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引產坑惡婆婆
[重生]再見，鳳凰男 作者：寒梅獨放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唐家對於唐蓮肚子裏的孩子沒有過多的糾結，唐國富原本不讚成女兒把孩子生下來，唐芯已經被趙家坑了，他不想看到唐蓮也陷進那個泥沼，趁著唐蓮昏睡的時間，唐國富跟王慧芳商量著後麵的安排。
王慧芳舍不得女兒，想讓唐蓮多休養幾天再做打算。唐國富沉默不語，他也心疼女兒，但又後悔，如果當時狠下心逼著唐蓮把孩子拿掉，何必拖到現在更受罪。
“就這麽定了吧，至於手術時間你跟女兒商量一下。”這種事做爸爸的不太方便跟女兒當麵提，交代完唐國富離開醫院，他還有事要做。
唐蓮睡到半夜被噩夢驚醒，看著趴在床邊憔悴的媽媽忍不住又掉眼淚，她重生是想替妹妹孝順舅舅舅媽的，可都是他們在為自己操心，抬手順著王慧芳眼角的皺紋，印象中的舅媽從沒有這麽蒼老的疲態，這都是為了她。
“阿蓮醒了，媽給你倒雞湯喝。”王慧芳猛地站起來想去倒水，起得太急頭腦一片空白，晃了兩下被唐蓮扶住，穩了穩才把那陣眩暈趕走，怕女兒擔心趕緊安慰她，“就是有點低血糖。”
“嗯。”唐蓮低低的答應著，她明白父母為她都快要累到了。原本還想把見到妞妞的事跟父母說，現在她不確定能不能要回孩子的情況下還是別刺激他們了。強忍著把滿腹的心事隱藏起來，在王慧芳慈愛的目光下，佯裝輕鬆地喝光了才放手。
住了三天醫院，王慧芳盡量用委婉的話跟唐蓮滲透著引產的事，看著女兒無神的小臉尖尖的下頜心疼不已。未婚先孕本就不好聽，折騰這大半年又要引產，心理跟身體上都要受重創，女人懷孕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熬過去，醫學再發達也免不了陣痛撕裂的苦，想想她的女兒還是個剛進入大學的孩子，她恨不得立刻就衝到趙家把所有人碎屍萬段。
到最後反而是唐蓮安慰王慧芳，“媽別難過，是我跟這孩子沒緣分。”也許孩子也感應到親媽不在了吧，陌生的靈魂不能哺育他的靈魂，所以選擇了離開。
“那咱們這幾天就安排手術？”
唐蓮靜默片刻，“在手術之前我要做件事。”
冷二丫最近很痛苦。
廚房、餐廳、客廳、臥室、連書房都擺著一切兩半的檸檬，走到哪都一股酸甜的水果味，味道是真好聞，可冷二丫享受不了，她聞一聞都要肉疼很久，用她跟趙誌遠抱怨的話說：“那是錢咧，超市裏起碼賣到十塊錢一個趔，你看看這滿屋子擺的二十幾個，用不到一天就要換新的，燒錢咧，村長家也沒這麽闊。”
孕婦愛酸也不是稀奇的事，趙誌遠記得唐芯那時也總說想吃酸的東西，他沒理也忘了她後來總麽處理的，前天唐蓮嬌滴滴跟他說喜歡檸檬的味道又怕他媽說她亂花錢，小表情怯生生的，極大的激發了他的保護欲，不就是幾個檸檬麽，買吧，他去買。
兒子買回的東西冷二丫當然不能明著心疼錢，隻能跟在李媽身後，搶過打算扔掉的檸檬，一口塞進嘴裏，酸的後槽牙直打架還不肯吐，心想這麽精貴的東西，可不能浪費。
李媽真是善解人意，似乎看出冷二丫的痛苦，扔檸檬的速度慢了下來，平時幾分鍾就成的，今天足足扔了一天。
