛地往自己的腿一看,心下不禁一個咯噔,有些支吾的朝男人道:“唔,我的腿本來就傷得不重,我也不知道怎麽的,一覺醒來居然不用拐杖就能行走了……”


    夜清悠眸子閃了閃,麵上也泛著不解,然更有著對自己傷勢完全恢複的驚喜,冷梟絕見此眸色深了深,不語。


    夜清悠也不以為意,反倒看著冷梟絕一身的居家服麵色一怔,語氣微微著急起來:“絕,你怎麽把禮服給換下來了?對不起絕,我不知怎麽的睡著了,是不是誤了時間?”


    說罷夜清悠後知後覺的往園子上方的露天頭頂一望,當即就禁不住心下一涼,看這天色,都已經傍晚時分了!


    夜清悠心下真是懊悔的不行,怎麽早不睡晚不睡偏偏在剛才那個節骨眼睡著了,這冷梟絕也真是,新娘子那麽久都沒有去婚禮現場,他就不會派人上來看看?


    心下怪怨著冷梟絕,夜清悠麵上卻不敢抱怨半分,反倒頗為自責又緊張的看著冷梟絕:“對不起絕,我睡過頭了,耽誤了咱們的婚禮,要不,咱們把婚禮時間改換到明天?”


    冷梟絕聽言微微斂眸,語調沒有半絲波瀾:“悠兒,婚禮不急,待母親再看個好日子,剛才看悠兒睡得那麽沉,沒忍心喚醒悠兒,所以我把今天的婚禮取消了,悠兒不會怪怨吧?”


    說罷冷梟絕抬眸看向夜清悠,深邃如宇宙般的眸子泛著星星點點的華茫,神秘幽深卻又萬般迷人。


    對上冷梟絕的眸子,夜清悠不禁看呆了,眸子漸漸染上了癡迷與愛慕,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這男人如此愛她,這般為她著想,她又怎麽還會怪怨他呢?


    現在的她,慶幸還來不及,慶幸是她擁有了這男人的感情,這男人是她的,從今以後都是她的了!


    心下興奮得不行,夜清悠麵上無意識的露出了一個誌得意滿的笑容來,然,發呆中的女人卻沒有瞧見男人的眸中劃過一抹陰鷙的冷芒,然隻是一瞬,那抹黯芒又迅速消逝在了男人的眼底,再也尋無所蹤。


    “晚餐時間到了,下去吧。”不再看向夜清悠,冷梟絕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轉身率先朝樓下走去。


    夜清悠當即回過神來,跟著冷梟絕一起下了樓。


    ……


    餐桌上。


    冷宅今兒個難得一桌齊聚,之前是四堂主各有職責在身,不能常在冷宅,之後便是冷梟絕昏迷不醒,夜清悠生死不知,現如今,如果再加上一個楚彎彎,這一桌就真的完滿了。


    隻可惜,楚彎彎到底還是走了。


    白允奕看了眼身旁已經空了好幾天的座位,墨玉的眸子黯了黯。


    還是沒有那女人的消息,像是,她從這世上消失了一般……


    顯然,眾人都注意到了這桌子的齊聚與缺憾,心下不禁為白允奕感到可惜。


    然而,現下,眾人更為關注的是夜清悠的回歸!


    “悠兒,真是苦了你了,一身傷還愣是趕回來了,絕兒當初堅持舉行婚禮時,媽簡直都不敢相信悠兒能出現,媽還以為……”


    冷母說到這,難過的哽了哽,一會兒後才平複好了情緒,笑著道,“如今看來,還真是天佑有情人啊,到底沒叫你們離散。”


    冷母看著剛落座的夜清悠,一臉感慨又欣慰的道。


    夜清悠也是一臉的動容,正待說些什麽,就見那頭冷梟絕幽幽開了口:“母親,還未成婚,您這聲媽言之過早了,不合禮數,悠兒還是繼續喚您伯母為好。”


    這話一出,一桌子詭異的安靜,白允奕收回了看著旁邊座位的視線,眸子閃了閃。


    夜清悠麵色一白,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得絞緊,望向冷梟絕的目光透著訝異,還帶著些微不動聲色的探究。


    冷母哪料到冷梟絕會是這般反應,當即看向夜清悠,發現她臉色有些發白後,隨即便板起了臉:“兒子,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今天本就是你們的大婚,悠兒好不容易回來了,要不是你……”


    “母親!”冷母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冷梟絕給截了過去。


    冷母本想說“要不是你無緣無故取消了婚禮,現在悠兒哪當不起我的這聲媽!”,然,這話冷梟絕到底沒讓冷母說出口。


    而現下,望著冷梟絕幽冷的麵色,以及他所入座的位置,冷母不由得心下一突,心中猛地生出些不對勁兒來。


    這兒子,悠兒不是回來了嗎?為何她感覺兒子的心情沒有因為悠兒回來而好轉上半分?而且,這兒子是不是坐錯位置了?以往他都恨不得將悠兒抱他腿上親自喂食,這會兒悠兒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回來了,他不但不像往常一般跟悠兒坐一塊,反倒還離得遠遠的?


