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何雉將遁空從我身上抱了下來,又認真道:“爹爹要做的事情很多,伯伯會陪你。”


    “哦……”遁空拉長了聲音,點點頭。


    他又仰頭看我,小聲說:“可爹爹最近說辦事,就會走好久,娘親你要跟著一起走了嗎?”


    遁空稚氣的話音中充滿著不安。


    我明顯從他眼中還看到了膽怯和不舍。


    我抬手摸著遁空的頭,低聲道:“爹爹和娘親不走,辦事,是養狼獒,等養出來了,它會陪你玩兒的。”


    我頭半句話剛說完,遁空眼中就喜悅不少。


    最後他又好奇的問我狼獒是什麽。


    何雉一邊和他解釋,一邊抱著他往屋外走。


    小孩子思緒簡單,我說清楚後,他就沒不高興了


    起身下床,我穿好了衣服走出去。


    剛好就瞧見蔣盤抱著遁空離開了李宅,朱劊後腳跟出去,他們並沒看見我。


    黃七則是在屋門檻下頭候著,他諂媚的笑著看我。


    何雉在堂屋那邊兒,叫我過去先吃點東西。


    我和黃七點頭示意,就進了堂屋。


    吃早飯的時候,何雉和我說,柏雙琴起早來過一次,和她提了一下,關於平江的事情。


    我沉凝片刻,點頭道:“下午我和大哥說。”


    接著,何雉又小聲道:“養狼獒,需要一座有狼的山,還需要大量的母犬,以及一道亂墳崗,時間要得不短。”


    我告訴她這個不用擔心。


    唐鎮四周多草原,狼肯定有,可以讓唐鬆安排人去抓。


    母犬更好找,唐鎮不夠還能去紅原縣,唐鬆肯定能辦妥。


    至此,我稍作停頓。


    我依稀記得當初何雉和我講的亂墳崗。


    又問她,亂墳崗裏的死屍應該不能太凶吧。


    狼獒培育期間,雖說它們也很厲害,但若是凶屍太凶,幼年的狼獒無法對付的話,恐怕會全部死在裏麵。


    何雉連連點頭,她告訴我,最多隻能有三個黑煞,其餘的隻是白煞即可。


    並且她還說了,狼獒培育完成後,就會通過吃凶屍,讓自己變得愈發凶厲強橫。


    對於凶屍,它也會有震懾力。


    接著,何雉忽然道:“對了,得趕緊找一下許叔!”


    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何雉才認真說道:“許叔剝皮之後,剩下來的青屍屍骨,有大用!它們的怨氣全部在屍皮中被帶走,剩下來的骨肉,對於狼獒來說是極大的補品,若是完整的青屍,幼年期的狼獒是吃不下去的,可能咬一口,都會被青屍的凶氣衝死,單純隻剩下骨肉,就隻有“滋補”的作用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


    我馬上就吩咐黃七,讓他去一趟二叔那邊,找紙人許。


    並且我將何雉同我說的捋順了一下,簡單告訴他怎麽講。


    黃七領命後匆匆離開。


    我吃罷了飯食,就帶著何雉去找唐鬆。


    我本以為何雉會要一百條母犬,結果她隻要三十條。


    對此,何雉解釋,說母犬一窩會生下超過四條幼犬,養狼獒也隻需要百條幼犬即可。


    母犬數量不多,唐鬆說鎮上就能湊齊。


    更巧合的是,唐鬆說前幾天有鎮民去打獵,剛好在一座山上遇到了狼群,險死還生的逃了出來。


    我吩咐唐鬆立刻去辦這件事兒。


    何雉明顯緊張躊躇了不少。


    ……


    再之後的時間,就要平靜了很多。


    唐鎮附近沒有亂墳崗,我就找了一處風水較凶的凹地,讓鎮上的人修了一圈柵欄,將其圈住。


    又去附近的山林巡了一圈,找回來不少化煞的凶屍。


    大多都是白煞,以及何雉要求的三個血煞。


    算是自己布置了一個亂墳崗出來。


    畢竟培育狼獒不是一天兩天,至少需要數月。


    我們不能離開唐鎮太遠,最好就在鎮外培育。


    這段時間,何雉倒是很喜悅。


    因為我不需要每天在地相廬中學藝,可以成天陪著她。


    遁空白天學符之後,晚上我們一家人更是其樂融融。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中。


    一晃眼,就過去了四個月。


    上百條帶有狼血的幼犬斷奶,被分成了十組,養在了唐鎮邊緣的一個大院裏。


    本來遁空想要去看,不過蔣盤對此保持了反對的態度。


    他認為狼獒的培育太過血腥,遁空年紀太小,不合適接觸。


    還有,這段時間裏廖呈和蔣盤的關係,明麵上緩和了一些。


    隻不過,廖呈還是沒開口叫過一聲蔣兄,隻是蔣盤要和他說話,他會回答。


    其餘時候他不會主動和蔣盤交談。


    此外,唐鎮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先生!


    包括當年來參加我婚禮的客人,以及蔣盤寫下來的地址,請來的人。


    雖不是所有人都來了,可一清點下,居然來了二三十人!


    這遠遠出乎了我的預料。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陰陽先生。


    其中有五個陰陽先生,年紀最大九十歲開外,年紀小的也過了六十歲花甲之年。


    我和蔣盤,廖呈的年紀,相對他們來說就是晚輩的晚輩。


    他們對我和蔣盤,反倒是很尊敬!


    可以見得,天元地相在風水界的地位!


    隻是對於廖呈,他們就沒有多上心了……


    年紀最大的玉尺先生賴謙,說了一段話。


    他說,可惜隻有一個零正先生在這裏,零正二神一門雙先生不齊全。


    零正先生主要的作用在點穴,以及人魂上。


    對於真的開墳鬥屍,可能還不如一個資曆很久的陰術先生!


    自那次之後,廖呈整個人都不大對勁……


    畢竟沒有人知道,零正二神一門雙先生的傳承,如今已經斷了……


    這話其實是在紮廖呈的心窩子。


    我單獨和廖呈談過,他和我說了自己沒問題,不搭理那些老東西,我才放心許多。


    雖說先生眾多,但我沒有放鬆警惕,更沒覺得,我們一定勝券在握!


    羽化屍所在必定是大龍脈,大風水局之地


    穴眼,墳墓,甚至是亡者的身份,都不會普通!


    譬如四金砂陷的八曜惡屍。


    我,蔣盤,廖呈,三個有命數庇護的陰陽先生,目前都不敢去探。


    徐符(徐三筆)的墓看似簡單,卻有一塊能要人命的符碑……


    通過紙人許的一些話來判斷。


    羊皮卷這地圖中的羽化屍,應該是一具羽化善屍!


    ……


    在第四個月零十天的時候,已經有超過七天沒有再來先生了。


    我讓唐鬆準備了宴席,在地相廬中開門宴客!


    要和所有先生一起,一同商議謀求羽化屍之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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