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待會坐我旁邊的會是誰嗎？”林姝坐回到梳妝台上，繼續不慌不忙的補起妝來，隻是她都坐在梳妝台那邊好一會了，周承安卻還是毫無動靜。林姝說完，倒也微側身子，周承安還是就著方才開門進來的姿勢，微倚在門口，並無再朝裏麵多邁一步的樣子，都已經這樣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他倒是還沉得住氣。
就這點來說，林姝盡管覺得周承安是可恨到了極點，可是他就那樣閑閑的往那一站，絲毫瞧不出他丁點的情緒抑或動向。
心思深不可測。
也是可怕到了極點。
“董部長的身體出了點狀況，怕是不能準時出現在嘉賓席了。”周承安這才出聲應道，似乎他此時出現在她麵前，隻是和她提下這個無關痛癢的消息而已的。
“你說什麽？”林姝原本伸手去拿鑽石耳環的右手瞬間停留在了空中，臉色也驀地僵硬起來了。
“你沒有聽錯。隻是嘉賓席這樣的好位置，普通人即便有錢也買不到，空著真是太浪費了。我也是湊巧路過，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坐到林女士的身邊？”周承安這才表明來意，雖是詢問的語氣，不過林姝自然知道，雖然不知道途中是出了什麽狀況，哥哥林正鵬的安排沒有順利進行，眼下既然他出現在了這裏，分明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我眼下沒有心情看煙花了。你喜歡看就去看個夠吧！”林姝說時把一邊已經戴好的耳環摘下來，許是心頭憤恨，那耳環被她啪嗒一下粗魯的甩在梳妝台上，發出一絲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不想去看也是正常的。畢竟看煙花這種事情，似乎不合你平常的喜好。不過我還是有點替你擔心——”周承安說時語氣裏不無遺憾。
“你會替我擔心？”林姝未等周承安說完，就分明冷哼了下，臉上也早已冷笑起來。
“我是替你擔心那些被你通知過來的拍照記者不知道怎麽打發才好，而且重點還都是這邊的主流媒體，我來時粗略一看，那些平常很難請到的大牌記者都早早的在那候場了。如果前麵是再三交代的請他們過來，結果又毫無預兆的放了鴿子，不知道那些記者的反應會怎樣？若是下次還想再請他們，不知道還請不請的動？”周承安麵無表情的述說著，偏偏聽來也似乎頗有道理。
林姝這倒是始料未及。
她隻知道為了晚上和下任董事的候選人董部長一起露麵製造對周承安不利的局麵，哥哥林正鵬動用了他在喬市的所有人脈，而且還雙管齊下，這才把在這邊最有影響力的報刊記者都請了過來。
要不然就這種普通的煙花大會，完全是例行公事的報道下即可，根本沒有特別的看頭和話題可以炒作。
自己到底是出席還是不出席？她手上又沒有這些記者的號碼，現在再去輾轉通知他們取消今晚的任務，時間也根本來不及了，而那些大牌記者可不是任由他們這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次肯定很難再有合作機會的了。可若是出席的話，她和周承安貌合神離的合照一出，還是能有些煙幕彈的效果的，就是白白便宜了周承安，不費一兵一卒，無形之中反倒是為他做了正麵報道。林姝一時間也難以抉擇起來。
她又看了下時間，再過五分鍾就要開場了。
房間裏繼續安靜著。
直到周承安也看了下腕間的手表，離開幕式隻有三分鍾了。他倒也還是沒有丁點慌亂，目測了下從自己站著的房間口距離電梯那邊的距離，這才轉身施施然的朝電梯那邊走去。
果然，周承安轉身才邁出第二步的時候，林姝也起身，朝外麵走去。
她才不會這麽白白便宜了周承安！
都已經準備好的記者可不能這麽白白浪費掉！待會到了現場再隨機應變。