    望著跟夜清悠隔了好幾個位置的冷梟絕,冷母一臉的不解,當即又想到今天冷梟絕無緣無故取消婚禮的事情來,冷母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兒,可是又說不上來。


    事實上,不止冷母,在座除了夜清悠和白允奕之外,冷父等人都對冷梟絕沒有如以往一般坐在夜清悠身邊感到疑惑,然而,出於對冷梟絕的了解和信任,眾人卻都沒有開口。


    兒子/哥哥/當家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且聽聽他怎麽說。


    冷父冷盈玥幾堂主心下這般想著,果然,冷梟絕接著說道:“母親,您忘了嗎,兒子曾在這張餐桌上說過,悠兒雖入住了冷宅,但悠兒一天沒嫁入我冷家,您就一天不能自稱‘媽’,悠兒也曾說過,一天還不是我冷梟絕的妻,就會一直謹守本分不逾越,母親莫不是忘了?”


    冷梟絕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除了白允奕,麵色皆是一變。


    冷父冷母等人這回算是真真切切的察覺到不對勁了。


    剛才解散了賓客回來後,冷父曾追問冷梟絕為何無緣無故取消了婚禮,畢竟,原本的計劃是,就算夜清悠沒有出現,哪怕冥婚也會將大婚進行到底。可,夜清悠回來了不是嗎?那就更沒有理由將這婚禮取消了。


    眾人記得冷梟絕回答的原話是——她受傷了。


    冷父等人心想,原來冷梟絕是心疼夜清悠受傷,想將婚禮改期進行,於是便也不再多說什麽。


    隻是,現如今再聽聽冷梟絕這番話,眾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幾分狐疑的驚恐來。


    狐疑的是,冷梟絕不曾在餐桌上跟冷母說過這番話,更是不曾,喚過夜清悠“悠兒”!


    冷宅眾人都不是傻子,於是,冷梟絕這千般的失常被眾人拚湊在一起,模模糊糊的眾人心中便也生出了幾分猜想,然這一猜測,眾人心下便都生出幾分難以置信的驚悸來。


    當即,隻見冷母不著痕跡的睨了眼夜清悠後,隨即又撇開目光看向冷梟絕,微微發白的麵容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笑意:“嘿嘿,瞧媽這記性,兒子要不提醒,媽都忘了這事了,這不看到悠兒回來,媽太高興了所以口誤了麽,悠兒別介意啊。”


    冷母說罷複又看向夜清悠,眸光帶上了幾分打量,眸底也隱隱泛著冷意,仿若隻要夜清悠回答說介意,就會引來她這未來婆婆的不喜一般。


    瞧著冷母這般目光,夜清悠便如是理解了。


    當即,女人清麗的麵龐趕忙堆上笑意,半討好的道:“伯母,悠兒怎麽會介意呢,絕說得對,不能忘了禮數,這不,悠兒剛想提醒伯母您的自稱有誤呢,畢竟悠兒還沒過門,沒想到絕就替悠兒說出來了。”


    說著夜清悠含笑的看了冷梟絕一眼,“悠兒可沒忘記,絕曾經在餐桌上跟大家夥說過這事,悠兒可是一直謹記在心不敢忘記。”


    夜清悠這番話一出,眾人便不由得心下一涼,看著夜清悠那張堆滿了笑意的麵龐,聽著女人那帶著討好的語氣,眾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一桌子頗為緊繃的氛圍中,廚子將菜上齊了之後,冷嘯天掃了眾人一眼,便將視線定在了夜清悠身上,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冷宅一向的規矩大家都記得吧?食不言寢不語,現在大家可以開動了。”


    說罷,一桌子人便都默默端起了自己的碗筷,夜清悠聞言自然不敢再輕易出聲,甚至用餐時格外小心翼翼,就怕碗筷碰撞聲或者咀嚼聲過大,引來這很嚴肅的未來公公對自己有任何的不滿。


    隻是,女人邊吃著飯,心下卻覺得有些失落。


    這冷梟絕,貌似對她並沒有寵愛到什麽都不顧及的地步,而這未來的公公婆婆,似乎也並不怎麽容易相處,而小姑子四堂主對她好像也沒有多大的熱情……


    這跟她原來所想象的……未免也差距太大了。


    這邊夜清悠心事重重,冷宅眾人也不好過,可以說,這是冷宅眾人吃得最為不踏實的一頓晚餐了。


    很快,冷宅的晚餐就在這壓根兒沒有的“食不言”的規矩中結束了。


    晚餐後,夜清悠回到了三樓的房間。


    看著這冷清清的房間,夜清悠不禁皺眉。


    她以為,以她跟冷梟絕的感情,他們應該已經同居了才對,可是這……


    看著衣櫃裏掛滿的女性衣物,以及浴室裏明顯有過使用痕跡的洗浴用品,夜清悠深深的蹙起了眉。


    一會兒後,女人似想通了什麽一般,緊繃的麵色漸漸鬆緩了下來。


    是了,應該是之前她將這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冷宅那麽重規矩,食不言寢不語的,甚至她都是冷梟絕的未婚妻了,都不能喚淩知夏一聲“媽”,如此看來,她怎麽可能會跟冷梟絕已經同居了呢!


    深深籲了口氣,女人暗暗在心中給自己加油打氣著。


    沒關係,至少,現在這一切都是她的了,等結了婚以後,等她成為冷梟絕名正言順的妻以後,以冷梟絕對她的感情,一切她所渴望的,都會手到擒來!


    女人麵上剛揚起得意,褲兜中的手機卻傳來震動的響聲。


    掏出手機一看,女人麵上的表情當即一斂,幾乎是下意識的抬眼望向房門,見門已經鎖緊了以後,輕舒了口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接起了手機。


    “喂?”


    “一切還順利嗎?”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中年男音。


    “嗯,順利,我已經住進冷宅來了。”


    那頭的男音冷了幾分:“可是,冷梟絕今天取消了婚禮!”


