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硯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整天整日的不舒服和麻木。


    他若心煩肯定是要發了瘋的工作,會一本正經的上電視接受財經采訪,談下本市企業的走向,說出的話連他都覺得是瞎編,卻滿是道理的樣子,也僅限於如此而已。


    現在國內仇富的嚴重,他再高調的話恐怕會被口誅筆伐。


    不過沈璟硯平時雖然囂張傲慢,在本市口碑還是不錯的。


    一來學曆高智商就高,麵上說話從小就學會了,冠冕堂皇假的能說成真的,官話連篇,毫無臉紅。至於情商嘛,從小到大這麽多人圍著他轉結果不言而喻了。


    二來長的英俊,平時朋友麵前吊兒郎當隨性的樣子,真是換成正裝,那是相當的一派衣冠楚楚光彩招人。


    人都是愛美之人,沈璟硯年輕做事又妥當,笑起來極為動人親切,誰沒事罵他啊。


    電視上播出沈璟硯的身影,像偶像劇男主角一樣到把所有的人都比了下來。


    偶像劇男主角有他帥嗎?


    肯定沒有。


    從來不打開電視的他看的有些晃神。


    整個房間陰暗的看不見一點光線,大約是手不小心許久沒有聲響的房間正在播新聞。電視上的男人嘴角微微咧開,對著采訪的人溫和輕柔,完全不似之前見麵時候的放蕩不羈。


    周摯拿出手機,自己的記憶力確實不錯,可還沒有不錯到記不相幹隻有兩麵之緣人的手機號碼。


    但隻看過一眼這個人的號碼記得清清楚楚。


    他手裏夾著煙,在黑暗中忽閃明亮。


    或許不應該去打擾,那個人生活在太過明亮彩色的世界,自己身處幽暗看不見過的周圍。


    周摯的忍耐力非人能比,號碼輸入硬生生的沒有撥過去。


    這個時候打過去恐怕那人連是誰都不知道,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而沈璟硯的生活陷入了無窮無盡的怪圈,突然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格格不入的人。


    平時對他唯首是瞻的那群人沒了什麽吸引力,站在十字路口會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開車開始遵守規則,不再想飆車。每天除了工作,會親自出國談業務,吃飯好像也不挑剔。對於我們的沈公子來說是多麽的難能可貴啊!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驚奇。


    賀冰實在忍不住了。


    悄悄走到總裁辦公司,很客氣的敲了下門。


    “總裁。”


    他一直低頭看著文件,賀冰喚了兩句才聽見。


    抬起頭漠然說道:“進來吧。”


    沈璟硯工作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有人打擾。


    賀冰放來文件,站著不動。


    “還有事嗎?”


    賀冰嗬嗬笑起來:“總裁,您最近為公司付出這麽多,身體都消瘦了,可要保重身體啊。”


    他額頭上滑落幾根頭發,頭都沒抬,淡淡的說:“知道了。”


    哇靠,奇怪了!


    賀冰和他慣熟,從留學時候認識,到現在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了,沈璟硯認真的時候不是沒有,但是能認真正經這麽長時間就太奇怪了。


    自覺告訴他,出事了!


    所以不客氣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哈哈,沈總,看您平時無聊沒事,要不要我總裁您找個女朋友啊,嘿嘿,我手裏好幾個嫩模,對您久仰大名,晚上約著吃飯怎麽樣?”


    “滾!”手裏的文件狠狠的砸過去。


    他媽的,沒完沒了了,老子安靜一會兒囉嗦個p啊!


    就是在這個時候沈璟硯終於知道自己的急點是什麽了,之前內心狂躁的因子再次迸發出來。


    晚上開車一個人到酒吧,一個普通到平常人可以進去的酒吧,一瓶接著一瓶的往肚子灌。


    人要是想醉的時候隨時都可以醉。


    而他酒後,咳咳,酒品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


    喜歡打人,脾氣狂怒,而這個怒如同做正常人之後有個爆發點終於能夠放肆一次一樣。


    他穿得金貴,全身名牌,胳膊上的表就可以把所有砸的啤酒抵擋了。


    這等平常地方最少不了就是小混混,看他單刀一個人,幾個人有意坑些錢,立馬站起來開罵。


    “mb,你他媽不長眼嗎,玻璃紮死我了!”


    沈璟硯暈暈乎乎的看著他,一身痞子氣指著他:“你罵誰呢?”


