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穆淑情問顏意遠道：“冉冉真是辛喬女兒？是我親外孫女？”
聽了她的話，走廊裏的甄好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隻聽顏意遠的聲音帶著一點微諷，說：“怎麽？難道您還打算和冉冉相認不成？”
顏意遠偏頭看向無力地坐在長椅上的穆淑情，見她眼神顯出渙散，顏意遠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轉過頭去不再看穆淑情，說道：“就算您想認，估計辛喬也不希望您認。”
他早在初中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母親外遇的事情，印象中，父親和母親曾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冷戰，當時他並不大，以為父親會跟母親離婚，哪知道到最後，一向好麵子的顏牧山竟然選擇了原諒穆淑情，隻是家醜不外揚，幾乎沒有人知道穆淑情曾有過外遇的事情，連顏善父母都不知這段往事。
而父親、母親選擇繼續婚姻這件事，對顏意遠來說，還這不知道是一樁壞事還是好事。
在顏意遠的記憶裏，父親和母親幾乎沒有紅過臉，可他們之間並不多話的狀態卻比爭吵還要令人害怕、絕望——父母之間態度的冷漠寡斷曾經一度讓顏意遠認為，這世上的愛情、婚姻也不過如此，甚至虛偽淡漠、讓人作嘔。
如果不是因為甄好的出現，他或許會一直對愛情婚姻存有偏見。
他想到以前的事，眸子裏的冷冽慢慢浮起，穆淑情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又問：“你這些年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才對我態度冷淡的？”穆淑情臉露內疚，“所以才不願意留在溫哥華的？”
她一直以為顏意遠不知道她曾經出軌的事情，哪裏知道他不僅知道，連辛喬的存在也知道……如果不是她今天在這夏家花園裏無意中聽到顏意遠和辛喬通電話，她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顏意遠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他還未說話，便聽到走廊方向傳來一道童聲：“好好伯母，你站在這裏幹什麽？我們去吃蛋糕吧。”
顏意遠一愣，隨機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見甄好正站在那裏，一臉無措，冉冉則無辜地站在旁邊，小手還拉著甄好的衣角，而穆淑情見到甄好和冉冉站在那裏，立馬變了臉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還是低下頭去。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尷尬，穆淑情整理了一下情緒，跟顏意遠說：“我先回客廳。”從甄好麵前走過時，甄好明顯能夠感覺到穆淑情不敢看她的眼睛。
穆淑情離開後，甄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旁邊的冉冉不清楚狀況，她看了眼小花園裏的顏意遠，又看向甄好，癟了癟嘴，又去看一眼顏意遠，見他渾身一股冷硬之色，冉冉心裏莫名怕怕，她晃了晃甄好的胳膊，昂起臉來說道：“好好伯母，我先去吃蛋糕了，你跟顏伯父說完話快來哈。”
甄好點點頭，冉冉便風一般地離開了現場。
甄好知道逃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走到顏意遠跟前，她低下頭去不敢看顏意遠的眼睛，小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偷聽的……”
顏意遠又怎麽會怪她？他見甄好一副做錯了事、連忙承認自己錯誤的乖巧模樣，嬌嬌小小、溫溫順順的，怎麽舍得怪她？
顏意遠伸手攬住甄好，將她往跟前帶了帶，柔聲說道：“說對不起有什麽用？”
