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蓮落被吵醒,雙手托腮,看著這個堪稱熊孩子中的熊孩子的年輕法老王,笑得打招呼。


    曼菲士表情微妙,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從蓮落的那張俊美精致到目不忍近距離相視的臉蛋,轉移到了他的胸膛——他有一種荒謬感:金發、雪膚、傳說中的尼羅河女兒變漂亮了,但是胸貌似變平了……


    因此,這是尼羅河女兒變尼羅河兒子的節奏?


    剛蘇醒不久,大腦依舊處於混沌狀態的曼菲士心想,但下一秒,他卻有掀桌的衝動:開什麽玩笑?他才不要娶個男人!!


    “噗……”莫名聽到了曼菲士的心聲,更看到了曼菲士那張多變,此刻停留在糾結、扭曲表情的臉,蓮落笑得趴倒在床鋪。


    曼菲士心驚,扭頭,狠瞪這個膽敢把腦袋往他床鋪放的家夥,結果下一秒卻麵對了更加的糾結的狀況:這個金發男人竟然用指尖彈他那高貴的額頭。


    “大膽!”曼菲士低吼,聲音卻比之前更加的暗啞,幾近失聲。


    “嘛~~不要那麽嚴肅~~”用著微嗲的聲音安撫,結果蓮落這樣的行為,卻起到了火上加油的效果——曼菲士被氣得瞬間起身,撲向他。


    但也在曼菲士起身、撲向的刹那,他就連同著薄被一起,被蓮落抱了個滿懷。


    “你……你……”意識自己的自投羅網,曼菲士更加憤怒。可惜這一次,他連出聲都無法,隻能靠著憤怒、抓狂的表情與唇語叫囂著——至於行動上的努力,乃至掙紮?嗬嗬,蓮落微笑表示:中了蛇毒的人,就算解毒了,那身體上的麻痹,乃至思想、神經、肌肉等方麵的協調性,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恢複的。更何況這貨還在床上躺屍了幾日。


    蓮落把他抱到了床邊,讓其坐在床沿。之後,單膝下跪,向其行禮。


    “爾等何人?”終於麵對了熟悉的場麵,曼菲士腦中想象著無數種刑罰,口中吐出了嚴厲的責問。可惜,由於他那幾近失聲的嗓音,所以他那問話,大概也就懂唇語之人能夠“聽”懂。


    而蓮落,就是懂唇語之人,所以他為著聽懂偉大的法老王的教誨,無視法老王那抓狂得想要殺人的表情,起身,再次湊近了曼菲士。


    “你……你要……”四目相視,金色的,泛著夢幻色澤的眸子對上了烏黑的眸子,曼菲士再也無法“說”出接下來的“幹什麽”三個字。


    “曼菲士……”蓮落以奇特的嗓音與語言喚出了曼菲士的全名。


    曼菲士身體明顯一怔,接下來的意識,就沉醉與金色的迷幻海中。


    “嗬嗬嗬……”蓮落輕笑,通過這幾日的治療,他已經掌握了這位的腦波,乃至身體的各種頻率。而通過這個,隻要他想要,那麽他就可以在相應的範圍內,知道這位的想法,並詢問某些問題的看法——當然,靠得越近,效果卻強烈。


    “真是乖孩子……”問到了預料中的答案,蓮落的手就撫上了他的臉頰,進而在其耳垂處彈了一下,低喃。


    刹那,曼菲士就聽到了一個輕柔似風,卻沙啞得能夠挑動人神經,好似有股電流從耳朵,沿著神經流轉全身,讓全身都不住戰栗的聲音。


    “嗚~~”他抽氣,頓時有捂臉的衝動:他、硬、了!


    “敬愛的曼菲士法老,我是安哥拉·拉姆瑟斯……”蓮落沒有意識到曼菲士的異常,他如同剛才的異常沒有發生一般,如實回答曼菲士的那個“爾等何人?”的詢問,並表示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他的主治醫生。至於愛西絲女王的那個有關大神官之位的賭約什麽的,更至於他現在大概、可能、也許已經是大神官什麽的,他一點兒都沒有提到。


    “原來是黃金家族的人……”曼菲士強忍著失控的欲//火,努力用平常聲音說話,當然,聲音依舊無法如常發出。


    但這一次,蓮落卻壓根沒有湊過去的想法。相反,他自我介紹完畢之後,就把注意力分散到了周圍的環境,進而注意到了寢室外有人徘徊。之後,他轉身,走向門,把平日服侍曼菲士起床的那群近侍迎了進來。


    曼菲士看著那無視自己,不管是轉身,還是走向門的動作,都是那麽優雅無比的身影,磨牙的同時,趁機在薄被下擼了擼。


    “陛下,嗚嗚,您終於醒了?!!”近侍們的頭頭,也就是那個幕後boss是王太妃的近侍,一瞅見精神不錯,臉色紅潤(大霧)地坐在床邊的曼菲士,一陣誇張的激動。


    之後,這位近侍頭頭就一邊指揮手下通報皇宮各處,重點是王太妃那裏,有關偉大的法老王,偉大的曼菲士陛下戰勝了眼鏡蛇蛇毒的好消息,一邊指揮著剩餘的手下服侍曼菲士洗漱。


    而因著通報這種好消息是個美差,所以那些資曆高,有後台的近侍們就紛紛搶奪了這個任務,並把伺候初醒的曼菲士的活兒,丟給了那些資曆淺的“新”人——他們可是知道,他們的這位年輕陛下,可是因著未婚又有個地位高又強勢的未婚妻的關係,偶爾有著隱性起床氣來著。


    “砰……”接下來的發展,果然如那些閃人的近侍們所料,他們的法老王那隱性起床氣爆發了——曼菲士因著口口的事情打斷,又想要在站在不遠處的蓮落麵前遮掩自己的行為,直接踹了那個竟敢站在他身旁,還竟敢把裝有滾燙熱水的罐子遞給他的近侍。


    刹那,罐子落地,熱水灑了一地,也灑在了近侍們,乃至曼菲士的身上。


    曼菲士發狂,這群該死的螻蟻,他要用沾有海水的鞭子抽死他們!!


