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雲終還是回了史侯府,翠縷跟著去了,花珍珠卻被留在了賈家。並且,被史太君給了二房的寶二爺,又被寶二爺給改了個名兒,就叫做襲人。不過,此時賈寶玉的院子卻並非她做主,而是大丫鬟可人。花襲人想徹底上位,怕是少不了一番明爭暗鬥。


    這些丫鬟們的爭寵戲碼,賈璉不關心也不在意,總之她們鬧不到他頭上。他跟宇文祜初嚐了對方的滋味,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倆人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雖然在床榻上總有一番爭鋒,可越是這樣越是盡興。隻要一想起那一場酣暢淋漓的慶祝,賈璉便有些把持不住。


    賈璉出入忠肅王府的回數多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就比如,女官即將任滿的賈元春。賈元春被賜到王府已經快五年了,隻要過了年就能被放出府,回家自行婚配。可她是個心懷大誌的,並不想就這樣回家嫁人。而且,她已年過二十,要嫁人哪還有好選擇,填房繼室她可不想當。


    她雖常居王府裏不得外出,可外麵的形勢還是知道一二的。太子和大皇子都倒下了,眼看著皇上越發器重肅王爺,她怎麽能甘心功虧一簣。隻要能得了王爺的寵幸,他日王爺登基為帝,那她可就是皇妃了。懷著這樣的誌向,賈元春矢誌不渝地進行著爬床大業。


    以往,忠肅王府隻有她和另一個女官品級最高,可現在卻不同了。上次選秀之後,兩位側妃先後進門,還有好幾個花枝招展的侍妾。看著那些水蔥一樣兒的小姑娘們,賈元春日漸心焦起來。而且,最讓賈元春煩躁的是,她的體重一直都很不理想。


    自打那年她受罰被賞了菜之後,忠肅王就保持了這個優良傳統。即便是那天王爺不在府上用膳,廚房也照舊會額外送兩道大菜過來,因為王爺吩咐過。就是這麽個傳統,讓賈元春一直痛並快樂著。一方麵欣喜於自己的與眾不同,一方麵又撐得很痛苦。


    “你說你看見璉兒了?他還跟王爺很要好的樣子?”這一日,抱琴慌慌張張跑進來報信的時候,賈元春正在埋頭對付兩道大菜。聞言輕擰了秀眉,放下筷子確認道。她知道大伯救駕封了郡王,好像還深得皇上寵信,卻沒想到賈璉竟然也跟肅王爺打得火熱。這還真是……


    走了狗屎運的父子倆!老爹巴上了現任皇帝,兒子就上趕著討好下一任,怎麽好事全教這兩個攤上了。賈元春心中頗不服氣,也暗恨自家父親和哥哥都不爭氣,把好處都讓大房的搶了去。還有母親也是,往日看著挺精明的人,怎麽就拿捏不住大房那一窩呢?


    當然,她也暗暗揣測,莫非是她命格太好的緣故?想想看,原先她還在家的時候,榮府裏占上風的可是他們二房。二房占著正堂不說,她母親還管著家裏的一應事務,老太太也是多有偏向的。可現在呢?榮國府倒是成了榮王府,可他們家卻被分了出去,一點好處也沾不上。


    盡管心中不痛快,可該做的還是要做的。賈元春重新提起筷子,吩咐道“你去跟海總管說一聲,就說我多年未見過家人了,今日聽說璉兒來拜見王爺,想求王爺給個恩典,讓我能跟璉兒說幾句話,問候一聲家中的父母親人。”如果王爺真的看重賈璉,就一定會答應的。


    現在她在王府不得進展,正是需要助力的時候,若能得到大伯父子的支持,說不定能達成夙願。


    她有把握,隻要賈璉是個聰明人,就一定會幫她的。人都說,後.宮前朝實為一體,她若能得到王爺寵幸,甚至誕下麟兒,對整個賈家都是件好事。她相信,賈赦賈璉父子不會目光短淺的。


    將事情擺到明麵上,倒不是賈元春行事有多光明正大,而是王府的規矩實在是嚴。她這樣的女官想要跟外男私下見麵,哪怕是自家兄弟都不可能。讓丫鬟傳話也不是不能,可她多年未見賈璉,光是抱琴送去兩句話,恐怕不是那麽容易打動這個堂弟的。


    海總管前來通報的時候,賈璉正跟宇文祜下棋,對堂堂肅王爺幾次三番的悔棋行為睜眼閉眼。但是這貨的水準實在太差,賈璉忍不住扶額,“棋下成這樣,你也好意思拉我對弈?我家小猴子還不到七歲,收拾你這樣的都不在話下。”是誰傳得宇文祜棋藝非凡?簡直是睜眼說瞎說。


    “我以前就沒跟人正經下過棋,頂多自己打打譜。你不知道,我隻要擺出一副高人風範,自然有人為我吹噓。”宇文祜卻一點不引以為恥,光明正大地將黑白兩枚棋子對調了下位置,才覥著臉讚道:“也就是璉弟你了,旁人才不會這麽讓我,璉弟對我真好。”


    賈璉翻他一眼,落下一枚白子。這貨就是不能慣的,不但動自己的棋子,竟然連他的也要動,簡直豈有此理。別看宇文祜棋下得挺臭,可落子卻相當利索,簡直就是不用想一樣。賈璉眼睜睜看著他再次自尋死路,也不提醒,隻道:“文兄,往後咱們就下棋定上下好了。”


    宇文祜一噎,揮手攪亂了必輸的棋局,耍賴道:“那麽重要的事,怎麽能憑小小棋盤決定。”正好看見海總管進來,連忙高聲道:“老海,吩咐下去,日後我這院子裏不準擺棋盤。”棋局定上下,那他這一輩子都不用翻身了,那怎麽行?