出了酒店大廳往前麵觀景台那邊的嘉賓席走去的路上，林姝都是冰著一張臉。
隻是快走近嘉賓席那排時，因為中間的紅地毯沒有鋪平，有塊小區域褶皺交疊在一起，還有點小小的隆起，想必是紅地毯下麵有石塊沒有清理幹淨，林姝一個不備，險險的摔倒。
“你今晚的鞋跟似乎高了點，走路仔細著點。”周承安說時右手輕扶了下林姝，標準的紳士作風。
林姝本是不耐煩的要和周承安保持著距離的，隻是她這一踉蹌，目光本是沒有焦點的隨意落在前方的，這一張望，下一秒，她陡然之間換了副神情，親熱的挽了周承安的胳膊，走起路來也故意一拐一拐的。
此時本就是快到開幕式了，林姝這樣故意放慢腳步的走在嘉賓席那邊的紅地毯上，自然是尤其的引人注意。周承安倒也沒有覺得不自在，繼續旁若無人的朝原先董部長的位置走去。
兩人剛坐定，煙花大會就正式開幕了。
程皓為了今晚的煙花大會，今天一大早就睡不著覺了。起來把今天的行頭穿好，自己出門前對著鏡子再三觀摩，確定自己比平日的確帥氣了幾分，這才出門。
因為時間本就還早，他倒也無處可去，便去了好朋友鄭旭江的飲料店裏，順便求證下自己今天的著裝是否完美無暇。
結果，程皓到鄭旭江的店時，鄭旭江的店才剛開業。
“呦，咱們的程大公子大清早的這是要打哪去啊？”鄭旭江還是一如既往的朋克風，一件無袖的牛仔背心，下麵是打滿尖角鉚釘的牛仔短褲，加一雙超大號的人字拖，配著他那油腔滑調的脾性，和那些常見的混混一族並無區別。
“今天沒空和你嘮嗑，我晚上還有正事呢。你就給我看看，我這一身還可以的吧？”程皓說時還昂首挺胸的在鄭旭江麵前走了幾步。
“還不賴！就是估計前陣子的太陽是曬了點，瞧你這臉曬的呦，臉上要是撲點粉更養眼！”鄭旭江開玩笑道。
“說什麽呢！我今天是有正事的！”程皓雖然知道鄭旭江是油腔滑調慣了的，不過他今天過來本來是誠心要聽意見的，說時語氣已經有點不樂了
“成！我也不說笑了，老弟你這一穿立馬就人模人樣了！就是今天的溫度也不低，這一身馬甲西裝皮鞋的，你小子不是最穿不習慣西裝西褲的嗎，我都怕你捂出痱子來呀！”鄭旭江這倒是說得實話。
果然，程皓也點頭道，“沒辦法，第一次正式約人，總要得穿的正式點才行。你小子說行我就相信你這一回了。”
“看在你相信我這一回的份上，我也就做回好人，和你免費傳授下初次約女朋友的高招，包你馬到成功。”鄭緒江拍著胸脯說道。因為他追過的女孩子沒有一雙手，一隻手的數量也是有的，那些女孩子說也奇怪了，好像就特別喜歡他這樣的浪蕩子似的。程皓總覺得自己雖然是鄭緒江的好朋友，不過兩人的風格明顯是不同的，不過抱著多聽長見識的初衷，他還是點點頭認真的聽鄭緒江總結他的經驗之言。
等到傍晚的時候，程皓這才離開了鄭緒江的店，先去酒店把顧辰韜接過來，再到花店去接夏芸。因為是第一次正式約夏芸，中間為了買到那幾張所謂vip區的票，程皓還是花了大心思的，從黃牛手上高價買了三張票，其中兩張票是挨著號，就在嘉賓席的下一排。因為嘉賓席的那排位置是不對外出售的，所以程皓眼下買到的這兩張票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已經是能買到最好的票了，而還有單獨的一張，則是買了第五排的位置。
這一點上，即便大大咧咧的程皓也是難得留了點小心思的。要是說看煙花，這第五排的位置也是夠不錯的了。
還好，進去落座的時候，程皓把單獨的那張遞給顧辰韜時，略為心虛的解釋道，“買不到三張連座的票了，哥你要不將就下？”
“沒事。這裏視線挺好的。”顧辰韜一臉不介懷的落座，視線早已朝前方已經準備好的鞭炮上麵去。
程皓這才長舒了口氣，繼續帶路，和夏芸朝前麵走去。兩人坐好後，此時已經是快到開幕式了，未料到正前麵的嘉賓席上還有兩個位置空著。
夏芸本來個子也不是很高，加之他們這邊坐的位置比第一排的嘉賓席位置並沒有落差高出多少，反倒是後麵的幾排是很明顯的高低落差起來的，視線才不會擋住。程皓本來還擔心前麵的人會不會擋了夏芸的視線，此時見著前方的兩個空位，夏芸的視線內自然是一覽無餘，他本來還樂得正好。