甄好此刻與顏意遠靠得極近，她聽了顏意遠的話便抬起頭來，正好與他低垂著的眼眸相接，目光相觸，甄好瞧出顏意遠眼底對她的寵溺，不自覺紅了臉，剛要低頭躲過他的注視，顏意遠以前先她一步地埋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了幾下，又湊近甄好，與她額頭輕輕相碰，說：“如果好好覺得對不起，就用實際行動來道歉，嗯？”
顏意遠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甄好臉上，暖暖的，讓人有絲淺淺的癢意，甄好覺得此刻的顏意遠給人的感覺似乎帶著一絲疲勞，像是一頭雄獅，盡管身為森林之王，便也有勞累脆弱的時候。
見顏意遠如此，甄好主動伸出手去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問他：“怎麽用實際行動道歉？”
顏意遠唇角彎起，無聲笑了笑，說：“給我生個孩子。”
甄好羞赧，她低下頭去，將腦袋埋進顏意遠胸口，聲音在溫柔的夜色裏顯得低小而嬌氣，說：“不是說過了嘛……等我身體方便了就……那個……”
顏意遠摸甄好的腦袋：“好好親口說的，那時候可別害怕。”
“害怕？”甄好想到一些事情，埋在顏意遠胸膛的臉頰就更加紅了一層，聲音也越加小下去，說：“我失憶前和你……那個過，不是第一次了，不會疼吧……”
“不疼。”顏意遠輕聲說道：“我會很溫柔的。”
他的話又讓甄好紅了臉頰，安靜地任由顏意遠抱著，甄好卻又想起了剛才穆淑情和顏意遠的對話，她微微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說：“冉冉是你親侄女？你還有個妹妹？”
顏意遠沒立刻回答，甄好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再問下去，彼此沉默了一分多鍾，顏意遠才說道：“嗯，我有個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
同父異母？聽到這四個字，甄好十分詫異，她從顏意遠胸膛抬起頭來，直視著顏意遠的眼睛，剛才聽顏意遠和穆淑情的對話，她知道了顏意遠還有一個妹妹，還納悶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這個妹妹的存在。
同父異母……這個妹妹是私生女，所以才沒有人提起她？
見甄好眼神驚訝，顏意遠伸手覆上她的臉頰，說道：“家醜不外揚，可你是我妻子，也是顏家的一份子，你有權知道這件事……我母親曾經出軌過，生下了一個女嬰，叫辛喬。”
“我初中時才知道母親出軌的事情，那時想，以前母親出國進修過一段時間，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生下辛喬的。”
顏意遠的語氣有些寡淡，冷漠的，似乎不帶有什麽情緒，可甄好卻還是隱隱能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一些黯然，她問：“顏善知道麽？”
顏意遠搖搖頭，說：“他知道冉冉是辛喬的女兒，不知道辛喬是我母親私生女的事。”
“顏善和辛喬也認識？”甄好問。
顏意遠言簡意賅：“他們曾經相愛過。”
甄好聽言更是驚訝，說：“這樣一來，你們的關係豈不是很複雜？”
“還行。”顏意遠說，他低頭吻了一下甄好的唇，道：“我們明天就回國，這裏的事情不管多複雜，我們也不要管，好麽？”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顏意遠打斷了甄好的話，說：“除了很遺憾辛喬和顏善的事，其他該做的我也都做了。”
“好好，”他語氣輕柔，“其他事情無論多複雜，我現在都不想管，以後也不想，我想做的，隻是好好經營我們的小家庭。”
聽他這麽說，甄好也不再說話，顏意遠捧起她的臉，說：“我想給你一個盡量單純的世界，所以他們的事情，好好也不要參與好不好？”
“嗯。”甄好點點頭。
顏意遠會心一笑：“和顏善也保持該有的距離，不要卷入他和冉冉之間的事，行麽？”
甄好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答應了顏意遠的要求，顏意遠將甄好摟緊，用一種十分寵溺的語氣說道：“我的好好最溫順。”
他多麽希望，他的好好能夠一直這麽溫順下去。
他多麽希望，他的好好能夠永遠如此，不要想起過去的回憶，更不要想起那個叫做馮湛的男人。
