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棺而出·首席的孕婚妻,六十九、愛,goodbye/lover(薦,內有乾坤)


    詹氏集團總裁和初戀舊情複燃的消息傳出才沒多久,便又傳出柳素雲懷孕。舒愨鵡琻


    一時之間,詹世風占據多家主流媒體頭版頭條。


    尤其是那張驗孕單上的妊娠日期,更是讓人疑雲迭起。懷孕六周,那會兒,似乎他的正式妻子也才剛被宣布死亡沒多久吧?


    他說兩人在他妻子歸來後便已經協議離婚,那麽這柳素雲懷孕的日期,離他們協議離婚的日子竟是如此近。


    未婚先孕在這快節奏的都市中本身不是什麽惹眼的事情,可未婚先孕的女主角的男主角,才剛剛和遇難歸來的妻子簽下離婚協議,中間的時間差,便成為了眾人議論的焦點睃。


    尤其現在男主角和他妻子還隻是協議離婚階段,尚未正式離婚,這未婚先孕的女主角,不管之前和男主角是如何如何相愛,也難免淪為了小三一族。


    公司裏,柳素雲瞬間被周圍同事異樣的眼光所淹沒。原本便因為懷孕而不適的身子,愈發憔悴虛弱起來。


    “哥,你明明提前知道了媒體會報導這事,為什麽不將報導壓下來?”向公司請了一周的假,柳素雲直奔何泊衍的住處鷙。


    何氏的經濟與人脈全部在歐洲,這兩年,因著何泊衍癡守著蔣楠的衣冠塚,這才開拓了亞洲市場,和亞洲的主流企業及政府打起了交道。


    何泊衍住的是林江雅苑,對於住房,他這人沒有過多的要求,唯一要達到的一點,便是住宅區內的綠化麵積一定要在他的可接受值內。


    這裏的裝修延續的是歐式風格,偌大的客廳,米黃色的高檔地板上,擺放著進口沙發,牆上壁紙素雅,又懸掛了幾幅早已封筆的畫家畫作。整個格調高雅,卻又不失舒適感。


    濃鬱的咖啡香傳來,廚房內,何泊衍正在煮咖啡,因著他的腿腳不便,整個廚房環境設計時便低矮了幾分。就拿流理台來說,水平麵,恰巧到他坐在輪椅中能自己操作的高度。


    一般而言,國內的公司聘請了專人打理,他偶爾坐鎮一下即可。更多的時間,他會消磨在自己的書房。


    今日的他隨意地穿了一件家居服,後背筆挺而堅硬,坐在輪椅中,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眼神專注。待芬芳的氣息傳來,已然滿上了兩杯咖啡。


    “哥,我跟你說話呢,你知道現在人家怎麽說我嗎?罵我是小三,居然還不要臉地在人家兩夫妻都沒離婚的情況下就懷孕了。厚顏無恥拆散人家家庭,各種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我已經向何叔打聽過了,消息報導前你早就得到了消息,可你倒好,放著你表妹的名聲不顧,居然也不阻攔,任由這種報導流到市麵上。現在我名譽掃地,你開心了是不是?”見何泊衍遲遲不理會她,柳素雲有些情緒激動。


    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現實知名度還是網絡知名度都達到了一定境界,且每次出門都被眼尖的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恐怕也會如她一般暴躁。


    輪椅是專門定製,不僅有可放置礦泉水瓶及飲料的圓形設計,還有擋板設計,隻要將旁邊的擋板往中間一拉,便可充當一個小桌,放置一幹物什。


    此際,何泊衍將兩杯咖啡放在擋板上,滑動輪椅,不疾不徐地來到客廳。


    濃濃的咖啡煙霧繚繞,竟未灑出絲毫。


    將其中一杯遞過去放置在玻璃茶幾上,他手指拂過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杯:“早在當初他對著眾人說你倆舊情複燃時,你便應該料到會有這麽一日了。”


    “我和他已經錯過了一次,難道你讓我再錯過一次嗎?哥,你知道我的,在紐約的那幾年,我滿腦子都是他。卻總是強製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他,將以前他對我的好統統忘記,打算開始一段新的人生。可是,我努力了,我真的是努力了。可我真的是做不到。以前和他談戀愛時,我太過計較,關注的不是他愛不愛我,而是他有沒有沾花惹草。如今,我不計較他那些花邊新聞了,卻又來計較起他對我是否還有往日的愛意。不過你也看到了,他對著所有人承認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他依舊愛著我。我和他結婚是遲早問題,但現在爆出我懷孕的消息,卻是給了我致命的一擊。哥,你明白嗎?這消息絕對不能曝/光,我和他之間絕對不能存在任何道德的阻礙。”


