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不娶,獨愛農門妻,入局


    為什麽用“又”字呢,因為幾年前,二伯一家過來幫舒心打工之後,大伯就曾經要求過工作。舒愨鵡琻


    那時候,雖然因黃氏算計舒心嫁給她的娘家侄子,兩家鬧得不愉快。


    可是左右鄰居不知道,二伯他們也不知道。


    都勸李氏和舒心,到底是一家人,血脈相連,哪有什麽隔夜仇呢?


    於是舒心無奈,隻能給大伯一家子都安排了工作铌。


    可是人家還不滿意!


    人家要的不是做工,而是當管理人員!


    大伯眼高手低,大伯母蠻不講理,大堂哥好賭貪花,豔堂姐嬌滴滴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棬…


    這一家子是當管理人員的材料嗎?


    舒心當然不會答應他們的這種無理要求。


    大伯母黃氏、大堂哥舒淳和豔堂姐當場掉頭就走。


    大伯倒是堅持到山上幹了幾天,也就幾天,然後各種腰酸背痛腿抽筋,領了幾天的工錢走了。


    為此,大伯母黃氏還在村民間說了好久舒心一家人的壞話,導致性格溫和的李氏都對大伯母有了意見……


    時隔幾年,在大伯母時常吹噓大堂哥舒淳現在如何如何上進,每月都能賺幾兩銀子的情況下,


    大伯一家又來要工作,真是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呀。


    舒心看著坐在自己對麵,大大咧咧來要工作的大伯和大伯母,淡然不語。


    李氏也低頭繡著手中的荷包,什麽事都推給女兒拿主意。


    正在這時,二伯舒文韶和二伯母劉氏回來了,一進堂屋就看到大哥大嫂在這兒,便笑道:


    “大哥大嫂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黃氏用力哼了一聲,“我天天有空,就是有人不歡迎我來,我才沒過來看你們。”


    這種酸話舒心隻當沒聽見,笑著招呼二伯和二伯母坐下,商量似的道:


    “大伯和大伯母想來花田裏做點活,二伯你看,有什麽可以讓大伯做的嗎?”


    黃氏三角眼一瞪,就想說,我才不要下地種花,可是被相公一瞪,又蔫了。


    舒文韶一聽這話,眼裏立即放出光來。


    舒文展是長子,按這世間的規矩,都是長子養老,因此不管家中有多少兄弟,分家的時候,長子總是占大頭。


    家長裏對長子也更為看重一些。


    從小舒文韶就生活在哥哥的陰影下,這會子他立即覺得,自己可以在哥哥麵前抬頭挺胸了!


    “咳咳”,幹咳了兩聲,舒文韶說道:


    “現在正是出花的季節,摘花,清洗,晾曬的人手有些不足,


    如果大哥大嫂願意,可以去我那兒幫幫忙。”


    雖說是幫忙,但舒文韶現在是花田倉庫那邊的管事,


    舒文展和黃氏過去,自然要聽他的安排調度,也就是他的手下了。


    二伯這人就是喜歡顯擺,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舒心。


    不過她本來就是想要舒文韶出麵,把大伯他們擠兌回去。


    因此立即接著這話,問道:“大伯,大伯母,你們看,怎麽樣?”


    舒文韶想了想,一拍大腿,“行!不過,淳哥和豔兒也要來。”


    舒心淡淡一笑:“沒問題。”


    舒文展和黃氏高高興興的走了。


    更為興奮的是舒文韶,一想到從明天起,大哥大嫂就要聽他的話做事,做不好就扣工錢……


    那滋味一準特別美妙!


