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路九見在一邊吃的高興,沒想到宋南植竟然會出現,早露早已退下,偌大的禦膳房,隻餘路九見和宋南植。


    尷尬地抹抹嘴,路九見行了禮。


    宋南植笑著,如春風和煦:“阿九陪朕走走吧。”


    路九見就趁著月色和宋南植在禦花園閑逛。


    一路來,都是宋南植找著話題,有說有笑,路九見應和著。


    坐上一處涼亭,問道:“阿九,還記得這裏麽?”


    “不記得了。”路九見其實騙了宋南植,這座亭子她認識,當初是宋南植硬靠著她休息了片刻。


    宋南植的臉上擺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埋怨道:“阿九記性真差。”


    “皇上,阿九想辭官回鄉。”路九見一咬牙說了出來。


    如今一切都水落石出,寇訊倒台,成了逃犯,她也算大仇得報,已經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宋南植神色不變,眸中卻凝聚著傷感,越來越濃:“阿九沒有一點舍不得朕麽?”


    路九見寬慰道:“阿九日後還會來茂陵,到時候來看皇上可好?”


    宋南植突然覺得自己很悲涼,到了今時今日,自己依舊是不如言棲遲。


    “阿九,真狠心。”


    路九見隻能討好地笑笑:“望皇上應允。”


    宋南植伸手攬住了路九見,將頭抵在他肩頭,好似當初一般:“阿九,過一刻鍾叫醒朕。”


    與當初一樣的台詞,一樣的場景。


    路九見點頭:“好。”


    宋南植就安靜地依偎她身邊,感受著她溫熱的氣息,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路九見的場景。


    在一個廟中,路九見許願,喃喃出聲,而他就站在她的身後。


    我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早的認識你。


    最後一刻鍾了,我愛你,也是最後一刻鍾了,從今往後,山高水遠,再無瓜葛。


    宋南植最後還是允了她回晉陽,路九見如釋重負,回到房內,迫不及待地開始收拾行李。


    言棲遲踏步而來,見她忙碌的樣子,道:“你同皇上請辭了?”


    路九見笑意盈盈,蹦躂到他麵前:“是呀,皇上答應了。”但笑意一下子收了起來,瞧了瞧言棲遲問,“我爹害了你爹,你會不會討厭我?”


    “我考慮考慮。”言棲遲若有所思的樣子。


    路九見一拳捶上去道:“考慮毛線。”


    言棲遲一把握住路九見的手,將她順勢帶入懷裏道:“阿九,等我幾日,我把手頭上的事都交接完成後,我們一道回晉陽。”


    路九見貪婪地吸取著他的墨香,點頭。


    路九見離開皇宮的那一日,宋南植沒有來送她。


    與她交好的早露、晚風、齊興等人都送她到了宮門口,早露已哭成個淚人,清冷的晚風眼眶也有些發紅,路九見一個個擁抱了他們,揮手道別。


    宋南植就站在宮內最高的占星樓上,從這裏看去,隻能看到幾個黑色的小點,他看不清路九見到底是哪個,憑著直覺認為該是穿著紅衣服的那個。


    要離開了,你一定很開心吧。


    馬車緩緩移動,宋南植揮了揮手,輕聲說道:“阿九,珍重。”


    之後的幾天,路九見就和東東他們呆在一起,教他寫寫字,無憂無慮地過了半個月的時間。


    期間邵磊來找過她一次,欲言又止。


    路九見笑著,知道邵磊想要留她,最後卻也沒有說出口,隻是道:“若是受了欺負,來找我,我幫你出氣。”


    邵磊擁了擁路九見,寵溺地撫了撫她的頭。


    正巧被言棲遲看到,為此醋意大發。


    撇著嘴道:“你不知道邵磊喜歡你?”


    這下換路九見撇嘴了:“早露喜歡邵磊呀。”


    言棲遲覺得真是雞同鴨講,生著悶氣不再理會。事後,路九見說了好多討好他的話,才罷休。


    路九見走之前去了趟將軍府拜訪了李建林,李建林聽聞她要回晉陽了,塞了很多禮物給她,說是嫁妝,足足有一馬車這麽多,弄得路九見哭笑不得。倒是跟來的言棲遲和李颯相談甚歡,路九見疑惑,這二人不是向來不對盤麽?


    李颯眨眨眼道:“假象假象,哈哈哈。”


    這二人為了掩人耳目,表麵上政見不同,其實私底下沒少來往。


    又過幾日,路九見翹首以盼回晉陽的日子到了,言棲遲卸下官職,一身輕鬆地隨著路九見上路回家。


    一整路,言棲遲都顯得很興奮,飄飄好幾次都扯著路九見的衣服問:“言先生是不是吃錯藥了?”


    路九見頗為苟同,連字殊都微微點頭。


    被言棲遲聽到,拎著她的領子塞回馬車內,將她困在車壁與自己懷抱之間問:“你說誰吃錯藥?”