    一字一句,柳素雲都聲嘶力竭,仿佛唯有將自己心底的那些個傷心與絕望道出,才能讓眼前的人幫她將最近專門針對於她的輿/論壓力打磨掉。


    俊朗的麵容上有一絲憐惜,對於這個表妹,何泊衍永遠都做不到袖手旁觀,當初她父母若不是為了救他,她也不會成為無父無母的孩子。


    “素雲,發生這件事,你第一反應的是找我幫忙解決問題卻沒有找詹世風。那麽在你的眼裏,真的還認定他依舊是當年的他嗎?”若是如此,她第一個選擇求助的人,是詹世風。或者說,根本不需要她求助,詹世風也會主動救她出這個困境,而不是讓她在事情發生了好幾天之後依舊還戴著一個小三未婚先孕的名頭。


    耳畔嗡嗡聲不斷,柳素雲聽完,竟是下意識便反駁:“他自己也深陷其中被人議論紛紛,他也是有心無力!”


    “一個男人,即使再深陷囹圄,也會不計任何後果地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一針見血,何泊衍語氣平靜,可那張俊臉的線條,卻是緊繃。磁性的嗓音染上低沉,竟是格外肅然而認真。


    見自己替詹世風的辯解輕輕巧巧便被他給攔了回來,柳素雲原本便蒼白的臉色愈發明顯了起來,整個人坐在沙發內,身子一顫。


    下一秒,她抬眸,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目光犀利:“哥,你說這麽多,是想告訴我你有多愛蔣楠吧?所以,為了讓她滿意,為了讓她解恨,為了讓她踐踏我,你就故意對這種報導視而不見,故意如了她的願,打算徹底毀了我是不是?我才是你的表妹!我才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那個人!”


    說到最後,整個人竟再也保持不了冷靜,直接站起身,將茶幾上那杯已然冷卻了溫度的咖啡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液體飛濺,玻璃碎裂的聲響傳來,清脆易聞。


    何泊衍輕蹙了一下劍眉,不由地按揉了一下眉心:“素雲,你的冷靜自持呢?你的溫婉動人呢?你的敏銳判斷呢?”


    倏忽間,柳素雲仿佛才發現了自己的不應該。


    今日的衝動,是連日來被人指指點點後的情緒崩潰所致。


    她也想要回到她的大方優雅,她也想要回到她的溫婉從容,可稔是誰碰到這種事,也不可能沒有負擔,也不可能依舊活得那般恣意吧?


    現實的種種,總能輕易壓彎人的脊背,流言蜚語,更是能輕易將人擊垮。


    重新落座回沙發,緩和了一下急速起伏的心跳,柳素雲苦笑道:“失去過一次的人,便對現有的一切格外珍惜,我也不過是想要珍惜我現有的。可結局,卻是這般慘烈……”


    修長的指尖碰著骨瓷咖啡杯,何泊衍目光微動,柔和中一抹溫潤:“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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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詹世風和柳素雲珠胎暗結的消息傳遍整個x市後,第一個震怒的,便是詹老爺子。


    急急將詹世風給招了回來,老爺子直接便一鞭子抽了過去。


    “你這混小子當真是想要氣死我這個老頭子嗎?你爸這樣了,你也跟著走這條路!你對得起蔣丫頭嗎?咱們老詹家什麽時候能不淪為別人的笑柄呢!”


    四月初,天氣回溫極快,詹世風隻堪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胸前兩顆扣子敞開,露出性感的鎖骨,袖子也被他卷了起來,慵懶中顯出幾分頹廢。


    以前的他,但凡老爺子的鞭子一挨近,便會上躥下跳一個勁躲閃。真正抽打在他身上的,其實根本就少之又少。


    如今,他卻難得地沒有躲閃,而是乖乖站在原地,結結實實地挨了老爺子一鞭子。


    雖說上了年紀,詹老爺子的力道卻也不容小覷,一鞭子下來,詹世風後背上的襯衫已經破了一道狹長的口子,一道青紫的鞭痕,便這般輕易地留上了印記。


    又是“啪——”一聲鞭響,伴隨著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痛恨:“我是怎麽教育你的?做人要有定性,風流的毛病遲早會害了你!找個幹幹淨淨的女孩子過一生不是很好?非得招惹那麽多女人幹什麽?現在呢?媒體大肆報導,漫天遍地都是你的緋聞,詹氏再大,遲早也有被你的緋聞給擊垮的一天!”


