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一回身,果然見著劉薇薇,許是為了參加婚禮,穿著一襲拖地的禮服長裙,加之身上戴的累贅厚重的項鏈耳墜,顯然是盛裝出席的了


    “真巧。”夏芸也是點頭應道。


    “我們就住你們的對麵呢。”劉薇薇指著她所在的那間說道,她那間房門也是開著的,顯然是有人先進去的了,“我家那口子今晚也是喝高了,剛才進電梯前就說憋著的了,一開了門就迫不及待的去洗手間去了。”劉薇薇說時望向裏麵,臉上也是習以為常的神色。


    “哦。”夏芸其實並不是很感興趣,泛泛的應了聲。


    “剛才電梯裏我看見的是——”劉薇薇說時目光又望向夏芸那側開著的房門,顯然是很關注的樣子。


    “哦,是我以前的同學,他晚上也喝的有點多。”夏芸神色自然的應道。


    “同學噢,不過好像我以前沒見過他,長得倒是挺帥的,我家那位和他一比,簡直是胖的和豬頭似的,看起來嫁人還是晚點好,瞧你們個個找的都比我家那位是好多了,我當初也真是太心急了——”劉薇薇也難得埋汰起來,她這樣的語氣,便是深信不疑夏芸和裏麵的那位陌生男子關係匪淺的了。


    也是,畢竟都開房一起住的了,關係還能差到哪裏去呢?


    “我和他——”夏芸也意會過來劉薇薇是誤解了,便也出聲解釋道。


    “芸芸——”裏麵隻聽得抽水馬桶的衝水聲,隨即程皓就出來了,他是象征性的朝外麵望了一眼,不過大概是困得厲害,隻是朝門口喊了一聲,自己卻是往裏麵走去,其實裏麵隻有一張大床,這完全是鄭旭江自以為是安排出來的,本來安排給程皓的是標間,他和新郎掇攛之下就給程皓安排了個大床房,新郎其實今晚忙得一塌糊塗,也沒聽進去鄭旭江的出發點和動機,便叫人依著鄭旭江的意思給程皓換了房間。


    “在喊你呢——你快去吧——”劉薇薇因為站的遠,依稀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以為是裏麵的男人在催夏芸早點進去,她便也催促道。


    “沒事。我和他不是——”夏芸剛要重新解釋道,未料到劉薇薇忽然又想起了極為要緊的事情,這才打斷夏芸,招呼夏芸往前麵走了一些,兩人這樣就不是站在各自沒有關上的房門口的了。


    夏芸見著劉薇薇神神叨叨的,被她這麽一弄,也是有些好奇的,便也跟著她走遠了些才問道,奇怪的問道:“有事嗎?”


    “芸芸,我聽人說你家承安進去了?”劉薇薇說時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說著一件無比重大嚴重的事情似的。


    她因為以前和夏芸住一個寢室,寢室裏就數她喜歡打趣夏芸和周承安的了,當然她是沒有膽色去開周承安的玩笑的,也就是和夏芸打趣下。


    偏偏夏芸也是個話嘮,在寢室裏動不動就提和周承安的一些事情,比如和周承安周末去哪裏玩了住在哪裏,隻要劉薇薇開了話頭,聊著聊著她也沒意識的便講了出來。因為彼時,隻覺得幸福滿溢,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快樂的。


    那時的劉薇薇一聽到夏芸提及和周承安一起住旅館的事情,臉上立馬現出一副了然世故的神色,有些揶揄外帶幾分好奇的說道,“你家承安那方麵怎麽樣?”


    “什麽那方麵?”夏芸起先是一臉的不解,等到忽然意識過來劉薇薇的意思後這才要追打著劉薇薇,一臉維護的說道,“我家承安才不是那種人呢,我們就是一起住在一個房間裏而已,而且開的都是標間有兩張床的,各睡各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切!誰信哪!哪知貓兒不偷腥?現在的大學生周末出去開房間的,也很正常的啦。你沒看到我們學校後麵的那片旅館生意好到爆,即便是你們家的周承安也不可能例外滴!”劉薇薇根本不願意聽夏芸的解釋,還是無比堅持自己的觀點的。


    夏芸說不通她,直到後麵厚著臉皮去問了寢室裏另一個有男朋友並且周末也經常要去外麵住宿的同學,這才明白過來劉薇薇說得倒也不假,而在劉薇薇的提醒之前,她倒是真的單純的以為開房間也就是一起在房間裏睡覺而已,是沒有想到其它多餘的念頭的。


    劉薇薇起先是根本不信夏芸的說辭,後麵見著夏芸後知後覺的反應,這才有些狐疑的問道,“你和周承安出去也好歹是有很多次的了,他都沒有向你下手,到底是你實在缺少作為女性的魅力還是你家周承安身體是有這方麵的隱疾?要是真有隱疾的話,你結婚以後的生活那可就——”說時臉上還是一副非常擔憂惋惜的神色。


