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在克勞斯的陪同下,一起往德比郡趕路,她覺得自己一定很匆匆,或許大部份的時候都在會耗在馬車上。


    馬車旅行聽起來不錯,尤其是克勞斯也在馬車內,再長的路程安妮都覺得自己願意走。


    不過克勞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安妮要來肯特郡,克勞斯早早收到消息,那個時候他便猜到他們可能會匆匆趕往彭伯利莊園,於是早早做了安排。


    在克勞斯的精心安排下,從肯特郡到德比郡這一路,安妮過得非常愉快。


    有時候馬車走著走著便突然停了下來,安妮正感到疑惑,便被克勞斯牽著手走下馬車,外麵是風光秀麗的湖地,仆人們已在湖邊的草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安妮側身坐在地毯上,坐等著克勞斯親手烤製的美食。


    這樣愉悅的野餐一般發生在午時,風景各不相同,有時候是湖區、有時候是山地、有時候是林中、有時候高地……但每一處的風景都分外美麗,令人心曠神怡,食物也各不相同,克勞斯知道很多野外美食的做法,即使現在是食材缺少的冬季也不例外。


    他們的行程就像精準的鍾表一樣,總是準確無誤的出現在那些地點,出現在仆人們剛剛準備完一切的時候。


    有時候安妮不想坐等,特意秀了秀自己的廚藝,但她忘了這不是按個按鈕就能把飯煮熟的星際時空,而是連火溫都調節不了的古時代,而且她在凱瑟琳媽媽的教育下,遵守“不下廚”的規矩,已經20多年沒動過手了,她的廚藝比她自己想象中的糟糕百倍。


    安妮做的東西再糟糕難吃,克勞斯都會一點不剩的吃掉,看著幹淨的碗盤,安妮很甜蜜,正得意的等著克勞斯的好評,克勞斯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說:“親愛的安妮,你的廚藝真糟糕,這些事情你還是交給我們的廚師先生們吧”克勞斯並誠實的給予差評,提出建議,表達希望某人努力改進的意願,這個時候安妮都是粉拳以待,妹子奮起,發誓一雪前恥,之後的野外就餐,大都都在她搞出的煞風景的濃煙中度過。


    有的時候他們會拋棄他們的馬車,騎著早已準備好的駿馬,一路奔馳來到下一個城鎮,在那裏已經有新的馬車等著他們。


    有的時候安妮騎馬累了,克勞斯便會和她共乘一騎。安妮坐在前麵,靠著克勞斯的胸口,這個時候她感受到他心口某硬硬的護心盾,它非常礙事的硌得她的腦勺有些難受,使得她毛茸茸的腦袋不斷的蹭來蹭去尋找更加合適的位置,克勞斯忍了忍,不得不再給出“癢”的差評,安妮委屈不已,但乖乖不動。


    後來安妮發現她的護心盾非常適合當枕頭,有時候她靠著它,感受身後令人心安的溫度,漸漸陷入淺眠。克勞斯低頭,便發現某人微微張著小嘴睡得正香,不由無奈,看著在顛簸的馬背上熟睡的某人,悄悄解下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他們在路上的日子,是輕鬆愜意又充滿甜蜜的。


    每天早上出發之前,他們都會留出一段時間,安妮挽著克勞斯的胳膊在附近散散步,馬車遠遠的跟在後麵,等著主人們散步歸來。


    周邊沒有什麽美景的時候也一樣,或者說沒有什麽風景更好,她便可以專注看他,他也可以一心看她,彼此成為對方的風景,愉快又默契的走上一段。有時候他們會說天論地、笑語言談,有時候他們彼此靜默,默契的隻用心感受對方的步伐、對方的呼吸、對方的存在。


    克勞斯已經習慣在睡覺前,在安妮的房間呆一會,他洗漱完之後,安妮早已經先洗完,等著他幫她擦幹秀發。


    睡覺之前他們會互相為對方講一個故事,他們住在不同的房間,但兩人耳目敏銳,隔著幾層牆壁仍然能聽到對方的聲音。


    有時候安妮會給這個故事加個主題,上上次她說“講個笑話吧”,誰的笑話能讓對方發笑,誰就贏,如安妮所料,克勞斯不會講笑話,但失策的妹子沒有料到自己的笑點這麽低,克勞斯再冷的笑話她都笑得出來。


    上次她又說“來點恐怖驚悚的”,結果克勞斯幾句就把她嚇到了,故事太驚悚,妹子晚上睡不著,抱著枕頭在克勞斯門外徘徊了一會,最後把房間換到克勞斯的隔壁,隔著一堵牆,聽著克勞斯的淺淺的呼吸才安然入眠。早就感覺到門外的安妮,以為會被夜襲的克勞斯對此微微失落。


    就這樣一路歡快又甜蜜的“趕路”,安妮已經徹底忘記她的目的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達西家附近。