隻不過可惜的是，下一秒，前方就來了一男一女，堪堪的擋在了夏芸和自己的前麵。
程皓因為個高，倒是不受影響的，反倒是夏芸，目測視線是有點困難了的。
“芸芸，你看得見嗎？”程皓出於關心便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剛出聲，便覺得前方的男子身子明顯的一僵，下一秒才微傾身子朝自己後望過來。
那是怎樣淩厲的目光？
程皓還是第一次見著那樣叫人覺得脊背發涼的目光，雖然隻是一眼帶過而已，不過那樣可怕難以形容的目光，讓他心頭無緣無故的咯噔了下。
因為好奇又因為這無緣無故多出來的第六感，程皓不由得留意起了前麵的男子。這樣自身後看去，隻見著他脊背挺直，比之常人，身形頎長，明顯天生的衣架子。方才程皓第一眼是被他那諱莫深測的目光給震到了，不過此時回味起來，卻是被他的豐神俊朗給驚到了。
所謂的驚為天人，大約如此吧。
雖然夏芸不一定留意到，程皓這人自負也自戀慣了，平生第一次有種無端的挫敗感上來。
“我能看見的。”夏芸如常的應道。
前麵的男子這次倒是沒有繼續轉過身來。
程皓也怕交談會打擾到前麵的人，畢竟前麵的那排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坐的，他便點點頭沒有繼續出聲了。
隻是前麵的女子倒是不安生的很，落座後還是沒有鬆開挽在他臂間的左手，而且明顯下意識的往他身側的男子身上膩去，偶爾還微側過去，似乎和他說著什麽，而他身邊的男子雖然反應明顯是冷淡的，不過也是沒有攔阻。程皓還是不由得朝他們繼續多望了幾眼。
開幕式上主持人簡短的暖場後，煙花大會終於正式開始了。
隨即沿著江麵的上空頓時有各色各樣絢爛的煙花正式亮相。
都說煙花綻放便是最美的瞬間，程皓還是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的觀看了煙花，也覺得的確不假。隨著煙花在空中相繼綻放，還有點五光十色的光亮驟然照起，而她，這般真切的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觀看感受這最美的瞬間。
程皓心上無端湧起了一股無比知足的甜蜜感。
說來也不湊巧。
煙花還沒放多久，原本有些悶熱的天際忽然響起了幾聲悶轟轟的雷聲，隨即有幾滴豆大的雨珠灑了下來，因為並未影響到煙花的點燃，其實絲毫沒有影響到觀眾繼續觀看的熱情。
程皓想起進來的臨時會場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堆的印發的宣傳手冊，那種宣傳的紙張都有兩張a3的大小，而且紙質頗厚，已經有些離的近的觀眾已經三三兩兩的去拿紙張過來擋在頭上，便算是簡易的擋雨工具了。程皓怕夏芸淋雨，便也微彎著身子低調的從位置上離席，朝那邊走去想要拿幾張過來給夏芸擋雨。
他走到那邊拿了兩張正要回來，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站的這般遠，還是有股氣浪鋪天蓋地襲來。
聲源分明是在vip席那邊，而且似乎還是靠近嘉賓席那邊的位置。
隨即高分貝的哭喊求救聲立馬此起彼伏了，現場頓時亂作一團，大家隻顧著撤離卻根本沒有看清方向，隻想著要趕緊逃離現場。現場人口本就高度密集著，此時後麵的人其實也不太清楚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見著有人拚命的往外麵撤離，便也人心惶惶的朝外麵奔去，一時間隻見著黑壓壓攢動的人頭。
程皓心頭大駭，此時腦海裏隻閃過一個念頭，夏芸一定不能有事！
