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是青屍煞!那怎麽還有一抹黑?


    我見過黑煞化血,血煞化青,都是兩種屍變化中的模樣……


    黑煞不可能直接成青屍煞!


    我眉心緊皺成了疙瘩,收起來了刻刀,又將通竅分金尺握在手中。


    潘裕微眯著眼睛,喃喃道:“比尋常青屍的怨氣要凶一些,卻是黑色的,當真是怪異……”


    一陣陣陰冷的氣息似乎在我身上環繞流淌,更想要鑽進我身體。


    潘裕手中的銅鑼,在發出嘶嘶的顫動,似是要被憑空敲響的征兆。


    “李先生,直接挖麽?我用這銅鑼護體,他怨氣太重,我恐怕撐不到太久。”


    通竅分金尺幫我抵禦了怨氣和陰氣。很顯然銅鑼也有同樣的效果,幫潘裕抵禦了這氣息,不然他已經被撞祟了。


    隻是銅鑼不如通竅分金尺,除非我動手,或者潘裕敲那一聲三更鑼,否則他就得退出去!


    思緒落定,我立即往前邁步。


    並沒有直接踏入坑中,走到坑側麵,從距離最近的位置,直接順著那條小臂的邊緣,將通竅分金尺狠狠往下一插!


    通竅分金尺緊貼著那小臂一側進入泥土中。


    忽然間,那小臂屈起的五指忽然顫動了一下,就像是收緊了一樣!


    陰冷的氣息變弱了……


    通竅分金尺離開我身體,我也沒覺得再有什麽氣息要鑽進身體。


    潘裕扭了扭脖子,也放鬆了不少的神色。


    那嘶嘶顫動的銅鑼,此時也平息下來。


    “李先生這通竅分金尺,的確是好寶貝。”潘裕瞥了一眼通竅分金尺,他又舔了舔嘴角。


    “挖墳。”我低聲說了一句,直接抽出來了鏟子,朝著深坑邊緣直接挖了下去!


    我動作很小心警惕,順著邊緣往裏,盡量不碰到坑中它的屍體。


    潘裕在另一側也開始動起手來。


    我餘光注意到,何東明與他手下那群人,繞到了另一側,剛好是我之前藏身的那個方位。


    這樣一來,他們就能瞧見我和潘裕,不用被樹擋住視野了。


    紙人許也在他們旁側不遠。


    其實這時候,紙人許可以走的。


    可憑他的秉性,他也不可能離開。


    鐺的一聲輕響,是我手頭的鏟子碰到了硬物!


    棺材?!


    我愣住了一下,因為我看到那小臂的時候,我就覺得下麵可能沒棺材,這屍體是裹著草席,或者直接掩埋的,否則的話,它怎麽可能伸出來手?


    停頓片刻,我繼續開始挖。


    很快,泥土中當真露出來一小截棺材的邊緣。


    確定了下麵有棺材,我速度就快了不少。


    另一側的潘裕也喃喃道:“有點兒意思,沒棺材,好物件就隻有身上帶的,有棺材,陪葬品才更多。”


    不多時,我們就將土坑兩側挖下去了快一米半的深度。


    最中央的位置,則是裸露凸出來一口棺材。


    棺材上方的泥土也被我們清理的差不多。


    這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木,其上半截的中央有一個洞,剛好探出來一截小臂。


    通竅分金尺,剛好貼著小臂卡著進了棺木的洞裏。


    此時,另一側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


    我側眼一看,是何東明帶著幾個人試探的走了過來。


    當即我眉頭就是一皺,就我和潘裕兩人在這裏,等下我想辦法弄出來亂子,要方便的多。


    人一旦多起來,麻煩就大!


    萬一再有什麽紕漏,變數更是難以掌控。


    “停下,莫進來!”我沉聲嗬斥到。


    “李先生,這屍體不是已經被你用寶物鎮住了嗎?多一個人搭把手,趕緊開棺,我們取了東西好走!”何東明眼中明顯透著貪婪,他後方的那些人,也都眼睛放光似的盯著棺材。


    潘裕倒是沒說話,他低頭打量著黑色的棺木,似是在縱容何東明等人。


    我皺緊了眉頭,看向潘裕,說道:“要是鬧出來什麽紕漏,讓它撞祟十幾個人,你能對付,還是我能對付?我也不確定通竅分金尺能鎮住多久。”


    潘裕這才抬起頭來,他抬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淡淡的說了句:“都在外麵好好等著,棺材李先生點出來的,屍體他鎮住的,我們出去還要仰仗李先生,莫要亂來。”


    何東明等人這才停下來腳步,不過他們還是探頭往裏張望。


    我定了定神,目光還是落在了那胳膊上。


    我差不多有了算計,開棺之後,要先趁機將潘裕的鑼弄脫手,再把他推到屍體身上。


    隻要在這同時取走通竅分金尺,他必定就要被撞祟,而我有尺子護身,能夠借機逃竄。


    何東明那些人雖然是個麻煩,但沒有潘裕壓製紙人許,紙人許也能動手,那些人反倒是不足為據!


    問題就在於,那胳膊穿透在棺材裏頭,開棺的話麻煩不小,還得保證這期間不要讓它詐屍,不能將通竅分金尺和它分開……


    我思緒期間,潘裕也沒有來打斷我,隻是在旁邊靜等。


    我腦海中推演了數次,慢慢的想到了一個辦法。


    抬起頭,我目光落至潘裕的身上,沉聲道:“通竅分金尺是不能離開它身體的,否則我們必定撞祟,沒辦法阻攔。”


    “有個簡單的法子,潘爺您敲一聲鑼,裏麵的東西任憑我們拿,不會出事。若是潘爺您不願意,我再想另外一個法子。”


    潘裕的臉色,當即就是一沉。


    他嘴角抽起,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李先生,你說笑了,三更銅鑼三年命,想來你是聽到的吧,剛才我已經吃了大虧,現在雖然你說了棺材裏東西好,但我畢竟沒看見。”


    “命,不是這麽花的,你得想一個另外可行的法子。”


    我故意為難低頭,做出思索的模樣。


    其實那話,也是我故意說出來的,就是要讓潘裕自己來說,讓我選另一個辦法!


    這樣一來,等會兒他就不至於在懷疑我!


    半晌後我才抬起頭來,慎重的取出來一截繩子,小心翼翼的將通竅分金尺和那胳膊綁了起來。


    做完之後,我走到了潘裕身側,又取出來了八卦虎頭鏡。


    “第二個法子,就是我固定了通竅分金尺,但是也未必不會滑落,潘爺你來開棺蓋,直接將其抬起來,抬得夠高,我們也不需要取下來通竅分金尺,直接就能將棺蓋拿開。”


    “若是中途出了紕漏,尺子落下來,我用八卦虎頭鏡鎮屍,潘爺定要手穩,我們兩個的命,可都在你的手裏。”我一字一句,語氣格外的凝重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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