“算你個老東西識相！嘶嘶......”冷二丫一邊往嘴裏塞檸檬一邊讚歎自己的威望高。
跟在李媽身後撿了一天的檸檬，晚飯時分冷二丫無論如何撐不住了，胃裏像是著了火，喝口水都火燒火燎的疼，牙更是完全不聽使喚，一陣小風過來滿口的牙隨時都能碎了，這就是酸倒了牙！還好今天換下來的檸檬已經全部解決了，讓冷二丫能歇一歇，要不在浪費錢還是浪費她身體之間糾結，其實挺痛苦的。
在床上拱來拱去一宿，第二天大早冷二丫本來就不白的臉皮更加暗黑，陰氣沉沉地做了早飯恭送兒子出門，看看時間，唐蓮跟李媽還在主臥哄敏錚玩呢，忍痛從褲兜裏捏出一張十塊的錢，一溜煙跑到最近的早市采購去了。
小米粥配小鹹菜倒是一頓不錯的清淡早餐，旁邊堆著的一大盤山楂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從賣相上看應該被精心處理過，紅亮亮帶著水珠裝在白瓷盤裏鮮豔欲滴，敏錚就難得顯示出自己的興趣，揚著小手想去抓。
“哎呦，我的乖孫子啊，這可使不得咧。”冷二丫做賊似的把盤子往唐蓮跟前推推，強擠出一臉真誠的表情，“這可貴咧，俺特意去大超市買的，不比那檸檬差。”看唐蓮似乎接受了山楂沒再提檸檬，冷二丫刺痛的胃總算緩和了一點，娘咧，再這麽折騰下去心疼加胃疼，她沒幾天就得讓這小妖精玩死。
唐蓮漫不經心地撚起一顆山楂咬一口，果然酸澀，手托著肚子小口小口地吃完，在心裏默念：“孩子，原諒我吧，如果有來生姨媽願意用一切償還你。”
叮叮當當地洗刷幹淨，廚房也按照李媽要求擦得一塵不染才停手，冷二丫揉著攪成一團的胃撇吃山楂也能吃出一幅畫的唐蓮，肚子裏那股酸又咕咕冒出來，心裏暗罵：“小妖精矯情吧，吃的孩子足足的，最好生的時候難產疼死你，跟你那死鬼姐姐一樣。”
暗暗詛咒一陣，心裏抑鬱減輕不少，冷二丫不再看唐蓮在那矯情，飛快閃進房間睡大覺去了，自從敏錚被唐蓮帶進主臥睡，嬰兒房就成了她的天下。
趙誌遠孝順親媽特意換了一張軟床，讓睡了一輩子大炕的冷二丫痛並快樂著，雖然每天早晨起來難免腰酸背痛，但為了盡快跟村裏那些娘們兒拉開距離成為真正的城裏人，這點小挫折她完全能忍，這不最近幾天睡習慣，再躺在軟床上她也能體會到那種置於雲端的感覺了，沒一會就迷糊起來。
這一覺睡得真是酣暢淋漓，睡夢中她成了真正的城裏人，再回到村裏，連村長老婆都不配給她提鞋，站在眾人仰望的目光下，她冷二丫終於爬到了人生巔峰。正陶醉在眾人的膜拜中得意洋洋的冷二丫被一雙手急速拉下半空，嚇得她做起來就罵娘：“王八羔子敢跟老娘動手！”
“媽！”趙誌遠氣的恨不得一巴掌過去讓她清醒清醒，好在多年的孝順心理還是讓他忍住了，隻不過使勁晃了晃冷二丫肩膀。
“？”冷二丫回神看著兒子很是意外，“你咋回來咧？咋不好好上班？”再也沒有什麽比兒子的事業重要了，想想肯定又是小妖精作怪，一臉恨恨地罵：“那小妖精懷個孕真比娘娘都難伺候，折騰俺就不說了，還敢折騰俺兒子，看俺不一腳把那孽種踹下來，看她還作！”
“真的是你？”聽李媽說唐蓮是吃了冷二丫給的山楂肚子才疼的去了醫院，趙誌遠顧不上等搶救結果趕回家，沒想到真是他親媽幹的，氣急敗壞地對著冷二丫怒吼：“你就是看不慣她也不能朝孩子下手，孩子要是沒了，你也別指望唐家再給你房子了，收拾收拾回老家躲著吧，唐家不殺了你就謝天謝地。”
