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說了,周康明明是自己從馬背上摔下來的,他冷血無情,遭報應死了,你們還來冤枉我一個女子?!”


    黃玉一副驚詫愕然的表情,她更是厭惡的掃了我們一眼,轉身就想要走!


    周家仆人擋在了身後,沒讓她離開。


    她用力伸手去推搡,更是沒推動。


    她轉過頭來,眼看著又要謾罵,眼神更是凶狠。


    我微眯著眼睛,說了句:“周家主,她現在不說不要緊,將她關進一個房間去,再將周少爺的屍骨放進去,是非曲直,明日自見分曉。”


    周興祖神色一淩。


    他立即沉聲道:“聽見了麽,按照李先生說的去做!”


    顯然,黃玉被嚇傻了,她前一刻還狠厲的表情,頓時就變得驚慌不少。


    她立即破口大罵,說周興祖是瘋子,我也是神棍!


    她根本就和周康的死無關,他們憑什麽濫用私刑,將她和屍體關在一起?她要去告官!


    周興祖眼神淩厲許多,那些仆人的動作更快,直接就將黃玉扣下,拉出了客廳。


    這麽長時間耗下來,我也露出疲憊困倦之色。


    周興祖眼力佳,他立即說道:“李先生,我給您換一個房間,您先休息一夜。”


    我點點頭,同時說道:“明日她說了,你們便將她交給官家,再直接葬了周康,畢竟他是凶死,不能和黃如合葬,另立一墳吧。”


    “此外,周家不會再有風水問題,天亮之後,我就會離開。”


    “這……”


    周興祖明顯不想我走,可他也沒再繼續說別的,還是送我去了房間。


    朱劊去了另一個屋子休息。


    這一夜很平靜的便過去了,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次日清晨,天剛亮我就醒了。


    從房間出去,朱劊已經在門口等我,旁側還有個周家仆人站著。


    那仆人恭敬的將我請到了客廳,桌上已經準備好了精致的餐食。


    我和朱劊剛吃了東西,周興祖就興衝衝的來了。


    他臉上紅光不少,雖說眼底還有悲愴,但顯然壓下去很多。


    到了近前,周興祖就深深和我鞠了一躬。


    “李先生,您和蔣先生對周家的大恩大德!興祖沒齒難忘!”


    我神色鎮定,示意周興祖不用多禮。


    看過他麵色,印堂紅光,嘴唇紅潤,顴骨也是更飽滿起來。


    我才說道:“看來,今晨還有喜事?”


    周興祖連連點頭,他顯然強壓著激動,告訴我,今早上省城就送下來了任命函,不隻是讓他官複原職,更是調走了他上頭的縣長,按照這個趨勢,假以時日,他會被扶正!


    周家損失的生意,昨天晚上就在恢複了。


    抓了王杠那一群人,尋找回來其餘被丟的女屍,不但收獲了紅原縣大部分民心。


    其中有兩具女屍,家族中權利不低,不但感激周家,也要和周家進行生意上的合作。


    說到這裏的時候,周興祖稍作停頓片刻,他低聲又道:“黃玉,我已經送去見官了。”


    “她昨晚上一直在慘叫,喊康兒不要找她報仇。”


    “還沒到天亮,她就承認了,她給康兒下了毒,康兒落馬,和馬匹受驚有關,他本身也快毒發……”


    顯然,周興祖眼中悲愴又多了不少。


    閉了閉眼之後,周興祖搖頭道:“人死不能複生,我還不算太老,還能再生養,周家的香火不能斷。”


    我點了點頭,說周興祖的心態很好,這樣一來,周康泉下有知,也能好好去投胎。


    周興祖輕歎了一聲,他又畢恭畢敬的說道:“李先生,您確實是要離開嗎?”


    我嗯了一聲,說要走,既然事情都解決了,我即刻就會出發。


    周興祖苦笑,他道:“今兒天還沒亮,就有很多人登門,想要求見您了,我都給攔了回去。”


    “不過,昨天找回來的那些女屍,那兩個家世不低的家族,送來了一些謝禮,我就先替先生收下了,包括周家準備的謝禮,我都放在了一輛馬車上,我命人送您。”


    我點點頭,這些東西,我就沒有拒絕了。


    與人消災,收人錢財,這也是因果。


    隻不過從周家出去,上了馬車之後,見著馬車上足足五箱財物,我還是眼皮跳了跳。


    趕路略枯燥,我一直在閉目養神。


    差不多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唐鎮。


    進鎮,直接就前往了李宅。


    馬車剛停下,紙人許,二叔,何雉,都從宅門匆匆出來。


    朱劊將一個箱子提下來,二叔和何雉都是露出驚喜之色,也立即上去幫忙。


    五個箱子取下來之後,我便讓拉馬車的周家仆人趕回去。


    將木箱挪進宅內堂屋,二叔快速的將這些箱子打開。


    箱子裏頭裝著的,是成捆的大錢,大黃魚兒,以及貴重首飾!


    二叔砸吧砸吧了嘴,他摸出來一瓶老白幹滋了一口,說他本來等我回來,要好好訓斥一下我,閉關那麽久,出來了應該忙婚事,怎麽又出去辦事兒了。


    結果我掙回來的,都是真金白銀,反倒是讓他沒話說了。


    何雉則小聲的說了句:“婚事都不急,這麽多錢,要是不去賺回來,那才耽誤了大事兒。”


    二叔啞然失笑,他煞有其事的點頭。


    不過緊跟著,二叔就催促我看時間,這婚事不能再耽誤!


    何雉則是和柏雙琴去收拾那些錢物。


    隻有紙人許,略有落魄的坐在屋子一旁。


    這一幕我看在眼中,其實也心中唏噓。


    並且我也拿定了注意,要和許叔談一談,做做規勸。


    他現在情況很不好,許昌林的事情,讓他獨身一人,現在紙紮也全部耗盡,若是心態出了問題,恐怕會影響壽命。


    再之後,我便算了一個時間。


    差不多半個月之後,是丙戌年,辛卯月,乙卯日。


    這一天,又是驚蟄日。


    時值驚蟄,陽氣上升,生機湧動,是宜婚配,忌喪事的節氣日!


    並且我建議二叔,可以雙喜臨門,他在劉宅成親,我和何雉拜堂!


    二叔皺了皺眉,他說道:“這可不行,我的麵相改了,宅不是也好了嗎,隨便選個日子,拜了堂就好,你和何雉成婚,高堂不可無人,還是你不想二叔坐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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