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棺而出·首席的妻子,八十七、愛,亙古等待(薦,與爾一宵)


    詹世風一聲令下,整個詹氏上上下下除了技術部那批人,幾乎全部出動。舒愨鵡琻


    整幢大樓,早就過了下班的點,從上至下一應樓層燈火通明,集體加班。


    手機鈴聲響起時,蔣楠以為是自己母親來電,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畛。


    “媽,這次絕對不是我故意不去,是真的加班。相親什麽的你就行行好不要再折騰我了,咱們改天繼續好不好?”


    詹世風下令加班,倒是讓她避免了晚上回去不得不麵對的局麵,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良久聽不見對麵的雷霆怒吼,蔣楠疑惑地將手機放到麵前,確定是接通狀態,且通話進行中。隻是…鈈…


    屏幕上的通話顯示人,卻是……何泊衍。


    不知道什麽原因,總覺得腦袋嗡嗡的,蔣楠率先出聲:“何先生?”


    “嗯。”明明是他給她打的電話,可結果,卻隻有簡單的一個“嗯”字。聲音沉穩靜雅,那延綿的沉默,通過電波流轉,竟有些讓人揪心。


    “何先生找我是……?”


    上次的相親,他不遺餘力參演,如今又讓他聽見她要相親的消息,她到底還是有些別扭。


    她是有多恨嫁才到了這種地步啊……


    想必在他的印象中,她一離了婚的女人,被父母各種壓迫,生活當真是有夠豐富。


    “不知這一次,我有沒有榮幸繼續為蔣小姐效勞充當擋箭牌呢?”


    嗓音醇厚,如同百年佳釀,帶著一絲酥香沉醉的莞爾。


    聽著他不答反問,蔣楠有一瞬間的恍惚,幾秒鍾的怔愣,這才驚呼:“不會吧,何先生你居然比我還熱衷這種事。”


    “蔣小姐不願意被煩著相親,那便得找人給你擋著。既然上一次選了我,那麽,免得每相一次就換一個擋箭牌那麽麻煩而且還給上次的相親對象留下濫///情的印象,不若每次都由我代勞幫你將人給打發了?”


    一字一句,低醇有力,竟是將她的所有退路都已想得周全至極。


    “嗯……似乎是個好主意……”故作沉吟,蔣楠嘴角不由地掀起一個弧度,“不過……何先生日理萬機,這出場費似乎不便宜吧……”


    “日理萬機不至於,如果成天窩在家裏頭做幾個案子就叫日理萬機,那像上班族一樣成天奔波在家庭和公司之間的人,估計稱得上累死累活了。”話鋒一轉,何泊衍隱有笑意,“為了躲避相親,所以還不準備下班?以加班為借口?”


    對著他,蔣楠不由地抱怨起來:“哪兒啊,是真的加班,不過也正好省了我麻煩。”


    “詹氏這樣算不算是不遺餘力地剝//削勞動力呢?”


    “詹世風哪天沒剝//削過我?”橫眉冷眼,蔣楠自是又將某些人罵了個徹底。


    “既然如此,那你先忙吧,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別為了趕進度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又囑咐了幾句,何泊衍才掛斷電話。


    直到顯示通話結束,蔣楠還是有些不明白,他今天這通電話的來意。


    僅僅隻是,聊聊天閑扯一下家常?


    何氏掌門人,什麽時候居然到了如此空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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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這就完了?不是請人吃燭光晚餐玩浪漫的嗎?我就說嘛,你這追求人的招數,實在是太菜了點。人家一個加班就打了退堂鼓,這追個女人得追到何年何月啊?”


    加長的勞斯萊斯上,席朔全程目睹兩人的交流過程,見通話結束,便迫不及待地發表評論。


    之前他倒是想直接開自己那輛奧迪走人的,不過經不住坐豪車的誘/惑,還是將那輛四個圈的玩意兒交給自己的助理開走了。


    你說說,這貧富差距怎麽就這麽明顯呢?這人比人是氣死人。憑毛人家是勞斯萊斯,而他就隻能跟四個圈作伴啊?