    默默地承受著身體的疼痛,詹世風不再似往日那般嬉皮笑臉,薄唇緊抿,竟一動不動。


    詹老爺子見他如此,手中的鞭子竟有些鬆脫。然後,又緊緊握住,再次一鞭子甩了過去。


    “啪——”,那條襯衫,竟已破裂得慘不忍睹。更有鮮紅,順著傷口流淌而出。


    “私自對媒體宣布離婚,又大張旗鼓地將其她女人往自己身邊塞,氣得蔣丫頭搬了出去,親家公親家母雖沒興師問罪,但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現在倒好,什麽賠罪的話都不用說了,你都將人家肚子給搞大了,咱們老詹家還真是出息啊,這男人一個比一個花,一個比一個強!這玩女人的手段,也一個比一個花樣多!”


    說到最後,一股氣沒上來,劇烈咳嗽起來。


    那張已然皺紋斑斑的臉,竟是格外痛苦。


    “爺爺……”詹世風極少那麽一本正經地喊過爺爺,平常都是大呼小叫的老爺子老爺子,原本跪倒的姿勢,支撐著站起身,他走到老爺子麵前,給他順了順氣。


    “報導上的消息不足為信,素雲懷的那孩子不是我的。”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了,詹老爺子痛心疾首:“風流也便是了,做男人要有擔當。出了事情了你又撇清關係,混小子,你這性子到底是像的誰啊!”


    “靠!老爺子,你孫子我行得正做得端,自己沒犯的事幹嘛要認啊?認認真真跟你說的話你不信,非得讓我承認那孩子是我的你才甘心是吧?是不是將人連孩子都娶回來你才會覺得你孫子我有擔當有責任感有改邪歸正的心啊?”見老爺子不聽,詹世風也不複剛剛的軟言軟語,情緒激動之下,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便是“嘶——”的一聲,眉頭皺得死緊。


    “讓你媽給你上藥去,這件事你不必出麵了,一切讓我這老頭子來處理。”


    “您這說的叫什麽話?爺鬧出來的事情爺自己處理。”說完,竟是直接離開書房甩上了門。見到在門口的母親時,不免怔愣了一下。


    周淑娟在兒子被急招回來之後又被老爺子傳喚到了書房,便一直提心吊膽著。


    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老爺子震怒是情理之中,可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兒子的性子她做娘的也摸不準,平日裏吊兒郎當慣了,她一直想讓他定下來,可他又哪是會輕易定下來的主?


    今日裏和這個女人傳出點什麽,明日裏又和那個女人上個封麵,層出不窮的消息,竟和他那個風流老子如出一轍。


    她現在是完全有心無力了,隻能祈禱這兒子不要真的再一步步錯下去。


    “世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所以,每做一件事,都別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心疼地將詹世風背轉身來,瞧著那流血的傷口,周淑娟苦口婆心地勸著。


    將人給拉到客廳,急急忙忙地翻找出醫藥箱,仔仔細細地為他清理著傷口。


    從小到大,詹世風就沒少挨詹老爺子的鞭子,所以對於處理傷口這種事,周淑娟早已得心應手。


    可饒是如此,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也不免落上了淒楚。


    “你兒子皮糙肉厚著呢,你可千萬別哭,這妝花了,怎麽去給我找個後爸呢?”給了母親一個擁抱,詹世風笑得渾不在意。


    “你這小子,受傷了還這麽不正經。”被他這般一插科打諢,周淑娟不由地輕笑了一記,目光柔和地注視著那傷處,指腹輕柔拂過,“你呀,什麽時候能夠讓人少操點心呢?你爺爺將詹氏那麽早就交給你,是希望你能夠真正長大,不是成天到晚去鬧這樣鬧那樣,這些你懂嗎?”


    “得,將你兒子當三歲小孩呢。”詹世風立即便要跳腳。


    “若你不是三歲小孩,自己的婚姻問題能弄得一團糟?”周淑娟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動作卻是極為輕柔地為他用繃帶包紮好。


    “其實這事真的沒那麽嚴重,是蔣大美女非得鬧這麽嚴重……”弱弱地替自己辯解,卻冷不丁挨了自己母親一個爆栗子。


    “詹世風,你他媽到底幾歲了?哪個女人會在自己丈夫當眾提出離婚且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時會覺得好過?她不鬧那麽嚴重你想讓她低聲下氣做小伏低?你覺得以楠楠的性子,她會這樣?”