“哪就有那麽邪乎啦？俺就給她吃了幾個山楂！”
趙誌遠已經不想跟冷二丫解釋什麽，山楂活血容易造成孕婦流產他一個大男人都懂，陪著唐芯一直到生她媽竟然不知道，可想而知她是怎麽照顧唐芯的。唐芯那他能不管不問是因為唐家跟唐芯疏遠了，可現在出事的是唐國富的親生女兒，唐家知道了指不定怎麽報複，他的事業剛剛起步，這時候得罪不起唐家。
看冷二丫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趙誌遠真是恨鐵不成鋼。他恨死了自己卑微的出身，因為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斤斤計較的小人物，導致他向上的路分外艱難，沒有人脈引薦沒有金錢疏通，隻憑著頭腦一點點苦熬出頭，好不容易把唐蓮勾到手，隻等孩子生下來就能跟唐家攀上親戚，接下來娶唐蓮入主唐氏成為接班人指日可待，可他的親媽做了什麽？她親手扼殺了他費盡心思鋪好的路還得意洋洋，愚蠢，愚不可及！
趙誌遠失望之極，“媽，收拾收拾東西回老家去吧，城裏的生活不適合你。”
冷二丫被嚇得癱在床上，“兒啊，媽哪做錯了你就罵俺，俺改唄，你一句話就把俺趕回去了這是要俺的命啊。”見趙誌遠不為所動趕緊跳起來抱著他的大腿哀嚎：“俺命苦啊，男人被□□搶了，兒子也因為一個小妖精要攆俺走，這是逼俺去死啊，天殺的小妖精，俺做鬼都要報仇啊！”
趙誌遠被折騰的心煩意亂，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去扶冷二丫，平靜地看著他媽撒潑，“媽，我趕時間回醫院。”
見兒子表情堅決，冷二丫真是嚇哭了，“俺錯咧俺真的錯咧，俺沒文化不知道恁多啊，再說咱村裏還有人懷孕了特意買山楂吃咧，不都好好的生了？”
趙誌遠有所緩和：“真的？”
冷二丫點頭如搗蒜，“真，比主席都真咧，就是那誰老王三丫懷上時就總說想吃酸的，可到最後咋地？還是生了個賠錢貨！”
“也許隻是虛驚一場吧。”耽誤的時間太久了，顧不得再跟冷二丫糾纏，趙誌遠趕緊轉身回醫院，一路祈禱著唐蓮母子平安。
可事與願違，趙誌遠覺得自己的運氣自從唐芯死後就一直不太順。本來孕婦吃幾顆山楂也不算大事，大夫也說了都看個人體質，可怎麽到他這，唐蓮大著肚子進了手術室，再出來大夫就宣布孩子沒了，輕飄飄的一句斷了他所有的幻想，沒有任何理由。
猝不及防的打擊讓趙誌遠楞住了。
唐國富跟大夫說話走進醫生辦公室，王慧芳李媽跟著護士到病房看唐蓮。
趙誌遠留在原地踟躕著，他應該以丈夫的身份去醫生辦公室了解病情，還是應該以愛人的身份去病房嗬護唐蓮？
哪方麵都不名正言順，準備好的滿懷深情沒了用武之地，又不甘心失去表現的機會，趙誌遠就這麽在醫院僵持住了。
一番折磨下來，唐蓮已經痛得失去意識，朦朧中她記起這種痛以前也是經曆過的，那是生敏錚跟妞妞的時候，那時她完全昏了過去，而這一次她全部都記得。孩子被擠出體外的時候好像從身體裏出去很多東西，她並不輕鬆反而是空落落地難過起來，那種失去親人的痛比陣痛還要錐心刺骨。
