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凡界經仙界,再到上神界,一路上,流連大大的開了眼界。


    騰雲駕霧,不斷飛升,仙界的美輪美奐,如夢似幻,上神界的浩淼乾坤,莫測高深,給了流連一路上張大嘴“哇哇——”“哇哇——”,如同鄉巴佬進城一般的經曆。


    隻是趕路要緊,除了四處張望,流連並沒有機會細細領略仙界與上神界的新奇。她還隻是一個凡人,若不是緊緊跟在那個白衣的神仙和白堯身後,估計早就從這萬丈高的天際掉下去,直接去見她親愛的淑妃母後了。


    終於,在上神界最高處的青蓮神宮外,那巨大的荷葉上,流連見到了所謂的審判者——另一個白衣神仙,他和帶她來的那神仙長得一模一樣。


    流連一腳踩上了荷葉的柔軟,在空中飛了這麽久,忽然著陸,教流連兩腳發虛,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再抬頭,忍不住驚愕,流連用手肘戳了戳身邊的神仙:“那是,你兄弟?孿生的?”


    同樣的身材,同樣的眉眼,同樣的白衣,同樣的神色,隻是那白衣神仙二號手中拿著一塊奇怪的玉石。


    身邊的白衣神仙笑了笑:“界主的傳令者都是一個模樣的,我叫丙,他是甲。算為兄弟也不為過。”


    拿玉石的白衣神仙甲向我們走了過來,屈膝行了一個大禮。


    流連當然不會白癡地以為,這個禮是行給她的,側臉,卻見身邊的白堯一臉自然的接了行禮,隻是微微點頭,說了句:“起來吧。”


    看來,這家夥對人家於他的恭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切,有什麽了不起,流連依舊覺得這家夥教人看不順眼。那晚夢境的片段跳了出來,流連忍不住一陣陣惡心,怎麽會做夢夢到他呢?


    “你就是凡女流連?”神仙甲起身,開口道。


    流連點了點。其實此時,流連暗道,天下叫流連的凡間女子千千萬萬,憑什麽你一定知道是我呢。不過現在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若是形勢不對,再賴皮也不遲。


    “有仙家告天狀,說你心術不正,覬覦三界仙果青木果;且用妖言教唆仙子,不折手段陷害天堯神子,可有此事?”神仙擲地有聲,似乎流連已經犯下了天規天條,馬上要被押往五指山服五百年的刑。


    流連忍不住地咧嘴笑,汙蔑這種事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著急是沒用的,慢慢來。解釋的清楚就解釋,解釋不清楚再說。同時,流連還注意到,在神仙甲提到“天堯神子”時,白堯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果然不喜人家那麽叫他。


    “對不起,神仙甲大人,你所說的每一字我都認識,可放在一起,我一個字也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麽?這是有人在冤枉我,比竇娥還冤呢。”流連不緊不慢地答道,“凡事講個證據。說我覬覦仙果,妖言惑眾,總得拿出個把證據來證明,我區區一個凡人竟有愚弄仙家的本事吧。”


    神仙甲清了清喉嚨,咳嗽了一聲,一個清秀動人的小仙子便現身在了荷葉上。她看向流連的神色,有緊張,但更多的是察覺被欺騙時的憤怒。


    悠悠?流連難免吃驚,那麽會是她。


    “悠悠仙子便是人證。”神仙甲側身,將悠悠讓了過來。


    “是,本小仙可作證,正是眼前這位青木門的女弟子教唆小仙,向上神界主與神後請願,使神子在接到玉簡後,不得不緊急離開守護青木果之職,前往上神界,從而造成青木果遺失之過。其實,是她,凡女流連利用了小仙,故意調離神子,然後找機會獨吞了三界至寶青木果,也使神子不得不在凡界繼續服刑。她,當真是歹毒至極,小仙真恨當初輕率,信錯了她,害苦了神子!”悠悠清麗的小臉憤恨得扭曲,對著流連咬牙切齒。


    哈?流連眨了眨眼,拜托,她可是好心好意的幫她追男人呀,她居然在這裏倒打一耙,無理取鬧。


    流連並沒有注意到,此時的白堯正在一旁,眯著雙眼,仔細盯著她瞧,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這是她寫給小仙的玉簡,上麵是她敎小仙對神子說的話。她說,隻要我向神後與界主請求,願意用自身替神子受罰,神子一定會對我有所注意,再把玉簡上的話,對神子說,神子便會有了慢慢對我傾心的可能,這還隻是第一步,後麵的招數還有許多許多。”小仙咬住了嘴唇,“不過,所幸,小仙隻做了第一步而已,也正是這一步,教神子丟了仙果,不得返回神界,還讓這個惡毒的凡女詭計得逞,偷得了仙果。小仙我……我……”


    悠悠的眼睛紅了一圈,看樣子,內疚地要哭。


    流連左看右看,覺得這仙子不像是在演戲。估計是,這仙子聽說了青木果遺失,神子不得不再守著一棵破樹五千年,覺得心上人受苦,自己也有責任,所以左想右想,怪到了她頭上,覺得自己被她騙了。


