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不娶,獨愛農門妻,有情敵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牧無憂一看到這個情形,頓感不妙,草草向母妃問了安,就打算閃人,等客人走了再跟母妃稟告吧。舒愨鵡琻


    “唉唉,憂兒你急著走什麽?瑚”


    景王妃笑容滿麵的拉住兒子,指著蘇清清問道:


    “憂兒,你仔細看看,有沒有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


    蘇清清滿臉嬌羞的垂下眼眸,清麗的小臉卻不曾低下來,反而略略抬了抬下頜,好讓牧世子指看的更清楚一點鑠。


    見到她的這種做派,景王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臉上還是笑盈盈的,沒有露出分毫。


    牧無憂根本就不看蘇清清,而是看著母妃道:


    “孩兒明日動身去星城,大約一個多月才能回京,特來向母妃稟報一聲。”


    盼了幾個月才盼到兒子回來,還沒過足慈母癮的景王妃,聞此噩耗,頓時淚如雨下。


    “嗚嗚嗚,你這個有了媳婦就忘了娘的小壞蛋……”


    邊哭還邊偷眼瞧瞧兒子的反應。


    牧無憂哪能不知道母妃是在假哭?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景王妃道:“這麽說,娘親你承認心兒是你的兒媳婦啦?”


    凝霜聽得心中一緊,緊張地看向景王妃。


    景王妃立時止住了哭聲,瞪著那雙與他一模一樣的極美星眸,道:“誰說我承認了?”


    牧無憂毫不客氣的指出來,“剛才你自己說的,我有了媳婦。


    我現在隻有心兒,那我的媳婦不就是心兒嗎?”


    景王妃惱羞成怒:“那隻是一句俗語,不算數!”


    其實,因著兒子的堅持,以及這段時間丈夫的不斷勸說,景王妃內心裏,已經接受了舒心這個兒媳婦。


    可她就是不願意痛快的答應兒子,總覺得被兒子逼著答應很沒有麵子。


    景王妃眨了眨含淚的星眸,一個惡作劇湧上了心頭。


    她裝作妥協的道:“這樣吧,你帶凝霜和蘇姑娘一起過去,製香大賽那樣的盛事,也讓她們去瞧個熱鬧。”


    然後又壓低聲音,附在牧無憂的耳邊道:


    “若是舒姑娘能夠讓她們倆知難而退,自動放棄你,等這次大賽結束,我就差媒婆去向她提親。”


    向舒心提親的話,讓牧無憂眼睛一亮,可是那個附加條件,卻讓他非常煩躁!


    他挑了挑眉,問道:“換個條件行不行?”


    景王妃斬釘截鐵的道:“不行!”


    開什麽玩笑!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衝鋒陷陣的快刀,當然不能換!


    這個蘇青青是太後送到王府來的,我景王妃根本不能拒絕。


    如果舒姑娘能幫她攆走這個做作的丫頭,就免得她親自出馬,得罪太後。


    那樣的話,就可以給舒姑娘記一次大功。


    牧無憂並不知道母妃的想法,仍是想方設法讓母妃改主意。


    不過這一次景王妃鐵了心,還拉了王爺做同盟,牧無憂隻好同意了。


    反正心兒搞不定這兩個女人,就由他出手好了。


    景王妃見兒子答應了,頓時笑靨如花。


    舒心這個兒媳婦還沒定親呢,就開始管著自己兒子了,這樣不好不好。


    如果能給舒心添點煩心事,景王妃是非常樂意在一邊看大戲的。


    帶著兩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自然沒法快速趕路。


    沒辦法,牧無憂隻好以權謀私,借用軍方的通道。


    饒是這樣,到達星城的時候,還是比他預計的時間晚了兩天。


    一大早,夜爻就告訴舒心,少主今日上午就能抵達星城。


    舒心用過早飯,收拾妥當,便坐在客棧的一樓大廳裏等待。


    辰時末,牧無憂一行人終於趕到了。


    舒心聽到夜離的稟報,就起身走到客棧外迎接牧無憂。


    隻見一匹雪白的駿馬踏日而來,馬背上的俊朗男子容顏絕世,龍章鳳質。


    一路吸引所有路人的驚豔目光,在萬眾矚目之中,停在舒心的麵前。


    他朝她伸出手,微笑道:


    “這麽熱還出來幹什麽,怎麽不在房裏等我?”