    “哈哈哈。”路九見幹笑著,摸摸鼻子,“你聽錯了吧,我們說的是吃錯東西了。”


    路九見還妄想狡辯,言棲遲就欺身上來用行動堵住了她的言辭,吻得路九見頭昏腦熱。


    言棲遲額頭抵著路九見的,壓抑著迸出幾個字:“真想快些到晉陽。”


    到晉陽便娶你為妻。


    車外,飄飄好奇地往簾子裏張望,字殊擋住她的視線。


    飄飄皺著鼻子,不滿地說道:“你幹嘛呀。”


    “不準偷看。”字殊冷冷說道。


    飄飄哼了一聲:“我隻是擔心我家小姐。”


    字殊保持著動作道:“主上不會傷害你家小姐的。”


    飄飄插著腰道:“什麽你家我家小姐的,日後就是你主上夫人了。”


    字殊望著盛氣淩人的飄飄,勾勾嘴角:“待那日再說。”


    飄飄難得見到字殊笑,看呆了去,等回神鬧了個臉紅,偏過頭去,她覺得字殊笑起來的模樣真好看,比路府原來的阿牛哥還好。


    回到觀自在書院,一切恍然未曾發生改變。


    張展鳴親切地將二人迎了進去,他們一回來,便成了觀自在書院的活招牌,這可都是在茂陵當過大官的,回來教書,那是多厲害的書院呀。


    觀自在書院的名聲一下子空前高漲,報名的孩子從東街排到了西街。


    張展鳴自然高興。


    可言棲遲一點也不開心。


    回到書院後,路九見興致勃勃地重拾舊業,忙裏忙外地教書育人,明明說好回來就成親的,可是


    自己一提起成親的事,她便推脫,忙完這陣子。


    可書院這架勢,哪是一陣子就能忙完的。


    不行,不能再拖了。


    言棲遲下定決心,便行動起來。


    路九見放學後,往自己屋子走,飄飄跑過來抓著她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王宇陽突然病倒了。”


    王宇陽可是路九見的得意門生,自然關心,立馬提步就跟上飄飄。


    路九見不疑有他,隻覺得路線好想不太對。


    但緊跟著飄飄總是沒錯。


    沒想到一進屋子,滿屋紅綢,坐滿了人,王宇陽正在門邊朝她曖昧地眨眼。不等路九見又反應,飄飄立馬為她披上鳳冠霞帔,儼然成了新娘子打扮。


    路九見猜到這一切定是言棲遲幹得好事,卻怎麽也生不起氣來。


    言棲遲同樣一身紅衣,映得他眉目如畫,如初見般驚豔。


    飄飄推了一把路九見為她蓋上紅蓋頭,稀裏糊塗拜堂送了東方。


    書院裏難得有這麽大的喜事,可是傳出去,晉陽城不少女子碎了心。但更以路九見為榜樣,覺得喜歡的勇敢大膽去追尋,還是說不定會成功的。


    路九見如坐針氈,怎麽都覺得不對,這般迷糊就進了洞房,越想越氣,扯了蓋頭想要溜。


    哪隻一看,門口冷冷站著字殊,她哪裏還敢動,立馬把蓋頭蓋上,在心裏暗罵言棲遲。


    正努力想著辦法逃婚的路九見終於等到了言棲遲。


    房門打開,聽到有步子靠近,墨香味混著淡淡的酒香很是好聞。


    言棲遲手心都是汗,挑起路九見的蓋頭,哪有什麽嬌羞的新娘,路九見凶神惡煞的表情,怒目而視:“我的八抬大轎呢?我的聘禮呢?我的……”


    言棲遲握住路九見的手,帶著醉意笑著:“我的你,在這裏。”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路九見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心跳,真實地鼓動著,飄紅著臉頰:“切。我不管,我坐大轎子。”


    言棲遲又靠近幾分,端來酒杯誘哄道:“喝了這合巹酒,為夫讓你當轎子坐,可好?”


    曖昧的眼神在她與床第之間來回旋轉,路九見不淡定了,以前怎麽沒發現言棲遲這麽悶騷呢。


    喝了酒,路九見也帶著些許醉意,但還不忘敲詐言棲遲:“我不坐轎子了。”


    言棲遲有著最溫暖的笑意,耐著性子問:“那娘子想怎麽樣?”


    路九見嗬嗬地傻笑,上下將言棲遲仔細瞧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他大腿根部,靠近他吐氣如蘭:“我想試試觀音坐蓮、古樹盤根……”


    言棲遲紅了雙眼,吻了上去,堵住她的不正經:“哪裏學來的。”


    路九見眼珠一轉,機靈地說:“別管哪裏學的,咱們來試試,才是王道。”


    言棲遲毀滅紅燭,春光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大結局啦,感謝一路以來對本文的支持,鞠躬!!


    別怪貴貴不厚道呀。貴貴很努力滴更完了全文!!!


    最後你們是不是還想看看什麽呢?呼呼。上上章,放了一點點肉那什麽,看看情況哈。如果可以,貴貴再稍微加點料,之後會放上來。畢竟如今是淨網ing~~~~好痛苦啊,明明情節已經到了,但因為各種原因不能詳細些,orz


    還會有些斷斷續續的番外,不如大夥兒說說想看誰的番外。


    貴貴下一篇文一定全文存稿再發!!!!!!努力!!!


    暫定是寫一篇穿越 師徒文。屆時請大家捧場呀~~~~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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