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白蘇過得還算舒坦。雖說現在在西廂,白蘇很多事隻能靠自己,但沒有人再時時跟在身旁,但勝在自由了許多。


    白蘇當晚出現在了前廳的餐桌上,眾人幾天不見白蘇自然是一片噓寒問暖。


    隻是雲姨娘過了許久才有些木訥的給白蘇福了福身子。“大少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這幾日沉天日日夜宿雲姨娘的房裏,把雲姨娘滋潤得更嬌人了。


    白蘇美目微轉。“無礙,都是些小毛病。”


    “大少夫人那日暈倒,大少爺可是好生心疼。還從妾身這拿了些益母草給大少夫人急用呢!”雲姨娘巧然輕笑。她自是個聰明的主兒,將那天的事又是含糊一說。


    果然眾人顏色各異的看向白蘇。


    白蘇嘴角勾了勾。沉天心疼她?那隻能是個笑話。


    坐在一旁的沉天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正小口吃魚的白蘇,劍眉微皺,卻也是一言不發。


    “我昨日收到母親的信件,說是再過一日就到京城了。”林氏說的母親,自然是沉地的生母沉老國公的二夫人李氏。


    “恩,父親他們後天早晨就應該能到府裏了。白氏,你好好布置一下。”衝白蘇吩咐道。


    “大嫂這身子還有些不便,哪能辛苦她啊!我和母親商量了一下,後日晚上就在國公府裏辦一個熱熱鬧鬧的晚宴。把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叫來,替父親母親洗塵。”不等白蘇回答沉天,林氏就迫不及待的搶言道。這種事情以前二夫人都是交予林氏來做的,隻是現在國公府有了白蘇這個長媳,林氏再來安排這些事宜就不合規矩了。一般是做嫂嫂撐不起那份做長媳的責任才會交由他人去做。這林氏,是想在這件事上壓白蘇這個新進門的長媳婦一頭。


    “弟妹說的這是什麽話?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裏,並無大礙。白蘇身為國公府的長媳,就必須擔起這份責任。白蘇如果不出麵,還不叫人抓了咱們國公府把柄去。”先嫡後長,沉天作為國公府的嫡長子當然是沉地沒法比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氏幹巴巴的笑道。“那就要辛苦大嫂了,這晚宴布置起來可是一定都不簡單,這人員的安排可不像以前了,咱們府裏上段時間可是精簡了不少人。還有那些要邀請的人,雖說京城裏許多也是和咱們國公府有關係,可有些有些人可請可不請,卻有些人是咱們想請請不來的。朝廷裏的文武百官咱們安排坐席也是個好大的學問,那些個不對頭的坐在了一起,那咱們就得罪人了。”


    “多謝弟妹的提醒。”這林氏說了這麽一大堆,含糊其辭,沒有一個是重點。不就是欺白蘇不熟悉這國公府的情況嗎?但是林氏可能忘了,白蘇也是一直在這京城呆著的,再加上白夫人經常也會布置各種宴會,這國公府裏小小的晚會這麽會難倒她呢!


    “大嫂還是得多多注意。”林氏原以為白蘇會知難而退,不想卻是沒有一點推脫的意思。自是很不高興。


    “大少夫人,如果要幫忙的話,妾身也是會一些。”雲姨娘不甘寂寞的說道。


    白蘇冷笑。“雲姨娘還是好好替我照顧相公吧。”


    雲姨娘被白蘇這麽一說,自是知道自己是入不了白蘇的眼。頓時有些下不了台麵。白蘇也隻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也敢瞧不起她?


    “大嫂,我明天要回趟娘家,這晚宴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有什麽辛不辛苦的,這本來就是白蘇的份內事。”白蘇哪裏不知道林氏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卻也不點破。這林氏不就是看死了白蘇弄不成這晚宴,怕沉老國公回來不好交代,這才急著躲回娘家撇清關係。


    吃完晚飯,白蘇一個人單獨回了西廂。不到半刻沉天就找上門來了。“那晚宴的事,你要是不懂就叫芙兒和傾城幫襯著你一點。”


    白蘇輕哼。“相公你這是看低了白蘇很是看高了你那兩個小妾?想必相公也不是個糊塗人,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沉天有這種想法其一是兩個美妾期期艾艾的求著他,其二是想讓二夫人回府時不舒坦。當然這其二比這其一重要了許多。


    “看來你已經有了計劃?”沉天被白蘇識破卻也隻能繼續裝傻道。


    “沒有!”白蘇答道。


    “那看來還是你自己高估了自己。”沉天諷刺道。


    “哦,那相公你可是要幫襯著我一下。”白蘇心安理得的說道。


    “這是你的事!”沉天拒絕。


    白蘇薄涼的嘴唇染起清淺笑意,如風如素,清且妖。“這的確是我的事,相公不必太過擔心。” 可沉天到底在擔心些什麽呢?不就是擔心白蘇有這個能力將這晚宴熱熱鬧鬧的辦起。沉天怎麽會讓二夫人如此風光的露臉。反正沉天的風評一向不好,他也不在乎這些,所以他也不在乎這晚宴辦砸了白蘇會有什麽樣的處境。