他是拚了命的要往回擠去，但是此時那些洶湧往外麵湧來的人群根本容不得他往裏麵擠進去分毫。明知道夏芸聽不見，程皓還是對著前方聲嘶力竭的喊道，“夏芸！夏芸——”
可是汪洋攢動的人群隨即就湮沒了他那幾近嘶啞的呼喊聲。
就這點來說，林姝盡管覺得周承安是可恨到了極點，可是他就那樣閑閑的往那一站，絲毫瞧不出他丁點的情緒抑或動向。
心思深不可測。
也是可怕到了極點。
“董部長的身體出了點狀況，怕是不能準時出現在嘉賓席了。”周承安這才出聲應道，似乎他此時出現在她麵前，隻是和她提下這個無關痛癢的消息而已的。
“你說什麽？”林姝原本伸手去拿鑽石耳環的右手瞬間停留在了空中，臉色也驀地僵硬起來了。
“你沒有聽錯。隻是嘉賓席這樣的好位置，普通人即便有錢也買不到，空著真是太浪費了。我也是湊巧路過，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坐到林女士的身邊？”周承安這才表明來意，雖是詢問的語氣，不過林姝自然知道，雖然不知道途中是出了什麽狀況，哥哥林正鵬的安排沒有順利進行，眼下既然他出現在了這裏，分明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我眼下沒有心情看煙花了。你喜歡看就去看個夠吧！”林姝說時把一邊已經戴好的耳環摘下來，許是心頭憤恨，那耳環被她啪嗒一下粗魯的甩在梳妝台上，發出一絲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不想去看也是正常的。畢竟看煙花這種事情，似乎不合你平常的喜好。不過我還是有點替你擔心——”周承安說時語氣裏不無遺憾。
“你會替我擔心？”林姝未等周承安說完，就分明冷哼了下，臉上也早已冷笑起來。
“我是替你擔心那些被你通知過來的拍照記者不知道怎麽打發才好，而且重點還都是這邊的主流媒體，我來時粗略一看，那些平常很難請到的大牌記者都早早的在那候場了。如果前麵是再三交代的請他們過來，結果又毫無預兆的放了鴿子，不知道那些記者的反應會怎樣？若是下次還想再請他們，不知道還請不請的動？”周承安麵無表情的述說著，偏偏聽來也似乎頗有道理。
林姝這倒是始料未及。
她隻知道為了晚上和下任董事的候選人董部長一起露麵製造對周承安不利的局麵，哥哥林正鵬動用了他在喬市的所有人脈，而且還雙管齊下，這才把在這邊最有影響力的報刊記者都請了過來。
要不然就這種普通的煙花大會，完全是例行公事的報道下即可，根本沒有特別的看頭和話題可以炒作。
自己到底是出席還是不出席？她手上又沒有這些記者的號碼，現在再去輾轉通知他們取消今晚的任務，時間也根本來不及了，而那些大牌記者可不是任由他們這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次肯定很難再有合作機會的了。可若是出席的話，她和周承安貌合神離的合照一出，還是能有些煙幕彈的效果的，就是白白便宜了周承安，不費一兵一卒，無形之中反倒是為他做了正麵報道。林姝一時間也難以抉擇起來。
她又看了下時間，再過五分鍾就要開場了。
房間裏繼續安靜著。
直到周承安也看了下腕間的手表，離開幕式隻有三分鍾了。他倒也還是沒有丁點慌亂，目測了下從自己站著的房間口距離電梯那邊的距離，這才轉身施施然的朝電梯那邊走去。
果然，周承安轉身才邁出第二步的時候，林姝也起身，朝外麵走去。
她才不會這麽白白便宜了周承安！
都已經準備好的記者可不能這麽白白浪費掉！待會到了現場再隨機應變。
出了酒店大廳往前麵觀景台那邊的嘉賓席走去的路上，林姝都是冰著一張臉。
隻是快走近嘉賓席那排時，因為中間的紅地毯沒有鋪平，有塊小區域褶皺交疊在一起，還有點小小的隆起，想必是紅地毯下麵有石塊沒有清理幹淨，林姝一個不備，險險的摔倒。
“你今晚的鞋跟似乎高了點，走路仔細著點。”周承安說時右手輕扶了下林姝，標準的紳士作風。