    “也沒多熱。”


    舒心嫣然一笑,將小手放入他的大掌之中,與他十指相扣。


    一邊說一邊轉身向客棧裏走去。


    正在這時,一道嬌柔的聲音親熱的呼喚道:“無憂表哥,我們就住在這裏嗎?”


    舒心一愣,凝眉看向牧無憂。


    牧無憂絕世的俊顏上閃過一絲無奈,安撫的看了舒心一眼,


    才轉頭回答道:“就住在這。”


    舒心也跟著轉身,就見到凝霜姑娘一邊扶著丫鬟的手走下馬車,一邊笑盈盈地向她點頭示好。


    後麵那輛馬車上,也下來了一位清麗脫俗的少女,年紀看上去比舒心還要小。


    她款款走到凝霜的身邊,明眸看著舒心,卻問凝霜道:“這會就是舒姑娘吧?”


    凝霜笑道:“正是舒姑娘。”


    又向舒心道:“舒姑娘,這位是鴻臚寺卿蘇大人的嫡長女蘇姑娘。”


    舒心揚起禮節性的微笑,與她二人見了禮。


    然後斜眼睨著牧無憂,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問道:“請問牧世子,您這是什麽意思?”


    (遠在京城的景王妃叉腰狂笑:“舒心啊舒心,有情敵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大庭廣眾之下,牧無憂不方便說母妃的條件,隻好含糊地解釋道:


    “她們想來看看大賽的盛況,正好我要過來巡查,就同路了。”


    凝霜早就知道表哥對舒心的感情,可是現在,見到表哥這麽一點小事都要向舒心詳細解釋,


    與他平日裏的冷傲不近人情的形象完全不同,心裏就忍不住微微泛酸。


    看向舒心的目光,就凝聚了一點點的寒意和酸意。


    而蘇清清隻是睜大了一雙妙目,似是好奇的打量舒心。


    這兩人的眼神,都讓舒心感覺不舒服,牧無憂的解釋也沒能讓她滿意。


    於是原本打算進客棧的,瞬間變成了:“一路上舟車勞頓,你們好好休息吧,我要去參加交流會了。”


    說著,舒心提起裙擺,輕移蓮足,朝客棧外走去。


    好巧不巧,一輛標著雲香坊標記的豪華馬車,恰巧這時,停在客棧門口。


    車簾一挑,露出雲少卿那張雋逸溫潤的臉龐。


    他朝舒心笑道:“咦,舒姑娘你也打算這麽早去?不如我們一起吧。”


    說完才看見舒心身邊的牧無憂,淡淡招呼道:“牧世子也來看大賽?”


    牧無憂隨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轉頭醋意十足的問道:“你要跟他一起去什麽交流會?”


    這麽大的意見幹嘛?


    就許你跟表妹蘇姑娘一路來星城,就不許我跟少卿一起參加交流會?


    舒心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是啊!”


    似乎看出了舒心的不滿,牧無憂隻好壓下滿腹的疑問和酸意,


    好聲好氣的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舒心還沒有表示,雲少卿就說道:“參加交流會必須要有邀請函,我們雲香坊沒有多餘的邀請函了。”


    牧無憂不以為意的道:“本官不需要邀請函。”


    他用欽差大臣的身份,看誰敢攔著他不讓進。


    舒心凝眉道:“你一路辛苦,還是在客棧休息吧。


    我去看看就回來,最多兩個時辰。”


    她倒不是跟無憂賭氣,而是怕無憂去了那裏覺得沒意思。


    製香方麵的講座他聽得懂嗎?耐煩聽嗎?


    可是牧無憂卻以為他倆早就約好今天一起去什麽交流會,當下十分不滿地冷冷瞥了一眼客棧門柱的方向。


    此等大事為何不向我稟報?