    “我就罵你,眼睛瞎了!”


    他脾氣是暴躁,可罵人也是有講究的,這話從來就沒說出口過,聽到一句接一句罵,立刻全身細胞湧動。沈璟硯脫掉外衣,拿起身邊的板凳走過去就砸下去。


    人最厲害的時候永遠不是武功多高,力氣多大,而是有多狠,心有多硬!


    那人頭上馬上流血,旁邊的人嚇傻了。


    男子頓時變成發了狂的牛,嘴裏高喊衝了過來,沈璟硯本來就醉加上比他高而精壯,長腿一踢再次把男子打下去。


    呆傻過後他身邊的人反應過來,全部衝了過來。


    他個子是高,可耐不住被人前後襲擊,瞬間毫無招架之力。


    某人出現了,某人英雄救美了,某人隻有幾下就他們打的狗血噴頭了,某人挎著已經快不醒人事的沈璟硯在警察來的時候快速離開,某人在某人心中某值蹭蹭往上走。


    黑色轎車,沈璟硯被一下顛簸震醒,歪著頭一口吐出來,而且吐到某人滲人,緊接著倒了下去昏睡。


    周摯車開的飛快,並未在乎身上被吐的穢物,夜深了,隻有便利店還開著門。他停車,快速開門邁步買了一提紙巾幾瓶水,又掂來一提紙巾。


    擰開,利手掰開他的嘴灌進去。


    沈璟硯被清涼的水和透過窗子的風完全清醒了。


    那個...醒來後--再次吐了出來。


    睜開眼睛抬起頭看見側麵這個人,一張隻能說漠然的臉,最起碼的表情都沒有,全然的冷漠和不在意。


    他好聲說:“謝謝。”


    周摯輕輕擦拭身上的東西,沒有立刻說話。


    沈璟硯開車門下車漱口吐了一會兒,外麵冷風吹得全身好受一些。


    頓了一刻,坐上車的時候車椅已經弄幹淨。


    頭漲疼的厲害,情緒算穩定了。


    開始展露笑容,沈璟硯的微笑相當無害和具有殺傷力,性感的薄唇說出兩個字:“好巧。”


    這句開場白實在太垃圾太挫了!完全沒有引起人回複的*。


    周摯認真開著車,愛理不理的樣子。


    沈璟硯全身乏力倚在座身上。轉過頭看周摯:“你跟蹤我?”


    福爾摩斯璟硯上線。


    終於引起他說話的興趣,而且非常坦白的肯定回答:“是。”


    “原因?”沈璟硯直接問道:“怎麽,想要報仇?我隨時奉陪到底。”


    他最近心情糟透了,毀容就毀容無所謂,反正他不在意。


    等紅燈的時候,周摯側身伸手關掉他身邊透風的車窗。


    第一次這樣近的接觸他,腰都觸碰他的胳膊,呼吸在咫尺之間。


    周摯能夠克製,這世界誰能有他克製?


    沈璟硯看得清這道路方向,很顯然這個男人沒有準備問他去哪裏,有著自己的目的地。


    “周先生,我想如果不是報仇,沒有別的事情我自己能回去。”


    男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嘴唇微動說:“有事。”


    周摯說的有事很久之後沈璟硯偶然問他到底什麽事,我們的周大哥很淡定的說一句:“兜風。”


    你帶一個喝醉的人兜風騙誰呢?怕是想下手覺得不合適吧!


    繞著城市五環轉了一圈毫無規律的行走,而開車的樣子明明是很有目的性很正常,怎麽就來回轉不到目的地呢?


    轉的沈璟硯睡著,然後又睡醒,兩個小時之後看見車還在行走。


    腦子不混沌就開始大膽了:“喂!有毛病啊,你這是幹什麽,沒事趕緊讓我下來。”


    周先生嘴抖動一下,開口問道:“住在哪?”


    “文苑公寓樓。”說完立馬後悔:“幹什麽,入室搶劫啊!”


    他話不多,從不多說一句。


    這裏是高檔公寓,市區中心。


    周摯很客氣的說:“我送你上去。”


    沈璟硯擺擺手:“不用!不用!”


    他不強求人,以後有的是時間。


    眼前瞧著男人走路還在搖擺,忽然轉過身走過來,敲了下他旁邊的車玻璃。


    周摯緩緩打開雙眸看著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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