    “爺想跟她解釋的,是她不想聽!”


    “這種事,你不讓它發生就完全不需要解釋。事後解釋有個屁用!”


    從自個兒爺爺和母親那邊討了個沒趣,詹世風飯也不打算吃了直接便開著他那輛***包的車跑了。


    直到坐在車廂裏,瞧著那空空的左手無名指,他才恍然一笑。


    那裏,甚至連一個戒圈的痕跡,都不曾有。


    打開車上的暗格,把玩著那包裝精美的戒盒,目光落在上頭,竟泛著無與倫比的柔情。


    和蔣楠交往,直至結婚,他又何嚐不是用了心的?


    她逮著他去淘darry/ring鑽戒,若他不願,她又豈能如願?


    隻不過婚禮當天,她最終沒能戴上這款戒指。


    而這,也代表了他和她的這場婚姻,不可能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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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於詹世風和柳素雲那邊的焦頭爛額,蔣楠這幾日便顯得極為悠閑。


    消息是對著娛記放出去了,大家有八卦可看,自然是不會錯過。


    而這位娛記,則是她大學時的死黨之一崔雨欣,當年兩人都是參加的鋼琴協會。大二時蔣楠憑借著奮發圖強來的鋼琴十級證書震豔全場,成功地當選社長。而崔雨欣則成為社團團支書。兩人配合得當,倒是讓鋼琴協會風靡了好一陣子,尤其是新一屆招新人數,成為史無前例最多的一次。


    午後陽光明媚,安靜的咖啡廳,有三三兩兩的人聚集。紫藤花彌漫在過道與藤椅上,竟是浪漫至極。


    蔣楠趕到時,崔雨欣已經先一步到了。


    “大美人,你這守時的觀念什麽時候這麽差了?”細碎的陽光從窗外投射而入,崔雨欣笑著開口。做娛記的,成年在外奔跑,為的就是第一時間抓住第一手資訊,所以穿高跟什麽的,太過於降低奔跑速度,崔雨欣果斷棄之,一身簡單的針織衫配長褲單鞋,完全符合她的職業作戰攻略。


    而相比於崔雨欣的隨意,蔣楠則穿了一條張揚的火紅絲緞長裙,高腰的收身襯托出高挑的身段,纖細的腰肢,那飽滿的高聳在極低的胸口衣襟處被緊緊包裹,性/感異常,竟有種呼之欲出的震撼。


    “我家女王大人又對我耳提麵命了,你也知道的,這年頭小三臨門,家裏頭長輩也沒少操心,訓我一頓在所難免。”攤了攤手,蔣楠故作無奈。實則,這是她趁著上班時間偷溜翹班,但這理由說出來,委實丟人了些。


    兩人點了一杯藍山一杯卡布奇諾,一張厚厚的信封便被推到了蔣楠麵前。


    “這是你給我的那個消息得到的收益。我丫可是童叟無欺和你五五分的,趕緊將錢收起來,另外,這咖啡錢你付,我可是冒著被詹大公子報複的危機發表了那新聞啊。你得彌補我的精神損失費。”


    “你妹的!怎麽不說這獨家報道讓你升了職讓你大賺了一筆讓你成為好幾家雜誌的香餑餑?敲竹杠敲到姐頭上來了?真當姐是冤大頭啊?”蔣楠毫不客氣地將信封收下,也不去數,直接就揣到了包裏頭,雖然是叫囂地罵著,可臉上的表情卻是絲毫沒變。


    話鋒一轉,美麗的臉上笑得極為自然:“算了,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勉為其難請客一次吧。”末了又補充道,“要感謝就感謝詹大公子吧,他那張副卡被姐偷偷用著,估計他這個大忙人沒有銀行的提醒是不會想起這種小事的。”


    崔雨欣倒來了興致:“蔣大美女,你不會真的要離婚了吧?你讓我發表的這東西,是想要羞辱人家讓人知難而退呢,還是真的打算放手了?我記得你當初追詹大公子時可是下了血本,短短一年間從一個五音不全的人到鋼琴十級,不過就是為了跟他打過的一個賭。你這麽在乎他,兩人都僵持了那麽多年了,現在真的打算放棄了嗎?”


