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七的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挖坑添堵技術嫻熟;無中生有死纏爛打,趙誌遠的臉色從晴轉多雲持續保持在多雲--陰--小雨--多雲的循環下,始終晴不起來。


    他不高興有人就高興了,心情舒暢的錢世友一高興又給他加了獎金,數著之前半年才能拿到的酬勞,馮七心內對趙誌遠是無比感謝的,如果沒有趙誌遠,他上哪找這麽輕鬆又來錢的活呢?


    再見到趙誌遠那心理可複雜了,一邊是完成任務必須給他挖坑,另一邊看著送錢小護兵又親熱的很。


    於是趙誌遠頂著馮七看恩人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坑到吐血,馮七坑完他又是一臉感激,趙誌遠痛苦死了,他媽的到底什麽意思啊?這麽下去不是馮七精神分裂,就是他神經不正常!


    馮七內心也是十分痛苦的,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琢磨來琢磨去拿定了主意:


    一、工作職責所在他又是個無比敬業的人,對趙誌遠的折磨隻能是更加深入;


    二、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托趙誌遠的福發的財呢他也定期來個回饋活動。


    怎麽回饋?趙總不缺錢,當然是回饋到他親親家人身上了,也算是替趙總盡盡義務。


    拿定主意後馮七每個月都要壓著內心的厭惡光顧趙小美幾次,給錢也得有理由嘛,他這又獻身又給錢的實在是偉大,被自己感動哭!


    付出總是有回報的,這不沒過幾天就偉大到又一位大神被感動,要給他送錢了!


    放下資料,李剛拿起厚厚的信封遞過去,“幹的不錯。”


    錢世友麵前敢嬉皮笑臉,對這個軍人出身的新貴李總,馮七可不敢大意,雙手接過信封感覺到那堅實的厚度,態度更恭謹了幾分:“李總客氣了,能給您辦事那是我家祖墳冒了青煙了,不盡心做都覺得對不起祖宗。”


    “對得起你拿的票子就行了。”李剛眯眼:“如果讓我知道趙誌遠過的不錯,那麽……”


    “絕對不可能!”馮七胸脯拍得啪啪作響:“有我在他就沒好!”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趙誌遠得得罪人的能力,源源不斷給他送來人民幣!


    觀察一段時間,唐蓮終於放下心來,趙誌遠絕對是倒了黴。


    混到趙誌遠這個位置,頂頭上司隻知道吃喝玩樂,為難他的手段有限,而一般工作趙誌遠手底下也是有人做的,除了特別重要的應酬需要他加班的事情並不多,所以冷二丫走之後,他才能每天按時回家勾引她。


    但自從接了於婉婉的電話,趙誌遠求歡的熱情驟然消失,幾乎到了每天都要加班的地步。以她對趙誌遠的了解,不是他們公司近期有大動作,就是趙誌遠心虛,為了保住位置賣力表現了。


    當然是趙誌遠心虛。


    自從馮七進了榮華,他就沒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原本一條心的下屬開始陽奉陰違,不能立刻換人又不放心交代她們做事,趙誌遠現在連貼票報銷的小事都親力親為,生怕讓馮七從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但馮七何許人也,在娛樂會所圈摸爬滾打那麽多年,能被錢世友發掘進榮華,執著可以說是他最大的優點,你趙誌遠不是不讓我經手現在的票嗎?那我就費點勁翻以前的好了,經過錢世友的批準,馮七暫停騷擾趙誌遠,蹲財務部檔案室埋頭苦幹去了。


    經過兩周的不懈努力,終於把趙誌遠進公司之後所有經手的賬目理了出來,分類篩選之後,對著龐大的員工辭退補償金跟業務招待費馮七嘿嘿陰笑:賺錢的機會又來了內。


    某酒吧


    霓虹閃爍,歡聲雷動。無數新潮打扮的男女正雙手高舉隨著dj的音樂瘋狂地舞動著,玩的high的更是尖叫連連。


    對比大廳中央,卡座這邊相對安靜,不太愛瘋的人坐這喝喝酒聊聊天也是種放鬆。不過對於長途跋涉的來說就不那麽爽了,丁魏剛下飛機就被幾個朋友喊到這裏,死活要給他接風。坐了將近十個小時飛機,再舒服的倉位也比不上家裏的大床,丁魏軟塌塌地斜靠在啥沙發上,心早就飛回家了。


    吊兒郎當的樣子引起群眾不滿:“我說小丁丁,你能不能打起精神來?見著咱哥兒幾個你裝也裝的爺們點唄。”


    “擦,再叫我小丁丁小心老子滅了你。爺們那玩意還用裝?老子一舉一動就是爺們的代言人。”


    眾人哄笑:“爺們兒你那婦嬰醫院還沒倒閉呢?別動手別動手,你是純爺們,絕對的。”


    說起事業,丁魏好歹坐起來一點點,“你們懂個屁,老子那叫事業!”環顧四周都要鄙夷死了:“一幫令人鄙視的富二代啊,一點內涵都沒有。老子是幹事業的男人,婦嬰醫院怎麽啦?賺錢就是王道!”瀟灑地甩甩頭語氣頗為遺憾:“要不是火葬場不讓個人開,哥們還想弄那個呢,利潤大不說還不用什麽售後服務,太他媽省心了。”


    被諷刺富二代的眾人毫不在意,本來就是一個圈子的人大家身份都差不多,像侃侃而談的丁魏家裏就是做生意的,他雖然自己鬧著出來單幹,但大夥心照不宣,他們這些人到了時間都得老老實實回家接班。倒是有一個異類,大學時一個宿舍的陳飛問:“恒與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丁魏不忿:“我是他秘書啊?老子不知道。”要不是尹恒與他用得著背井離鄉的躲出去這麽久嘛,再想到這死人明明快回來了,卻連個準確日子都不告訴他,防賊呢?


