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亞剛剛確認完畢,屋子的主人不是達西。


    不過協議的內容卻與屋子沒有關係,達西因為喝過馬鞭草、身上又有奇怪的防護罩,以利亞覺得他有了一定的實驗價值。


    不知道達西走出圈外,會不會也會忘記圈內的事情?


    即使忘記了,以利亞相信這個青年紳士能夠順利給瑞貝卡傳信。


    以利亞寫了兩封信,一份是給妹妹瑞貝卡的,一份是給達西先生的。


    當達西先生回到圈外,即使忘記了,看到手中有一封給自己的信,打開一看發現是一份有他簽名的協議,協議中他承諾一定會把另一份信完好的送到一個叫瑞貝卡的金發女子(附畫像)手上。


    雖然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簽過這樣的協議,但這位青年的紳士一定不會違約的——以利亞相信自己的眼光。


    現在關鍵的是,如何讓這個青年紳士同意自己的要求,並在協議上簽字。


    以利亞很快便發現,他不用再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不僅僅安妮在關心達西這邊的情況,達西也十分焦心安妮與小湯尼那邊,他一直在屋內,對外麵的情況一點也不了解。


    從他們的屋子這邊發出這麽大的動靜,但無人過來查看可以看出,安妮與小湯尼要麽不在這邊,要麽便是遇到了麻煩,或者遭遇不測——一想到這點他便焦急不已。


    所以以利亞剛提出讓達西送信,達西便同意了,當然得有條件。


    先讓安妮與小湯尼、以及他們家的仆人們離開。


    =====================我是戰鬥中的分割線==================


    安妮這邊依舊狀況百出,她剛剛撞到自己浮起的木板上,太疼,精神力攻擊受到影響,頓了一下,於是頭上飛起的“武器”們紛紛落下……


    眼看就要魚唇的把自己給埋了。


    這個時候她應該亡羊補牢運起精神力再次操縱“武器們”飛起來,但安妮妹子嚇了一跳,反應慢了半拍,隨後她大腦一抽,覺得應該讓自己的精神力休息休息,最好能換一個戰鬥方式——因為一直處於劣勢,還魚唇的耗費大量力氣的明顯是她這邊。


    安妮先一個驢打滾向旁邊躲去。


    她高估自己了。


    速度太慢,根本就滾不出自己的“武器雨”範圍。


    安妮……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後脖突然被人拎起,她眼前一花,就到了十幾米開外的樹下。


    安妮……


    這速度升得太突然、停得更突然,比坐過山車難受得多。


    好暈,有點想吐。


    猜到自己是被誰救了,安妮覺得欣喜,認為這是戰鬥結束的信號,於是趕緊回頭,揚起大大的笑容,高興的說:“謝……啊!!……”


    一聲謝謝還沒來得及說出來,那個叫克勞斯的異能者竟再次加速,“砰”的一下把她按在了近處的樹幹上。


    好疼。


    安妮再次無語。


    不會吧,這又怎麽了。


    “你不是女巫?”


    安妮聽見他這麽問,她正要回答“當然不是”,再解釋解釋這個誤會——話說,到底是哪個誤會啊,根本沒搞清楚狀況好伐!!


    克勞斯卻跳向另一個問題,原來他剛剛那一句根本不是疑問句啊。


    “你剛剛,為什麽收手?”


    剛剛……


    安妮想了想,想起是她魚唇的被自家的“武器”木板撞到之前,她察覺到有一個木塊偏了,正要襲擊向克勞斯的胸口——心髒處。


    她趕緊操縱木塊回頭。


    木塊回頭,撞了另一塊木塊,隨後發生不可預料的連環碰撞,最後安妮妹子撞到自己受傷……


    如果問她為什麽收手的話。


    那當然是因為她根本就沒出手好伐!!


    他們的這場戰鬥,克勞斯雖然飆了飆殺氣,但卻沒做任何傷害安妮的事情,反觀安妮這邊曾經刺傷了對方好幾下,就算克勞斯的恢複力驚人也不行——這放在星際上,妥妥的防衛過當不解釋。


    另外,和平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安妮覺得傷人的情節已經夠嚴重了。


    殺人!!


    想都沒想過的說。


    況且,對方還是個異能者,安妮還指望和人家成為朋友呢。


    不過安妮當然不會這麽說自己其實隻是不想傷人,更不想殺人而已。她趕緊趁此機會,擺出星際外交官們那標準的和平大談判時的表情(不包括腹黑成分的那種),散出友好信息,因為太疼而沒有控製住淚腺的眼睛努力眨巴眨巴,發出“求和”信息,但眼睛內淚光太多,眨得多了,長長的睫毛便挑起幾滴淚珠甩到了前麵的人臉上。


    安妮……


    我可以說我不是故意的嗎?要怪隻能怪淚腺係統和心情係統不同步,我可一直沒想過哭來著!!


