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鬆小心翼翼的詢問,說會有什麽麻煩?


    我平靜說道,胡光老婆如今成了活屍,身體開始腐爛。


    如果不能將她腹中的陰胎接出來,送她安葬,那她徹底腐爛之後就會形成破屍,破屍便會成鬼祟,撞祟害人!


    胡光母親死因不明,又死在凶宅中,肯定不會那麽簡單,多半會詐屍化煞,一個凶宅兩個凶屍,影響的是整個唐鎮的人!


    我話音落下,唐鬆腿一軟,險些沒摔倒。


    其餘那幾個鎮民更是麵麵相覷,眼中更透著恐懼。


    趙曇卻小心翼翼地說了句:“李先生,你真沒弄錯嗎……要知道,胡光他老婆,是鎮上出了名的賢惠,雖然我被她嚇過,但她咋可能和人私通……”


    “我看,她死了不假,也是她怨氣重,害死了她婆婆。”


    “要不,我們把胡光扣了,你直接處理他老婆……這樣一來,也能教咱們鎮上的人放心……”


    顯然,別人也沒主心骨,有人煞有其事的點頭,說趙曇說的對。


    我直接搖了搖頭,說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接著,我便又叮囑唐鬆,按照我所說的去知會下去,晚上我自會來處理。


    語罷我就直接朝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去。


    身後那些鎮民並沒有跟上來了。


    走出這條窄小的街道,回到了主路上。


    何雉小聲說道:“他們不相信我,會動搖蔣先生的聲望的……陰陽,你……”


    “胡光接受不了事實,我們沒拿出證據,你看別的鎮民也認為胡光老婆忠貞。我們越說,反倒是越讓人不相信,我們今天接近過胡光老婆,生氣也會衝撞她。到了夜裏她不會那麽安寧的。況且趙曇也說了,她鬧祟不止一次了,否則不會被鎮民認為她害了婆婆。”


    我稍作停頓一下,繼續道:“她今晚必定會更凶,有人會倒黴的。”


    何雉喃喃道:“誰倒黴?該不是胡光吧?萬一她殺了胡光……”


    “她如今的凶氣,隻會讓她去找使她成為活屍的人,她是難產而死,自然要去找她私通的姘頭。”


    “我們等著便好。”我解釋得清清楚楚。


    何雉恍然大悟,她咬著下唇,說:“那人當真品性惡劣。”


    我神色複雜,輕歎道:“亂世不易,還不知曉緣由,難以判斷。”


    何雉卻眼中不解,不過她並沒有再多說話了。


    不多時,我們就繞回了鎮上的主路。


    並沒有回地相廬,二叔和我說了大概的地址,我帶著何雉,去尋二叔和紙人許。


    我們到了地址的接到,這裏路麵就大了不少,第二個院門就是二叔住下的院落。


    院前的台階上還擺了木板,將台階弄成了一個斜坡。


    我敲了院門,來開門的是柏雙琴。


    她眼中露出驚喜,將我們讓了進去,還輕聲說早上二叔去找了我們,發現地相廬裏麵沒人,還尋摸我們去什麽地方了呢。


    何雉和柏雙琴簡單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柏雙琴明顯被嚇得不輕。


    我四掃之下,瞧見了院內的馬車,以及屋簷下一口薄棺。


    二叔在堂屋坐著,時不時滋一口酒,顯得心情悠哉不少。


    至於紙人許,我則是沒看見他,不過一個房門口卻掛著兩個紙紮。


    那必定是紙人許的房間,不過我卻麵露不解,為什麽他要在屋門前掛紙紮?


    走進了堂屋,二叔也和我招招手,喊我坐下。


    “許叔怎麽給屋門掛紙紮?”我還是疑惑地問了句。


    二叔卻不屑地努了努嘴,道:“他怕再被我綁一次,要不是他太倔,我還沒興趣綁他呢,真把自己當成大姑娘了。”


    何雉和柏雙琴在後麵進屋,她直接捂著嘴巴,撲哧笑出來了聲。


    我則是尷尬地摸了摸頭,看來二叔的這行為,還是給紙人許造成了陰影……


    “不過陰陽你放心吧,我會慢慢說道老許的,也不開紙紮鋪了,沒必要白天睡覺,晚上行動,好端端當個正常人,指不定他還能枯木逢春,找個老伴兒,萬一還能續一點香火,那豈不是大好事?”


    “這……”我欲言又止。


    不隻是想到了許昌林,更心頭輕歎,紙人許恐怕沒有找伴兒的興趣,他這把年紀,六七十歲開外,也不太可能再有別的子嗣。


    “二叔,先讓許叔平靜一段時間,你不要和他說別的了,我現在要替你摸骨。”我沉聲開口。


    二叔晃了晃腦袋,他點頭後直接閉上了眼睛,就說了個來字。


    我定了定神,走至二叔跟前,雙手便按壓在了二叔的頭臉上。


    我大拇指摁著二叔下顎骨,食指和中指壓著二叔太陽穴之上,便開始一寸一寸地朝著腦後摸骨!


    摸骨的力道,自然不輕。


    二叔額頭上開始疼得冒汗,還悶哼出來了聲音。


    當我摸骨結束之後,二叔的渾身都是汗水,額頭上的青筋更是鼓動不止。


    我略微鬆了口氣,二叔的骨相,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其實最大的問題還是撈屍人太多接近死屍,陰氣太重,以至於麵相上問題更多,刑克妻兒子嗣。


    二叔的陰鷙宮,其實也是凹陷下去的。


    我垂眼看著二叔,二叔便小心緊張了不少。


    在我思索之時,二叔忽然說了句:”陰陽,你眼皮能不能抬一抬,我感覺你這眼神,就像是村裏的老大夫,看人沒治了的眼神……”


    “二叔,沒那麽慘吧?”


    我啞然失笑,搖頭道:“二叔,你別怕,我曉得你很喜歡雙琴姨。有我在,咱們劉家的香火,是必定要傳下去的。”


    我又沉思了片刻,告訴二叔,說他陰鷙宮凹陷,我要用銀針將其挑起,甚至可能刺入一截針頭。


    並且他人中雜亂,我要刺入兩截針頭,將其繃直。


    那這樣一來,就能改變麵相!


    二叔呼吸頓時急促了不少,他當即點頭,又說了個成,讓我一不做二不休,趕緊辦事兒。


    我苦笑,說讓二叔不要那麽心急,我現在看出來了,知道怎麽做了,但我還得點宅。


    宅院修好,改他麵相,讓他和雙琴姨成婚,這樣一來,有家宅風水保護,便可萬無一失!


    二叔這才露出恍然之色。


    不過他卻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何雉,摸了摸下巴,道:“陰陽,二叔這事兒,差不多能解決了,我看,何鬼婆的囑托,是不是也該辦了?”


    “總不能讓何雉這妮子,一直無名無分跟著你吧?”


    他話音剛落,何雉的臉上便頓時醇紅一片,她慌亂地躲到了柏雙琴的背後。


    【作者有話說】


    老羅掐指一算,這可能又有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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