    “那是冷梟絕體恤我身上帶了傷,不想我辛苦,所以臨時取消了婚禮,不過,待重新選好了日子,婚禮很快會再度舉行的。”


    夜清悠聽言趕緊回道,同時,女人也有些心虛,半分不敢提及是她睡過了頭,從而耽誤了今天的婚事,事實上,女人為此已經懊惱的不行了。


    要是她不那麽貪睡,她這會兒已經是冷太太,是冷門的當家主母了!


    想到這,女人就恨不得時間能夠重新來過,她一向不貪睡的呀,今天是怎麽了!難道是昨天太過興奮,一夜睡不著,所以今天白天才會累極睡了過去麽?


    這頭女子暗惱著自己的不爭氣,那頭中年男人卻沒有理會那麽多,直接道:“什麽時候能完成任務?”


    他可不管這女人是否他日會跟冷梟絕成婚,隻要她住進了冷宅,隻要冷梟絕今天取消婚禮不是因為對她起疑了就好!


    任務?女人聞言一頓,對了,她可是答應了對方要完成對方交代的任務,才有機會成為夜清悠的,她差點兒就把任務這事給忘了!


    “任務的事情您放心,之前我早就想好了計策,不出一個星期,絕對能將東西給您送過去。”


    那頭男人見女子如此的信誓旦旦,當下便也稍稍放了心,隻是囑咐道:“小心別露了餡,特別是麵對冷梟絕時。好了,等你的好消息。”


    說罷,那頭的男人便掛了電話,而女子想到那原本的計劃,眸中不禁一片含羞帶喜的眸光閃爍。


    而女人絲毫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通過房間裏隱秘安裝的攝像頭送到了冷梟絕的房裏,就連她的手機,也被一清二楚的監聽了。


    此刻,冷梟絕書房裏,四堂主齊聚著,冷梟絕麵色幽冷的靠在書桌前的椅背上,眸色黯沉不知所想。


    四堂主各個看著冷梟絕,麵色都透著複雜,然更多的是對冷梟絕的憂心。


    一會兒後,隻見冷梟絕唇角微動,冷冷的吐出了個字:“查!”


    “是!”


    雖僅是簡單的一字指令,但深知冷梟絕的四堂主又如何能夠不明白冷梟絕的意思?隨即,四堂主應了聲後,複雜的又看了冷梟絕一眼,隨後一起離開了房間。


    而這邊,“夜清悠”放下手機後,便開始在衣櫃裏大肆搜尋起來。


    不行,這件睡衣太保守。


    這件…這件也不行,顏色太過死氣沉沉,冷梟絕肯定不喜歡。


    終於,挑了足足有十分鍾後,“夜清悠”終於尋到了一件十分稱意的。


    看著手中淺桃色的絲質睡衣,“夜清悠”滿意的點了點頭,憑她的身段,加上這性感中不失保守的睡衣,再輔以……肯定能讓冷梟絕今晚破了戒!


    選好了睡衣後,“夜清悠”隨即來到浴室先漱好口,然後在浴缸裏放滿水,之後便離開了房間往二樓走去。


    很快,“夜清悠”來到了冷梟絕房門前,按下了門鈴。


    剛才在吃完晚飯後,她跟著冷梟絕一路上來,早就摸清了冷梟絕的房間在哪兒,而今天,隻要冷梟絕隨她上了三樓,他今晚上就是她的!


    房間很快打開了,前來應門的正是冷梟絕,看見夜清悠,男人眸光閃了閃:“悠兒,有事?”


    “絕,我有事找你,能跟我上去一會兒嗎?”女人含情的眸子看向冷梟絕,眸中毫不掩飾的帶著期盼。


    冷梟絕眸色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點了點頭。


    “夜清悠”心下一喜,道了聲謝後隨即走在了前頭。


    很快,倆人就來到了三樓“夜清悠”的房間。


    讓冷梟絕在客廳的沙發上入座後,“夜清悠”便前去給冷梟絕倒水。


    將水杯接滿水後,“夜清悠”抬眸朝客廳沙發處望了望,確定冷梟絕沒有跟來後,當即便迅速的從懷裏掏出一顆普通藥丸大小的藥片,藥片被放進水杯中後,很快就融化開了來,不出半分鍾,便完全沒了蹤影。


    看著手中的水杯,“夜清悠”唇邊淺淺的漾開了一抹深意,這藥丸,據那人說,無色無味,效果卻非同尋常,除非經過非常專業的檢測,否則光憑鼻嗅嘴嚐,就算是專業醫師也發現不出這杯水有問題。


    斂下眸中的迫不及待,“夜清悠”調整了下麵部表情,隨即邁開步伐朝客廳走去。


    “絕,晚上吃得油膩,喝杯水緩緩腸胃。”


    “夜清悠”眸色柔和的看著冷梟絕,將手中的水杯給男人遞了過去。


    冷梟絕定定的看著女子,似是要將她看穿一般,然“夜清悠”從頭到尾一臉淺淺的柔和,找不出半絲的異樣,冷梟絕斂下眸子,將水杯接了過來,不著痕跡的嗅了嗅,隨後放心的淺淺喝了兩口。


    詫異於冷梟絕對夜清悠也會透著防備,女子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過隨後,女子便也釋然了,心想這應該是冷梟絕的身份使然,使得就算是他深愛的女子,也不能獲得他全然的信任。


    再說了,這冷梟絕對夜清悠,似乎也並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深愛不是嗎?冷宅如此的重規矩,夜清悠往日在這宅子裏想必過得也不是那麽舒坦吧!