    那裏,藏著夜離和夜爻二人。


    夜離和夜爻心裏不知道有多苦,


    少主啊,舒姑娘昨天已經拒絕過雲公子一同去交流會的邀請的。


    如何不是您帶著表小姐和蘇小姐一起過來的話,哪會有今天這檔子事?


    “我不累,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跟你一起去交流會。”


    牧無憂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然後朝雲少卿道:“你先走吧,我們會要晚些。”


    雲少卿沒理他,溫潤如玉的黑眸隻看著舒心。


    舒心在心裏翻了幾個白眼,可也知道無憂這個霸王如果拿定了主意,不順著他的話,自己等會兒會被欺負得十分“慘”。


    於是她歉意地笑了笑,道:“少卿你先走吧,我跟無憂晚些到。”


    雲少卿微笑道:“好。”


    然後在心中無奈地一歎,原以為這次牧無憂無法陪在心兒身邊,自己多少能有些機會,誰知道他居然來了。


    而這廂,牧無憂聽到舒心拒絕了雲少卿,心情總算是好了幾分。


    到夜離早就定下的上房裏更了衣,準備與舒心一同去參加交流會。


    不過還在他冠發的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不大不小的吵嚷聲。


    他皺了皺眉,拉開門一看,原來是蘇姑娘的丫鬟穎兒在那裏嘰嘰喳喳。


    凝霜和她的丫鬟小蝶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也是滿臉委屈。


    原來,牧無憂早就打算來星城,因此,夜裏早就定下了兩套上房。


    一套舒心住著,另一套就是無憂現在使用著的。


    而且現在繁花似錦已經客滿,凝霜和蘇清清這兩個臨時打算來星城的人,租不到客房了。


    繁花似錦的掌櫃客客氣氣的請兩位千金,去別的客棧看看。


    可是這兩位千金,是為了牧無憂而來,怎麽會願意與他分開居住?


    蘇姑娘當下就表示願意多出些銀子,請這裏的客人挪一間上房給她。


    但人住的起上房的人,誰會卻缺這幾兩銀子?


    繁花似錦的掌櫃連問都不想去問,直接拒絕了蘇姑娘的要求。


    蘇姑娘的父親官職雖然不高,但是母親卻是太後外族家的人。


    平日裏在京城,那些名門閨秀都會給她幾分薄麵,因此養成了她表麵溫婉,內心驕橫的脾性。


    若是掌櫃去問了別的客人,她可能還好,


    可是連問都不問,直接就踩了她的痛腳。


    這一路上被牧無憂無視的羞惱,瞬間發作了出來。


    你不過是一個又胖又醜的掌櫃,居然敢拒絕我,當自己是牧世子嗎?


    穎兒最懂小姐的心,一見小姐擰眉,就立即咄咄逼人的跟掌櫃的嗆了起來。


    這會兒牧無憂打開了房門,穎兒立即告狀:


    “牧世子,這個掌櫃不許我家小姐住在這兒。


    您答應了王妃要照顧我家小姐的,萬一我家小姐在外麵有個閃失,那可怎麽好?”


    居然敢拿我母妃的話來壓我?


    牧無憂冷冷的瞥了穎兒一眼,縱橫戰場的鐵血寒意瞬間散開。


    嚇得穎兒倒退幾步,小臉上沒有半分血色。


    原本想趁機訴苦一番的蘇清清,也嚇得大氣不敢出。


    凝霜暗暗僥幸,幸虧我沒有說這種話,否則必會惹的表哥厭煩。


    牧無憂淡淡的道:“這兩天間上房給你們兩住。我和心兒搬到別處去。


    至於安全問題,你們不必擔心,我會把護衛都留給你們。”


    蘇清清頓時急了,她並不是一定要住上房,她是想跟牧世子住在一家客棧裏。


    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樣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蘇清清趕忙表態道:“掌櫃的好像說中等客房,還有一間,我就住中等客房好了。


    舒姑娘是要參加比賽的,換來換去,休息不好,會影響比賽的狀態。”


    凝霜一聽,也趕緊道:“我是舒姑娘不嫌棄,我就跟舒姑娘住一套好了。”


    說罷,哀求的看著舒心。


    舒心腹誹道:我能不能嫌棄你呢?


