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棺而出·首席薦愛99分,一百十三、愛,結局倒計3


    任由手機鈴聲響了許久,蔣楠按了音量鍵,無聲的震動,卻遲遲未接。舒愨鵡琻


    終於,當手機消停下來,卻在下一瞬,又進來一條留言。


    【公事,接!】


    言簡意賅,想來,詹世風是料準了她的脾性,知曉她是故意不接,所以這才給她發過來一條短信言明情況。


    隨即,手機再次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鈀。


    若是接聽了,這不是代表剛剛的她確實是故意不接,看到了他的短信這才接了?


    若是不接,又怕真的是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想想也是,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整個詹氏上下對於這樣的事情人人自危,估計好有些已經在想詹氏是否會因著這次的變故而倒台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許詹大公子要和她說的,倒真的可能是公事伴。


    沒理由公司麵臨這麽大危機,他大少爺還那麽閑情逸致地來拿她開涮吧?


    這般一想,她索性便一手接聽,一手端起餐盤。


    “請問詹少有什麽吩咐?”


    高跟鞋踩踏,依舊是氣質撩/人,ol的精煉裝扮中透出一絲典雅與幹練。


    將剩菜剩飯倒了,蔣楠隨即走出員工餐廳。


    另一頭的聲音倒是沒有傳言那般因著這件被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而顯得萎靡不振。不過,卻也聽不出什麽多餘的情緒來。


    “你現在立刻到半山灣別墅,給爺帶點吃的過來。”


    步子驀地停了下來,蔣楠怕自己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麽?”


    “立刻拿著吃食到半山灣別墅。”隨即,電話被掛斷。


    她居然就這樣被他給掛斷了電話。


    腦袋嗡嗡的,蔣楠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崔雨欣不是說這位大爺今晚的飛機回國嗎?全體記者都打算去堵他的班機,而他詹大公子,居然早就回來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


    蔣楠權衡了一下,終究還是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整理了一下文件資料之後鎖門離開。


    考慮到從公司到半山灣別墅的車程,帶飯過去鐵定會冷掉,蔣楠又撥了過去。


    “你那邊冰箱裏有食材嗎?”


    那頭的詹世風嗓音有些黯啞,整個人似乎都渾渾噩噩的,與剛剛打電話給她的人仿佛天壤之別:“應該有吧。”


    聽得他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蔣楠不免有些來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麻煩詹大公子你就挪動一下你尊貴的腳,屈尊到冰箱前,然後再勞駕你那尊貴的手打開冰箱門,仔細瞧瞧裏頭有哪些食材。”


    “囉嗦。”隱有煩躁,詹世風的腳步聲卻傳了來,“就隻剩下雞蛋、西紅柿、黃瓜,冷凍層還有條魚。”


    “有米嗎?”


    “沒了。”


    “麵條呢?”


    “沒有。”另一頭索性耍起了橫,“如果有,爺犯得著還讓你給爺帶飯嗎?”


    得,看來這位主是在外頭受了他人的氣,所以要將那些個氣都發/泄到其他人身上了。


    很不幸的,她就成為了他發/泄的對象。


    現在屬於午休時間,她明明可以對他的命令置之不理,可她卻鬼使神差地考慮到他的胃,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更加考慮到了那條新聞背後的事實給他帶來的傷害,竟巴巴地打算趕過去。


    “那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考慮到買米的話等米煮熟都得需要二三十分鍾,蔣楠紮進一家超市,直接便選擇了雞蛋麵,還不忘買幾包紫菜。


    *


    等到蔣楠趕到半山灣別墅,已經下午一點多了。


    這一次,她倒是沒忘記上次詹世風告訴她的大門密碼,輸入兩人的生日,隨即打開門走了進去。


    到了客廳,卻見到將她叫過來的罪魁禍首竟躺在沙發裏一陣好眠。


    身子舒服地靠在沙發的抱枕上,兩腿不成樣子地架在小幾上,雙臂抱胸,完全是一副悠哉愜意的姿態。


    “起來了!”拔高了聲音,蔣楠剛要去推搡他,卻在見到他眼角那明顯缺乏睡眠的標誌時,所有的動作都戛然而止。


    並未再多說一詞,她提著東西轉身進了廚房。


    查看了一下冰箱,取出雞蛋和番茄,煮水的同時,洗淨番茄用刀切割。


    當下麵完畢,又將浸泡過後的紫菜撈出,重新衝洗再三,這才取出一部分與番茄一道丟進了鍋。


    待差不多了,又將攪拌均勻的雞蛋撒到麵上,用筷子一圈圈暈蕩。


    闔上鍋蓋半分鍾,關火,起鍋。


    當熱騰騰的麵條上桌,倒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某隻似乎是被香味給驚喜了,大步邁了過來,厚顏無恥地接過蔣楠手裏頭的碗筷,坐下,率先便大口喝了幾口湯。