終於被清理幹淨，唐蓮想看一眼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可護士卻說孩子已經被送走了，心完全被抽空，剩下的事情她什麽都不想知道了。
王慧芳舍不得女兒，想讓唐蓮多休養幾天再做打算。唐國富沉默不語，他也心疼女兒，但又後悔，如果當時狠下心逼著唐蓮把孩子拿掉，何必拖到現在更受罪。
“就這麽定了吧，至於手術時間你跟女兒商量一下。”這種事做爸爸的不太方便跟女兒當麵提，交代完唐國富離開醫院，他還有事要做。
唐蓮睡到半夜被噩夢驚醒，看著趴在床邊憔悴的媽媽忍不住又掉眼淚，她重生是想替妹妹孝順舅舅舅媽的，可都是他們在為自己操心，抬手順著王慧芳眼角的皺紋，印象中的舅媽從沒有這麽蒼老的疲態，這都是為了她。
“阿蓮醒了，媽給你倒雞湯喝。”王慧芳猛地站起來想去倒水，起得太急頭腦一片空白，晃了兩下被唐蓮扶住，穩了穩才把那陣眩暈趕走，怕女兒擔心趕緊安慰她，“就是有點低血糖。”
“嗯。”唐蓮低低的答應著，她明白父母為她都快要累到了。原本還想把見到妞妞的事跟父母說，現在她不確定能不能要回孩子的情況下還是別刺激他們了。強忍著把滿腹的心事隱藏起來，在王慧芳慈愛的目光下，佯裝輕鬆地喝光了才放手。
住了三天醫院，王慧芳盡量用委婉的話跟唐蓮滲透著引產的事，看著女兒無神的小臉尖尖的下頜心疼不已。未婚先孕本就不好聽，折騰這大半年又要引產，心理跟身體上都要受重創，女人懷孕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熬過去，醫學再發達也免不了陣痛撕裂的苦，想想她的女兒還是個剛進入大學的孩子，她恨不得立刻就衝到趙家把所有人碎屍萬段。
到最後反而是唐蓮安慰王慧芳，“媽別難過，是我跟這孩子沒緣分。”也許孩子也感應到親媽不在了吧，陌生的靈魂不能哺育他的靈魂，所以選擇了離開。
“那咱們這幾天就安排手術？”
唐蓮靜默片刻，“在手術之前我要做件事。”
冷二丫最近很痛苦。
廚房、餐廳、客廳、臥室、連書房都擺著一切兩半的檸檬，走到哪都一股酸甜的水果味，味道是真好聞，可冷二丫享受不了，她聞一聞都要肉疼很久，用她跟趙誌遠抱怨的話說：“那是錢咧，超市裏起碼賣到十塊錢一個趔，你看看這滿屋子擺的二十幾個，用不到一天就要換新的，燒錢咧，村長家也沒這麽闊。”
孕婦愛酸也不是稀奇的事，趙誌遠記得唐芯那時也總說想吃酸的東西，他沒理也忘了她後來總麽處理的，前天唐蓮嬌滴滴跟他說喜歡檸檬的味道又怕他媽說她亂花錢，小表情怯生生的，極大的激發了他的保護欲，不就是幾個檸檬麽，買吧，他去買。
兒子買回的東西冷二丫當然不能明著心疼錢，隻能跟在李媽身後，搶過打算扔掉的檸檬，一口塞進嘴裏，酸的後槽牙直打架還不肯吐，心想這麽精貴的東西，可不能浪費。
李媽真是善解人意，似乎看出冷二丫的痛苦，扔檸檬的速度慢了下來，平時幾分鍾就成的，今天足足扔了一天。
“算你個老東西識相！嘶嘶......”冷二丫一邊往嘴裏塞檸檬一邊讚歎自己的威望高。