    可是現在整個星城人滿為患,幾乎所有的客棧都是客滿的,


    而她的房間是套間,的確可以擠一擠。


    而且,凝霜是個女孩子,讓她單獨一人住在別的地方,也的確不安全。


    舒心隻好暗歎一聲,“當然可以。”


    “多謝多謝!”


    凝霜一邊感激不盡的道謝,一邊立即指揮丫頭,將自己的行李,搬進舒心的房間。


    這好人做得真是讓自己內傷。


    舒心一邊唾棄自己的心軟,一邊沒好氣地瞪了牧無憂一眼。


    牧無憂靠近她,悄悄地道:“其實,你若不想與凝霜表妹同住,可以住到我那邊去……”


    “去死吧!”


    舒心羞得小臉通紅,用盡全力踩了他一腳,猶不解恨,又將腳跟轉了轉,碾了碾。


    可是這點疼痛對於上過戰場受過傷的人來說,根本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牧無憂無賴地笑道:“氣完了沒?沒氣完可以繼續。”


    算了,跟這個厚顏無恥的家夥計較什麽?


    舒心哼了一聲,斜睨著他問道:“你好了沒有?好了就出發吧。”


    “啊,不知我是否可以一同前去呢?”


    蘇清清連忙問道.


    凝霜一聽,也忙表示自己想去見識見識。


    最後,一行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開往交流會的會場——星城製香行會的大樓。


    路上,牧無憂不顧旁人的眼光,硬是擠進了舒心的馬車裏。


    舒心哼了一聲,將小腦袋一扭,看向車外,不理他。


    牧無憂知道凝霜和蘇姑娘的到來讓心兒不高興,忙解釋了原因。


    舒心看怪物似的看著他:“你是說,你母妃說的,


    我如果能讓她們兩個知難而退,就同意我們的婚事?”


    牧無憂眸中閃爍著柔情,“是啊,我母妃說了,等你參加完這次大賽,馬上就讓媒婆到你家去提親。”


    舒心沒好氣地道:“你覺得讓他她們知難而退,這可能嗎?”


    不是舒心妄自菲薄,這個時代的尊卑,是自出生就直接定下的。


    就算她再有能力,再有才華,僅憑她農家女的出生,這兩個女人就不會覺得她們比她差。


    更何況還有牧無憂這個又俊美,又多金,又有權勢的香餑餑當誘餌,


    那兩個人會自動放棄才怪!


    舒心嘟囔道:“你母妃根本就是找借口拒絕你……這個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牧無憂神秘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計,心兒你看著好了。”


    嗯?這麽胸有成竹?


    舒心不解的看著牧無憂,牧無憂卻神秘兮兮的避而不談,轉而聊起了別的話題。


    說話間到了地點。


    星城製香行會的大樓,一共三層,第一層是一個十分寬廣的大廳,可容納二百人。


    平時若舉行行業會議,大大小小的香坊坊主和掌櫃,都會聚集到這裏。


    此時,這處大廳就是本次交流會的舉辦地點。


    正門處,有幾名打手妝扮的男子守在大門口。


    所有想進入大廳的人,都必須出示邀請函,否則,這些打手就會毫不客氣地將人往外趕。


    舒心這行人,四個主子,三名丫鬟,十幾名護衛,可謂是聲勢浩大。


    打手們都情不自禁的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惡霸氣息。


    等看到舒心的邀請函後,打手們不由得萬分苦惱。


    “這個……一張邀請函隻能進去一個人……”


    牧無憂淡然的將一麵銀牌往打手身上一拋,“我要進去。”


    製香行會的打手還是很有眼力勁的,一眼就看出這是欽差大臣才有的身份令牌。


    別說是欽差大臣了,就是城裏的一個小縣令,想到會場內觀摩一下,他們也必須放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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