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我隻想好好的安靜的舒服的躺著….


    明天就是讓周家所有人都期待的移植手術,躺在病床上醫生正在為我做最後的術前檢查,手臂上傳來刺痛,那是針紮後必然的感覺,這幾天又是抽血又是拍片一係類的檢查多的讓我煩躁。終於那幫醫生檢查完畢後走出病房,周圍總算變得安靜。


    這段時間我的病房除了醫務人員根本沒有什麽外人進來過,周諾槿那次後再也沒找過我,我也不可能會去找他,於雷也是,但是我知道於雷正在忙什麽。也好,我個人向來喜歡清靜,今世性格淡漠的我不像前世那麽需要人關心。


    因為身體已痊愈再也不用掛鹽水,所以一天都很空閑。掀開被子下床看見窗外折射進來的陽光我打算去外麵曬曬太陽,有時候人也需要光合作用。


    向前台護士打了聲招呼我就一個人慢慢悠悠的下樓散步。走出住院大樓呼吸到外麵的空氣時,沒來由的全身心感到輕鬆自在。自從住院後基本沒怎麽走出過這層樓。閉上眼抬起頭,陽光照射在臉上暖洋洋的舒服。


    當我睜開眼,眼前有一瞬間的愰神,歪著頭看著身邊匆匆走過的人們,有看病的、有探病的、有住院的,各式各樣匯聚在這裏。醫院每天都上演著生離死別,有人去世也同樣有人出生,有幸福、有快樂、有痛苦、有不甘,在這些人中是否有人和我一樣重頭再來過。掀起嘴角溫和的笑起,也許有吧…


    醫院的花園裏有很多出來散步的病人還有陪著他們的家屬,我找了張石板凳坐下,雙手放於兩側,隨意觀察著四周圍的景色。突然腳邊有什麽東西撞到了我,低下頭查看發現是一個皮球,這時一個光頭小孩朝我奔來,他在我麵前停下,怯怯地說:“哥哥,你能我幫我撿下嗎?”


    我看看皮球又看看他,他身上穿著和我同樣的病員服,我還是好心的撿起皮球遞給他。他開心的接過皮球,我就不在理他,繼續環視著四周圍。但那小孩拿過球後並沒有離開,我看向他,問道:“有事嗎?”


    小孩鼓足勇氣又小聲地說道:“哥哥是一個人嗎?”


    我看著他沒有作答。小孩抿了抿嘴又道:“哥哥能和我一起玩球嗎?”


    小孩見我仍舊沒開口說話而是一直盯著他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打算轉身就走,這時我開口道:“你可以坐在我旁邊。”


    小孩欲打算離開的身體停住,露出歡笑坐到我身邊。小孩坐下後一直盯著我醞釀好一會後才道:“我叫巴斯,哥哥可以叫我小斯。”


    我輕微的點點頭沒打算和他聊天,叫他坐也是看到小孩身上透露出的孤單。


    小孩見我有回應他開心的繼續道:“哥哥在看什麽?”


    一陣沉默後我還是吐出了一個字:“人。”


    小孩疑惑,“這裏有哥哥認識的人嗎?”


    我搖搖頭,小孩更疑惑,但很快又問我,“哥哥和我穿著同樣的衣服,是不是哥哥也生病了?”


    我道:“沒有。”


    小孩低下頭攪動手指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周圍的人物景色看的有點無聊回轉頭看小孩,一顆小光頭在陽光的照射下曾亮曾亮。我摸上他的小光頭道:“你怎麽一個人?”


    小孩見我和他說話,高興的抬頭,“哥哥,你叫什麽?”


    我道:“你可以叫我雨,你為什麽一個人?”


    小孩聽到我問的問題咬了下嘴唇,說道:“因為媽媽要出去賺錢給我看病,所以就我一個人呆在醫院裏。”


    我道:“哦,你住多久了?”


    “半年哦,醫院裏好無聊的。”


    我笑笑,“是啊。”


    在聊天的過程中我知道小孩得的也是白血病,因為家庭情況加上沒有很好的匹配骨髓小孩一直反反複複進出醫院,直到半年前有加重的跡象才常住醫院用藥物控製。是啊,在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向周諾槿這麽好命,這些小孩可能連這個世界都還沒認清就要離開,又有多少個能向我一樣重來,這就是命吧。我輕撫著小孩,從冷漠漸漸變的溫柔。


    “小斯。”不遠方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


    我和巴斯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巴斯馬上揮手,開心的喊道:“媽媽。”


    女人帶著微笑走過來。走近後我能清晰的看到女人臉上的皺紋和嚴重的黑眼圈,甚至頭上都有好幾縷白發。她不過才三十幾歲吧!


    女人手上捧著保溫瓶,對巴斯道:“看你又亂跑,知不知道媽媽找不到你會很擔心。”


    “我有跟護士姐姐請假出來,沒有亂跑。”小孩嘟嘴抗議道。


    女人刮刮小孩的鼻子轉頭看我,巴斯忙拉住我的手臂,開心的道:“媽,媽,這是我今天認識的哥哥,雨哥哥。”


    女人衝我點點頭,微笑的說道:“你好,我們家小斯沒有給你惹麻煩吧。”


    我搖搖頭,友善的說道:“沒有,他很乖。”


    巴斯道:“你看,哥哥也說我很乖。”


    巴斯的媽媽無奈的笑笑,說道:“好好好,你乖。現在和我回病房,媽媽給你熬了湯,到病房快趁熱喝。”


    “恩。”小孩高興的點點頭,然後拉住我道:“哥哥也和我一起去吧,我媽媽的手藝可好了。”