馮湛，用不了多長時間，他該又要重新出現在他和甄好的生活中了吧……真是個麻煩的人物。
顏意遠將甄好往懷中收緊幾分，低聲說道：“好好，我愛你……”
穆淑情問顏意遠道：“冉冉真是辛喬女兒？是我親外孫女？”
聽了她的話，走廊裏的甄好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隻聽顏意遠的聲音帶著一點微諷，說：“怎麽？難道您還打算和冉冉相認不成？”
顏意遠偏頭看向無力地坐在長椅上的穆淑情，見她眼神顯出渙散，顏意遠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轉過頭去不再看穆淑情，說道：“就算您想認，估計辛喬也不希望您認。”
他早在初中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母親外遇的事情，印象中，父親和母親曾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冷戰，當時他並不大，以為父親會跟母親離婚，哪知道到最後，一向好麵子的顏牧山竟然選擇了原諒穆淑情，隻是家醜不外揚，幾乎沒有人知道穆淑情曾有過外遇的事情，連顏善父母都不知這段往事。
而父親、母親選擇繼續婚姻這件事，對顏意遠來說，還這不知道是一樁壞事還是好事。
在顏意遠的記憶裏，父親和母親幾乎沒有紅過臉，可他們之間並不多話的狀態卻比爭吵還要令人害怕、絕望——父母之間態度的冷漠寡斷曾經一度讓顏意遠認為，這世上的愛情、婚姻也不過如此，甚至虛偽淡漠、讓人作嘔。
如果不是因為甄好的出現，他或許會一直對愛情婚姻存有偏見。
他想到以前的事，眸子裏的冷冽慢慢浮起，穆淑情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又問：“你這些年就是因為知道這件事，才對我態度冷淡的？”穆淑情臉露內疚，“所以才不願意留在溫哥華的？”
她一直以為顏意遠不知道她曾經出軌的事情，哪裏知道他不僅知道，連辛喬的存在也知道……如果不是她今天在這夏家花園裏無意中聽到顏意遠和辛喬通電話，她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顏意遠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他還未說話，便聽到走廊方向傳來一道童聲：“好好伯母，你站在這裏幹什麽？我們去吃蛋糕吧。”
顏意遠一愣，隨機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見甄好正站在那裏，一臉無措，冉冉則無辜地站在旁邊，小手還拉著甄好的衣角，而穆淑情見到甄好和冉冉站在那裏，立馬變了臉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最後還是低下頭去。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尷尬，穆淑情整理了一下情緒，跟顏意遠說：“我先回客廳。”從甄好麵前走過時，甄好明顯能夠感覺到穆淑情不敢看她的眼睛。
穆淑情離開後，甄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旁邊的冉冉不清楚狀況，她看了眼小花園裏的顏意遠，又看向甄好，癟了癟嘴，又去看一眼顏意遠，見他渾身一股冷硬之色，冉冉心裏莫名怕怕，她晃了晃甄好的胳膊，昂起臉來說道：“好好伯母，我先去吃蛋糕了，你跟顏伯父說完話快來哈。”
甄好點點頭，冉冉便風一般地離開了現場。
甄好知道逃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走到顏意遠跟前，她低下頭去不敢看顏意遠的眼睛，小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偷聽的……”
顏意遠又怎麽會怪她？他見甄好一副做錯了事、連忙承認自己錯誤的乖巧模樣，嬌嬌小小、溫溫順順的，怎麽舍得怪她？
顏意遠伸手攬住甄好，將她往跟前帶了帶，柔聲說道：“說對不起有什麽用？”