林姝本是不耐煩的要和周承安保持著距離的，隻是她這一踉蹌，目光本是沒有焦點的隨意落在前方的，這一張望，下一秒，她陡然之間換了副神情，親熱的挽了周承安的胳膊，走起路來也故意一拐一拐的。
此時本就是快到開幕式了，林姝這樣故意放慢腳步的走在嘉賓席那邊的紅地毯上，自然是尤其的引人注意。周承安倒也沒有覺得不自在，繼續旁若無人的朝原先董部長的位置走去。
兩人剛坐定，煙花大會就正式開幕了。
程皓為了今晚的煙花大會，今天一大早就睡不著覺了。起來把今天的行頭穿好，自己出門前對著鏡子再三觀摩，確定自己比平日的確帥氣了幾分，這才出門。
因為時間本就還早，他倒也無處可去，便去了好朋友鄭旭江的飲料店裏，順便求證下自己今天的著裝是否完美無暇。
結果，程皓到鄭旭江的店時，鄭旭江的店才剛開業。
“呦，咱們的程大公子大清早的這是要打哪去啊？”鄭旭江還是一如既往的朋克風，一件無袖的牛仔背心，下麵是打滿尖角鉚釘的牛仔短褲，加一雙超大號的人字拖，配著他那油腔滑調的脾性，和那些常見的混混一族並無區別。
“今天沒空和你嘮嗑，我晚上還有正事呢。你就給我看看，我這一身還可以的吧？”程皓說時還昂首挺胸的在鄭旭江麵前走了幾步。
“還不賴！就是估計前陣子的太陽是曬了點，瞧你這臉曬的呦，臉上要是撲點粉更養眼！”鄭旭江開玩笑道。
“說什麽呢！我今天是有正事的！”程皓雖然知道鄭旭江是油腔滑調慣了的，不過他今天過來本來是誠心要聽意見的，說時語氣已經有點不樂了
“成！我也不說笑了，老弟你這一穿立馬就人模人樣了！就是今天的溫度也不低，這一身馬甲西裝皮鞋的，你小子不是最穿不習慣西裝西褲的嗎，我都怕你捂出痱子來呀！”鄭旭江這倒是說得實話。
果然，程皓也點頭道，“沒辦法，第一次正式約人，總要得穿的正式點才行。你小子說行我就相信你這一回了。”
“看在你相信我這一回的份上，我也就做回好人，和你免費傳授下初次約女朋友的高招，包你馬到成功。”鄭緒江拍著胸脯說道。因為他追過的女孩子沒有一雙手，一隻手的數量也是有的，那些女孩子說也奇怪了，好像就特別喜歡他這樣的浪蕩子似的。程皓總覺得自己雖然是鄭緒江的好朋友，不過兩人的風格明顯是不同的，不過抱著多聽長見識的初衷，他還是點點頭認真的聽鄭緒江總結他的經驗之言。
等到傍晚的時候，程皓這才離開了鄭緒江的店，先去酒店把顧辰韜接過來，再到花店去接夏芸。因為是第一次正式約夏芸，中間為了買到那幾張所謂vip區的票，程皓還是花了大心思的，從黃牛手上高價買了三張票，其中兩張票是挨著號，就在嘉賓席的下一排。因為嘉賓席的那排位置是不對外出售的，所以程皓眼下買到的這兩張票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已經是能買到最好的票了，而還有單獨的一張，則是買了第五排的位置。
這一點上，即便大大咧咧的程皓也是難得留了點小心思的。要是說看煙花，這第五排的位置也是夠不錯的了。
還好，進去落座的時候，程皓把單獨的那張遞給顧辰韜時，略為心虛的解釋道，“買不到三張連座的票了，哥你要不將就下？”
“沒事。這裏視線挺好的。”顧辰韜一臉不介懷的落座，視線早已朝前方已經準備好的鞭炮上麵去。
程皓這才長舒了口氣，繼續帶路，和夏芸朝前麵走去。兩人坐好後，此時已經是快到開幕式了，未料到正前麵的嘉賓席上還有兩個位置空著。
夏芸本來個子也不是很高，加之他們這邊坐的位置比第一排的嘉賓席位置並沒有落差高出多少，反倒是後麵的幾排是很明顯的高低落差起來的，視線才不會擋住。程皓本來還擔心前麵的人會不會擋了夏芸的視線，此時見著前方的兩個空位，夏芸的視線內自然是一覽無餘，他本來還樂得正好。
隻不過可惜的是，下一秒，前方就來了一男一女，堪堪的擋在了夏芸和自己的前麵。
程皓因為個高，倒是不受影響的，反倒是夏芸，目測視線是有點困難了的。