    被劉薇薇這麽多事的一提醒,弄得夏芸也是無端多慮起來。原先她是根本未曾考慮到這種事情的,腦海裏有了這個念頭後,導致有陣子她看周承安都是怪怪的。


    不過劉薇薇也是和夏芸開玩笑開多了,往往隻要提到和周承安有關的事情時,便也學著夏芸一臉維護的語氣,開口就是“你家承安怎麽怎麽之類的”,眼下她便是這般。


    前一秒明明還想著夏芸大約是有了交往的男朋友的,可是一出口還是“你家承安”如何如何,這其實完全是說慣了的話頭,其實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說的這個稱謂,在現在是已經不合適的了。


    眼下見著夏芸還是沒什麽反應,不過心裏一旦裝了什麽秘密又不能和外人大肆宣揚憋在肚子裏也是挺痛苦的,劉薇薇就是這般,因此眼下難得見著一個和周承安有所關聯並且也可以放心討論這件事的人,自然是立馬要抓住機會討論上一番的。


    “聽人說有人檢舉周承安挪用公款都已經證據確鑿的了,而且涉案金額高的離譜,這要是真的進去了還不得要判上個好多年。”劉薇薇說時也是極為惋惜的語氣。


    “傳言也不一定是真的吧。”夏芸回道。


    “那是。我也覺得奇怪死了,依著周承安的處事風格,即便是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肯定也做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的,怎麽可能會這麽容易就讓人抓到了把柄呢。你說現在的那些上市公司的高管,真要徹查起來的話,有幾個會是百分百的清白的呢,還不都是靠著內部信息非法交易或者其他不良渠道才迅速斂財起來的——”劉薇薇自言自語起來,說道末了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在理,而且一口就打死一大片,這才訕訕的笑道,“我覺得肯定是謠言,等哪天有機會看到周承安了,我再問下他。”


    夏芸也隻是點了點頭,卻也沒有繼續一起探討下去的意思。聊八卦就是要多個人一起八卦才有意思的,眼下劉薇薇本來是攢足了勁要和夏芸聊八卦的,未料到夏芸一臉的漠不關心,放佛眼下站在這邊,聽她說完她要講的話語,也隻是出於同學情誼的禮貌而已,她說了一會後也覺得興趣缺缺,便又提醒道,“你那位估計已經等很久了,趕緊回去吧。”說完後自己也是朝自己的那個房間走去。


    夏芸方才是還有和劉薇薇解釋的念頭的,現在已經是完全無所謂了,便也點點頭,朝自己的那個房間走去。


    程皓此時還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連鞋子都未曾脫下來。


    夏芸一進去,立馬有股濃重的酒味撲麵而來。她拿了燒水壺去接了水,按了插頭,那水壺便開始嗤嗤的燒了起來。


    程皓方才進去隨手隻開了盞床頭櫃前的台燈,夏芸也沒有再開其他的燈。此時因為等著水開,她也隻是坐在靠近窗子邊上的椅子上,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發起呆來。


    沒多久後,水燒開了,她這才起來去泡了茶葉,放到程皓床頭的那邊櫃子上。


    “芸芸,抱歉,晚上好像喝多了。”程皓此時雖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還好神智還是清醒著的,沾了酒意,他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懶洋洋的。


    “沒事,你也是難得喝這麽多。不過下次還是少喝點,喝酒傷身。”夏芸泡好茶後又重新坐回到先前的椅子上,仿佛就要這樣坐到天明似的。


    “芸芸,我先躺個一會,等一會後我就打電話給劉揚,讓他再給我張房卡——”程皓即便是醉的暈乎乎的了,腦海裏還是牢牢的記著這件事的,眼下一邊閉著眼睛,還是迷迷糊糊的呢喃著。


    夏芸隻是輕聲應了聲“好的”,一會後再轉身望向程皓,他已經是大喇喇的睡過去了。夏芸是幹坐了好一會後,這才走到浴室裏拿了毛巾,用溫水沾濕,將就的給程皓臉上擦拭了下,程皓想必是睡得很熟,都沒什麽知覺,任憑夏芸拿著毛巾在自己臉上擦拭。夏芸將毛巾放回浴室裏後,又把程皓的鞋子給脫了,程皓這倒是有點反應,覺得舒坦點了,隨即就翻了個身調整到更加舒適點的睡姿。


    折騰好這一切後,夏芸這才走到浴室裏簡單洗漱了下,重新走出來後又坐回到方才的椅子上,因為蓋的被子是被程皓躺著壓住的,她也抽不出來,眼下也就是拿了隻多餘的枕頭靠在椅子上,便算是可以過度一晚的了。


    林姝再次到林正鵬家裏,並非是她自己的本意,而是她那遠在國外的老爸林德昌忽然要讓他們倆在一起,開個視頻會議。


    林正鵬平常在人前是放肆驕縱慣了的,唯獨在林德昌麵前,卻是大氣都不敢出的。雖然開著視頻會議,相比真人在場其實應該是好很多的,不過林正鵬那如臨大敵的反應,顯然還是十分忌憚林德昌的。


    這點來說,林姝就是隨性多了。她若是有不爽的,對著視頻就會發起牢騷來。


    “爸,姝姝到了。”林姝到時,林正鵬這才對著視頻無比恭敬的提醒道。


    作者有話要說:繼顧律師之後又一關鍵人物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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