    海總管早已習慣了自家主子偶爾脫線的命令,麵無異色地應下,然後才將自己的來意表明。對於賈元春這位女官,海總管覺得自己無法形容她。是什麽一直支撐著她,讓她相信王爺對她是不同的?難道就憑那每天送去的兩道菜?她到現在都沒發現,王爺是在逗她玩兒?!


    “算一算,我也快五年沒見過這位堂姐了。沒想到她倒是對我多有關注,剛到你府上,她就找上門來了。”見宇文祜看他,賈璉挑了挑眉道:“說起來,我這堂姐也是個難得孝順的,這麽關心祖母父母。既是這樣,文兄,你何不給她個恩典,成全她這一片孝心呢。”


    “正該如此!老海,去告訴賈女官,本王感念她一片純孝之心,不忍再留她在王府,讓她不得侍奉親人長輩。命賈女官即日起就收拾行裝吧,三日後便可出府回家去了。”賈璉一個眼神,宇文祜便明白他的意思,“另外告訴李側妃,讓她準備些賞賜給賈女官。”


    看著老海木著臉退了出去,宇文祜笑著擰了擰賈璉壞笑的臉,“你個壞小子,這下得意了。也是我考慮不周,那女人到底是你堂姐,早該將她放出去才是。不過璉弟,你那堂姐恐怕是不會感激你,指不定該在心裏怎麽詛咒你呢。璉弟,沒有成人之美,你太萬惡了。”


    “愛咒就讓她咒,又不能少塊肉。”賈璉被他捏得癢癢,眯著眼蹭了蹭他手,打個哈欠不在意地說道:“反正那一家子都讓我們父子倆得罪透了,也不差一個賈元春。再說了,是你不讓她爬床的,關我什麽事?我現在讓她早早脫離苦海,就偷著笑去吧。”


    賈元春沒能偷著笑,她簡直是被晴天霹靂擊中了,就連海總管離開都沒能回過神來。她沒想到,自己沒能等來合作者賈璉,反倒迎來了一個“好”消息。出府?!別鬧了。她還一事無成,卻憑白耽誤了大好青春,怎麽能就這樣灰溜溜地出府去!


    她還記得,當日參加小選時,心中的委屈和信念。委屈的是,她堂堂公府嫡女,卻由於各種原因,隻能參加做奴才的小選;信念卻是,即便起點低了一些,可她相信自己絕不會泯於眾人,必能一飛衝天。


    五年來,她困守忠肅王府,過著熬油一樣的日子,心中卻從未放棄希望。哪怕是在這即將任滿的時候,她也沒放棄尋找助力和機會。可是,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王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跌落穀底,而且再也看不到翻身的希望。不過是想要見見賈璉,怎麽就會有這樣的惡果?!


    想到賈璉,元春的眼神猛地清明起來,隻是怎麽看都是惡狠狠的。沒錯,一定是賈璉這個畜生向王爺進了什麽讒言,才讓王爺如此對她的。賈元春心中一陣氣苦,深恨自己怎麽就攤上這樣的親戚,不說拉自家人一把就罷了,竟然還要落井下石、斬盡殺絕!


    她知道,榮府的大房二房有不和,卻沒想到賈璉竟是這樣不顧大體的。兩房人再不對付,關起門來也是一家人不是,對外的時候就該互相幫襯。賈元春諷刺地搖頭輕笑,心中充滿了對大房的輕視,有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兒子,大房出息不了多久。


    抱琴在旁邊嚇得不輕,自家姑娘又哭又笑的,這樣複雜的表情,讓一張銀盆大臉都扭曲了。她不禁擔心姑娘是不是受刺激過大,腦子有些糊塗了。不過,這丫鬟不敢往元春跟前湊,姑娘雖然不打人,可被她整治一場,還不如幹脆挨頓打呢。況且,能回家去,這對她也是好事啊。


    三天,她在這座王府裏隻剩下三天的時間了!很快,賈元春就從嘲諷狀態脫離,她可沒有時間去關心大房的傳承問題,隻看著他們自作自受罷了。現在,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爬上肅王爺的床,然後順理成章地留在王府。說不得……就要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安安、趴趴米蟲愛吃肉、jen親的地雷,謝謝!麽麽噠!


    這個更新頻率,我也很無奈啊,盡量爭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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