    女人垂下眸子,眸底閃過幾分幸災樂禍,對夜清悠的嫉妒倒也緩了幾分。


    眼角餘光瞥見冷梟絕將水杯放下,“夜清悠”抬起頭,唇邊笑意淺淺:“絕,我有事找你,先等我一會兒好嗎?我浴缸裏放了水,我擔心一會兒涼了。”


    說罷女子靜靜的看著冷梟絕,眸光清澈不帶一絲的企圖。


    冷梟絕見此眸光閃了閃,冷聲低道:“快點,我等你。”


    “嗯。”“夜清悠”聽言喜在心下,麵上卻是半分不動聲色,轉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裏,“夜清悠”朝鏡子漾開了一個大大的笑意,就算冷梟絕那杯水隻喝了兩口,但也夠了。


    那人說了,如果一杯水冷梟絕都喝完了,那麽她絕對會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她還擔心冷梟絕將那杯水全喝光了,不過,冷梟絕喝了兩口,大概五分之一,想必她今晚也不用休息了吧。


    想到一會兒的被翻紅浪,“夜清悠”不由得覺得臉部發燙,那戴著薄薄一層麵皮的麵龐甚至都有紅暈透了出來,見此,女人心中更是情潮萌動了起來。


    擔心冷梟絕藥效發作而離開,女子很快洗好了澡。


    果然,當“夜清悠”踏出浴室時,正見冷梟絕難耐的扒著衣領,妖冶的麵龐微微泛著潮紅。


    盡管如此,男人麵色依舊冷峻,甚至隱隱透著冷厲的寒色。


    “夜清悠”見此心下不由得一驚,冷梟絕應該知道自己中藥了吧?隻是,這下藥之人是夜清悠,他深愛的女子,難道他也不願意嗎?


    冷梟絕似乎並沒有發現浴室門被打開了,猛地自沙發上站起,冷寒著麵色大步就往房門處走去。


    “夜清悠”見此心下一緊,可不能讓這男人就這麽離開了,否則以後這招便再也不管用,那麽她到何時才能拿到那東西!


    再者,她到底不是夜清悠,早一日成為冷梟絕的人,她以後才會有更多的保障!


    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加上冷梟絕對夜清悠的愛意,冷梟絕被算計的怒氣想必也就散了。


    畢竟,冷梟絕之前肯定也是想要夜清悠的,隻是礙於家裏的規矩,不敢逾越罷了,而如今有這麽個名正言順讓他婚前一飽*的機會,冷梟絕心中想必也不是那麽排斥的。


    很顯然,“夜清悠”將冷梟絕此時的表現解讀為了想要但又不敢的掙紮,隱隱的還覺得冷梟絕對她有些怪怨,怪怨她讓他陷入了這般兩難的境地。


    這般一想,“夜清悠”麵上便不禁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意,款擺著妖嬈的身軀,快步朝冷梟絕走去。


    “絕,你去哪裏嘛?”酥香的女體,魅惑的聲音,“夜清悠”很快便追上了冷梟絕,從男人身後環住了他。


    冷梟絕這會兒神誌已經有些模糊,感受到身後傳來的體溫,整個人身體不由得一僵,手也在身側緊緊攥成了拳。


    “放開!”男人眸光一閃,聲音似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透著徹骨的冷寒。


    “不放,絕,你也想要我的不是嗎?”


    “夜清悠”說罷,那環在男人腰間的一隻手竟直直往下,擭住了男人!


    背對著女人的男人簡直要咬碎了一口鋼牙,卻又止不住的身體發顫,想掙脫開女人,卻又發現使不上勁兒,身體早已發麻發軟,就連僅剩的清醒意識都盡數集中到了女人手心所握之處。


    察覺男人的掙紮,“夜清悠”眸光一閃,整個人來到男人麵前,踮腳觸上了男人的唇,同時手心加大力道。


    藥/效實在過於猛烈,加之女人的蓄意撩撥,男人聽到腦海中轟得一聲,垂眸目光陰鷙的看著那正賣力的女人,隨後不再隱忍,動作粗魯的抱起女人大步往房間的大床邁去。


    這一夜,帳擺流蘇,被翻波浪。


    這一夜,鸞顛鳳倒,*難歇。


    這一夜,冷宅同樣也有人一夜不眠,數著天際的星宿,想著那不知身在何方,是生是死的人兒,盼著黑夜過後,黎明能帶來新的曙光。


    第二天,幾乎是日上高竿後,冷宅三樓客房裏的男人才幽幽轉醒。


    想起昨夜的事情後,男人心下不由得一緊,隨即眸子寒了寒,不動聲色的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果然,那上麵的戒指已經不見了。


    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男人連眼神都沒給身側的女人一個,垂眸毫不留戀的起身,穿上衣服離開了房間。


    而大床上的女人,一身恐怖的紅紫,想必昨夜沒少受到男人的折磨蹂躪,倒是那紅潤的麵頰,顯露了女子不久前剛嚐到了雨露滋潤的甜美滋味。


    約莫三個小時候,“夜清悠”也醒了過來。


    顧不得一身的酸疼,發現床上沒了男人的蹤跡,而身側的位置早已冰冷已久後,女人眸子黯了黯。


    隨即,想到昨夜一夜的鸞鳳和鳴,想到昨夜男人的熱情如火,“夜清悠”麵上又漾開羞澀的喜悅來。


    她已經是冷梟絕的女人了!那男人是她的了!她得到了夜清悠都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哈哈哈……”禁不住的,女人在房裏放聲大笑起來,隨即,想到了什麽似的,女人突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還是禁不住心底的自得捂著嘴繼續笑了起來。


    笑夠了之後,心裏美夠了之後,“夜清悠”這才想起正事來,當即,掀開自己的枕頭拿出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有何用處?為何對方一定要拿到冷梟絕手上戴著的這戒指?