    轉眼就過去了幾日,大伯一家子居然真的幹了下來。


    雖然經常消極怠工,可跟幾年前相比,真可以說是脫胎換骨。


    這天舒心去山上看花田裏新栽的花苗的長勢,還沒到地方,就迎麵遇上了舒豔。


    舒豔是一路跑下山來的,遠遠看見舒心就使勁揮手,


    “心兒,這裏,我在北麵山崖那兒,看到了一株奇怪的花。


    很漂亮,藍色的,花瓣上有金色的邊。”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顯得很激動很興奮。


    舒心聽得眼睛一亮,這種花的確沒見過。


    而且北麵山崖那裏原本就有大片的各種野花,因此沒有開墾成花田,有了新品種也是有可能的。


    舒心二話不說,就跟在舒豔的後頭往北麵山崖而去。


    舒豔一直走到靠近山崖的一處山坡斜邊上,才停下腳步。


    她指著斜對麵的山崖的某處,道:“看到了沒,在那裏。”


    舒心張眼望去,山崖上萬紫千紅,就是沒看到什麽藍色帶金邊的花!


    舒豔似乎急了,拉著舒心的手,把她往自己前麵推,“就在那裏,你仔細看看。”


    舒豔的手勁不算大,但卻把舒心的手腕抓得很緊,都有些疼了。


    “我自己看。”


    舒心甩了一下沒甩開,有些奇怪的看了舒豔一眼。


    原本盯著舒心的舒豔,慌忙移開眼睛,目光閃爍不定,


    抓著舒心的小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太古怪了!


    如果說,之前舒心因有可能會出現新的花種,而放鬆了警惕的話,


    現在,她的理智就開始回籠了。


    藍色帶金邊的花,在現代她也沒見過,隻怕是編出來的。


    而舒豔眼見馬上就能達到目的了,更是催的厲害,最後幹脆把舒心拖到了山坡的頂端。


    舒心將一切看在眼裏,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嘴角似不可見的一絲嗤笑,一閃即過。


    “快看,就在那兒!”


    舒豔再次指了指那個方向。


    這一回,舒心十分配合的探出半個身子,仿佛想看個仔細。


    舒豔眼中幽光一閃,兩手在舒心背後用力一推,嘴裏還故意大叫,


    “啊!我站不住了……”


    舒心冷不丁的被推得一頭栽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將快要摔倒的舒心一把抱起,


    一個鷂子翻身,輕飄飄的落在山道上。


    這會子,正準備叫人來救舒心的舒豔,半張著嘴,剛發出一個音節,就沒了下文。


    好聞的青鬆氣息,和寬闊堅實的胸膛,讓舒心懸起的心,頓時落了肚。


    她甜甜一笑,道:“無憂,你回來了?”


    那仿佛小妻子等待丈夫的親昵言語,讓俊顏冷的跟冰塊似的牧無憂,忍不住回暖了幾分。


    但一想到剛才的凶險,他又冷下了臉,惡聲惡氣地道:


    “這種人害過你多少次了?你怎麽還相信她的話?


    萬一摔下去了,不死也得殘廢。”


    這片山坡靠近山崖,十分陡峭。


    舒心愛嬌的吐了吐丁香小舌,撒嬌道:


    “我隻是想看看她們玩什麽鬼。”


    牧無憂瞪大了眼睛,語氣裏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


    “這麽說,剛才你是故意的?也不怕摔死?”


    舒心見他真的怒了,趕緊拍馬屁:


    “這不是有你安排的夜離跟著我嗎?”


    本以為這樣能讓這個霸王消氣,哪知道牧無憂一想到自己若是沒來,


    夜離就會想自己這樣抱著心兒,火氣就更大了。


    “萬一夜離沒來得及救你呢?還是說,你想讓夜離這樣……嗯?”


    哪樣?


    舒心有些不明白無憂的怒火從哪裏來。


    牧無憂咬牙切齒地用力收了收手臂,“這樣!嗯?是不是?”


    哦……舒心終於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趕緊表態,


    “怎麽可能呢?以前我就不怕大伯他們一家子,我其實有準備的。


    而我現在有了你這麽一個又英俊又武藝高強的堅強後盾,就更不會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所以才會讓以身試險,想看看堂姐她想幹什麽。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冤枉我?”