    為了繼續瞻仰勞斯萊斯的風采以及順帶觀摩一下何泊衍追求女人的招數,席朔在主人家一個勁的拒載之下,還是恬不知恥地上了車。


    全程目睹這兩人的交流,屢禁不止之下依舊是坐在何泊衍身旁,還不忘將耳朵拚命貼過去偷/聽,這才差不多聽到了個大概。


    收起手機,何泊衍靜靜地看了一眼幾乎快要貼到他身上的席朔,眉心緊蹙:“咱倆的距離,似乎太過親密了些。”


    順著他的視線望了望彼此之間的距離,席朔訕訕地收回自己的上半身,然後又移開自己的臀部:“至於嗎?哥們又不會強了你,用得著楚河漢界那麽分明嗎?”


    “原則問題。”


    “切,想當年咱們還一起洗澡一起吃喝拉撒睡呢。”當年的革/命友誼仿佛還在眼前,席朔不免懷念了一番。


    他一提,何泊衍也不免恍惚。


    一轉眼,便已那麽多年。


    曾經的年少,如今的成熟。


    歲月流逝,卻恍然如昨。


    “如果記得不錯,當年你非得自立門戶被你家老爺子趕出家門,非得到我這邊來蹭吃蹭喝蹭睡的吧?我貌似是被強迫的一方。”


    鄭重其事,竟是故意嚴肅了幾分。


    聞言,席朔立刻便不幹了:“什麽叫被趕出家門啊?現在我可是我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我家老爺子雖然不待見我吧,可還等著我養老送終呢,所以是可著勁求我回去呢。”


    說鬧一陣,這才回過神來自己三言兩語就跑題了:“咱們剛剛似乎是在談你和蔣大美女的事情吧?”


    “確實。”不放心地又編輯了一條短信給蔣楠發了過去,叮囑她千萬別太拚,又暗暗尋思著該給她準備什麽宵夜。


    “這就是你追女人的套路?碰到人家加班就直接打退堂鼓了?我說何少,你這得猴年馬月才能給自己娶到媳婦啊?現在人家是離婚了,你也不怕什麽道德問題了,但你老這麽耽擱下去,煮熟的鴨子也遲早會飛。要不我給你網上下載個追女八十一招吧,你做下參考。當然,如果要問我,也無妨,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我那點招數是直接將女人給拐上////床的招數,對你應該不太適用。你……太他媽保/守了!”


    末了,竟是發出一陣嗤笑。那笑聲從最開始的壓抑到最後的捧腹,車廂內,久久回蕩。


    何泊衍斜睨了他一眼:“笑完了的話就趕緊下車吧,我追我的你玩你的,你可別總是為了我的事情耽誤自己的終身大事。”


    “靠!這是損我呢!”雖然淪落到被趕下車的命運,席朔眼裏卻沒有半點怒意,反倒是幸福異常,“將我趕下車,打算單打獨鬥去?相信我,少了我你絕對成不了事。”


    “何叔,幫個忙,將某些聒噪分子掃出去。”


    “切!好心當驢肝肺。”在何叔前來清掃前,席朔倒是自動自發地打開車門下了車,“算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還是回去抱著我那些個美人享受一下吧。”


    終於,聒噪聲沒了,車廂內寂靜下來,何泊衍摩挲著手機,當聽到一聲輕響,快速地點開短信。


    【安,fighting中。v5!】


    柔和的眉眼閃現笑意,他沉聲吩咐:“何叔,去一趟君悅。”


    “需要我提前打個電話過去訂包間嗎?”