    看著手中那枚有著鷹隼圖案的戒指,女人心下不解,卻也謹記著對方的交代,拿到了戒指之後,即刻帶到芝城的那處,那裏隨時有人在等著。


    當即,女人收好手中的戒指,一番梳洗打扮後,甚至顧不得去找冷梟絕以及用餐,當下就離開了冷宅。


    而冷梟絕房裏,男人看著監控器上的畫麵,麵色沉冷的撥通了雷天擎的電話:“行動。”


    掛斷手機,一夜沒睡的男人起身走向窗邊,看著晴朗的天色,沉寂的眼眸泛出疼痛的思念來。


    清兒,你到底在哪兒?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我們的大婚,你為何不出現?你是不是已經……


    想到之前對“夜清悠”的催眠所得到的消息,冷梟絕心下倏的一個猛烈抽搐,驚悸的疼痛在男人心中層層疊疊的開始擴散,絕望開始在男人的鷹眸裏厚重的暈染開來。


    時間回到24小時前。


    話說“夜清悠”被冷宅的另一名傭人帶到了三樓後,剛一踏進房間,就被早已等在房裏一會兒的白允奕給敲昏了。


    不久之後,冷梟絕也來到了房裏。


    “當家,這女人不是清悠小姐。”白允奕看著冷梟絕,話雖聽著是個問句,然那語氣卻透著鶩定。


    當家並不曾向他說明這女人是個冒牌貨,然,如果這女人真是清悠小姐,他就不會被當家那般交代——撤去冷宅的保全,準備好催眠工具,將這房間布置成清悠小姐所居住過的並在裏麵隱秘撞上監視器了。


    冷梟絕不語,點了點頭。


    白允奕睨了眼被他敲暈在地的“夜清悠”,不解的問道:“當家如何能夠確定?”


    當家在跟這女人一個照麵之後,就認出了這女人不是清悠小姐,可是,這又是如何做到的?


    單看外貌,身形和那會兒的表現,這女人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冷梟絕冷寒的瞥了眼地上的女子,眸中閃過殺意:“頂著清兒的臉,卻沒有半點清兒身上的氣息,不是冒牌貨是什麽?”


    白允奕聽言恍悟,怪不得當家一下就認出了這高仿貨,的確,一個人的麵貌可以易改,身量可以喬裝,聲音可以促變,可是,身上獨有的氣息卻是怎麽也作假不了的!


    當家整日跟清悠小姐待一塊兒,又那麽愛清悠小姐,怎麽可能會辨不出這女人身上的味道不是清悠小姐的!


    又瞧了眼地上的女子,白允奕麵上的笑容帶上了諷刺:“嘖嘖,裝得可真像,變聲器、麵皮、頭發、甚至連清悠小姐的性格也學了有幾分像……想來是接觸過清悠小姐的!隻是這身形……”


    又瞥了一眼地上女子的身形,白允奕不由得蹙眉,如果他沒猜錯,這女人身上或許隻有她的身形是真的!隻是,這女人身形也跟清悠小姐太像了!


    如此想著,白允奕不由得一個蹲下身,手探到了女子的頸側,撕拉一聲拔下了女子的麵皮。


    冷梟絕垂眸一看,沒料到麵皮之下的麵龐竟是張熟麵孔,當下男人眸子冷冷一眯:“茱麗葉!”


    “當家?”看著冷梟絕的反應,白允奕側目,“當家認識這女人?”


    “見過一麵。”冷梟絕冷冷道,“母親找來的,之前和君沫染一起,應聘婚禮的禮服設計師。”


    事實上,冷梟絕的這“見過一麵”其實並不確切,更恰當的來說,冷梟絕當時隻不過是瞥過茱麗葉一眼而已。


    至於冷梟絕之所以將茱麗葉記了下來,則全是過目不忘的本事使然,跟什麽印象深刻或者念念不忘沒有半分錢關係。


    白允奕聽言點了點頭,如此算來,這女人來過冷宅,那對清悠小姐印象深刻也不足為奇。


    那會兒他並不在,不過,透過今天這事,他想,這叫茱麗葉的女子恐怕初見當家的那會兒,就對當家存了不當的心思吧!要不,今兒個也不會冒險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隻是,光憑一個服裝設計師的身份,還真是不能做到今天這般周全。


    首先,這女人如何得知清悠小姐出了事,婚禮上會沒新娘?


    再者,這女人麵上戴著的麵皮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所以,很明顯,這女人今日的行為是他人指使,她的背後,有人在操控!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那幕後之人!


    清悠小姐墜崖可能身死的事情,冷門將消息封鎖得很好,外界並不得而知,那麽,知道這件事,還光明正大拿它做文章的人,隻會是那幕後之人!


    而且……


    看著女子身上的兩處傷勢——紗布上透著點點血跡的左手手臂,以及裹成了粽子的左腳踝,白允奕墨玉的眸子眯了眯,能如此熟知清悠小姐哪處受了傷的人,也就隻有那幕後之人了,畢竟,清悠小姐墜崖前受過什麽傷,隻有一直待在懸崖邊的那幕後之人清楚!甚至就連他們都不知道!


    想必,那幕後之人也沒料到,他為了更逼真而讓這高仿貨自殘的行為,反而泄露了他是那指使之人吧!