    我還是搖搖頭道:“不了,我還有事,你快和你媽媽回去吧。”


    巴斯嘟嘴說道:“好吧,那..那..那哥哥住哪個病房,我下次來找你。”


    我道:“我很快就出院了。”


    “啊!” 巴斯露出傷心的眼神。


    我溫柔的摸著他,說道:“好了,和你媽媽快回去吧。”


    “恩,好吧。”巴斯牽起他媽媽的手起身離開,但沒走幾步,他忽然回頭大聲對我說:“哥哥,我住六樓12號床位,記得來看我。”


    我一愣,馬上露出笑容衝他揮揮手道:“好的。”


    巴斯聽到我的回答又恢複了開心同他媽媽有說有笑的走了,望著他們幸福的背影,我陷入沉默,這種簡單樸實的小幸福是我曾經奢求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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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於雷有來看我,沒想到周堯天也來了,基本上有他存在地方都很安靜,我和於雷也沒聊什麽,就是叫我晚上好好睡一覺,我都是點點頭表示知道,很快他們兩人沒停留多久就走了。從頭到尾周堯天都沒說過一句話,我也隻是說了兩句父親,父親再見而已。


    夜晚我並有躺在床上,而是窩在窗台下的沙發上望著天空。一顆、兩顆、三顆…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明天也會是個做手術的好日子把。其實移植手術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麽可怕,隻是把捐獻者打上麻醉再進行骨穿用針筒抽取骨髓液。然後進行配置最後輸進周諾槿的身體就行。而周諾槿早已在前幾天就進入被移植狀態,大量的放化療已把他變成正宗的玻璃娃娃,現在一點細小的不能再細小的危險就能把他摧毀,所以現在的他住在了無菌室裏麵等待著我明天的救援。周諾槿你是否欠我條命呢?黑夜籠罩我的笑臉,神秘而鬼魅。


    “周雨,你怎麽還不睡!”


    我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護士,吐吐舌頭說道:“我在看星星啦。”


    “別找理由,快點上床。”


    我鼓起腮幫說道:“好啦,遵命。”跳下沙發我爬到床上,這裏是醫院,不睡覺有人可是會管你的。


    護士見我乖乖上床吩咐了幾句就走了,病室又恢複了它的安靜。我沒再起床,而是一直盯著黑暗裏的天花板,放空眼神,慢慢的不知怎麽就閉上了眼開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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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點半我被準時叫醒,換好手術衣褲坐在床上我等待接我的人。很快時鍾的指針指向八點就有人來接我前往那個地方。


    當我再次踏進手術室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回已如潮水般湧入。冰涼的手術台。刺耳的機器報警聲和永遠看不清麵貌的醫生。手術室就像一個巨型的屠宰場,而我們就是被待宰的羔羊。好吧,我有點誇張。總之,裏麵的環境讓我很不舒服,誰會興高采烈的踏入自己曾經的死亡之地。


    踏著並不輕鬆的步伐跟緊前麵的接送員,走過一個個房間都有人在準備著什麽,我也沒心思抱著好奇瞧看。接送員把我送到8號房間,那裏已有人在等我,那是麻醉師,她正在準備藥物和器械,見我到來就讓我躺在手術台上。


    我乖乖的走上前卻又遲緩的爬上手術台躺好,看著準備台上那一個個的針筒怎能不讓我緊張。手術台上的大燈雖沒有打開卻能刺晃我的雙眼,快速起身我感到呼吸的急促。


    麻醉師聽到動靜抬眼看我,問道:“你沒事吧。”


    我搖頭,一句話也不想說。


    “覺得不舒服跟我說。”


    我還是搖頭,閉眼慢慢躺下。麻醉師見我又躺好沒再說什麽,繼續低頭準備他的東西。我抬手扶額平緩一會後才細聲問道:“什麽時候開始。”


    麻醉師平板的開口道:“馬上。”


    這時又有一個人進來為我掛上了吊針,在這種氣氛下我已感覺不到針紮的刺痛感。麻醉師見掛針完畢就把小推車推到手術台旁,叫我向左轉身側臥。我僵硬地向左側躺去。他撩開我的衣服,露出我整塊的後背。在我背上一陣摸索找到她要找的點後,溫柔的對我說:“別緊張,現在深呼吸,把身體放鬆。”我特麽能放鬆早放鬆了,沒看見我身上都起汗了嗎!在心中怒罵著麻醉師,我還是按照她的說法為自己做深呼吸。


    當不知什麽東西刺破我肌膚時我的呼吸一窒,嗷嗚!怎麽這麽痛!麻醉師還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說道:“馬上好,馬上好,就痛這麽一下。聽話哦。”


    要不是她是女的,要不是她還在我身上插著東西,我很可能跳起來揍她!你來試試,是不是真的隻是痛一下。在我心中怒罵不止的時候醫生已經來到。


    麻醉師很快為我麻醉完畢,我的身體開始漸漸失去知覺。醫生們也開始準備抽取我的骨髓液。現在的我反而恢複平靜,閉上眼什麽都不想的躺著,我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當針管刺破皮膚深入往下時,雖然已沒有疼痛,但那種難受是說不出來的。


    我不知道熬了多久,也許是一小時,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世,難受的太久太久,當有人告訴我結束時,我隻能迷茫的睜開眼機械式的點頭。好累,當有人推我出手術室的時候我已經累的什麽都不想再想再管,我隻想好好的安靜的舒服的躺著….


    作者有話要說:  o(╯□╰)o頭發要炸掉啦 炸掉啦 炸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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