    舒心秀峰微蹙,立馬俏臉上就顯出了千般委曲萬般傷心的樣子,泫然欲泣。


    牧無憂看不得舒心眼中的淚花,本來還想教訓她一番的,也隻得罷了,長歎了一聲道;“下次不能這樣了。”


    “嗯。”舒心見好就收,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傻站著的舒豔,問道:


    “我都不知道大堂姐你原來這麽恨我啊。”


    這時,夜離的身影忽然出現,手中還提著一個猥瑣的男子,“這還有一個。”


    舒心一瞧,原來是舒淳。


    她秀眉微蹙,緩緩開口說道:“看來,你們來做事是錯,來算計我是真。


    我倒要問問清楚,殺了我,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舒豔十分怕死,看著夜離凶神惡煞的樣子,趕緊就招了,“是別人要我們害你的,給我們一百兩銀子的好處。”


    舒心耳尖的聽到,不敢置信地看著舒豔。


    黃氏和舒文展都不是什麽有原則的人,見事情敗露,而且牧無憂還要把他們送官,立即就把幕後之人給供了出來。


    “是心丫頭你的繼母。


    你親爹是京裏頭的大官,你娘生你的時候就死了,


    他們說你是掃帚星,我跟他家有點親戚關係,就送到我這裏來了。


    我不想養,就給三弟和三弟妹養著。


    現在你繼母不想看到你,要我們把你弄殘了,讓你不能回京就行了。


    我們可沒想過要害死你啊,你可別血口噴人。”


    ……這些話,舒心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裏,不過卻沒有半點反應。


    李氏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對自己的疼愛,是完全沒有私心的,這就夠了!


    至於大伯一家,李氏想到自己丈夫和兒子日後還要出仕,怕家族中有人名聲不對,對他們不利,就求舒心放過他們。


    不過,這隻是表麵上的,暗地裏,兩家已經完全絕交,再不往來。


    隻不過,舒心算了,牧無憂可不會算了。


    他派夜離去省城找了個人,用計釣舒淳上勾。


    “雲少卿以前不是布過一個局嗎?怎麽到現在舒淳還活得好好的?


    他這人辦事就是這樣慢吞吞,沒有一點魄力!”


    牧無憂不滿地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借雲少卿的局,請舒淳入甕。


    算計舒淳太簡單了,找個人約他去賭錢,先讓他贏幾場就行了。


    而舒淳原本在拿到利息錢後,馬上也會給黃氏息錢,隻是那息錢比自己拿到的要少的多,但又比外麵的要高一點。


    這天舒淳去賭場,沒想到運氣竟是時來運轉,居然贏了幾十兩。


    這不僅讓舒淳大喜過望,去當鋪借了一百兩銀子出來,同樣贏了錢,這不禁讓他認為是福運來當鋪給了他福氣。


    而且舒淳發現自己下注越大,贏得就越多,所以後來他就越借越多越賭越大。


    以至於賭場的人都開始敬稱他為淳公子,這使得舒淳內心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謂有的極大滿足。


    出手更是越來越闊綽了,還真那麽一股子風流公子哥的樣子。


    黃氏一直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麵的風光史,隻是單純的認為兒子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舒文展和何婆子則對舒淳的行蹤更是一無所知了。


    直到這日突然有一群凶神惡煞般的人抓著舒淳衝進屋中,揚言要收了他們的房子和地拿來抵債。


    當舒文展好不容易從他們手裏看清了那一疊有舒淳簽名並按了手印的欠條時,才得知自己的兒子已經欠了福運來當鋪五百兩銀子的巨額賭債了。


    舒文展和黃氏都不可置信的看著跪在麵前的兒子,直到舒淳抬起充滿驚恐的眼睛看著他們並慌亂地衝他們點頭的時候,他們才能相信這一切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


    舒文展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黃氏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而舒文展則是勉強扶住身旁的桌了方才站穩。


