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禦龍學子都豪邁的舉起了酒杯,將杯子裏的佳釀一飲而盡。


    “大家可知這是什麽酒?”薛天元喝完杯中酒,然後問道。


    剛剛那陣酒香,在每個人的喉間回蕩,簡直就是人間瓊脂,忽然有人道:“這是當年天道老祖留下的醉流連。”


    “啊?是醉流連?鐦”


    “果然是好酒……”


    在場的諸人都嘖嘖稱奇,醉流連是當年天道老祖親手所釀,存在禦龍山巔已經千年,醉而醇香,厚而回味,乃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大家都以為這酒,會當做寶貝傳下去,沒想到今日一人一口竟然都喝到了。


    “大家可知道為何今日我們能飲到這千年傳世美酒?”薛天元道。


    “這……”


    在場眾人都迷惑不解。


    “因為我們生為禦龍之人,死為禦龍之鬼,今日之後,我們要對抗魔族!生死勿論,千百年後,世人都不會忘記我們!我們為自己壯行!”薛天元一番話說得眾人熱血沸騰。


    “今晚,我們把酒言歡,看淡生死,明日就和四大家族、和魔族拚個你死我活!”薛天元說完,又抬頭幹了一杯酒。


    “原來這是斷頭酒?”賀子奇突然道:“不過為了生死正道,也值了!”


    禦龍學院所有的人都激動的喝下了這所謂的生死斷頭之酒,今日之後,他們就要真正的去拚搏奮鬥了!但是不奮鬥,又何以成才?


    所以,喝吧,置之死地而後生!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整個禦龍學院看起來一派酒池肉林,花天酒地的景象。薛天元和萬俟幽蘭等人交換一個眼神,這算是達到目的了吧,成功的鼓舞了士氣,然後還能迷惑對手……做的也算是圓滿。但是萬俟幽蘭給了薛天元一個清明的眼神,意思很明確,眾人皆醉,我們必須獨醒!


    薛天元會意,這個時候,從沈天宇身邊的人和刑殺身邊的人,然後還有薛天元的小廝,都紛紛借故不露聲色的離席而去,這下萬俟幽蘭才放下心來。


    沈天宇和刑殺沉底放開了心胸,一杯接一杯的痛飲起來。


    薛天元和陳嘯天等人下去和禦龍學子打成一片,挨桌敬酒,當然,他們會用靈力控製,絕對不會喝醉。


    每一桌的禦龍學子都很熱情,拉著薛天元的袖子不放:“掌門,一定要喝了這一杯,要不然就是看不起師弟我……”


    “……薛掌門,感情深,一口悶……”


    “……掌門,一定要帶著我們做一番轟轟隆隆的大事業……”


    “……掌門,什麽也不說了,幹!”


    萬俟幽蘭看著這燈紅酒綠,趁著一片觥籌交錯,萬俟幽蘭提著一壇酒,悄悄的朝著後院的竹林走去。


    也算是替他們分擔一點吧,看看後山有什麽異動。


    刑殺自然是不會再多喝,看到氣氛熱烈,一切都進行的順利,轉身悄然離去,去校園裏麵巡視去了。


    沈天宇自然也不會真的沉醉在這酒肉裏,看到刑殺離席,萬俟幽蘭走開,沈天宇見沒人注意台上,也悄然跟著萬俟幽蘭走過去。


    萬俟幽蘭提著一壇酒,邊喝便走,也許越喝酒,心裏便越清楚,那些極力壓抑的事情,也就漸漸的從腦海裏麵漂浮起來。


    後院的竹林被人踐踏的不成樣子,也許是那些逃走的奸細們不解風情,總之在月光下看,真是一地狼藉。萬俟幽蘭看不過眼,隨手一拂衣袖,那些飄落的竹葉即刻恢複原樣,變得異常的帶有飄零的美感。


    沈天宇忍不住道:“真是好雅興。”


    萬俟幽蘭這才發現有人尾隨,她忍不住道:“哪裏比的上沈導師你?心懷那麽多隱秘,居然還能裝的沒事人似的,跟我更得這麽緊?”


    沈天宇聽的她話裏帶著刺,也不以為忤,隻是笑笑說:“天階仙師一級,不世出的天才,何必還來禦龍呢?禦龍又能給你什麽?”


    “難道沈導師還不知道我來禦龍是為了找火蓮?”萬俟幽蘭喝著酒,半真半假的問。


    沈天宇道:“我知道,隻是不知道你有什麽辦法能夠得到了然後用。要知道火蓮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有用的。”


    “我知道,所以我讓流雲幫我。”萬俟幽蘭又喝一口酒,忽然變得滿心愁緒,不知道流雲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順利不順利?到今日她才發現,這禦龍的事情她已經如此傷心,這兩天竟然沒有怎麽想到冷影,自然也沒有想到火蓮和流雲。


    沈天宇道:“你就那麽信任流雲?”