    “不放棄,難道還賴在他們詹家替他帶兒子?我可做不到那麽賢妻良母。”尤其是在說到“母”這個字時,蔣楠竟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會學鋼琴,確實是因為和詹世風打賭的緣故。


    那會兒兩人也不過是酒肉朋友,她大大咧咧,他也便不將她當女人看,哥們前哥們後的,完全將她前凸後翹的惹/火身材視若無睹。


    她自然是不甘被這樣藐視,變本加厲地穿得吊帶誘人性/感起來。


    沒理由他沾花惹草一大堆,偏偏對於她這株近花,視而不見。


    難不成她蔣大美人的魅力退步了?


    後來他有心和她打賭,就賭她這輩子能不能淑女一把。然後,學鋼琴,便被提上了日程。


    隻不過,當她曆經一年後拿到鋼琴十級的證書,當她在大二時憑借著自己的實力成為鋼琴協會的社長時,他的眼中已然再也看不到她了。短短幾日,他便對大一新生中的柳素雲展開強烈追求。然後,兩人迅速走到一處。


    兩人你儂我儂,校花校草級別的人物,自然是被人津津樂道。


    而她,對於辛辛苦苦學來的鋼琴,隻不過嗤之以鼻,自嘲著光陰流逝。可歎可惜,自己竟僅僅為了他一句話便浪費了一年的時光。果真是愚不可及。


    “楠楠,你這次來真的?”見她如此模樣,崔雨欣驀地有些不放心起來,“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隻不過是一張驗孕單而已,那孩子其實未必是他的。我們媒體是故意將事實給放大了幾百倍,不過是為了吸取人的眼球。你也知道的,這年頭豪門小三什麽的占據頭版的話比較暢銷。所以事實真相,未必是你想的那樣……”


    蔣楠對於她的解釋不免有些好笑:“好雨欣,你犯不著來開解我。有些事我心裏有數。我問你一個問題,男人身體出/軌和精神出/軌,你更能接受哪一個?”


    “這算是什麽問題嘛。”不免抱怨了一句,崔雨欣拒絕回答。


    “看看吧,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作為女人,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如此。你我都是同一類人,也許平日裏可以故意大大咧咧假裝不在意,但心裏頭,又怎麽可能真正不在意呢?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估計還得請你幫個小忙,屆時你可別給我推忙哈。”


    將挎包一拿,蔣楠不疾不徐地走出咖啡廳。


    腳上依舊是那雙十公分的高跟,上次明明吸取了經驗教訓,可依舊還是穿了這麽高的跟。


    女人,有時候也會叛逆,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有時候,也會選擇自我傷害。


    用疼痛的方式,讓自己將原本不值一提的教訓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回到詹氏集團。


    電梯到了五十樓,便有總裁辦的人將她給推搡到一旁。


    “miss蔣,你這是去哪兒了啊?”


    “詹少正到處找你呢,是不是哪個文件整理錯了?”


    “瞧他那臉色不好看,你趕緊進去,自求多福。”


    ……


    對於眾人如此關懷,蔣楠倒是始料未及。畢竟那天詹世風當著眾人的麵將她攔腰抱到了總裁辦公室,她還隱約聽到他們的閑言碎語。


    如今對她如此關切,一時之間還真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找我什麽事?”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蔣楠又反身將其闔上。衝著那正坐在大班椅後的男人開門見山質問。


    “上班時間你去哪兒了?不知道詹氏的規矩嗎?”


    想來是最近的報導讓他忙得焦頭爛額了,詹大公子的臉色明顯便不好看,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竟似好幾日未睡。


    隻不過,沒了往日的輕佻,一上來便以上司的身份來壓人,倒是讓蔣楠一怔。


    “抱歉,有些事情出去了。”公事歸公事,對於自己做錯的事情,蔣楠也不會故意推脫。


    見她終於不再張牙舞爪了,詹世風才收回了剛剛故作的上司身份:“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然後,不顧蔣楠的意願,徑自開口:“那張驗孕單不假,而那天晚上我沒去向你爸媽負荊請罪反而陪著素雲去做了檢查也不假,但那孩子真的不是我的。素雲並不像你以為的那樣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她一個女孩子在國外也不容易,遭遇到的人遭遇到的事是我們不能想象的。”


    磁性的嗓音,染上了情真與意切,曾經,蔣楠想象過無數次他對她流露出此種表情的時刻。


    可沒想到的是,竟是在提到柳素雲時。


    竟是在他為柳素雲的不幸而解釋時。


    “詹大公子,該簽的字也簽了,實在是沒必要再拖拖拉拉下去了。咱們明兒個便去民政局離了吧。”不願意再從他口中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蔣楠選擇性漠視。也不待他回答,直接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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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蔣楠接到蔣沛君的來電,說向法院申請公證的證據已經提交了上去,至於是否允許二審,還得等法院通知。