    而後來起來的何婆子在聽到這個驚天霹靂的消息後,便雙眼一抹黑直接暈互過去。


    黃氏趕緊起身給何婆子掐了半天人中她才緩過勁來,


    何婆子剛一緩過神來就激動地朝舒淳尖叫道:“你知道你這次犯了多大的錯嗎?五百兩銀子呀,叫我們家拿什麽還,幹脆把我這把老骨頭一起賠進去算了。”


    說完,便坐在椅子上不斷的“哎呀,哎呀”的呻吟著。


    舒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答道:“我之前是贏了的,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賭場問問,可是後來……後來……”


    還沒等舒淳說完,舒文展就一個箭步上前抽打起他耳光來,邊打還邊吼道:“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我今天就打死你……”


    舒淳被扇得兩隻耳光翁翁之響,臉上也火辣辣地疼,卻不敢出半點聲音。


    終於黃氏看不下去開口勸道:“相公,你就算是把他打死了,也改變不了事實,也抵不得債呀。”


    黃氏衝過去抱著舒淳痛哭流涕起來,舒豔噙著眼淚忙上前扶著筋疲力盡的舒文展。


    這殘酷的事實來的太突然了,讓他們沒有時間消化與接受,可是白紙黑字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舒文展強撐著身子問道:“不知,可否寬限幾日,我們之前並不知情,一下子也確實拿不出這麽多錢呀?”


    那人怪異地冷笑幾聲後,道:“怎麽戲演夠了,現在開始跟我們講條件了?少羅嗦,快點乖乖拿出房契地契,不夠的就直接把你們一家子都賣了。”


    舒淳現在也顧不得腫得像豬頭的臉突然說道:“其實有一個方法能保住祖屋還清債務。”


    一屋子的人都怔怔的看著舒淳,等著他往下說。


    舒淳咽了一口唾沫又說道:“那個福運來當鋪的吳掌櫃想要……”


    舒淳話還沒說完,就朝舒豔望了過來。


    舒豔心中大驚,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從頭頂直往下衝去。


    果然舒淳頓了下又接著說道:“他說如果能要妹妹舒豔給他做小,就隻要我們用那兩塊地來還欠債,而且他能保證不動我們的祖屋。”


    舒豔一聽當場哇地一聲啼哭起來,半晌才道:“我死也不會給人做小的。死也不嫁。”


    舒文展他們知道,這已經是現在聽到了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隻是想到要委屈了女兒給人做人,心裏不由得酸楚。


    可之前那人卻冷哼,道:“不願意可以,那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將房契地契交給我們,我們再把你們一家子一起賣到苦窯島上去。”


    舒文展他們本來心裏對舒豔還有些不舍的,但在聽到苦窯島的時候,身子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們知道這群人都是當鋪養著一幫打手,個個都不是心慈手軟的料。


    如果不將女兒給他們,他們怕是真會將自己一家子都賣到苦窯島去的,那就是什麽也沒有了而且還是後半輩子會生不如死的活著。


    舒豔看出祖母、父母眼中的不舍,她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麽,道:“爹娘,我們可以去問二嬸和三嬸借點銀子呀。”


    經舒豔這麽一提醒,黃氏連忙附和道:“是的,我二弟家和三弟家都有錢,我們可以跟他們兩家借,我這就帶幾位爺過去。”


    可誰知,黃氏的話才剛一說完,那個人就放聲大笑起來,緊接著那一群人也跟著都哈哈大笑起來。


    帶頭那位笑了一陣後突然收住笑聲,道:“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你那二弟家統共也就值個百來兩銀子,而且你能肯定他們會傾其所有來幫你們?”


    那人臉上露出狠厲之色,道:“你們別再想耍什麽花招了,趕緊給個準信是願意拿女兒抵債留下這間祖屋苟活呢,還是想將這祖屋拿去抵債,你們再被賣到苦窯島去?不過我們吳掌櫃說了,隻要這位小姐願意進門,他就可以將你們存在鋪裏的那五十兩銀子當作聘禮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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