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在醉花樓聽曲兒,流連忘返。


    那曲調悲傷,也讓二叔想起不少往事。


    於是他花了一筆錢,將那琴女買了出來。


    不過二叔深知自己刑克妻兒,也沒敢說想和那女人成家。


    他當時心想著等我回來了,或許能幫忙,看能否解決這個麻煩。


    可沒想到,剛過了幾天就出了事兒。


    一個新晉的軍閥,帶著隊伍途經九河縣,並駐紮在了縣後。


    九河縣之前也有軍閥,還和霍家關係匪淺。


    隻不過之後霍坤民悍不畏死要去報仇,再加上許昌林幫忙,那軍閥頭子喪了命,隊伍也跑了。


    這新的軍閥頭子,自是在縣城之中盤剝了一番,又在醉花樓聽說了琴女的事情,直接就上門要人。


    紙紮鋪是紙人許的地盤,對方自然沒討到好果子吃,還都被繳了槍。


    二叔他們還留下來了幾把防身。


    結果沒過一天,對方卷土重來,還帶來了一個先生……


    那先生要比苗光陽厲害得多,直接讓紙人許束手無策。


    他們不但將人直接搶了,那先生還斷了二叔兩根手指頭,讓二叔握不住卜刀,又斷了紙人許一條胳膊,讓他不能靈活用紙紮。


    一晃眼過去了兩個月,二叔和紙人許縱然心頭怨恨,卻也無可奈何。


    話音至此,二叔頓了頓,歎氣搖頭道:“我倆已經被廢了,雙琴也被抓走,加上那先生本事極大,我們的確沒對付他的辦法。”


    “紅顏禍水,你二叔我天克女人,這一次反倒是惹禍上身。”


    “陰陽,這事兒,你就不要管了,吃了這啞巴虧便罷。”


    二叔眼睛微微泛紅,他言辭之中不甘也有,卻沒了報複的心思。


    我閉了閉眼,極力讓思緒平複下來。


    很明顯,是那軍閥帶來的先生,手段嚇到了二叔和紙人許,以至於他們不敢報仇。


    二叔傷心難過,更為自責。


    同樣我還想到一點,他怕鬧得太凶,傷了那叫雙琴的女人。


    這件事情的確很棘手。


    一來是軍閥手裏有人有槍,二來是那先生不曉得是什麽來頭。


    貿然動手,可能占不到便宜。


    可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管。


    直接廢了紙人許的手段,二叔少了握刀,握船槳的手指頭,幾乎也被廢掉了。


    “霍家現在如何了?”我低聲問了句。


    其實我是準備想找霍家了解清楚一些情況。


    紙人許麵色複雜地搖了搖頭道:“霍坤民聽聞我和你二叔的事情,前去討個說法,結果被人打了個半死,霍家也被抄了,現在霍家大宅,成了那軍閥在九河縣城內的據點,至於城外的山莊,則是那先生住。”


    “如今霍坤民住在城內租的宅院裏,傷勢好了一些。”我麵色又是一變。


    低下頭,我不再說話,而是飛速想著對策。


    我娘的事情,肯定得暫且等等,眼前這件事必須立即處理。


    先生和軍閥分開住在不同的宅子裏,這倒是一件好事。


    隻不過,兩人身邊肯定少不了槍和人手。


    此前我同何雉,甚至還有柳天牛,都不止一次在槍上吃了大虧。


    很快,我稍微有了主意,低聲道:“那是陰術先生,還是陽算先生?”二叔和紙人許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又沉凝片刻,說道:“我和何雉今夜去霍家大宅看看。”


    二叔臉上頓時驚憂。


    沒等他開口,我就告訴他,這事兒我肯定得要個交代,他勸我是沒用的。


    二叔和紙人許,這才無奈作罷。


    目光落至何雉身上,我更慎重地說道:“看過宅子,你用一些手段,讓那宅子招陰魂進惡鬼,我布局讓其成凶宅。”


    何雉點了點頭。


    我又沉默了許久,才起身說我去買點兒吃食回來,讓二叔和紙人許歇著。


    何雉起身,表示要跟我一起去,我則是讓她將我們的東西能放下的都放下,我隻是去買吃食,不幹別的,很快就能回來。


    何雉也這才作罷。


    我離了紙紮鋪,走出喪葬街。


    此刻天色已晚,夜空寂寥,月華更是清冷。


    我低頭一直朝著城內的方向走過去,路遇了拉黃包車的車夫,又上車喊他帶我進城。


    路上我也在考慮一件事情,還有一些隱患。


    我布置凶宅對付軍閥,便又免不得要壞一些忌諱。


    可這事兒,又是我必須管的。


    這樣一來,凶宅不能害人性命,我隻能將那軍閥製住之後,再讓二叔和紙人許處置。


    至於城外山莊的那先生,倒是好辦一些。


    先生和先生之間輕易不動手,就是因為一旦鬥起來,基本上手段盡出,不死不休。


    如今那先生還沒防備,我直接下狠手,用風水讓他重創。


    這忌諱便沒有普通人那麽大。


    事有因果,他傷二叔和紙人許就是因,被我報複就是果。


    很快我就進到城內,買了不少的吃食。


    我忍住了直接去霍家大宅的衝動,又讓黃包車拉我回去喪葬街。


    等回到紙紮鋪之後,吃東西期間,二叔和紙人許還是擔憂不止。


    顯而易見,二叔過了中年,紙人許更是年紀不小。


    兩人如今的膽魄早已不如從前,這一次傷殘,也徹底損了他們的勁頭。


    令我欣喜的,是何雉在旁邊一直和他們說我們在外的經曆。


    何雉開始很乖巧,說得也很小心,之後便是繪聲繪色。


    聽得二叔和紙人許兩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紙人許不甘心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歎氣道:“暴殄天物,都是暴殄天物,官屍鬼匠那凶屍,要是剝了皮,得多厲害。”


    “還有其餘那些凶屍,都是寶貝啊。”


    “哎!”紙人許又是一聲長歎,怔怔地看著我,道:“陰陽著實是不一樣了。”


    二叔此刻,眼中卻活泛了不少。


    許是多喝了幾口酒,又許是何雉的話,點燃了他心頭的希望。


    他咬牙道:“陰陽,真能對付他們的話,得保住雙琴,她是個可憐女人,二叔瞧得上她。”


    “你不是想要二叔能娶妻生子嗎?我就要她了!”


    “那軍閥,你抓住了不準殺,我要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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