    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大家麵前,因為安妮還得先搞定服裝問題:這一路她都披著克勞斯送給她的寶貝披風,這披風有神秘的保暖效果,使得安妮一直暖暖的,一點也不覺得隆冬的來臨。


    克勞斯的披風雖然用料神秘搶了很多目光,但款式簡單,顏色也是安妮的服裝中少出現的灰褐色,不符合德包爾家族服飾們的奢華風。不過安妮勝在衣服多,羅新斯莊園就兩位主人,房間多出很多,安妮甚至有專門放她衣服的服裝室兩間,她從小到大的衣服一件也沒丟,合身或不合身、喜歡或不喜歡的衣服都在,所以找出兩箱子搭配克勞斯的披風還是很輕鬆的。


    但是這些衣服真和披風搭起來的時候,仍然缺少和諧,似乎總有不對勁的地方,但安妮執意戴著這件披風參加達西的婚禮,為此克勞斯專門找來了上次設計並製作出了令安妮臭美了很久的美裙的裁縫,竟然是位年長的女士,她帶來了她的作品一二三。


    安妮便先傳信給彭伯利莊園的親人們,說明天婚禮趕到,在這之前她和克勞斯先見了那位裁縫。


    見到克勞斯的披風,驚訝於它的用料以及穿戴在安妮身上時的神秘效果,裁縫女士覺得自己的設計有些不妥,追求完美的她收回了作品一二三,要求連夜趕製新的裙子。


    而克勞斯這邊,也將穿戴屬於他“身份”的衣服。


    早在15世紀末16世紀初那會,克勞斯與以利亞曾經來到英國(瑞貝卡和科爾被封沉睡中),吸血鬼始祖們很輕鬆的成為了擁有封地的公爵——神秘的暗夜公爵,這麽多年以來,他們雖然不在英國,但他們的城堡、土地以及資產一直在,並由上次被克勞斯趕出羅新斯莊園的金發吸血鬼一直代為管理。


    克勞斯在肯特郡修建的那條鐵路,將連接羅新斯莊園與他們的暗夜城堡。


    這一次克勞斯將以公爵的身份與安妮一起前往參加達西的婚禮,這大概是他到英國以來最高調的一次。


    安妮曾經擔心他的行蹤泄露,怕被他的父親追查到行蹤。克勞斯微笑,安撫的摸了摸安妮的頭,讓她不用擔心。


    千多年來克勞斯他們有低調的時候,但大多都是高調出場的,無論去哪都有掀起一片風雲。盡管他們如此高調,他們做為優秀的獵人的父親卻總是很難追查到他們,這當然是因為克勞斯總是技高一籌,也和吸血鬼始祖們飄忽的行蹤有關。


    吸血鬼始祖們的行蹤總是充滿了不確定,就算是安妮,也曾在他們離開韋爾斯莊園的那段日子,多方打探都查詢不到,隻能托人送信,如果克勞斯他們不回信,她便可能永遠失去他們的行蹤。還有這一次肯特郡的事情,如果克勞斯不主動來信說“肯特郡見”,她估計也猜不到他們就在她家門口。


    但現在克勞斯似乎有了定居的打算,飄忽的行蹤終將有跡可循,安妮有些擔心,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和克勞斯一起環遊世界。


    克勞斯知道安妮擔心什麽,他的求婚並非兒戲,答應過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到——他其實已經做了重重安排,確保安妮有生之年,他的父親都不會找到英格蘭來。但他還是笑著答應了安妮,環遊世界的計劃不錯,他現在就想要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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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麗莎白與達西婚禮沒有和原計劃的那樣,與賓利先生和簡(現在應該稱為賓利夫人)一起。


    賓利先生他們婚禮在前半個月便已經結束,恰好遇上莉迪亞流產,家裏姐妹隻有瑪麗去參加賓利夫婦的婚禮,伊麗莎白被自己的婚事以及莉迪亞的事情煩擾,甚至都抽不開身,但簡.賓利夫人一點也不介意,現在賓利夫婦在旅行歸來,恰好參加了伊麗莎白他們的婚禮。


    莉迪亞流產的陰雲並沒有在本納特家留多久,伊麗莎白婚禮的喜訊吹散了它。


    這是一個算不上奢華,但大氣的婚禮。


    達西先生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當費茨威廉伯爵大人及伯爵夫人出場的時候,伊麗莎白感覺到整個婚禮現場的氣氛都變了。


    大家不再討論新郎、新娘,婚禮的裝扮等問題,而且四處談論起費茨威廉家族家,每一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從附近的人口中打聽點消息出來,但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個家族的事情。