甄好此刻與顏意遠靠得極近，她聽了顏意遠的話便抬起頭來，正好與他低垂著的眼眸相接，目光相觸，甄好瞧出顏意遠眼底對她的寵溺，不自覺紅了臉，剛要低頭躲過他的注視，顏意遠以前先她一步地埋下頭來，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了幾下，又湊近甄好，與她額頭輕輕相碰，說：“如果好好覺得對不起，就用實際行動來道歉，嗯？”
顏意遠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甄好臉上，暖暖的，讓人有絲淺淺的癢意，甄好覺得此刻的顏意遠給人的感覺似乎帶著一絲疲勞，像是一頭雄獅，盡管身為森林之王，便也有勞累脆弱的時候。
見顏意遠如此，甄好主動伸出手去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問他：“怎麽用實際行動道歉？”
顏意遠唇角彎起，無聲笑了笑，說：“給我生個孩子。”
甄好羞赧，她低下頭去，將腦袋埋進顏意遠胸口，聲音在溫柔的夜色裏顯得低小而嬌氣，說：“不是說過了嘛……等我身體方便了就……那個……”
顏意遠摸甄好的腦袋：“好好親口說的，那時候可別害怕。”
“害怕？”甄好想到一些事情，埋在顏意遠胸膛的臉頰就更加紅了一層，聲音也越加小下去，說：“我失憶前和你……那個過，不是第一次了，不會疼吧……”
“不疼。”顏意遠輕聲說道：“我會很溫柔的。”
他的話又讓甄好紅了臉頰，安靜地任由顏意遠抱著，甄好卻又想起了剛才穆淑情和顏意遠的對話，她微微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說：“冉冉是你親侄女？你還有個妹妹？”
顏意遠沒立刻回答，甄好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再問下去，彼此沉默了一分多鍾，顏意遠才說道：“嗯，我有個妹妹，同母異父的妹妹。”
同父異母？聽到這四個字，甄好十分詫異，她從顏意遠胸膛抬起頭來，直視著顏意遠的眼睛，剛才聽顏意遠和穆淑情的對話，她知道了顏意遠還有一個妹妹，還納悶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這個妹妹的存在。
同父異母……這個妹妹是私生女，所以才沒有人提起她？
見甄好眼神驚訝，顏意遠伸手覆上她的臉頰，說道：“家醜不外揚，可你是我妻子，也是顏家的一份子，你有權知道這件事……我母親曾經出軌過，生下了一個女嬰，叫辛喬。”
“我初中時才知道母親出軌的事情，那時想，以前母親出國進修過一段時間，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生下辛喬的。”
顏意遠的語氣有些寡淡，冷漠的，似乎不帶有什麽情緒，可甄好卻還是隱隱能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一些黯然，她問：“顏善知道麽？”
顏意遠搖搖頭，說：“他知道冉冉是辛喬的女兒，不知道辛喬是我母親私生女的事。”
“顏善和辛喬也認識？”甄好問。
顏意遠言簡意賅：“他們曾經相愛過。”
甄好聽言更是驚訝，說：“這樣一來，你們的關係豈不是很複雜？”
“還行。”顏意遠說，他低頭吻了一下甄好的唇，道：“我們明天就回國，這裏的事情不管多複雜，我們也不要管，好麽？”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顏意遠打斷了甄好的話，說：“除了很遺憾辛喬和顏善的事，其他該做的我也都做了。”
“好好，”他語氣輕柔，“其他事情無論多複雜，我現在都不想管，以後也不想，我想做的，隻是好好經營我們的小家庭。”
聽他這麽說，甄好也不再說話，顏意遠捧起她的臉，說：“我想給你一個盡量單純的世界，所以他們的事情，好好也不要參與好不好？”
“嗯。”甄好點點頭。
顏意遠會心一笑：“和顏善也保持該有的距離，不要卷入他和冉冉之間的事，行麽？”
甄好猶豫了一小會兒，最後還是答應了顏意遠的要求，顏意遠將甄好摟緊，用一種十分寵溺的語氣說道：“我的好好最溫順。”
他多麽希望，他的好好能夠一直這麽溫順下去。
他多麽希望，他的好好能夠永遠如此，不要想起過去的回憶，更不要想起那個叫做馮湛的男人。
馮湛，用不了多長時間，他該又要重新出現在他和甄好的生活中了吧……真是個麻煩的人物。
顏意遠將甄好往懷中收緊幾分，低聲說道：“好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