    怪隻怪她很疼的時候,眼睛自己會條件反射的閃淚。


    當她以為那個叫克勞斯的家夥要再次發飆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出乎意料的鬆開手。


    哇,這絕對是求和成功的大標誌。


    這個時候安妮想到的是這個。


    星際外交官們的表情果然很牛,效果明顯。


    安妮連忙再接再厲,扯到一切可以用來解釋的東西:“我不是什麽女巫,沒有任何人派我過來,我隻是來逛港口的。”


    她還出賣了自己的賺錢金點子,下意識的避開小湯尼:“這的確有點可疑,女的不去逛街反而來這逛港口,其實我隻是想投投資,你知道的,錢這種東西越花越少,不想點法子增增值是不行的…我發誓,這是真的…”


    安妮因為隱藏了小湯尼的信息而心虛了一小下,她趕緊扯下一個解釋:“還有一點,克勞斯先生,我不是故意窺探你的,我其實在找另外一個人……”她指了指達西那邊的屋子,說:“就是屋外那個比較年輕一點的男子,他真是非常的可惡,竟然嘲笑我以及我的朋友……”


    她覺得這才是被追的主要原因,用精神力窺探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但克勞斯似乎一點也沒有被這個解釋說服,反而有點不悅的樣子。


    安妮又捋了一遍經過,恍然大悟,她為自己的防衛過當道歉:“抱歉啊,剛剛傷到你。”


    她掃了掃克勞斯被傷到的腹部與手臂,那裏已經半點痕跡也沒有了,這是她到這個世界上之後,第一次傷人,沒忍住還是問出來了:“那個,痛嗎?”


    說實話,和克勞斯戰鬥最恐怖的地方在於,對方一點也介意受傷,明明可以用速度躲過的地方他偏偏迎麵直上,被刺中也絲毫不在意,讓人越戰越心驚,戰鬥的信心一退再退,最後完全消失,隻想到逃跑。


    克勞斯彎嘴角輕笑,安妮再次看到對方的酒窩,“酒窩控”的妹子悄悄走了下神,但很快被打斷,克勞斯說:“哦,如果痛的話,小姐,你打算負責嗎?”


    呃……


    這個,是要求賠償的意思嗎?——自認防衛過當的妹子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


    安妮小心觀察克勞斯,直覺告訴她如果自己此刻談賠償金的話,會被秒的……


    這樣的話,隻能剩下一種賠償方法了。


    安妮伸出捂住克勞斯腹部受傷的地方,精神力運轉,安撫安撫了那一處的神經。


    精神力沒有治愈效果,但可以影響五感。


    在傷口愈合信息不明的情況下(這真是比治愈係異能者還要強大的治愈力啊),安妮不敢剔出痛覺,這可是身體的警戒係統之一,能提醒患者傷口處的情況,所以安妮隻能輸入其他的感覺,盡量讓對方感到舒適。


    這是個精細活,容易出錯。


    結果真出錯了,安妮聽見克勞斯說:“住手。”她的手突然被克勞斯抓住,拉走,克勞斯的動作太快,力氣用的也有點大。


    手似乎斷了,安妮太疼,又閃淚了。


    安妮自覺丟臉,趕緊用力把淚憋回去。


    但她又聽見克勞斯的聲音,非常簡單的一個詞。


    “癢。”


    聽起來像解釋。


    手上的力氣也減少了很多,但沒有放手。


    “嗬嗬……”用另一隻手撓撓頭,安妮的尷尬的笑兩聲,解釋說:“那個,理論上來說,克勞斯先生,你應該會覺得有點溫暖,還有點被清風拂過一樣的舒爽,還有……總而言之,我其實是好意,大好意……”


    她還小聲建議:“所以說,雖然結果出了點錯,但這應該可以也許大概能算是賠償吧。”


    克勞斯答得很快:“當然不算。”他眯眼,嘴角的笑意更盛。


    ================飄過的分割線===========


    另一側,達西與以利亞的協議初步達成,科爾被要求出來尋找一個叫安妮的女子、以及一個叫小湯尼小孩與他們的仆人。


    此時夕陽下沉,天色漸暗,原本早就應該收工回家的港口工人們依舊賣力的幹著活,哪怕肚子已經咕咕大叫了,哪怕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了……


    這完全是因為吸血鬼始祖們把他們統統都催眠了緣故。


    吸血鬼始祖們才不會放開自己的“人質”以及“食物”。


    看了求婚大戲的科爾當然認識安妮,也一眼便見到她與自家哥哥克勞斯正在一側的樹下。


    真是有趣……


    科爾摸了摸下巴,肚子裏的鬼主意一個接著一個往外冒。


    他閃身過去,戲謔的說:“我親愛的哥哥,你在幹什麽?”


    科爾指了指還在賣力幹活的港口工人們說:“克勞斯,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命令了,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食物身上都是臭汗,這太影響食欲了。”


    食物?!


    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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