跟在李媽身後撿了一天的檸檬，晚飯時分冷二丫無論如何撐不住了，胃裏像是著了火，喝口水都火燒火燎的疼，牙更是完全不聽使喚，一陣小風過來滿口的牙隨時都能碎了，這就是酸倒了牙！還好今天換下來的檸檬已經全部解決了，讓冷二丫能歇一歇，要不在浪費錢還是浪費她身體之間糾結，其實挺痛苦的。
在床上拱來拱去一宿，第二天大早冷二丫本來就不白的臉皮更加暗黑，陰氣沉沉地做了早飯恭送兒子出門，看看時間，唐蓮跟李媽還在主臥哄敏錚玩呢，忍痛從褲兜裏捏出一張十塊的錢，一溜煙跑到最近的早市采購去了。
小米粥配小鹹菜倒是一頓不錯的清淡早餐，旁邊堆著的一大盤山楂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從賣相上看應該被精心處理過，紅亮亮帶著水珠裝在白瓷盤裏鮮豔欲滴，敏錚就難得顯示出自己的興趣，揚著小手想去抓。
“哎呦，我的乖孫子啊，這可使不得咧。”冷二丫做賊似的把盤子往唐蓮跟前推推，強擠出一臉真誠的表情，“這可貴咧，俺特意去大超市買的，不比那檸檬差。”看唐蓮似乎接受了山楂沒再提檸檬，冷二丫刺痛的胃總算緩和了一點，娘咧，再這麽折騰下去心疼加胃疼，她沒幾天就得讓這小妖精玩死。
唐蓮漫不經心地撚起一顆山楂咬一口，果然酸澀，手托著肚子小口小口地吃完，在心裏默念：“孩子，原諒我吧，如果有來生姨媽願意用一切償還你。”
叮叮當當地洗刷幹淨，廚房也按照李媽要求擦得一塵不染才停手，冷二丫揉著攪成一團的胃撇吃山楂也能吃出一幅畫的唐蓮，肚子裏那股酸又咕咕冒出來，心裏暗罵：“小妖精矯情吧，吃的孩子足足的，最好生的時候難產疼死你，跟你那死鬼姐姐一樣。”
暗暗詛咒一陣，心裏抑鬱減輕不少，冷二丫不再看唐蓮在那矯情，飛快閃進房間睡大覺去了，自從敏錚被唐蓮帶進主臥睡，嬰兒房就成了她的天下。
趙誌遠孝順親媽特意換了一張軟床，讓睡了一輩子大炕的冷二丫痛並快樂著，雖然每天早晨起來難免腰酸背痛，但為了盡快跟村裏那些娘們兒拉開距離成為真正的城裏人，這點小挫折她完全能忍，這不最近幾天睡習慣，再躺在軟床上她也能體會到那種置於雲端的感覺了，沒一會就迷糊起來。
這一覺睡得真是酣暢淋漓，睡夢中她成了真正的城裏人，再回到村裏，連村長老婆都不配給她提鞋，站在眾人仰望的目光下，她冷二丫終於爬到了人生巔峰。正陶醉在眾人的膜拜中得意洋洋的冷二丫被一雙手急速拉下半空，嚇得她做起來就罵娘：“王八羔子敢跟老娘動手！”
“媽！”趙誌遠氣的恨不得一巴掌過去讓她清醒清醒，好在多年的孝順心理還是讓他忍住了，隻不過使勁晃了晃冷二丫肩膀。
“？”冷二丫回神看著兒子很是意外，“你咋回來咧？咋不好好上班？”再也沒有什麽比兒子的事業重要了，想想肯定又是小妖精作怪，一臉恨恨地罵：“那小妖精懷個孕真比娘娘都難伺候，折騰俺就不說了，還敢折騰俺兒子，看俺不一腳把那孽種踹下來，看她還作！”
“真的是你？”聽李媽說唐蓮是吃了冷二丫給的山楂肚子才疼的去了醫院，趙誌遠顧不上等搶救結果趕回家，沒想到真是他親媽幹的，氣急敗壞地對著冷二丫怒吼：“你就是看不慣她也不能朝孩子下手，孩子要是沒了，你也別指望唐家再給你房子了，收拾收拾回老家躲著吧，唐家不殺了你就謝天謝地。”
“哪就有那麽邪乎啦？俺就給她吃了幾個山楂！”