    “你看著辦吧。”沉天臉色如常,語氣卻有些冷。“你這房裏也沒有一個人伺候著,終究不是個事。”


    “白蘇就一個人住在這西廂,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那些粗活哪能讓你做!你這西廂的錦衣衛什麽時候撤走?我好給你安排幾個丫鬟過來伺候你。”沉天又舊話重提。


    白蘇透過未關的門窗盯著屋外的一片燈火通明,西廂哪裏沒人伺候?前幾日開始,一起床洗漱用品不知何時就準備好了,一摸水溫何時溫熱的,廚房裏一日三餐也是各色美食。“我哪裏知道。怕一時半會的不會走。”


    沉天沉默了一會,起身將門關了起來。“白氏,你跟我說,你和宮裏那位到底是什麽關係?”低聲問道。


    “你說的是宮裏哪位?”


    “明知故問!”


    “白蘇確實不知,宮裏白蘇的確也認識幾個熟人,卻不知你說的是哪位?”白蘇微微一愣卻也打著馬虎眼、


    “那萬人之上的人。”沉天幹脆點破。


    “哦,沒有關係。”白蘇淡淡的說道。她現在確實和那人沒有絲毫的關係,沉天信不信,也不關她的事。


    “我這幾日上朝可是被皇上有些不待見。”


    “伴君如伴虎。相公想多了。”


    “希望如此。”顯然沉天不信任白蘇。


    “相公,我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你是在這西廂歇著還是?”白蘇也懶得和沉天糾纏,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想趕沉天離開。


    “我就是這歇息吧!你給我去準備洗漱的東西。”沉天毫不客氣的吩咐。


    白蘇也不意外,輕哼。在心裏替雲姨娘和傾姨娘呐喊,大少爺你怎麽不來我這兒。


    白蘇第二日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人員的安排,廚子是從悅來客棧找來的大廚,丫鬟和小廝也好好的說教了一頓。再將晚宴上要邀請的人確定了下來,叫人送去了邀請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白蘇照樣在西廂呆著,連晚飯也用著忙活晚宴的事情搪塞著。


    終於,迎來了沉老國公回府的日子。


    一大早國公府裏大大小小就等在了國公府門口,今日也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幾輛馬車的眾人的期盼下緩緩駛來,沉天往前坐了一大步,白蘇也像模像樣的跟在沉天身後。


    “於!”馬夫將馬車穩穩地停了下來。不一會兒一個健壯的中年人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父親。”沉天連忙迎了上去。


    “父親。”白蘇老老少少的喊了一句。京城裏都說年輕時是一個美男子,現在看來也是不差的。誰能看出這眼前的中年人四十來歲了。。


    “這就是天兒的正妻吧!不錯!不錯!”沉府眾人皆愣,沉老國公可是很少誇人的。想林氏嫁進這國公府已經好幾載卻從來沒得過沉老國公一句讚賞的話。


    “父親,這正是兒子娶的正妻白氏。”沉天應道。


    “兒媳見過父親。”白蘇也是盈盈一拜。這可是白蘇第一次見沉老國公,自是要規矩些。


    “父親,怎麽不見母親。”林氏在看了許久也不見自家婆婆,當然著急。


    “她的馬車還要些時候。”說話沉老國公就大步走進了府裏。好似,自己二夫人的行蹤和他無關。


    眾人雖然不解,卻也連忙擁著沉老國公進府。林氏不甘心往遠處看了幾眼,最後跺了跺腳跟上眾人。


    所以當沉二夫人的馬車姍姍來遲時,無人迎接。


    下了馬車的沉二夫人當然不會有好臉色的,她本是想好好收拾收拾沉天新娶的那個正妻白氏的。聽她那兒媳婦說,那白氏在這府裏可不是一般的囂張。


    沉老國公這會已經在丫鬟的伺候下梳洗一番。


    “老爺,你也不等等我。”二夫人一進府就急匆匆找到了沉老國公,一臉委屈。


    “你自個兒磨磨蹭蹭的,我可沒有這麽閑。”沉老國公一向就不待見他這個二夫人。


    “是,是我錯了。可也不能一個人也不留在門口接我啊。”沉二夫人也是個能屈能伸能糾纏的。


    “你再囉囉嗦嗦,就給我回娘家去。”沉老國公一瞪,沉二夫人就不敢在說話了。雖然沉老國公在不滿沉二夫人的時候經常說要沉二夫人回娘家,沉二夫人雖然習慣了卻從不敢造次。


    “快點梳洗一下,和我一同去前廳,天兒他們正等著我們呢!”沉老國公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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