    流連歎了一口氣,她在心裏第n+1次的說道,我真的不是有意吃那顆果子的,真的不是的,不是的。


    “凡女流連,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神仙甲聲音如常,卻有股淩厲。


    “我想說的太多了。”流連清了清嗓子,說道,“把我所說的整理起來,可以寫成一篇叫做《論青木果被盜與流連被冤事件》的調查分析報告。簡而言之一句話,我是無辜的。第一,悠悠所說的玉簡呀,請願呀,確是真事,但和青木果無關。我隻是出謀劃策,希望她能得到心上人的青睞而已,這是助人為樂。至於後來陰差陽錯,害了神子,我雖然覺得抱歉,但那並不是我的過失,自始至終,我對青木果之事毫不知情,甚至不知道神子守著那棵樹到底是為什麽。對於我的不知情,我的師父天蓬可以作證,他從沒有給我透露過半點青木果的信息,直到我把這東西吞了下去,我才知道它原來叫青木果,不叫青芒果。”


    “第二,神子的離職與我關係不大。我確實給悠悠出了請願的主意,但從沒有料到神子會被招走。還有,我聽師父說,在神子被招走的同時,本會有天兵過來加強守護,可那些天兵不知怎麽的,一直未到。難道說,我流連有那麽大本事,可以解決掉前來守衛的天兵天將?大家也太抬舉我了。”


    “第三,我根本不想吃掉那顆果子。是因為有人盜果,事出緊急,我不得不將果子放入口中保持它恒溫,後來不小心吞下去是無心之失。具體情況,我師父天蓬最清楚不過了,還有一個企圖盜果的樵夫也可以作證。如果你們神界、仙界有什麽法寶或是仙法能把它從我肚子裏弄出來,就算要我從下麵拉出來,我也願意完璧歸趙。”


    “第四——”流連豎起了四根手指,“如果你們硬要懷疑我是受人指使,與他人合謀之類的,那就請再拿出相關的有力證據。莫須有什麽的,最討厭了。”


    流連一口氣說完,四周鴉雀無聲,神仙甲麵無表情,神仙丙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白堯若有所思,悠悠則恨恨地看著流連,偶爾停在白堯身上的目光,說不清是悲傷還是內疚。


    “咳咳。”良久,打破平靜的是神仙甲,“界主也覺得凡女流連所說有理。”


    咦,界主居然能聽見自己說話。流連向四周看了看,最後停在了那顆玉石上——難道說,那東西和玉簡一樣,是仙界通訊設備的一種?


    “界主道,為了公平,關於凡女流連的判決事宜,將全權交予,無辜受到牽連的神子處理。”神仙甲一句話,就教流連惱火不已。


    公平,這叫他媽的什麽公平?什麽爛香蕉三界大界主,說到底,不過是偏心自己的兒子,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把自己交到他兒子手上,還有王法嗎?!奶奶的,我才是無辜受到牽連的人!流連在心裏罵道。


    不過,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流連是個識時務的,她挑眼看向一旁不發一言的白堯,不怒反笑:“敢問神子,你要如何處置,害你遺失仙果的區區不才小女子?”


    白堯抬眼看她,狹長的眼睛隱隱閃爍,他開口道:“凡女流連,偷吃仙果,有罪該罰。罰她於凡界,擔當吾之侍從,必須聽令於吾,伴吾左右,為吾效力,不得違背。以此立誓。”


    就在白堯說話的同時,從他嘴邊出現了一張長長的紙條,紙條上隱約寫著他說的話。那紙條飛到流連的身邊,很快地自動折成了一個戒指,然後牢牢地套在了流連的手上。


    這是什麽?流連想避開,可戒指似乎有生命,自己往流連手指間鑽。


    最後,白堯雙手合掌,一聲“誓成”!


    那在流連指間的紙戒指,便化作一枚白玉戒。流連試圖把戒指拔下來,可惜那戒指像是長在流連的肉裏,成了流連身體的一部分,怎麽拔也拔不動。


    “神子,你就這樣輕易放過她,她明明就預謀——”悠悠有些激動,她沒想到,白堯對於流連的懲罰如此簡單,這根本就不算什麽懲罰!


    而那邊,不停拔戒指的流連,則覺得這簡直是對她以後的人生判了死刑。


    白堯冷冷地看了悠悠一眼,令她立馬哽咽噤聲,後來,他再未看過這個癡心的小仙子一眼。這就是白堯,他從不在自己認為毫無意義的人或事上浪費一絲精力。


    可惜,被他在意的流連,此時恨不得把他前八代,後八代通通問候一遍還嫌不夠。


    回去的路上,流連和白堯一直處於僵持不下的氣氛中。氣得想打人,卻因為實力有限,無法反抗的流連懶得理神通廣大的神子大人。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忍不住想咬他。


    所以,先開口的是白堯。


    立於雲端的白堯站在流連的身前,他的聲音飄到了後麵,沉穩有力。


    他說:“我相信你。”


    “哈?”還在想法弄掉戒指的流連恍然抬頭,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相信,你是無辜的。”神子大人回過頭,露出絕世俊朗的麵容。


    “那你還懲罰我?弄出什麽鬼戒指?”什麽叫火冒三丈,看看此時流連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然,你會聽話嗎?”白堯一副坦蕩蕩又理所當然地,“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怎樣?”的表情,教人想踹他都覺得有些無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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