趙誌遠已經不想跟冷二丫解釋什麽，山楂活血容易造成孕婦流產他一個大男人都懂，陪著唐芯一直到生她媽竟然不知道，可想而知她是怎麽照顧唐芯的。唐芯那他能不管不問是因為唐家跟唐芯疏遠了，可現在出事的是唐國富的親生女兒，唐家知道了指不定怎麽報複，他的事業剛剛起步，這時候得罪不起唐家。
看冷二丫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趙誌遠真是恨鐵不成鋼。他恨死了自己卑微的出身，因為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斤斤計較的小人物，導致他向上的路分外艱難，沒有人脈引薦沒有金錢疏通，隻憑著頭腦一點點苦熬出頭，好不容易把唐蓮勾到手，隻等孩子生下來就能跟唐家攀上親戚，接下來娶唐蓮入主唐氏成為接班人指日可待，可他的親媽做了什麽？她親手扼殺了他費盡心思鋪好的路還得意洋洋，愚蠢，愚不可及！
趙誌遠失望之極，“媽，收拾收拾東西回老家去吧，城裏的生活不適合你。”
冷二丫被嚇得癱在床上，“兒啊，媽哪做錯了你就罵俺，俺改唄，你一句話就把俺趕回去了這是要俺的命啊。”見趙誌遠不為所動趕緊跳起來抱著他的大腿哀嚎：“俺命苦啊，男人被□□搶了，兒子也因為一個小妖精要攆俺走，這是逼俺去死啊，天殺的小妖精，俺做鬼都要報仇啊！”
趙誌遠被折騰的心煩意亂，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去扶冷二丫，平靜地看著他媽撒潑，“媽，我趕時間回醫院。”
見兒子表情堅決，冷二丫真是嚇哭了，“俺錯咧俺真的錯咧，俺沒文化不知道恁多啊，再說咱村裏還有人懷孕了特意買山楂吃咧，不都好好的生了？”
趙誌遠有所緩和：“真的？”
冷二丫點頭如搗蒜，“真，比主席都真咧，就是那誰老王三丫懷上時就總說想吃酸的，可到最後咋地？還是生了個賠錢貨！”
“也許隻是虛驚一場吧。”耽誤的時間太久了，顧不得再跟冷二丫糾纏，趙誌遠趕緊轉身回醫院，一路祈禱著唐蓮母子平安。
可事與願違，趙誌遠覺得自己的運氣自從唐芯死後就一直不太順。本來孕婦吃幾顆山楂也不算大事，大夫也說了都看個人體質，可怎麽到他這，唐蓮大著肚子進了手術室，再出來大夫就宣布孩子沒了，輕飄飄的一句斷了他所有的幻想，沒有任何理由。
猝不及防的打擊讓趙誌遠楞住了。
唐國富跟大夫說話走進醫生辦公室，王慧芳李媽跟著護士到病房看唐蓮。
趙誌遠留在原地踟躕著，他應該以丈夫的身份去醫生辦公室了解病情，還是應該以愛人的身份去病房嗬護唐蓮？
哪方麵都不名正言順，準備好的滿懷深情沒了用武之地，又不甘心失去表現的機會，趙誌遠就這麽在醫院僵持住了。
一番折磨下來，唐蓮已經痛得失去意識，朦朧中她記起這種痛以前也是經曆過的，那是生敏錚跟妞妞的時候，那時她完全昏了過去，而這一次她全部都記得。孩子被擠出體外的時候好像從身體裏出去很多東西，她並不輕鬆反而是空落落地難過起來，那種失去親人的痛比陣痛還要錐心刺骨。
終於被清理幹淨，唐蓮想看一眼那個沒有緣分的孩子，可護士卻說孩子已經被送走了，心完全被抽空，剩下的事情她什麽都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