    沈天宇隱隱知道些什麽,但是又繞不出個頭緒。


    萬俟幽蘭也有這樣的感覺,隻能說:“誰知道呢?但是我的確信任他,他即使沒有辦法,也不會趁人之危,帶著火蓮消失的無影無蹤。”


    “唉,真是極其難得。”沈天宇感慨一句,流雲出手也是不凡,但是甘心跟著萬俟幽蘭來禦龍闖蕩,可見也是為了萬俟幽蘭才來的,對於萬俟幽蘭,感情深厚。


    萬俟幽蘭何嚐不知道沈天宇在想什麽?她笑道:“可是我什麽都回報不了他,他如此對我盡心盡力,我真是無以為報。”


    “愛是不求回報的……”沈天宇忽然充滿了感慨:“想當年,我也喜歡過一個女子,但是……後來我知道,喜歡並不一定要擁有,更不一定要什麽得失回報……”


    “她後來過得好嗎?”萬俟幽蘭忽然沒來由的問道,要是再平時,她哪裏有心情問這種問題,更不會有心情同沈天宇講這麽多的話。


    想起那個表姐,想起那個英年早逝的婀娜身影,沈天宇心頭一痛:“不好,戛然而止……”


    “死了?”萬俟幽蘭心中忽然也一陣悸動心痛,似乎那個女人跟自己也有什麽關係。


    沈天宇驚覺失言,慢道:“沒什麽,隻不過是遠走他鄉罷了……”


    差一點就說漏了,沈天宇心裏暗暗心驚,畢竟還是不要告訴萬俟幽蘭的好,尤其是在禦龍學院如今的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要再隱瞞我了,我都知道了……”萬俟幽蘭半真半假的說一句,其實她心裏也有點底,但是不想去揭穿罷了,因為萬一她是柳家的孩子,她怎麽麵對柳傾城?難道還要以姐妹想稱?還是大義滅親?


    大義滅親的事情,做的太多了,而姐妹,她不差柳傾城這一個。


    沈天宇隻是看著萬俟幽蘭的側臉,這才發現,萬俟幽蘭長得和沈輕眉長得多麽的相像,唯一的區別是,萬俟幽蘭的眉宇間是一片堅毅,從來不肯服輸的倔強神情。


    “唉,我也不想多說,此事中彎彎繞繞太多,你也不要怨恨,一切都是沈萬年的錯……”沈天宇忍不住喃喃自語:“你的外公外婆爺爺奶奶也不是不想接你,但是山高路遠,又是新喪愛女愛子,家族動|亂,分身乏術……”


    “就因為這個就可以不要我了?”萬俟幽蘭截住沈天宇的話:“恐怕是看到我這個外孫女,會想到親人,然後怕心痛吧?其實並未把我當一個多麽可親的孫輩,反而是一道不想看到的疤痕……”


    沈天宇沒想到萬俟幽蘭竟然如此洞悉人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是說道:“你醉了……”


    “不,其實酒是越喝越清醒,根本就不會醉……”萬俟幽蘭苦笑一下。


    “唉,身世那麽重要嗎?像是我,出身四大家族,現在反而要為了向著哪一方而發愁,曾經的掙紮更是痛苦,幸虧現在已經想清楚了,而且某些地方來說,沈家和禦龍學院的利益是一樣的。”沈天宇歎口氣說。


    “哦?竟然這樣,那就是忠孝可以兩全了?”萬俟幽蘭道。


    “也不一定,事情還不明朗,若是沒我想的那麽理想,少不得是要大義滅親的……”沈天宇的話中也透露出無限的彷徨。


    他多麽希望沈家能夠獨善其身,結果卻是這樣……沈家並沒有一枝獨秀,似乎也隨著四大家族同流合汙,隨波逐流了……


    萬俟幽蘭不去管沈天宇心中的苦悶,倒是自己不住的喝著酒,直到一壇酒喝光,她痛快的將酒壇一扔說道:“你願意告訴我就告訴我,不願說,我自己也有辦法直到。”


    沈天宇失笑:“你剛剛不是說你知道了嗎?”


    “不外乎四大家族,沈薛陳柳,一家家殺過去,哪裏能得不到消息呢?”萬俟幽蘭說的辦法倒是輕鬆,說的沈天宇都忍不住笑起來。


    “哪裏就那麽輕鬆了?四大家族在水月鏡天盤根錯節,紮根勢力很深,作威作福多年,現在雖然名聲受損,但是真正的實力未必有什麽折損,一家家的殺過去,也不是什麽辦法……”沈天宇想起現在的四大家族也忍不住一陣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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