    打開自己的郵箱,瞧著洛安安給她整理出來的詹世風這幾年的女伴資料,蔣楠不禁覺得這位之前一直給詹世風當女秘書的人當真是心思細膩,就連這些個女伴的出生年月家庭情況都一一羅列了進去。事無巨細,全部一覽無餘。


    而自己與她相比,倒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這首席秘書當的,委實是太過無用了些。


    這是從詹世風畢業後到詹氏任職算起的,以詹大公子的知名度,這女伴的身份自然也是分好幾個檔次的。


    從洛安安匯總出來的excel表格來看,他竟有三百七十名紅粉知己。


    不得不說,詹大公子的風流程度,果然不是尋常之人可以比擬的。


    大致瀏覽了一番,當看到沈如姍的資料時,不免停頓了一下。


    沈如姍是在去年詹氏的年終聚會上被詹世風充當女伴的,自此,詹大公子心血來潮時便讓女秘書給她訂購些小禮物兩人時不時聚聚餐。


    不過中間,詹大公子也沒少和其她女人接觸。


    “沈如姍,26,知名女星,傳言以陪睡上位。家裏僅有一姐,關係疏遠。反倒與其粉絲打得火熱,每年粉絲禮物粉絲見麵會不斷,更有粉絲為了她不惜重金在各大論壇黑其她明星。”


    並沒有將沈如姍最近被關入監獄的事情寫上去,看來這資料是之前便整理好的。


    關閉excel表格,蔣楠有些興趣缺缺。


    心裏頭,卻在想著沈如姍的那位忠粉碧安琪。


    既然是她挑唆沈如姍對她下手的。


    那麽,她得趕在法院允許二審之前好好會會她。


    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原本也不過是想找袋被她塞在裏頭的零食解解悶,豈料抽屜一打開,卻是n多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嘩啦啦的一大堆,擠滿了她的整個抽屜,讓她瞠目結舌。


    狐疑地打開其中之一,當看到那白色的千紙鶴時,她的心不禁一陣觸動。


    如果她記得沒錯,何泊衍為了不再打擾到她,曾說過不會再送這禮物過來。


    可如今,這麽多的禮盒,又是怎麽回事?


    恰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瞧著那陌生來電,她竟有種微妙的感覺。


    “蔣大美女,怎麽樣?禮物收到了沒?”一聽那聲音,竟是好久不見的席朔。


    “你怎麽會有我手機號?”


    “就準何少有你手機號,就不準我偷偷記下來?蔣大美女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席朔的話有些欠扁,卻笑得格外狡詐。


    “這些東西你從哪兒來的?”


    “當然是從泊衍那兒順手牽羊來的。不過一次不能拿太多,要不然太明顯被他發現就不好了。”說完,竟還唉聲歎氣了一下。


    蔣楠額上滑下黑線:“席公子,盜竊他人財物,卻往我這兒銷贓,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嗬嗬,能,當然能。你都不知道咱們何少那裏有多少個這種禮盒,一直不送出手存在家裏頭多浪費啊。我就深明大義替他做主送出來了。我跟你說啊,你可別光顧著瞧它們隻是千紙鶴,你記得每一個禮盒都要打開看看,也許哪一天,你能夠翻出個與眾不同亮瞎你眼睛的寶貝來。”


    聽著他在另一頭激動的嗓音,蔣楠對於他無所事事之下幹的事情簡直是欲哭無淚:“那你覺不覺得,不經過我同意擅自進出我辦公室翻動我抽屜,是屬於違法行為?”


    “咱倆誰跟誰啊,泊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是?蔣大美女這話見外了哈。放心,我進你辦公室可是在小秘書的監視下進去的,將東西放進/去就走,絕對沒有偷拿你任何東西也沒有偷窺你任何*。”


    小秘書的監視下?


    她倒是覺得是小秘書被他一勾,三魂去了七魄,屁顛屁顛地任由他如入無人之境來得恰當。


    懶得與他多說,蔣楠掛了電話,目光,卻在落到那潔白的千紙鶴上時,柔和了表情。


    覺得有些對不住何泊衍,索性給他發過去一條短信。


    【你有好多隻千紙鶴被某些人拐走跑到我的抽屜裏來了,如果你需要,我改天可以給你送回去。】


    很快,另一頭便回了過來。


    【好。】


    不過是幾隻千紙鶴,她也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料想著他定然不至於真的讓他送回去。


    沒想到,他居然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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