    人們的目光都隨著費茨威廉伯爵大人與伯爵夫人的一舉一動,還有他們的兒女們轉動,他們身上的每一樣都能成為大家的話題,就連克拉麗莎的裙子上花紋都要討論一番。


    很多人都想爭取在這位伯爵大人麵前露一下麵,好像很多平日裏覺得矜持友好的人,都變得有點像柯林斯先生了——那種恭維的感覺。


    還有人想往費茨威廉伯爵大人身邊湊,事實上已經有人湊過去了。


    威廉.盧卡斯爵士。


    他成功與費茨威廉伯爵對上了話。


    這令他非常開心,激動得整個身子都有一點點抖了。


    費茨威廉伯爵竟然記得他。


    那一次威廉.盧卡斯在聖.詹姆斯王宮接受爵士頭銜的時候,費茨威廉伯爵也在場,費茨威廉伯爵告訴他,他對他印象深刻(盧卡斯爵士看起來特別特別緊張,使人懷疑他會暈倒,而印象難忘)。


    後來他們聊了聊盧卡斯爵士現在的工作,當費茨威廉伯爵聽說他擺脫以前的生意,把時間放在修身養性上的時候,他建議他不要過早放棄自己原來鎮長的工作,盧卡斯爵士因為上書國王而獲得爵士頭銜,費茨威廉伯爵覺得他應該趁國王對他還有點點印象的時候,再接再厲。應該把“爵士”看盧卡斯家族發展的起點,而不是終點。


    盧卡斯爵士比較容易受到比自己身份高閱曆廣的人的影響,聽了費茨威廉伯爵大人的話以後,更是深以為然,覺得受益頗廣,他悠閑休憩的心思一下子全沒了,而且很快找到了擔任鎮長是的雄心。


    於是夏洛特.柯林斯夫人在自己好友的婚禮上什麽也沒幹成,光聽他們的父親滔滔不絕的給他們講述家族發展第一個五年計劃,第二個五年計劃……盧卡斯爵士的主意真個一個接著一個,滔滔不絕了。


    這邊本納特家先生已經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似乎費茨威廉家族的到來一點也沒影響到什麽,但是他需要不停的應對一旁激動的快要暈過去的本納特太太,她的大嗓門差點叫出聲來,被一旁的瑪麗拉住了。瑪麗想到了適合現在場景的哲理的話,說出來後諷刺意味十足,一竿子能把婚禮現場所有的人(包括新郎新娘)都打翻,非常的不應景。凱蒂有點咳嗽,但她一點也不壓抑自己咳嗽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連續不斷,令旁邊的人從關心她到害怕她,人們甚至開始懷疑這姑娘得了肺病,這個時候凱蒂又莫名其妙的不咳嗽了,她看到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費茨威廉家的小姐,目光完全鎖定她,她喜歡上了那個小姐身上的一切,正鬧著也要一份。莉迪亞得養病,她和威克姆先生都沒有來,他們留在了浪博恩。


    伊麗莎白望著達西,看著他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她的影子,她幸福壞了,一點也不舍得挪開目光,但是達西牽著手,和她一起轉身麵對親朋好友,伊麗莎白不得不挪開自己的目光,她看向下麵,發現她的家人各忙各的,好像都沒有看到她,不由得有些失落,她手心的溫暖讓她很快忘記這個小失落,她已經沉浸在幸福中無法自拔了。


    此時,目光一直注視著新郎新娘的,怕隻有費茨威廉一家,費茨威廉一家都微笑,無聲送上祝福,當然其中還有板著臉無聲的表達不讚同的凱瑟琳夫人。


    婚禮都快要結束的時候,安妮和克勞斯出場了,他們遲到了,但安妮似乎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笑容大大的,當達西看過來的時候,還做了祝福你們的手勢。


    安妮他們出場遲,惹來了很多人的注意,俊男美女引來了大家的議論,等大家到了外麵,看到了金發吸血鬼管家以及一幹吸血鬼手下們帶出來的排場時,紛紛驚訝不已,有見識的人還認出了暗夜公爵的家族徽章,這傳承了幾百年都沒讓人見過繼承人的樣子以及從不在城堡內舉辦舞會的神秘公爵有一個非常好記的徽章,金色盾牌正中央一滴血,非常簡潔,但寓意不明。


    此刻在這裏出現暗夜公爵,大家都覺得有點假、有點令人難以相信,紛紛猜測是冒牌的。


    好吧,不管相信不相信,冒牌不冒牌,克勞斯都搶走了大家的注意力。


    尤其是凱瑟琳夫人,緊緊盯住克勞斯絲毫不放的,她看到安妮和克勞斯之間的互動,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某些不尋常的信息。


    克勞斯當然感覺到了凱瑟琳夫人的目光,他隻能裝作沒看見,外在表現愈發的“淡定從容”。


    他緊張了。


    熟悉克勞斯的安妮發現他嘴唇抿起,便猜到克勞斯緊張了,妹子立即崛起,悄悄走到克勞斯與凱瑟琳夫人中間,一次次攔截來自自家母親的視線攻擊。


    凱瑟琳夫人:果然女大不中留。


    這胳膊肘往外拐的熊孩子,不要阻止丈母娘看女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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