    而那幕後之人的又一大失算之處是,他低估了當家對清悠小姐的感情!殊不知,當家不過一個照麵,便認出了這西貝貨來!


    隻是,這幕後之人心機也太過深沉了,居然在短短幾天內又搗鼓出了這麽個陰謀!想必,他很早就注意到這茱麗葉了吧,而俄迷瘴林裏不能叫當家送了命,於是那幕後之人當即便又換了個法子,想通過除去清悠小姐,再送個假的清悠小姐上門,達成最終除去當家的目的!


    好一個一計不成又施一計!好一個詭計多端的陰險小人!


    自然,白允奕能想到這些,冷梟絕自然也能想到,然而,冷梟絕心中存了更多的希翼。


    有沒有可能,他的清兒並沒有死,而是墜崖後又被那幕後之人“救起”,當成了最後的砝碼來對付他?


    存了這樣的慶幸和懷疑,冷梟絕這才在剛才做了決定,不當場揭穿茱麗葉,而是將計就計,透過催眠手段問出他想要的信息來。


    這一次,他定會揪出那幕後之人,無論清兒有沒有死,那幕後之人他都不會放過!


    “允奕,開始催眠。”僅是瞥了眼茱麗葉,冷梟絕便挪開了目光,他怕他會忍不住動手將這女人給掐死!


    居然頂著他女人的麵龐,仿他女人的聲音,學他女人的性格!


    他的清兒,豈是這種螻蟻垃圾可以褻瀆的!


    “是,當家。”


    白允奕話落,從地上早就準備好的醫藥箱中拿出一塊類似薑塊的東西來,往茱麗葉的鼻端一湊,很快,茱麗葉便皺起了眉,被熏醒了過來。


    然,還沒等茱麗葉意識回籠,白允奕便接著拿著一個微型掉擺銀器放在她眼前,邊左右晃動掉擺的同時,邊蠱惑的出聲道:“深呼吸,對,安靜,你現在正在睡覺,現在,緩緩的,閉上你的眼睛。”


    隨著白允奕的話,茱麗葉果然緩緩閉上了眼,整個人安詳不已,就仿若熟睡了一般,然,她卻是真真切切的聽得到白允奕的話,隻是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而已罷了。


    “好,現在回答我,你叫什麽名字。”白允奕接著柔聲問道,不經特殊訓練過的人,意誌力薄弱的人,如若此刻在場,恐怕也會被白允奕的聲音所蠱惑。


    “茱麗葉。”沒有遲疑,茱麗葉便交代了答案。


    “為什麽喬裝夜清悠前來參加婚禮?”白允奕的聲音依舊十分平緩。


    “想要得到冷梟絕。”茱麗葉回得沒有半絲猶豫。


    “你的背後可有指使之人?”白允奕維持著語調與聲速。


    “有。”茱麗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對方是誰?叫什麽名字?”白允奕的聲音打破了平緩,帶上了絲絲脅迫的力道。


    “不認識,不知道。”茱麗葉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緊張。


    “對方什麽時候找上的你?”白允奕步步緊逼。


    茱麗葉頓了頓,似是在回想時間,爾後微顫著音回道:“三天前。”


    “對方交代了你什麽任務?”白允奕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絕對的壓迫。


    “拿到冷梟絕手上的戒指。”重壓之下,茱麗葉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聲音更是透著慌張。


    “對方要那戒指做什麽?”白允奕眸色一寒,語轉犀利。


    “不知道。”茱麗葉惶恐的搖了搖頭。


    “對方憑什麽認為你會成功?”白允奕繼續高壓壓迫計策。


    而茱麗葉壓根兒半絲不敢隱藏,據實交代道:“對方說我的身形和夜清悠很像,而我見過夜清悠,喬裝起她來應該不難,而相貌和聲音對方可以幫我改變,對方說隻要我小心些不露餡,憑冷梟絕對夜清悠的感情,想要拿到那枚戒指並不難。”


    “那拿到戒指之後呢?送去哪兒?”白允奕眯了眯眼,語調加重。


    “送去芝城東區第二大道的一家花店,給花店的主人。”茱麗葉半抽著氣,似在緩解由白允奕的聲音所帶來的恐慌。


    “將戒指送達之後呢?對方還要你做什麽?”白允奕絲毫不顧茱麗葉的情緒,語氣中脅迫的力道加重。


    “對方要我,要我……”茱麗葉的聲音劇烈的顫抖著,瞬間哭出來了,可下一瞬,就連茱麗葉也不察的,她的抽噎聲中帶上了疑惑,“嗯?對方還要我幹什麽來著?我怎麽不記得了?我覺得對方好像還交代了我什麽的,可是我突然記不起來了,怎麽辦,我記不起來了!”


    說罷,茱麗葉也忘了哭泣,不斷的重複著那句她記不起來了,當即,白允奕眸光一閃,眼裏的寒芒簡直可以將人凍死。


    轉向冷梟絕,白允奕寒著麵色道:“當家,茱麗葉說對方應該還交代了她什麽任務,但是她卻不記得了,這隻有一種解釋,那幕後之人給她下了道催眠指令,這事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而由於我在對她實施催眠,高壓施迫下觸動了她的潛意識,她被催眠的那道指令有所鬆動,她這才說對方好像還交代了什麽事,但是她忘了。”


    白允奕麵色十分的冷寒,能讓那幕後之人如此小心謹慎的,恐怕*不離十是要當家的命!而如果這茱麗葉知道這事的話,想必是不願答應的,畢竟,在茱麗葉的認知中,她幫對方拿到當家的令戒,而對方則幫她成為夜清悠,讓她得到當家!