    近侍頭頭見此,非常合曼菲士心意地找到了曼菲士寢宮裏的鞭子,小心翼翼得靠近曼菲士,呈上。


    曼菲士一拿到鞭子,就狠狠抽了那個近侍一頓。之後,他大手一揮,欲下“把這群近侍拖出去,喂鱷魚”的命令之時,他注意到了蓮落的身影,接著,他就眼睜睜的看著蓮落拿走了他手中的鞭子,然後宛若一條直行的走向門之處。


    頓時,他以為蓮落要逃,結果愛西絲的身影就進入了眼簾。


    “嗚嗚,我親愛的弟弟,你終於醒了……”愛西絲一進門,就發揮了可得到百分百點讚,並有著真實情感加成的演技,撲向曼菲士。


    而那群逃過一劫的近侍們,則齊齊讓開,並非常自然的後退再後退。當他們退到離曼菲士最遙遠距離時,他們就如石柱一般的挺立起來——當然,那幾個,特別是那個直麵熱水襲擊的近侍,則滿頭大汗(冷汗),四肢無意識地抽搐著。


    蓮落見此,給予愛西絲身後的那群隸屬於愛西絲的近侍們一眼。那些近侍領會了蓮落的意思,並在之後的休息時,暗中給那幾個受傷的近侍送了蓮落出品的燙傷藥——當然,那燙傷藥的明麵上的來源,則是曼菲士(用剩後)給予他們的恩賜。


    幾天後


    為了慶祝曼菲士的康複,上埃及的皇宮舉行了盛大的宴會。而宴會的參與者,國內部分則除了上埃及的那群高大上的貴族和神廟成員外,還有來自協助王戰勝眼鏡蛇蛇毒的安哥拉·拉姆瑟斯,也就是蓮落所在家族的家族重要成員,包括聶芙特都被邀請來了。


    “嘻嘻嘻,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弟弟……”聶芙特一瞅見那來迎接她的蓮落,就笑嘻嘻得打招呼,並努力表示:她是姐姐,不是妹妹。


    “小逗比!”蓮落以身高優勢,戳她的額頭。


    聶芙特磨牙,拉幫手。


    “在這裏過得如何?”可惜幫手不給力,隻會一臉關心的蓮落的現狀。


    “還不錯,”蓮落笑眯眯地回複,並趁著聶芙特想要偷偷襲擊他之際,順勢倒向了亞瑟爾·拉姆瑟斯的懷裏。


    “聶芙特,”亞瑟爾批評妹妹的淘氣行為。


    聶芙特吐舌頭,蹦蹦跳跳地跑開了——當然,她是拖著蓮落身後的那個應該是給她的侍女,跑開的。


    “這次如果運作的好,哥哥大人就可以進入軍營了……”蓮落扶著拉姆瑟斯的手,在站起身的刹那,道。


    “……”亞瑟爾頓時被這個驚喜砸得大腦一片空白。之後,他回神,一臉感激得看著蓮落,就差雙目變成傳說中的星星眼。


    “噗……”蓮落撲哧一笑,伸出手,推著傻乎乎的拉姆瑟斯向前走去。


    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的曼菲士表情微妙。之後,他讓身旁的近侍,把自己特意要求調換的座位順序,再次如愛西絲要求的那般,調換回來。


    而做完這些,曼菲士又有些懊惱,最終,他走向了母親的寢殿,去尋找答案。


    與此同時,同樣目睹了這一切的另一人,則轉身向身旁一個淺黃色發色,西台貴族打扮的男人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閃入了人群中,消失了。


    夜晚


    歌舞嫋嫋,觥籌交錯,慶祝宴會如期舉行。


    宴會中途,盛裝打扮的凱羅爾出現,驚豔人群——好吧,蓮落雖然長得很不錯,不過他今天非常低調,所以也就幾個熟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


    曼菲士覺得滿意,直接把凱羅爾拖入了懷中。


    凱羅爾掙紮,愛西絲不爽,眼神瞥了眼周圍那群看熱鬧,看她熱鬧的國內外貴族,最終把視線對準了蓮落。


    蓮落微笑,舉杯,用唇語道:【安哥拉支持您的任何決定!】


    愛西絲頓時低頭,最終抓住起了酒杯,對著蓮落比了比之後,一聲幹咳。


    曼菲士等人頓時一怔,之後,應該滾下台的大神官就一臉裝逼得登場了。


    大神官被愛西絲以“想不想繼續當大神官”說要挾,講了一堆高大上的曆史,最終點出了一點:埃及自古近親結合以保持血統的純正,埃及自古推崇兄弟姐妹的相戀,所以,簡而言之,偉大的法老王,您什麽時候娶愛西絲殿下,讓上下埃及統一啊?!!


    曼菲士微笑,瞥了眼之前不停掙紮,這會兒終於消停,還雙眼發光地用著局外人加看人演戲的眼神,瞅著他和愛西絲,乃至大神官的凱羅爾,內心冷笑:敢把他們當戲子,果然夠膽!!


    之後,曼菲士捏了凱羅爾一把,一副被逼婚的浪蕩子樣,懶洋洋讚同了大神官的話語,並在國內外的貴族們麵前,準備拿著信物向愛西絲求婚的刹那,一把尖銳的鐵器刀子,就刺向了他。


    “曼菲士……”/“不……”/“啊……”


    瞬間,尖叫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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