    “不必,隻是去打包幾個飯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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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


    香噴噴的飯菜早已上桌,幾人圍坐在桌前,明明該是和樂融融,氣氛卻安靜得有些詭異。


    餐桌上,除了蔣父蔣母、蔣沛君、秦薇薇以及他們的女兒,還有個二十七八的男人。


    戴著副眼鏡,顯得斯文儒雅,並不開口說話,可全程卻都是微微勾勒著薄唇,顯出一副極有耐心的模樣。


    就連動筷的姿勢,都是慢條斯理,優雅有加。


    終於,“咣當——”一聲,打破了飯桌上的沉默。


    “哇!——”的一聲,是屬於孩提的哭聲。


    蔣沛君見自己女兒被嚇哭了,忙將她從她媽那兒抱過來,細細地哄著,見不頂事,直接抱著她離開了餐桌。


    倒是留下秦薇薇,尷尬地瞧了瞧這一桌,跟蔣父蔣母打了聲招呼,又朝今天到來的男人一頷首,離了席。


    仔細傾聽,還能夠聽到向來便嚴謹的蔣沛君一個勁地朝著懷裏頭的奶娃子哄著“寶貝別哭,寶貝乖”之類的話。


    蔣母對於兩人的離席並不在意,一心隻在怎麽樣才能夠對得起遠道而來的男人,怎麽才能讓他平心靜氣,不要對蔣楠的印象太差……


    “太不像話了!都跟她千叮嚀萬囑咐地說家裏要來客人,她倒好,一個加班人便鬧了個沒影!全當老娘的話是耳邊風!”實在是耐不住,蔣母總覺得不在男人的麵前說教說教自己的女兒,便太對不起他千裏迢迢趕過來一趟。


    “阿姨,您可千萬別這麽說。現在這麽有事業心的女孩子太少了,楠楠這麽拚命,是難能可貴的,咱們啊,應該鼓勵才對。隻不過這樣總是加班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女性,衰老得過快,您得勸勸她,當然,最好的方式,是在她回家後為她煲上一份愛心湯。”男人放下手中的碗筷,端正坐姿,挺直的身板顯出他的風雅。一字一句,都是從蔣楠的角度出發,讓長輩一聽,便覺得這有理有節。


    明明,是要來數落數落這死孩子的過錯的,可話題就這樣被一帶,數落的重點便轉移到了該怎樣貼心女兒上麵。


    “小慕,你就別為她說話了。我這個女兒啊,當真是沒讓我少操過心。從小到大便要強,可這要強了二十幾年,下場還不是有個離婚?這孩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這麽好的條件不嫌棄她已經算是她的福氣了,她居然還敢來麵都不來見一下……”


    蔣父聽著自己老婆一個勁數落女兒,不免插//嘴了一句:“應該是真的加班,我打電話確認過了,打的她辦公室的座機,那頭似乎真的很忙,到處都是其它雜音。”


    “還是叔叔說得在理。這大公司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今天加班明天加班。將‘加班’兩字掛在嘴邊,當真是太累太折騰人。楠楠如果願意,可以讓她到我開的公司來。”


    “月薪起碼這個數。”伸出手,比了一下姿勢,男人唇角的笑意依舊不減,得體,柔和。


    蔣母一下子便笑出聲來:“也就隻有你願意用她。這丫頭在她哥那律師事務所便沒消停過,出了各種紕漏全都是她哥給她善後的。這到了詹氏集團,也沒少折騰過,動不動就加班。表麵上聽著加班好聽些,誰知道是不是她幹事拖拉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


    “阿姨千萬別這麽說,楠楠性子極好,有幸遠遠地和她見過一次麵,瞧她的樣子,便知該是職場中的女強人了。”


    “你們還見過?”蔣母立即便來了精神,聽著他對自己女兒讚美,竟是兩眼發光。整張臉都帶上了光彩。


    “是啊,且記憶尤甚。”慕年允堅定地回答,坐在椅子中的身姿依舊給人優雅的感覺,深邃的眸眼含著笑,一抹複雜的精光,一閃而逝。


    “阿姨,之前忘記說了,我也是x大畢業的,如今在那兒掛了閑職,嚴格算起來,楠楠還得喊我一聲學長。”


    聽此,蔣母是愈發滿意,連連點頭:“那是絕對的!難得這麽湊巧,你倆居然是同一個學校的,回頭我一定要再好好說說她。瞧瞧她這都幹的什麽事,老校友來家裏了也不露個麵。”