    吸溜起麵條,詹世風不免抱怨了起來:“為什麽你每次下麵總要將番茄放在蛋之前?爺討厭番茄煮那麽熟。”


    這挑三揀四的毛病,有的吃就不錯了。


    蔣楠沒搭理他,取下圍裙,直接便拍在了餐桌上:“大爺,你行行好,嘴這麽挑,不妨直接做。”


    又喝了幾口湯,挑了些紫菜入口,詹世風享受的同時還不忘為自己辯解:“爺一個大老爺們,不會做是正常的,你一個婦道人家,下個麵條那是天經地義。既然是為爺下的麵條,那就該顧慮一下爺的口味,別總按照你自己的口味來做。”


    一口血差點嘔出來,蔣楠當真是有將鍋蓋直接往他那張欠扁的俊臉上砸的衝動。


    這就是所謂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看來這年頭,不能輕易對某些得寸進尺的男人施以恩惠。


    深呼吸了好幾次,蔣楠才勉強忍住自己的衝動,去廚房洗了一下手,便準備回去了。


    “蔣大美女,你忙碌了那麽久不歇歇再走?”詹世風倒是舍得從麵碗裏抬起眼了,殷勤地挽留了一句。


    “算了,我還是回去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吧。”再待下去,她擔心自己會繼續嘔血。


    詹世風沉了沉眸,眸光中飛快轉過一抹複雜,當蔣楠以為他會對媒體爭相報導的那件事對她解釋幾句時,他卻順著她的話道:“這樣也好,早點回去也好早點完成今天的工作任務。”


    他大爺這是轉性了?


    將她喊過來,當真隻是為了這一餐飯?


    原本,蔣楠便揣測他是借著送飯的名義想跟她好好談談報導上涉及的詹伯黎的事情。沒想到,他竟隻字未提。


    竟是,她多想了?


    “這兒地處偏僻,你估計得走上大半個小時才能打到車。等爺吃完,爺和你一起去公司。”


    *


    十分鍾後,蔣楠坐上詹世風的***包跑車,一起上了回詹氏的路。


    窗外的風景不住倒退,跑車速度沉穩的同時,卻又發揮了跑車的優越性能,在人跡罕至的郊外,一個勁左衝右突。


    蔣楠突地想起了那輛停在自己家門附近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坐在副駕駛座上,試探著問道:“你到底收集了多少車啊?今天換這輛明天換這輛,到時候可別連自己都數不過來,將某些個車子遺失了都不知道。”


    修長的手指把著方向盤,詹世風一直正視著前方,極力表現出一副珍惜生命認真駕駛的模樣。聽到她的話,眼角一股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即漫不經心道:“沒辦法,爺就是喜歡收集跑車。人生總得有那麽一兩個興趣愛好是吧?如果連這點愛好都被剝奪了,爺這小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如果說,女人賴以生存的根源是男人。


    那麽,男人賴以生存的根源,無外乎是:煙、酒、女人、車。


    聽著他那大大咧咧毫無節製的話,蔣楠心說必定是自己多疑了。


    他愛收集的是跑車,他所開的,哪一輛不是跑車來著?那種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雖然價格高昂方麵符合他的口味,但在性能方麵,明顯便不是他的菜。


    所以,該是她多想了。


    *


    並沒有任何的避諱,詹世風直接便將蔣楠送到了地下停車場,然後兩人一起坐專屬電梯上樓。


    到了總裁辦,途徑那一大幫子的精英人物時,蔣楠敏感地覺察到他們眼中燃起的八卦小火苗,越發熾烈。


    “通知下去,十五分鍾後全體部門主管會議。”


    朝著蔣楠丟下一句話,詹世風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


    得,一來就發號施令。而且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她甩臉色。


    心知他是想立刻處理被大肆報導的那則新聞,有必要穩住公司眾人,蔣楠不敢怠慢,也隨即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通知下去。


    隻不過,她卻有些不解。


    為何詹世風不選擇直接召開董事會議,而是選擇召開部門主管會議呢?


    難道他覺得,這一次詹氏遭受到的危機,根本就算不上是危機?


