囟門可破魂,通竅分金尺隻需要一擊,就可以讓吳戎昏死不醒,再無開口說話的本事。


    唐仃更是忠誠,他的配合,直接就給了吳戎莫大的壓力。


    而且現在是白天,像是柏雙琴所說那件事兒根本不會發生。


    當時若有先生還在唐鎮,哪怕隻有一個人,都肯定不會讓唐鬆半夜帶著民兵上地相廬。


    唐鬆和那些民兵,也就不會慘死在亂槍之下了……


    吳戎的臉色驟變,額頭上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頓時閉口不言。


    我目光又看向了瀨仲京,通竅分金尺也對準了他。


    唐仃的槍口,也轉到了瀨仲京身上。


    瀨仲京那張上尖下闊的臉,卻絲毫沒有露出懼怕。


    他冷笑了一聲道:“進,自然是進過了,書,也看了幾本,不得不說,地相堪輿一脈,的確是海納百川,即便是一些前人留書,看過都會讓人有不少裨益。”


    “至於你說的那個守門的劊子手,他倒是還活著,能活多久,就不一定了。哦對了,他還隨身帶著一隻雞,吳顯長先生說,那隻雞傷過他,回頭會用它燉湯。”


    “憑你李陰陽現在的態度,不像是想要商談事情。”


    “動起手來,他就隻能先走一步了。”瀨仲京的話音,除了冰冷聒噪,威脅也不言而喻。


    我瞳孔緊縮,臉色再變。


    這會兒我才想明白,他們這一行人中,吳顯長,吳戎父子,以及老更夫雖說和我有血仇,但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和我們硬碰硬。


    賴謙讓兒子帶著人手來這裏,還是想要我們從管仙桃墓穴中得到的東西。


    當然得到東西之後,再發生什麽,恐怕就說不準了。


    剛才直接動起手來,大多的緣由,還是因為紙人許認出來了老更夫。


    以至於火藥味一瞬間就濃鬱到了極點。


    否則的話,即便是先生深仇大恨動手,也不會這麽粗暴直接。


    我思緒瞬間落定,又說了句:“怎麽樣,你才可以放人?”


    瀨仲京看過地相堪輿曆代先生的手劄,我是不可能讓他走掉的。


    現在我也不能不管朱劊,隻能夠暫時壓住心頭怒火。


    同時,我抬手做了個阻攔的動作,讓唐仃收了槍。


    瀨仲京的臉上,浮現了幾分笑容,他道:“先將疑龍經,交出來吧。”


    我眉頭緊皺。


    後方的陰術和陽算先生,臉色都變了。


    有人低聲喝道:“瀨仲京,你無恥!”


    我麵色陰晴不定,沒有立即取出來疑龍經。


    沉默片刻,我直接說道:“老朱生死不知,老雞也未在此處,我不可能……”


    瀨仲京卻搖頭,他語氣透著銳色,道:“李陰陽,你弄錯了一點。”


    “讓你取出來疑龍經,不是說我要放人,隻是你拿出來了,才代表你有這個誠意,我才會和你談。”


    “現在你想看到人?那你們這一行人,不正好是人多勢眾,欺辱我們勢單力薄麽?”


    蔣盤的臉色,更是難看無比,他盯著瀨仲京。


    此時,又有一個陽算先生走至我身後,他麵露焦急之色,低聲道:“李先生……不能給……給了,他也不會放人,況且,一眼就能看明白,你和另外兩人也有仇怨,再加上賴謙的事情,瀨仲京可能安安分分的離開麽?”


    “給了他疑龍經,他就會鬧出來更多的幺蛾子,有時候,一小部分的犧牲,也是有必要的……”


    這陽算先生說完了,他就快速退到了人群之中,顯然,他在閃躲我的目光。


    緊跟著,又有一人扯著脖子喊道:“李先生,肯定不能給疑龍經,更不能讓這瀨仲京活著離開,他看了地相堪輿的秘密,若是走出去,地相堪輿一脈顏麵盡失。”


    “有的話難聽,有的人難抉擇,但為了一個下九流,讓地相堪輿流露出秘密,丟了顏麵,實屬不智!”


    他們這一言一語,不亞於將我架在火上烤。


    我卻還沒有想出來兩全之策。


    現在拿出來疑龍經,還有一個後果,就是馬上會丟了這些陰術和陽算先生的人心……


    一時間,我更沒有別的動作了。


    瀨仲京卻嗤笑了一聲,說道:“李陰陽,你被後麵那些人說住了麽?我覺得不應該,因為你們本來就沒將他們當一回事兒。”


    “我爹說,你們不隻是得到了疑龍經,還從管仙桃的墓室中,帶出來了傳承,十觀相術和五絕地書,甚至還有善屍丹。”


    “你都沒想過分一點兒傳承給他們,現在他們的話,就能阻攔你的選擇和行動?!”


    “一群廢物而已,什麽時候,地相堪輿的先生,都要被廢物掣肘了?”


    瀨仲京這一番話,頓時就讓我和蔣盤陡然變色。


    地相廬中,頓時變得安靜一片。


    那些陰術和陽算先生,都愕然無比的看著瀨仲京!


    再接著,他們看我和蔣盤的目光,更是震驚……


    除了震驚之外,很快眾人都是麵色通紅。


    無一例外,人人都身體微顫,眼中透著濃鬱不敢相信……以及失望……


    穀七傑顫巍巍的往前走了幾步,他睜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了看蔣盤。


    “李先生……蔣先生……可有其事?”


    穀七傑在問我們。


    那些陰術和陽算先生,則眼眶微微泛紅的盯著我們了。


    他們的態度,和之前明顯有了直接的變化!


    還沒等我和蔣盤回答,瀨仲京就幽幽的又說了一句:“可有其事?還需要問麽?”


    “為什麽,沒有別的陰術和陽算先生活著從管仙桃的墓穴中出來?”


    “為什麽,隻有我爹出來了?”


    “其餘人,都被當做了探路的棄子,隻有我爹,他命數太硬,沒有死,李陰陽和蔣盤都不敢殺他,怕破了命數,那廖呈,才會讓你們其中幾個人,暗中殺他,還是因為我爹命硬,他才能逃出生天。”


    瀨仲京再開口的時候,直接就伸手,點了點人群中的三人!


    那三人也頓時變了麵色。


    其餘七人,愕然的看著那三人。


    穀七傑神色驚怒,也看著他們。


    包括蔣盤,他臉色也大變,猛地回頭看向人群之中!


    “廖兄,讓你們殺賴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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