    但笑不語,慕年允見該有的效果似乎是達到了,唇角的笑,愈發深濃起來。


    晚上十點,詹氏集團。


    所有人都累成了一坨,軟趴趴地倒在辦公桌上一癱,可還沒到五分鍾,又立即警鈴大作,全部精神振奮地爬了起來,繼續跟一大堆報表奮鬥。


    其實說到底,這麽多部門,最頭疼的,便是秘書部了。


    處理的那些個資料,不是一個頭疼可以形容。


    而總裁辦,自然也逃不過加班的厄運。


    既然爬到了頂層,便得有頂層人士不得不扛起的責任。


    一個個職場精英,便因為詹世風的一句話,一個個拚死拚活地忙碌著。


    對於詹世風的話,蔣楠奉行的一向都是左耳進右耳出,饒是跟工作上有關的事情,她也不會真的對他言聽計從。


    身為公司總裁,他自個兒都不上心,她身為他的首席秘書,在某些方麵是詹老爺子用來導正他的。可導正無果,她便無需真的太過於聽從。


    既然遲早都要走人,得罪與不得罪,都無關緊要。


    何況兩人的關係已經鬧僵,成功離婚,根本稱不上有任何的關係,離開詹氏是遲早的事情。


    隻不過,即使她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對於詹世風的命令太過於認真,瞧著總裁辦那一幹人那麽拚命地忙活著,她卻還是不得不暫時收起對詹世風那些個命令的無視。


    一個電話撥過去,她心平氣和,沒有了白日裏和他見麵時的劍拔弩張:“詹少,這都很晚了,趕緊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別為了收拾我一個連累那麽多人。”


    “誰說爺是為了收拾你了?爺那是為了公司的整體利益才做出的加班決定。”詹世風在那一頭倒是完全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一味否決著她的認知。似乎是看了眼手表,然後故作驚訝,“居然都這麽晚了啊,看來爺這個頂頭上司今天肯定被他們罵了不知多少遍了。得了,那就讓他們都回去休息吧,明兒個特準休息半天,下午再來上班。”


    他大爺倒是爽快,直接一句話,說加班就加班,說下班就下班。


    蔣楠心有所感,卻是不敢真的說出來,若他大爺的突然改變主意,估計今晚上所有人都不用回家睡覺了。


    “好,那我就將詹少的決定傳達下去了。”


    剛要掛斷,豈料辦公室的門便被人敲響。慣性地一回答:“請進。”入目的,竟是一個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明明三個多小時前才通過話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著實讓她一驚。


    “你加班到現在,我便給你送了宵夜過來。不打擾你打電話,你先繼續。”


    滑動著輪椅進///入辦公室,何泊衍示意了一下輪椅上頭的外賣盒,語氣溫和,目光繾/綣在蔣楠臉上時,帶著絲絲暖意。


    “誰在那頭?爺怎麽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電話另一頭,詹世風耳尖地嗅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息,立刻便提高了嗓門吼了過來。


    “公司員工而已,詹少你日理萬機就不需要對這種小事還細致入微了吧?沒什麽事我就掛了,立刻將你的指令傳達下去。”


    “慢著,爺都還沒說完你掛什麽掛?”詹世風卻由不得她故意轉換話題,“老實交代,剛剛那人是誰?別欺負爺在電話裏聽不太清楚,什麽宵夜不宵夜的?你和咱們公司的男//性員工有那麽熟了嗎?爺怎麽都不知道?”


    “詹大公子,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了去了,不需要我一一向你匯報吧?”蔣楠實在是對於他再次的無厘頭深感頭疼,“而且,員工相處融合與否是我的事情,你沒必要連這都要時時跟進了解吧?咱倆的關係,應該沒到那種可以窺/探他人交往的地步吧?”


    “你以為爺稀罕啊?爺就是好奇怎麽著?有意見啊?沒事掛了,別浪費爺電話費!”


    然後,竟是直接就掛了。


    蔣楠當真是好笑。


    似乎出電話費的那個人,是她才對吧?


    這花錢如流水的詹大公子居然有朝一日還會擔心起話費問題來,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呢。


    放下手機,蔣楠朝何泊衍歉意一笑:“何先生你先隨意,我出去通知個事情馬上就回來。”


    “好。”何泊衍自然是不在意,眼神流連在她身上,仿若亙古的等待,期逢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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