    十五分鍾後。


    會議準時進行。


    不同於以往,這次的會議,主要是詹世風在那邊致辭。


    沒有任何的贅言,詹世風首先向眾人開誠布公了一番,證實了那則報導的真實性。


    其次,肯定了詹氏這些年來的事業成果及人才成果。


    隨即又指出有心之人利用這次他父親的醜聞趁著人心惶惶之下低價買入詹氏股份別有所圖。


    針對於外界這些企圖顛覆詹氏的小動作,詹世風毫不避諱地表明自己的立場,並洋洋灑灑曆數幾條對抗到底的策略。最終隻是將選擇權交給在座的諸位。


    “選擇當忠臣的,我自是歡迎。選擇離開的,我也絕不阻攔。但機會隻有一次,買定離手,若是反悔了,我不會給諸位第二次選擇的機會。是否能把握住,全憑各位自己。”


    離開會議室,詹世風走得瀟灑恣意,挺直的背影散發著無盡的自信與威嚴,與平日裏那個浪/蕩不羈放/浪形骸的人,竟是截然不同。


    蔣楠尾隨著他離開,就這樣望著他的背影,竟第一次覺得,那樣的背影,也可以承受得起生命之重。


    明明他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玩世不恭懶散隨意的。


    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他仿佛,整個人都變了。


    “miss蔣,兩天後,我希望看到他們的意見書。是去是留,都由你匯總報備。”


    “是。”


    “公關部就是這樣做事的?你負責去和他們接洽,如果他們拿不出什麽點子出來,不妨將整個公關部都給挪出來。”


    “是。”


    “媒體那邊……”


    一路走一路吩咐,詹世風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蔣楠自然是邊記下他的吩咐邊跟入,冷不防他卻突然關上了門。


    隨即,她的身子被他壓在了門上。


    “爺飛新西蘭那麽久,有沒有想爺啊?”


    前後話題相差如此之大,也虧得他的腦子轉得夠快。


    被他這般壓著,顧忌著掙紮可能在門板上造成響動引起外頭人的熱議,蔣楠索性放輕鬆:“沒有。”


    “靠!好歹你還是爺的老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總該有吧?”


    口無遮攔,眸眼,卻是出乎尋常的灼灼。


    即使是離婚證在手,他都從未承認過兩人離婚的事實。


    蔣楠不禁有些頭疼。


    “那份離婚協議是你搞的手段,上了法庭,法官未必會判你贏。”


    “那上麵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這是想要讓爺再給你念一遍?”見蔣楠不答,詹世風倒來勁了,“本協議本著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本著雙方誠信為本友誼至上,甲乙雙方關係破裂與和諧皆以此協議為準……”


    “甲乙雙方離婚後,乙方……離婚後,甲方……離婚後,乙方……離婚後,甲方……婚後,乙方得甲方水清灣別墅一棟並承諾會用心經營打理這棟兩人名下的房產……”


    詹世風倒是樂此不疲,竟是一字不落地背出了離婚協議的條款。


    每說一個字,蔣楠便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協議總共十頁,前後幾頁都沒問題,可問題,恰恰出現在最中間那一頁。隱藏極深。


    誰會想到,所有頁碼都在談論離婚後甲乙雙方的事情,可中間那一頁的某一條,說的卻是婚後甲乙雙方的事情。


    尤其是那套水清灣的別墅,確實是在他們兩人共同名下的房產。蔣楠以離婚的名義向詹世風索要了過來,原本是本著不要白不要的打算。


    可“離婚後”被故意漏寫了一個“離”,就變成了“婚後”。


    那個條款,無疑便是她承諾婚後會在得到兩人名下的房產後用心經營打理。完全與她離婚的意圖背道而馳。


    根據條約上的,這就變成了她的婚姻財產,屬於詹世風贈予她的婚內財產。


    而她現在拿在手上的這棟別墅,卻是以著離婚的名義得到的。


    單單這不同的異義,便能夠讓法庭對此有不同的見解。


    很容易便會從這份協議以及她事後確實是得到了一棟別墅著手,得出她騙財產的結論。


    自然,也可以從這份協議本身入手,其中好多條都是寫著離婚後如何如何,突然有一條冒出個婚後如何如何,完全可能是他詹大公子故意混淆視聽。


    不過她確實是簽了字且蓋了章,到時候如何評判,便全靠各自的嘴巴了。以及法官及各位陪審團的見解了。


    正是因為被詹世風抓住了這一點,他大爺便每次都要拿來說道。


    所謂的離婚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甚至可以說,他當初會答應去領那勞什子的離婚證,僅僅是為了滿足她離婚的願望而讓她過把癮。至於是否真的離了,全由他說了算。


    “爺最近被這事攪合得很煩躁,你就乖點,別總是跟爺作對了。”突然,詹世風語氣嚴肅而又認真,雙手鉗製住蔣楠的雙肩,四目相對,他的眼中閃現灼/熱。


    說到底,柳素雲根本就沒有錯,她也是受害者之一。不過,她的執念,卻讓她受到更大的傷害。


    他爆出這樣的消息,傷了他父親的同時,也將柳素雲推向了深淵。


    先不論柳素雲對蔣楠的挑釁,僅僅是這方麵,便是他對不起柳素雲了。


    因為,不管是被人恥笑還是被人同情,她都注定得受到他人的非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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