    自始至終,這茱麗葉真正想要的都是當家,自然不願讓當家死。


    冷梟絕聽言倒是沒有多大詫異,冷冷的道:“解。”


    “是。”


    說罷,白允奕也不再遲疑,按照步驟一步一步引導茱麗葉潛意識中的記憶,並在五分鍾之後,再次問道:“除了拿到戒指,對方還交代了你什麽?”


    隻見這會兒,茱麗葉整個人麵部表情已經變得十分的呆板,像是個木頭人般機械的道:“拿到戒指後,殺了冷梟絕。”


    果真如此!白允奕聽言一瞬殺氣驟漲,看著茱麗葉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冷梟絕則是淡淡的眯了眯鷹眸,一會兒後朝白允奕道:“問她對方的聯係方式,還有,問她清兒在不在對方手裏。”


    聽了冷梟絕的最後一句交代,白允奕有一瞬的訝異,隨即便再度對茱麗葉實施起催眠來。


    “茱麗葉,現在,慢慢離開你的潛意識,告訴我,對方的聯係方式是什麽?”


    茱麗葉聽言頓了頓,一會兒後整個人麵部表情鬆懈了開來,語調也不再機械無感:“對方不曾告知我聯係方式,唯一的一次見麵,是對方親自上門找的我,我們談好後,對方隻告訴我,如有需要,他會聯係我。”


    “好,現在告訴我,夜清悠在不在對方手裏?”白允奕的聲音恢複了緩和,語氣甚至帶著絲絲誘哄。


    茱麗葉聽言哈哈大笑起來:“夜清悠?夜清悠已經死了!對方說夜清悠墜崖了,他親眼所見的,對方還說夜清悠受了傷,體力更是嚴重透支,那麽高的懸崖跌下去,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可能!要不是聽對方這麽說,知道夜清悠已死,我才不會傻傻答應冒充她前來冒這個險!夜清悠死的好啊,死的好,她要不死,我怎麽得到冷梟絕!”


    茱麗葉說罷又哈哈大笑了起來,氣得白允奕一巴掌直接將她給抽暈了過去,連催眠的善後工作都不願給她做。


    “當家,你別聽這該死的女人胡言亂語,清悠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還活著,說不定被哪個好心人及時救起來了,現在正在哪處養傷,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看著垂斂著眸子一臉沉寂的冷梟絕,白允奕不忍的安慰道。


    事實上,這話就連白允奕自己都不太相信。


    畢竟,“說不定被哪個好心人及時救起來了”,這個理由實在太過牽強了,首先那樣天寒地凍的黑夜,誰會無緣無故剛好出現在那片懸崖下方的海域?


    就算當時那會兒剛好有船隻在那片海域活動,偌大的海麵,清悠小姐墜崖不過一瞬,晚間海浪激湧的,對方不見得注意得到。


    再者,就算注意了,對方真的會那般好心,費力前去救一個與之毫無關係且不知是生是死的人?


    想想都知道,這些個可能性,想要達到其中之一都難,更別提是全都滿足這些要求了。


    再者,那天冷門和俄東幫的救援隊伍趕到時,並沒有在那片海域發現任何的船隻出沒,所以……


    所以,夜清悠絕大多數可能,已經死了!


    這是冷宅眾人的認知,甚至,就連冷梟絕,隱隱都這麽害怕著,隻是,眾人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去麵對這個殘酷的事實罷了。


    而自冷梟絕醒來後,冷宅眾人可是十分忌諱在他跟前說夜清悠墜崖的事,更不敢在他耳邊提及夜清悠有無生還的可能,而眼下,茱麗葉可謂毫不留情的把這事當著冷梟絕的麵說了出來,這無異於在一個身受重傷的人身上又狠狠捅了一刀,而這一刀,足以致命!


    白允奕擔憂的看著冷梟絕,仔細觀察著男人的心理和情緒,就怕男人一個承受不住,在他們不注意的當兒,做出什麽後果不堪設想、讓他們悔憾終身的事情來。


    然而,男人自始至終低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所想,整個人也如這幾天來一般,一潭死水不見半絲的波瀾,白允奕見此真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放心。


    終於,過了幾分鍾,冷梟絕抬起了眸子,麵色是這幾天來常見的沉寂,語調也無半絲的起伏,緩緩的朝白允奕交代道:“給她的臉上藥,不要讓她察覺任何的異樣,先留著她的命,透過她,揪出那幕後之人,這一次,不容有任何的失誤。”


    說罷,男人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


    時間回到此刻,茱麗葉離開冷宅後。


    冷梟絕房裏,男人捂著胸口,卻怎麽也平複不了心間那抽搐的悸痛。


    清兒,清兒,你在哪兒?如果你還活著,回來好嗎?為夫快要承受不住了……


    捂著胸口,男人閉上眼緩緩的沿著窗邊的牆壁癱坐在了白色的波斯地毯上,隨後,整個人漸漸蜷縮成了一團,任由無邊的疼痛一點一點將他啃噬,直至黑暗徹底降臨,失去了所有意識。


    冷梟絕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疼痛過後,男人的麵色還殘餘著一抹蒼白,隻見男人緩緩自地上坐起身來,整了整衣著後,隨即麵無表情的離開了房間。


    而冷門大本營用於關押罪犯叛徒的密室裏,此刻刑架上吊綁著一個女人,這女人正是“夜清悠”,而密室的地上則躺了一個中年男人,隻是,這男人身上已無生者該有的氣息,他已經死了。


    密室裏,四堂主都在,不一會兒,就見冷梟絕踏了進來。


    “死了?”半個眼神都沒給那被吊著的“夜清悠”,冷梟絕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中年男人,輕緩的語氣透著絲絲危險。


    四堂主聽言皆是脊背一僵,雷天擎垂下了頭,額際冒出了冷汗:“當家,是屬下辦事不力,這男人發現事情敗露後,當即,逃都沒逃,毫不猶豫開槍自殺了。”


    冷梟絕聞言看了雷天擎一眼,語調依舊清淺,卻是聽得出來的危險:“這男人是之前跟茱麗葉通話的那個?”