“芸芸，你看得見嗎？”程皓出於關心便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剛出聲，便覺得前方的男子身子明顯的一僵，下一秒才微傾身子朝自己後望過來。
那是怎樣淩厲的目光？
程皓還是第一次見著那樣叫人覺得脊背發涼的目光，雖然隻是一眼帶過而已，不過那樣可怕難以形容的目光，讓他心頭無緣無故的咯噔了下。
因為好奇又因為這無緣無故多出來的第六感，程皓不由得留意起了前麵的男子。這樣自身後看去，隻見著他脊背挺直，比之常人，身形頎長，明顯天生的衣架子。方才程皓第一眼是被他那諱莫深測的目光給震到了，不過此時回味起來，卻是被他的豐神俊朗給驚到了。
所謂的驚為天人，大約如此吧。
雖然夏芸不一定留意到，程皓這人自負也自戀慣了，平生第一次有種無端的挫敗感上來。
“我能看見的。”夏芸如常的應道。
前麵的男子這次倒是沒有繼續轉過身來。
程皓也怕交談會打擾到前麵的人，畢竟前麵的那排都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坐的，他便點點頭沒有繼續出聲了。
隻是前麵的女子倒是不安生的很，落座後還是沒有鬆開挽在他臂間的左手，而且明顯下意識的往他身側的男子身上膩去，偶爾還微側過去，似乎和他說著什麽，而他身邊的男子雖然反應明顯是冷淡的，不過也是沒有攔阻。程皓還是不由得朝他們繼續多望了幾眼。
開幕式上主持人簡短的暖場後，煙花大會終於正式開始了。
隨即沿著江麵的上空頓時有各色各樣絢爛的煙花正式亮相。
都說煙花綻放便是最美的瞬間，程皓還是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的觀看了煙花，也覺得的確不假。隨著煙花在空中相繼綻放，還有點五光十色的光亮驟然照起，而她，這般真切的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觀看感受這最美的瞬間。
程皓心上無端湧起了一股無比知足的甜蜜感。
說來也不湊巧。
煙花還沒放多久，原本有些悶熱的天際忽然響起了幾聲悶轟轟的雷聲，隨即有幾滴豆大的雨珠灑了下來，因為並未影響到煙花的點燃，其實絲毫沒有影響到觀眾繼續觀看的熱情。
程皓想起進來的臨時會場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堆的印發的宣傳手冊，那種宣傳的紙張都有兩張a3的大小，而且紙質頗厚，已經有些離的近的觀眾已經三三兩兩的去拿紙張過來擋在頭上，便算是簡易的擋雨工具了。程皓怕夏芸淋雨，便也微彎著身子低調的從位置上離席，朝那邊走去想要拿幾張過來給夏芸擋雨。
他走到那邊拿了兩張正要回來，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站的這般遠，還是有股氣浪鋪天蓋地襲來。
聲源分明是在vip席那邊，而且似乎還是靠近嘉賓席那邊的位置。
隨即高分貝的哭喊求救聲立馬此起彼伏了，現場頓時亂作一團，大家隻顧著撤離卻根本沒有看清方向，隻想著要趕緊逃離現場。現場人口本就高度密集著，此時後麵的人其實也不太清楚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見著有人拚命的往外麵撤離，便也人心惶惶的朝外麵奔去，一時間隻見著黑壓壓攢動的人頭。
程皓心頭大駭，此時腦海裏隻閃過一個念頭，夏芸一定不能有事！
他是拚了命的要往回擠去，但是此時那些洶湧往外麵湧來的人群根本容不得他往裏麵擠進去分毫。明知道夏芸聽不見，程皓還是對著前方聲嘶力竭的喊道，“夏芸！夏芸——”
可是汪洋攢動的人群隨即就湮沒了他那幾近嘶啞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