    “你哪是秘書啊?你不是狗腿子嘛。”


    丁魏暴起:“老子幹死你算了。”


    周圍一堆人起哄:“亮家夥亮家夥!!!”


    鬧的正歡,有個美女過來搭訕,“幾位帥哥,來點什麽酒嗎?”


    看了半年鬼妹的丁魏剛一回來看祖國花朵怎麽看怎麽順眼,笑眯眯地掃了一眼那對豐滿的胸脯,他決定勾搭勾搭,“美女你有什麽酒呢 ?”


    “白酒、紅酒、啤酒、雞尾酒都有,看您口味唄。”順勢湊到了丁魏身邊,滿臉的暗示呼之欲出啊。


    幾個人看熱鬧,丁魏抬眼看了看化了濃妝的美人,越看越有點眼熟,“咱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這搭訕也太老套了,美女莞爾一笑:“在夢裏?”


    “不對!”丁魏一拍大腿,“姑娘你是不是半年前去過瑪麗醫院?”


    能去丁魏那地兒的,不是生孩子就是墮胎,看這妹子尷尬的臉那肯定是後者無疑了,陳飛笑的一口酒都噴出來了,“哥們兒服了,丁院長這事業真不得了,隨便說個話都是老客戶啊,啊哈哈哈哈哈。”


    還有那跟著起哄的:“丁院長,如此敬業的你難道不準備來個售後服務嗎?”


    那美女被諷刺的臉都要滴血了,丁魏是愛花之人,尤其又是他的客戶,客戶就是上帝啊,“都閉嘴都閉嘴。”小聲地問那美女:“如果我沒記錯,你叫薇薇安?”


    別羨慕也別敬佩,丁魏這人沒啥優點,記美女名字三維聯係方式那是各種伶俐,這薇薇安他印象還要深刻一點,這女人是自己來的要求當天就手術,並且很堅持地在單子上寫了孩子父親的名字---錢世友。


    錢世友也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但跟丁魏他們又不是一個圈子,丁魏這個圈子的人雖然偶爾也玩,但大體上都是比較上進的小青年,各有各自的事業愛好,沒為社會做什麽大貢獻但也沒拖後腿。但錢世友那個圈子就臭名昭著了,網上能找到的各種關於富二代的負麵新聞基本都出於那些人。


    錢世友在裏麵還算好的,也就是玩個女人、賭賭錢之類,就是不怎麽長記性總是玩出小生命,不誇張地講,丁魏那醫院一年少說也能接待四五位錢世友的小情人,幫他處理幾個錢家子孫。這幾年積攢下來,再見錢家人他感覺就有些微妙,這錢家以後要是斷子絕孫他起了很大作用啊。


    不過以錢世友的慷慨,就算是被甩了也不至於淪落到酒托的地步,本著關心客戶的原則,丁魏問薇薇安:“錢世友那家夥分手費給的不足?”


    老底都被人揭了,薇薇安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反正這些人都是錢世友一個階層的,他不仁別怪她不義,“夠付你的手術費,錢大少可大方的很呢。”


    那才幾個錢?根本不符合錢世友揮金如土的作風,丁魏不信:“就我所知起碼得是那十倍才對。”接待的錢家棄婦多了,行情多少還是能了解點的。


    “真的?”薇薇安活了心思,又想起之前馮七說的那翻話,原本不怎麽相信的她狐疑起來,“錢世友給她的分手費真的被趙誌遠動了手腳?”


    連老娘的賣身錢都敢動,趙誌遠這個王八蛋!


    薇薇安大口灌著酒,她在錢世友身邊時就被趙誌遠鄙視,不過那時她正得寵,也沒少瞧不起趙誌遠就是了,誰想到一個疏忽,以為可以鹹魚翻身的機會沒把握好,被趙誌遠這孫子從中破壞了,不知他在錢世友耳邊說了什麽,那以後錢世友幹脆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


    如果不是趙誌遠心黑手狠,隻給了她兩個月工資作為賠償金,以錢世友的慷慨,她何至於淪落到賣酒的地步。更可恨的是如果不是馮七提醒了她,她有可能永遠被蒙在鼓裏。


    有仇不報那不是她的作風。


    薇薇安幹掉最後一杯,威風凜凜地走出酒吧,不管馮七挑撥她是出於什麽目的,可她的目的隻有一個,不能就這麽便宜了趙誌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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