    “是。”雷天擎咬著牙回道。


    之前允奕對茱麗葉的手機做了手腳,監聽了她的電話,可是,昨天晚上聯係茱麗葉的那人,查到的電話源頭卻是在美國,而地上那男人死後,他們從他身上找到了他的手機,與茱麗葉通話的人正是這男人沒錯。


    而以這男人的行為來看,他定是那幕後之人的心腹無疑,否則他也不會在發現自己無路可逃了之後,隨即便選擇了自殺。而若非是那幕後之人的忠實心腹,那幕後之人也不會放心讓他取送當家的令戒。


    “三天之內,無論是透過肖忠龍,還是地上那死透了的男人,我要知道那幕後之人是誰!”


    “是,當家。”這一回,四堂主齊聲應道。


    確實,離之前當家醒過來時給出的期限隻剩三天了,這三天之內,他們必須得查到那幕後之人的真實身份,之前隻有肖忠龍一個線索,現在,還有地上那死了的男人,人雖死了,但是,作為那幕後之人的心腹,效用依舊很大。


    而這一次,要是沒能查出那幕後之人,他們也無顏再在四堂主的職位上待下去,畢竟,他們的主母,他們的當家,都因那幕後之人而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他們卻沒有辦法找到罪魁禍首,那麽他們不配做當家最為得力的手下!


    密室裏氣氛沉悶,冷梟絕聽得幾人的保證,淡淡的點了點頭,之後便沒再多說什麽,往密室中央唯一一張椅子上一坐,朝右手邊的勞倫斯道:“抽醒她。”


    “是!”勞倫斯聽言,興奮的回了聲,隨即,從一旁的刑具裏抽出一根鞭子,毫不客氣的往“夜清悠”身上一揮……


    “啊……”劇烈的疼痛迫使女人還未清醒,疼痛的叫喊便已率先脫口而出。


    一鞭之後,見“夜清悠”迅速轉醒,勞倫斯便也不再動作,因為他知道,這女人的下場絕對不止鞭刑那麽簡單,所以,他大可不必費這氣力聽這女人刺耳的尖叫,他可是等著一會兒看好戲呢!


    茱麗葉清醒過來後,下意識的便想動手揉揉身上的痛處,卻發現手腳被吊綁著,當下便慌了,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被打了!


    當下,茱麗葉猛的抬起頭,卻見對麵坐著冷梟絕,而男人麵上沒有半絲表情,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茱麗葉心下猛然一驚,一番眼神閃爍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冷梟絕問道:“絕,發生了什麽事?你把我綁起來做什麽?”


    “住口,你也配這般叫當家?你這個惡心的假冒偽劣產品!”勞倫斯隨即對著茱麗葉“咻咻”的又是兩鞭,手上半點不留力道。


    兩鞭子下去,茱麗葉身上又多了兩道皮開肉綻的口子,這兩道口子比剛才那道鞭傷要嚴重多了,而茱麗葉,早已叫得死去活來,惹得在場其餘三堂主都皺了皺眉。


    “好了,勞倫斯,你想聽這西貝貨繼續以清悠小姐的嗓子殺豬一般的亂嚎?”白允奕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勞倫斯聽言嗤笑了聲:“就憑這女人還想學清悠小姐?這嗓子跟清悠小姐哪裏像了?你都說了,這女人叫得像母豬被殺了一樣,惡心人的很!”


    茱麗葉盡管身上疼得不行了,可依舊將勞倫斯和白允奕的對話聽進了耳裏,當即,女人心下狠狠一驚,不知是疼的還是給嚇的,頭上竟開始冒出冷汗來。


    “你們在說什麽?我就是你們的清悠小姐啊!絕,你看看他們,居然如此對我!”茱麗葉垂死掙紮著。


    四堂主聽言都無言以對了,雷天擎實在受不了,隨即幾個大步上前狠狠的就撕下了茱麗葉的麵皮。


    “假冒偽劣產品,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勞倫斯看著茱麗葉嗤笑道。


    不料雷天擎會來這麽一招,茱麗葉早就愣住了,待明白自己已經被識破、處境堪憂後,女人的麵龐刷的一下再也不見半絲血色。


    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冷梟絕此時終於發話了:“沐倉,去問問大本營值勤的弟兄們,願意的都讓他們過來,就說這裏有個尤物想男人了。”


    “是,當家。”沐倉一臉的冷沉,聽言隨即便出了密室。


    “不,不可以,絕你不能這樣對我!”茱麗葉驚恐的瞪大了眼,朝冷梟絕慌亂的道,“絕,絕,你忘了嗎?昨天我們一夜沒睡,你要我一夜,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三堂主聽言麵上皆是一驚,訝異的視線都投向了冷梟絕,而男人就那麽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眸子微垂,唇瓣緊抿,麵上那一抹蒼白讓三堂主心下都微微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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